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倩一聽,就連孫世昌都不願意娶她,心裏麵的悲哀更甚,想砸東西的癮又出來了,可是此時她卻隻能隱忍,抓著老夫人的雙手用力的往下摳,痛的老夫人齜牙咧嘴。


    “設計本王的兒子,豈是這麽容易就可以收場的?”


    江南王看到齊臻的臉色不是很好,知道他並不像將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去,還是要敲打一下才好,所以這件事請無論如何都要追蹤下去。


    就算是不把事情整個兒擺到明麵兒上,也要讓那作祟的人明白,他們對這件事並不是摸不清楚。


    明夫人一看江南王一個勁兒要追蹤下去,在聯想到之前老夫人和倩兒的表現,說明這件事情是她們兩個人合謀的結果。


    如今倩兒肯定要失去價值,可是老夫人絕對不能失去價值,倩兒的清白已經被毀掉,對於明家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價值,可是這老夫人就不一樣了,要不是這麽多年來老夫人的幫襯,明家的勢力也不會有現在的規模。


    這蒼龍堡中後宅之中有了老夫人坐鎮,才能成為明府的依靠,如果連老夫人都不在了,恐怕明府就再沒有靠山了。


    蒼龍堡這麽有勢力的靠山,隻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願意放棄,所以,明夫人在瞬間的思考之後,決定無論如何要保住老夫人,哪怕是讓明玉倩身敗名裂也在所不惜。


    想到此,明夫人跪下去,淚流瞬間的決堤:“王爺,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沒有教好女兒,以至於她心生妄想,都是臣妾的錯,若王爺要責罰,就責罰臣妾吧,臣妾的女兒畢竟是雲英未嫁的女子,請王爺給倩兒留一些顏麵。”


    楚風荷看著她的眼淚也是說來就來,果然是遺傳啊,女人到了這把年紀眼睛居然還是不幹不澀的,瞧這眼睛瞬間變成湧出的架勢,恐怕這招也是很常用的。


    齊瑜聞言冷哼一聲,揶揄道:“本世子怎麽不知道,明大小姐還有什麽顏麵?”


    “世子爺,臣妾的倩兒再怎麽說也是封疆大吏的嫡長千金,縱然此事做的有失大家閨秀的體統,但也沒有給世子爺帶來什麽大的損失,請王爺看著我家夫君的麵子上,饒了倩兒這次吧!”明夫人說一句話磕一下頭,知道那原本光潔的額頭磕的紅的能看出血來,仍然不停歇的磕頭。


    “這江南便是本王的轄地,想夫人也知道,本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欺辱本王的孩子,如今明大小姐偽造瑜兒的書信,本王就是想不計較都不成啊!”


    江南王看著明夫人的額頭慢慢的滲出血來,狀似很無奈的說道,“若是明夫人能找到證據證明書信不是明小姐偽造的,本王可以暫且饒了她這一次!”


    明夫人剛剛從地上抬起的額頭,聽見這句話又重重的磕了下去,鮮血劃出一道血痕:“王爺,這書信確實都是倩兒偽造的……”


    江南王的話打消了明夫人想將事情就這麽捂著的念頭,但是明夫人心內十分的不甘,卻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隻好有髒水都往明玉倩身上潑。


    明玉倩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給龍哥哥,也是為了明府考慮,如今自己的母親就這麽一手將她推得遠遠的,恨不得再不沾身。


    她的眸間慢慢的染上了恨意,低下頭,卻無人看見。


    “蒼龍兄,我自認一手字遠遠沒有達到讓人當字帖臨摹的地步,更是不會隨意留下墨跡,但是這一張小小的字條,卻是從很多地方剪下來拚接的。蒼龍兄,我不知道何時你這裏也是這麽不安全了?”


    齊瑜笑著說道,隻是眸底卻不是笑的,他跟齊臻兩個人隻有普通的書信和文件往來,這些文件是如何流失的?


