的走了,弄的趙秀秀尷尬的低著頭,不敢看向徐二娘。


    徐二娘沒有說話,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年貨,隻是餘光瞥到趙秀秀的越發鼓起的肚子,歎氣的說道,“也不知道誰造的孽,我可憐的可憐的孫子,生出來就沒有爹額。”


    這一番歎息讓趙秀秀紅了眼圈,她摸著肚子說道,“娘,我自己能把孩子養大。”


    “你自己能幹什麽?你一個女人家……你知道什麽叫世事艱辛?你爹去了之後,你道娘是怎麽撐起的這個家?你趕緊生了孩子,娘給你養著,你呀,就趕緊收拾收拾,在找個好人家。”


    “不,娘,你讓我跟孩子分開,就是讓我去死,我心理受不住……”趙秀秀說道這裏鼻子一酸,眼眶紅了起來。


    “受不住也的受,女人的命就是這樣。”徐二娘說道這裏也是有些傷感,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苦難的命運來,忍不住別開臉看著遠處。


    趙秀秀難過的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炕上。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家子都不說話,氣氛沉悶,一點都沒有過年的氣息,這和家裏少了趙巧兒夫妻倆有些關係,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趙秀秀的事情,徐二娘很是為此發愁,趙秀秀年紀不到二十,正是花開正茂的時候,她怎麽忍心看著她窩在角落裏,凋零飄散。


    正在幾個人悶頭吃飯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這樣的氣氛連雪珍早就坐不住了,她騰地站了起來“大娘,我去開門。”說完就蹬蹬的跑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門口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連雪珍身後跟著一個高瘦的婦人,雖然沒有什麽首飾華服,但是容貌端莊,笑容溫婉,自帶著一股貴婦的氣質。


    徐二娘看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個人是王淵慶的母親李氏,自從她搬到村子裏後,她曾經見過幾次,這麽晚了?她來這裏幹什麽?


    這邊徐二娘犯嘀咕,趙秀秀卻是心理咯噔以下,她雖然知道,王母不可能知道孩子的事情,但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王母笑的溫和,對徐二娘說道,“這是趙家娘子吧?”又把目光掃了一遍,停留在趙秀秀的身上,看見她鼓起的肚子,竟然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


    徐二娘忙見了禮,兩個人寒暄了一番,王母不好意思的說道,“耽誤你們吃飯了。”


    徐二娘讓連雪珍收拾了飯碗,“剛好吃完了。”


    王母點了點頭,“沒耽誤就好……”王母很會寒暄,東扯西聊,就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徐二娘很快明白了過來,這是有事要說,不然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這麽貿然前來又是什麽原因呢


    “王夫人,隨我進裏屋聊吧,哪裏炕燒得暖和。”說著就在前麵帶路。


    王母自嘲的說道,“我現在哪裏是什麽夫人,趙家娘子要是不嫌棄,就喊我一聲李姐姐吧,我娘家姓李。”


    待兩個人走了進去,連雪珍挨著趙秀秀,眨了眨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摸樣,“秀秀姐,你說著王夫人來幹嘛?是不是我打她兒子的時候叫她知道了?來替自己兒子出氣的?不過看著好年輕……養的真好。”


    趙秀秀無奈的一笑,“你又亂說什麽,慶兒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他不會迴去告狀。”


    “慶兒?叫的好親切,秀秀姐,那王淵慶雖然時候個傻子,但是你也要……他必竟是個男子。”


    “嗯……你說的對。”趙秀秀歎了一口氣。


    “秀秀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總會找到一個人珍惜你,真正的懂你,為了你可以不要一切的男人。”連雪珍見趙秀秀神色黯然,忙補充的說道。


    “這話一點也不像是你說的,是巧兒跟你說的吧?”趙秀秀想想也知道隻有趙巧兒能說這種風格的話來。


    “嗯,巧兒姐姐什麽都知道。”在連雪珍心裏趙巧兒就是偶像。


    趙秀秀打趣的說道,“那劉家的就是珍惜你的人嗎?”年前劉家正式來下聘,連雪珍已經是定親的人了,約好十月就嫁過去。


    連雪珍忽然就不說話了,皺著一雙英氣的眉毛,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嫁誰不是嫁呢。”


    趙秀秀一驚,“你這是在說什麽?難道你不喜歡劉家的?”


    “不是……秀秀姐,你也知道的,當初你那麽喜歡二狗子,如果不讓你嫁給他,對於你來說,是不是嫁給誰都無所謂了?”連雪珍咬緊下唇說道。


    趙秀秀忽然想起幾年前那段美好的時光,站在寒冷的夜裏凍的瑟瑟發抖,隻不過就是為了多看彼此一眼……她忽然就覺得心裏刀割一樣的疼,眼淚不受控製的啪嗒啪嗒掉落了下來。


    “秀秀姐……你別哭了?對寶寶不好,是我錯了,不該提起二狗子。”連雪珍忙掏出手帕,幫著趙秀秀擦眼淚。


    趙秀秀搖了搖頭,“不怨你,是我自己心裏難過。”


    這邊趙秀秀和連雪珍談著情感的事情,裏屋內徐二娘卻是半天都沒有開口,她看著擺在炕桌上的首飾,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金色的鳳凰栩栩如生,嘴中含著一顆碧綠的翡翠……這是一款徐二娘此生都麽有見過的首飾,她沒有想過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 “你說要求娶我家秀秀?”