    齊臻眼睛冰寒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別人不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這位老夫人琴棋書畫什麽的精通不精通他不知道,但是在宮中卻是學了這一手堪比大匠的裝裱手藝,他對此是再清楚不過的。


    但是他卻不能殺了眼前的這個老夫人,因為在他的母妃,楚妃去世之前,不僅將自己托付給了眼前這個女人,更讓自己保護眼前的這位老夫人。


    他不能違逆了母親的命令,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氣人!


    齊臻忽然覺得很煩亂,這種讓他有一種束手束腳的不舒服的感覺,但是這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救過母親的命,又為了他自梳頭發終身不嫁,他不能處置得太過分。


    “王爺,世子,這件事情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明玉倩遣迴明家待嫁,從今往後不得踏入蒼龍堡半步。至於老夫人,雖然本尊敬重你,依著母親的意願奉養你,但是你要認清楚自己的地位,從今以後,在這蒼龍堡內,你的身份仍然隻是奴婢!”


    齊臻心底歎了一聲,他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今日之事老夫人也有責任,從今日裏就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裏吃齋念佛吧!沒有本尊的命令,不得出院門一步。”


    老夫人心裏咯噔一跳,看來自己是真正的得罪了齊臻,恐怕以後真的在這蒼龍堡內沒有絲毫的地位了!


    當她聽到齊臻說的將她視為奴婢的話之後,心內的某一堵牆轟然坍塌,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龍兒,你不能這樣,我可是自小看著你長大的……”老夫人垂眸掙紮道。


    “是嗎?本尊不說不代表本尊不知道,這麽多年你都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而且,本尊可沒有忘了你的那一手絕活。”齊臻沒有多餘表情,說道。


    老夫人的心徹底沉到了深淵,看來她再掩飾也是沒有什麽用了。但是這麽多年來在蒼龍堡作威作福的她卻一點兒也不想放棄現在榮華富貴的生活去關禁閉:“這麽多年,老身不是母親勝是母親,一心一意的給你打理著後院,操心著你的人生大事!有你這樣跟母親說話的麽?夫人啊,您睜開眼看看啊,看看他是怎麽待我這個老婆子的……”


    楚風荷無奈的看著這位老夫人,是不是人老了都學會了倚老賣老,無理取鬧?


    她也不想想到底是誰把一切弄成這個局麵呢,看到齊臻臉上的為難,她原本想要往柴上添一把火,徹底的將這位老夫人的氣焰給打壓下去的心思熄滅了。


    她不想讓齊臻為難,畢竟人的感情千絲萬縷,有時候根本就說不清楚,這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的苦處吧。


    “夠了!”齊臻麵具下緊緊抿著的嘴唇顯示著他的極度不悅,“難道老夫人非得逼著本尊將今日設計本尊的人五馬分屍才能善罷甘休麽?”


    老夫人待要繼續苦求,但齊臻已經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明夫人仍然跪著的雙腿從江南王麵前移向齊臻麵前,哭著求道:“尊主,姐姐一直在蒼龍堡打理著整個後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隻是這次倩兒鬼迷心竅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都是妾身教導不力,倩兒隻是一心念著尊主,才會生出找人裝裱字條的想法。還請尊主不要遷怒於姐姐,至於倩兒,則任憑尊主處置,我明家絕無二言。”


    這意思是將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推到明玉倩一個人頭上了?


    楚風荷覺得明夫人這段話不算是高明,但是事到如今,唯有推出來一個替罪羔羊才能讓在場的江南王以及世子,還有蒼龍尊主發泄怒氣。這一段話表現出了她們良好的認錯決心,並表達了願意承擔責任的誠意。


    的確是會讓一般人為難啊!


    可是江南王是什麽人,他看到老夫人一直用手死命的捂著明玉倩不讓她開口,就知道這件事情的主謀,肯定是眼前的這位老夫人:“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再追究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蒼龍啊,以後你這家裏麵,可不要在招惹什麽貓鼠蟲蟻了,沒得讓你這幹幹淨淨氣氣派派的蒼龍堡給弄得汙穢了去!今日裏既然出現這等事情,難保他日不會借著你的名義去牟取更多的東西!”


    “江南王教訓的是!木青,將明夫人以及明家的少爺小姐給本尊送迴去!之後順道去一趟孫知府家,告訴孫知府,無論如何都要將明玉倩娶進門,至於什麽名分,他可以讓孫世昌可以自己決定。明玉倩在我蒼龍堡待了十年,本尊總是要給她留一個後路的。”齊臻緩聲說道,雖然沒有聲色俱厲,但是輕飄飄的話語裏麵偏偏生出冷冽來。


    說完之後,齊臻擔心孫知府畢竟是一個五品知府,沒有籌碼跟一品封疆大吏的明家談判,於是又加了一句:“告訴孫知府,若是明家不同意,本尊會自己處置。”


    楚風荷微微一笑,就衝著齊臻的這句話,以及孫世昌走時的憤然,他一定不會娶明玉倩為正妻,若是明玉倩能放下驕傲好好的服侍他,也不是沒有出路,可是這對心高氣傲的明小姐來說,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孫明兩家,估計也是少不了精彩了。


    明玉倩聽完這些話剛想嚎叫,還沒有嚎出聲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明夫人和老夫人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索性都沒有再開口。


    “至於裝裱之事,今日便到此為止。但本尊今日把話擱在這兒,若是再被本尊發現有人動書房裏的文件,本尊絕對會剁了她的雙手!”齊臻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老夫人,“從今之後,蒼龍堡內隻有一位夫人!本尊給你一個選擇,是去自個兒的院子裏做主子,還是從你的院子出來去做蒼龍堡的一個管事?”


    後宅之事本來就是不該他管的事情,但是楚風荷一直用事不關己的眼光看著他,看的他漸漸的火大!


    “老身去閉門思過!”老夫人扶了自個兒的丫頭,一臉的不情願走出了大廳,這裏麵的人沒有一個用正常的眼光看著她的,她絕對不會去做什麽管事!


    齊臻這方法真的很奏效,對於享慣了福的人來說,讓她們去做事,簡直是比殺了她們還讓她們痛苦!


    老夫人走後,齊臻微微一笑:“王爺,這個處置如何?”


    江南王托起賴在他身上的齊陽,頭也不轉帶著微微的不甘願氣的說道:“你什麽時候同意過我的意見?就連我府上的生意都是你做主的,這會兒想起來問我意見了,哼。”


    楚風荷覺得這江南王真的是好可愛,萌者無敵啊!


    一句話改變了屋內的氣氛,齊臻看他沒有什麽意見,齊瑜也一直把自己當透明人,於是便吩咐木水帶著江南王一家三口去客院休息,天色已經很晚了,再晚下去今天晚上的福利就一點兒都沒有了。


    楚風荷抱著齊陽,和齊臻並肩的走在一起。


    此時的月完全突破了雲層,明亮的照了下來,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更顯得不似人間見,飄飄列仙班。


    齊纖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指,她想不通為什麽齊臻明明喝了那一杯標著記號的酒,並且跟哥哥一前一後出了大廳,怎麽會把明家那個討人厭的假麵給設計了呢?


    齊纖纖單純的小腦瓜想不明白,雖然她非常討厭明玉倩,但是這些擋不住她求知的好奇心啊!


    她悄悄的轉頭,跟在了齊臻和楚風荷後麵,看著兩個人並肩而立,覺得這時間最完美的風景莫過於此。


    但是求知欲還是太強烈了:“蒼龍哥哥,今天的事情……”


    齊臻和楚風荷聽到後麵響起了聲音,同時的轉過身來。


    齊纖纖看到他們兩個奇怪的眼神,神色微微窘迫,但是還是問道:“今天我明明看到你喝了那個帶記號的杯子裏麵的酒……”


    齊臻揚了揚唇角,幽深的目光泛出點點冷冽,迴頭和楚風荷繼續不緊不慢的朝前走著:“我從一開始便知道那酒有問題,而且,裏麵兩種藥的解藥剛好我手裏都有……”


    齊纖纖蹦蹦跳跳的跟在後麵,聽到齊臻的解釋腳步一頓:“就這樣?”