    王母表情誠懇,“對,這是聘禮,徐妹妹,你也知道,我家慶兒喜歡秀秀很久了。”


    徐二娘沉默了半響,突然說道,“天色晚了,夫人還是先迴去吧。”


    “徐姐姐,這是為何?到底你的擔憂是什麽?”王母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女兒雖然現在落到這般地步,但是沒道理讓她嫁給一個傻子。”徐二娘抬頭錚錚的說道。


    這要是以往王母早就會罵對方不識抬舉,但是自從經曆了被休的事情之後,她就看開了很多事情,但是王母必竟出身不低,總是有一股傲氣在,她強忍著心中的惱火說道,“雖然我家慶兒有些……,但是我家還有些恆產,總能讓趙秀秀和慶兒一生衣食無憂。”


    “我家不差那些銀子,怎麽?連你也瞧不起秀秀落的這般境地?準備落井下石?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隻要我徐二娘在一天,我家秀秀就有我護著!”徐二娘說完就把金叉丟了過去。


    王母氣的手指發顫,她咬了咬牙齒,冷冽的說道,“ 你以為秀秀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徐二娘大驚,抬頭問道,“你這是什麽話?”


    “什麽話?那二狗子把我家慶兒騙去借了種,你不知道嗎?”


    哐當一聲……徐二娘手中的茶杯掉落在炕上,滾燙的茶水順著茶杯流了出去……


    100


    100、第 100 章 ...


    自從那日之後徐二娘沉默寡言,整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樣,看的趙秀秀也著急了起來,她還記得那一日聽著動靜闖了進去,隻見徐二娘一副震驚之色,而王母則是一副泰然之態……


    後來徐二娘把王母送走之後就是著一副樣子,趙秀秀心理擔心自己的事情可能被王母知道了,心理七上八下的,整日的愁眉不展,家裏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直到快過年的前幾天,徐二娘把趙秀秀喊進了屋裏,兩個人談了很久很久……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顯然哭過了。


    等過完年後的初八,就有一輛馬車來到了趙家的門口,趙秀秀穿戴一新,發鬢上插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金叉,含淚離別的母親上了馬車。


    跟著馬車來的人裏就有二個丫鬟和兩個婆子,丫鬟都是沒有說話,但是那兩個婆子一路千叮嚀萬囑咐,要車夫慢點,穩當點……隻說的口幹舌燥。


    這一路慢悠悠的,行了好一會兒終於來到了鄰村王員外的家中,和趙家的冷清不同,王員外家裏處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門口站著王員外和王母,看著婆子小心翼翼的把趙秀秀扶了下來,都是一副擔憂的摸樣。


    直到趙秀秀到了跟前,見無異常才放了心下來,本來按著徐二娘和王母商量的細節,這趙秀秀二嫁之事因為懷著身孕……總是低調為好,隻是找個黃道吉日把人接過去就算,但是王母就隻得一個兒子,怎肯這麽的輕易糊弄過去,就把府裏裝飾一新,又叫人收拾了新房出來,連未來孩子的房間都安排了好。


    趙秀秀被帶入房中被丫鬟服侍穿上了大紅色的錦綢繡金色牡丹的夾襖,發鬢上又添了首飾,這才帶了出去,到了廳裏,王員外和王母早就坐在主位上,而王淵慶則穿著同一係的大紅錦綢長袍,圓領處露出潔白的裏襯,他本就長的不差,濃眉大眼,身材頎長,這一打扮還頗有些英武之氣。


    王淵慶見到趙秀秀也不說話,手卻是緊緊的握在一起,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但是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顯然是很高興。


    因著趙秀秀有了身孕,免了跪禮,隻敬了茶水,王母看看趙秀秀又看看王淵慶,忽然紅了眼眶,她把趙秀秀的手和王淵慶的手放到了一起,溫聲說道,“秀秀,慶兒不懂事,我知道你嫁過來委屈你……但是事情既然這樣了,你總要肚子裏的孩子著想,這幾年我是看著你的,知道你對慶兒是真心的好……,有了你在家裏,我心裏也有了安穩,這個家以後就靠你了,往後慶兒要是不懂事,你就把他當做孩子,打也好罵也好,隻是千萬不要生出了離開的心思,你總是為孩子想想,忍一忍吧。”


    這一番話說的真摯感人,說的趙秀秀也紅了眼圈……王母拍了拍趙秀秀的手背說道,“有了身孕的人了,還是不要哭了。”


    趙秀秀點了點頭,之前上馬車前的顧慮和對未來的迷茫,似乎漸漸的消失,嫁入王家的生活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得那麽難以維持。


    王員外見王母說完,終於找到了機會,摸了個盒子出來,放到了趙秀秀的手上說道,“這盒子裏是一些銀子,你以後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不要顧慮,就當自己的私房錢。”


    趙秀秀心中震驚,她詫異的看了眼王母,見她鼓勵的看著自己,搖了搖頭說道,“爹,娘這可使不得。”


    王淵慶抬頭看了半天盒子,他心裏可是好奇死了,一把奪了過來,“爹爹給的就要,姐姐我幫你看看是什麽?”