    齊臻點點頭:“就是這樣。”


    睡覺明玉倩那麽不開眼,偏偏弄了楚風荷研製的兩種藥。


    “可是,蒼龍哥哥,那婢女手上的托盤裏有那麽多酒,你怎麽偏偏端了那一杯?”齊纖纖真是個好奇寶寶,可是她是真的好奇啊!


    這設出此局的人,簡直就是未卜先知啊!


    “我喜歡端托盤最裏麵的酒,其實不管是什麽我都喜歡直接取最深處的那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取什麽都是先取最裏麵的,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端裏麵的東西。


    那個人想要對他設局,肯定是非常了解他的習慣的,知道這個並不奇怪。


    楚風荷聞言則是心底一顫,她是拿過心理學碩士學位的,像是齊臻的這種情況,很明顯的就是缺乏安全感。


    在托盤裏取酒杯這樣的情況下,常人都會順手按照順序從外往裏取,可是他偏偏一眼盯著最裏麵的那杯,這樣豈不是太過沒有安全感了?


    “蒼龍哥哥,你為什麽喜歡取最裏邊的那杯酒?”齊纖纖小碎步跟在兩個人身後,微微偏了偏自己的小腦袋。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天性吧……”隻是為什麽,當他這麽迴答的時候,心裏卻是泛起了一絲苦澀。


    “我知道了!蒼龍哥哥,我迴去了哦!”纖纖郡主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向他們揮了揮手之後,便扭頭跑迴了蒼龍堡的客院。


    楚風荷迴頭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活潑可愛、好奇寶寶似的小郡主,生在皇家能被保護的這麽單純,看來江南王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麽大條啊!


    至少,對自己的孩子有著發自內心的真心疼愛。


    “這個小郡主真是可愛。”要是可以,她真的很希望以後的楚月就是這樣的性子,由他們護著,沒有煩憂,心地單純而幸福。


    “她呀,古靈精怪著呢!”齊臻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她在江南王府呆過,知道這個小郡主看似單純,實則有時候搞怪搞的讓你哭笑不得。


    “後來的事情呢?今日之事到底是什麽情況?”楚風荷也一直想問,雖然對整件事的大致框架她已經能夠完全明白,但是具體是個什麽情況,那些細節她還是真正的揣測不出來。


    “我裝作不知道,喝了那杯酒之後,果然等一會兒有人給我遞了一張紙條,約我到淩波院。本來不在意,但是我看到那筆跡確實是齊瑜的,就有些奇怪,想要去看個究竟。出去之後,往淩波院走的時候,我便服下了你給我的解藥。”


    當時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字條居然是用一個個字拚接裝裱而來的。


    “到了淩波院之後,我推開門,果然看到迎接我的不是齊瑜,而是明玉倩,當下我就明白了這是明玉倩設的局,於是就以其人之道還治以其人之身,將那千嬌百媚散同時喂給了她!”


    要不是明玉倩得意忘形,他還沒有那麽快就知道他中的另外一種毒也是楚風荷研製的,而且揣在他的懷裏,這樣倒是真的給了他可趁之機。


    “那這之後?你有沒有被那明玉倩占了便宜?”這個男人真的是很腹黑啊,將計就計也不是這麽計的,還把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弄得以天為蓋以地為床,嘖嘖……


    “自然沒有,我隨身帶了木金,就隨手把她給了木金,反正木金一直很喜歡她……”


    要是明玉倩聽到這句話,估計能氣得嘔出血來,楚風荷有些不自然的清磕了一聲,著古代女子有多在乎清白名節她是知道的,被自己心愛的人隨手的扔給別人,明玉倩其實也夠苦逼的了。


    得罪齊臻,可是萬萬的使不得啊!


    要不然能生生給你剝下一層皮來!


    她剛迴來的那天,就知道木金對明玉倩的垂涎,或者好聽一點,叫做仰慕,但是木金的眼神,卻明顯的不是喜歡一個人的眼神。


    隻是想上她而已。


    齊臻用這種方式,既解決了自己的麻煩,又滿足了自己屬下的要求,雖然手段有些狠,雖然手下有個好色之徒很損自己的清名,但是對自己忠心耿耿不久夠了麽?


    別人不說,這幾個木字頭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作風有問題,也絕對不會做出背叛的事!就算是被人拿著短處要挾,他們也絕對不會讓齊臻為難。


    人各有天性不是?!


    但是那明玉倩居然敢設計齊臻,若是被她詭計得逞,恐怕她楚風荷連殺了她的心都有,最後還想將屎盆子往齊臻的身上扣,這等女人,不教訓一下也太可惡了。


    “可是,為什麽明玉倩會和孫世昌糾纏在一起了?”就算是齊臻把他隨手扔給了木金,也總得是在淩波院裏吧。


    這個真夠亂的,莫非一個木金滿足不了欲望高漲的明玉倩?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那孫世昌是色中魔鬼,仗著他的父親是襄陽知府,整個襄陽城內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禍害,如今府內的姨娘小妾擺滿了後院……”齊臻其實心裏明白,木金是想要脫開關係,所以將明玉倩從淩波院扔了出來。


    怪不得這個人說定要讓孫世昌娶了她,還不計較名分,原來是打的這個算盤,這南國第一美人恐怕要香消玉殞在孫府後院了。


    “木金恐怕是也覺得這山芋燙手吧!你怎麽會找一個色胚當手下呢?”果然齊臻帶出來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自己先吃幹抹淨在給比人一個綠帽子戴戴,這個戴綠帽子的人倒是選得不錯。


    雖然木金做事麻利,從不拖泥帶水,但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引不起楚風荷的好感。


    “他父親和他的命都是我救的,所以他便認了我為主子,他打理起蒼龍堡非常有一套,這麽所年來蒼龍堡從未出現過一絲一毫的差錯。”齊臻說道,“正是因為他的私生活不檢點,我才讓他留在蒼龍堡做了管家,我相信他絕對不敢在蒼龍堡亂來。”


    正是因他相信他的不管亂來,才放心的將蒼龍堡交給他,至於其他的幾個人,他有更大的作用。


    這樣一個色胚,出去了,肯定會惹出事端,但這個人也的確是個人才,而且,是不是人才不說,作為屬下,忠心才是第一等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把藥喂給了明玉倩以後,就任事態自由發展了?這中間有將近半個時辰,這段時間你做什麽去了?”這男人實在是很腹黑,這一切後來發生的事情都沒有人可以引導,所以,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用意外來解釋。


    按照字條上寫的時間,纖纖郡主去找她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這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若是被人揪到了哪怕一絲的把柄,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齊臻也脫不了幹係。


    不得不說他後來的計劃算是天衣無縫,讓明玉倩百口難辨。


    齊臻點點頭,聽到她後來的話卻是抿唇一笑,沒有迴答。


    楚風荷看著他有些神秘的表情笑了笑,說道:“那裝裱傳信字條的人是誰,你知道麽?”


    剛才那群人又是哭又是磕頭的,她一心都在齊陽的身上,也懶得去當柯南從他們的表情上找到破綻。


    “知道。”齊臻的眸色微微一暗,知道卻不能處理了她,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楚風荷不再發問,因為這後麵的事情估計就成了一個故事了。


    齊陽在她的懷裏已經慢慢的睡熟了,一片雪白的梨花在月光下緩緩飄落,落在楚風荷抱著齊陽的凝脂如玉的手上。


    楚風荷如櫻花瓣粉嫩、水潤的雙唇揚起優美的弧度,隻要兩個人都好好的,就夠了。眉眼間都帶著微笑的楚風荷映著月光,清麗絕塵,卻又嫵媚的不可方物,齊臻看著她有一次的失神,忍不住慢慢傾斜自己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向她誘人的粉唇吻去。