    盒子沉甸甸的,一打開都是二十兩的銀錠,整齊的排開,估摸著起碼有五百兩之多,這可是大數目了,趙秀秀心中詫異,“慶兒,這個要不得,你快還給爹爹。”


    王淵慶不高興的撅著嘴,“不要,這是給姐姐的,姐姐,你拿著銀子給慶兒買香酥雞吃不好好?”


    王母聽後笑了起來,“正是,這是你爹的心意,還是拿著吧。”


    趙秀秀在一家子的殷勤期盼下無奈收了銀子,行禮完畢,王母就讓丫鬟帶著趙秀秀和王淵慶迴了房裏。


    王母看著兩相攜而去的人影,心裏感慨萬分,覺得心裏那塊石頭終於能放了下來,隻盼趙秀秀能爭氣一舉得男,她也能享受兒孫之樂。


    “夫人,你看,我們要不要請個郎中重新給兒媳婦把把脈?該調理還是要調理調理。”王員外擔心的說道。


    廳內隻剩下王母和王員外兩人,王母臉色沉了下來,“我早就安排下去了,老爺,沒事我先迴房了,還要把找幾個伶俐奶娘過來……一堆事情。”


    王母起了身子,門外丫鬟立時過來幫王母撩了簾子,王員外急匆匆的跟在身後。


    “老爺,跟著我幹什麽?”


    王員外尷尬的笑了笑,“夫人,咱們畢竟是夫妻,總是分房睡,這……,你看媳婦都已經進門了,不能讓她看笑話不是。”


    原來王母想著趙秀秀肚子的孩子,又想到王淵慶的前程,隻得忍了心中的氣,重新搬了迴來,隻是和王員外貌合心離,隻有兩個人在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好話,晚上更是個睡個的。


    “我那幾位妹妹興是更喜歡老爺過去。我人老珠黃哪裏能比?”


    王員外好脾氣的一笑,全無以前的威嚴,“她們都算什麽啊,我給了銀子送走了,我孫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不能在出烏七八糟的事情了。”


    王母心中一震,抬頭看了眼王員外……王員外也望了過去,眼中帶著認真的神色,“是真的。”


    王低下頭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了過去,隻是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迴頭對王員外說道,“老爺,你還愣在哪裏幹什麽?”


    王員外喜出望外,快步追了過去。


    穿暖花開,萬物複蘇,天氣漸漸的暖和了起來,攢了一年的積雪慢慢的融化形成了河流,於家院內傳來了一聲聲的咳嗽聲。


    周氏端著湯藥,漫步走了進去,一進入屋內,就有一股藥味襲來,她俺鼻子說道,“五叔,藥來了。”


    二狗子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聽了周氏的話厭煩的說道,“我沒有病,你走!”


    “總是要喝些吧。”周氏勸道。


    “我叫你滾,聽到沒?”二狗子大聲罵道。


    周氏氣的臉色發白,隻是想到婆婆張氏的厲害,知道二狗子不把藥吃了她也不好過,隻好忍住心裏的氣把藥放在了炕沿上,“不吃藥病怎麽能好呢?”二狗子自從年前那一夜之後,人就好像垮了一樣,先是幾天不吃不喝,在後來竟然是病倒了,郎中看了診說是鬱結於心,還需要多開導開導,這一病就是幾個月也沒有起床。


    碰的一聲,二狗子把藥碗甩了出去,“我說了我沒病,讓秀秀來……我要見秀秀。”


    一碗湯藥甩了出去,差點被淋到的周氏氣的跳了起來,“五叔,你怎麽這般的不講理,我也是為你好。”


    二狗子想起周氏那一夜的煽風點火,心裏也氣,“為我好,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就是不喝藥,娘一定不高興了吧?讓她把秀秀給我找來!”


    周氏再也忍不住了,她諷刺的一笑,“秀秀?那個小/賤人已經改嫁給了王員外的傻兒子了。”


    二狗忽然坐了起來,抓著周氏的手臂問道,“你胡說什麽?我連休書都沒有寫她憑什麽就……”


    “早就合離了,王員外拿了白花花的銀子過來,娘和爹笑的都很不攏嘴,你還想著秀秀呢?真是笑話!”


    周氏那張尖酸的嘴臉,加上令人刺痛的話語立時激的二狗子跳了起來,一個巴掌揮了過去,“賤/人,你說什麽?”


    周氏被打了臉腫了起來,忍不住委屈的哭了道,“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娘,一個大男人打女人算什麽?真是有出息啊,讓別人睡了自己的媳婦,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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