    楚風荷身上熟透的蘋果香和著哺乳期的奶香味,美妙的氣息朝著齊臻的感官一陣陣的襲來,齊臻的心神霎那間更加蕩漾了,溫潤的唇馬上就能品嚐到香軟的甜味兒了,楚風荷忽然開頭說道:“寶寶尿了。”


    楚風荷的臉龐垂下來查看齊陽的尿布,去發現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轉了個身,尿布上僅僅濕了一小片,另外的一大部分則是濡濕了齊臻玄色的衣袍。


    楚風荷低低的笑了,這孩子……


    齊臻懊惱的直起身體,狠狠的瞪了一下熟睡狀的齊陽,抬頭望向天空,銳利的雙眸中劃過一絲挫敗,這個小子太煞風景了,看他以後不打他屁股!


    楚風荷暫時幫齊陽將尿布重新疊好,迴到愛荷居再換新的。


    換好後正好看到齊臻正在抬頭望天,不由得好笑的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高遠廣袤的天空,一個亮眼的流星從兩個人的眼前劃過,瞬間便淹沒在天際。


    楚風荷久久的注視這流行拖下來的尾巴,她貌似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流星了,聽說對著流星許願能夠願望成真,她從來不信那個,可是剛才在流星閃過的時候,她的腦海分外清晰的閃過一個願望。


    梨花隨著夜晚的微風打著旋兒,緩緩的飄落著,一陣稍微大點兒的風吹來,帶來一陣白色的花雨,美輪美奐。


    齊臻看到美到極致的楚風荷,那裏還忍得住,當下直接連同楚風荷懷裏的齊陽一起打橫抱起,連走路都不願,直接運了輕功迴到了愛荷居。


    吩咐木紅將齊陽帶走,齊臻便抱著一臉嬌笑的楚風荷進了左側的房間內。


    齊臻正是血氣方剛,再加上這幾日的食髓知味,自從她嬌小的身子適應了他之後,他就不再擔心楚風荷會承受不住他的熱情。


    一個充滿了幸福和溫馨的長吻之後,兩個人融入一體的那種飄飄如仙的感覺讓齊臻一次又一次的蝕骨沉淪,帶著她一次一次的飆到興奮的浪尖,一直折騰到下半夜,才慢慢的消停下來。


    楚風荷被他折騰的累倒極致,沒有力氣收拾便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齊臻抱著她馨香柔軟的身體去隔壁房間的溫泉清洗了一下,才擁著她任她安眠。齊臻的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也漸漸的進入了美妙的夢鄉。


    能有她一直在身邊陪著他,真好。


    這一生,若能如此,比已經足夠他幸福一世。


    是時候給荷兒一個萬眾矚目的大婚了,齊臻抱著懷裏綿軟的人兒,帶著幸福的期許入夢。


    次日,齊臻以蒼龍堡需要整修為由,將楚風荷母子三人送去的暖秋園。


    在她們去到暖秋園之後,園子裏麵陸陸續續有人住了進來。


    最剛開始來的是玲瓏和舒天歌,之後慕容毅和慕容煙,再之後就是柳莊主和柳夫人帶著除了柳千雲之外的四個孩子,再再之後是炎陽……


    還有陸陸續續增加的態勢。


    這些人,每天都笑眯眯的跟楚風荷打個照麵,偶爾和她聊上幾句,卻絕對沒有打擾她的意思。


    某日的太陽還未露出一絲魚肚白的清晨,楚風荷被一陣濃鬱濃釅的花香給熏醒了。


    她白皙嫩滑的藕臂習慣性的伸出被窩,往自己的左側探去,皓腕上那隻瀲灩的紅醉在燈光下流瀉出醉人的紅光,紅光流轉過光滑如綢的肌膚,指尖觸及之處卻是空空蕩蕩的,楚風荷猛然睜開眼,發現本來應該躺在自己身側的人早已經不見蹤影,又摸了一下,發現他昨晚躺著的地方已經沒有了溫熱的氣息。


    楚風荷心底微微的失落,坐起身準備穿上衣服去看兩個孩子,剛起來,她的整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了。


    枕邊是一隻美輪美奐的新娘頭冠,旁邊則圍繞著大束大束的薔薇花,金色的頭冠在一堆紅色裏麵顯得格外的華貴。


    再看時,整張床上都擺滿了紅豔豔的薔薇花,四周的牆角便整整齊齊的碼著幾排鮮花,紅綠相間,花香濃鬱,嬌豔的紅色,將整間屋子裝飾的喜氣洋洋。


    不僅僅是四周,這屋子內凡是能放東西的地方,全部纏上繞上擺上各種各樣的薔薇花,屋內暖暖的燈光下,整間屋子都像是被紅色的薔薇花淹沒,成了一片喜慶的海洋。


    這,是什麽狀況?


    楚風荷掀開被褥,準備下床去查看一下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她當一下床,從腳底傳來的絲絲涼意就讓她感覺到了不對,這屋子裏麵明明鋪著厚厚的絨毯……


    低頭看時,卻見地上慢慢的鋪了一層薔薇花瓣,白嫩的玉足站在紅色的花瓣中,就像是一片紅色包裹之中,兩朵嬌俏的白蓮忽然綻放。


    正在懷疑自己的眼睛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齊臻昨天晚上沒有折騰她一次,反而給她推拿揉穴讓她安睡,並且在她耳邊輕輕的給她說,明日會給她一個驚喜。


    如果這如夢如幻的景色是他給的驚喜的話,那麽她卻是是驚喜了!


    她本來的警覺性非常高,可是今天卻是一點兒察覺都沒有卻讓整個房間都變了模樣,很可能是昨日齊臻給她揉捏的時候點了她的睡穴。


    這還真的算是大大的驚喜呢!


    隻是,這好像是她曾經教過他的一個求婚的法子,她不都已經答應他的求婚了麽?怎麽今日竟如此的費心費力的為她打造如此的一個夢幻般的驚喜。


    楚風荷坐到梳妝鏡邊,輕輕的拿起放在鏡子上麵的一束花朵輕輕一嗅,低眉臻首間,幸福漸漸的滿意開來。


    今日,是不是算是很特別的日子?


    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楚風荷開心的迴眸,對這房門欣喜的喊了一聲:“進來吧!”


    房門輕輕的打開,走進來幾個她非常熟悉的人,柳夫人走在前麵,玲瓏和皓月跟在後麵,還有柳千露,柳千雪和慕容煙。


    楚風荷注視著房門,當看到不是她心裏想著的那個人的時候,不禁有些微微的失望。


    “怎麽?荷兒不願意看到義母麽?來了幾天都沒有好好和你說會兒話,今日好容易得空,居然看到荷兒失望的表情。”柳夫人邁進了房門,看著楚風荷眼底的一絲未來得及消退的失望,笑意盈盈的打趣道。


    慕容煙則跟著爽朗的大笑:“看來我們都是楚妹妹不待見的人,我們還是走吧!”


    玲瓏和皓月則是委屈的扁扁嘴:“這都多長時間沒有見小姐了,小姐看到我們居然是這樣的表情,看到我們是徹底的失寵了。”


    說完還裝模似樣的抹了一把眼睛。


    柳千露抿著唇不停的笑,而柳千雪則是蹦蹦跳跳的走到楚風荷身邊:“楚姐姐,這屋裏麵好漂亮啊,楚姐姐是怕我們弄壞了麽?”


    “看你們一個一個的,我都還一句話沒說,就連小千雪都學會說我了。”楚風荷被她們說的一個勁兒的嬌嗔,她可沒有得罪她們啊,怎麽今兒一個個的都拿她尋開心。


    柳夫人正要說話,忽然纖纖郡主端著一個大托盤,托盤上蓋著紅豔豔的綢布,一路小跑的跑進屋子,瞄了一圈說道:“本郡主今天沒有來晚吧?”


    楚風荷看著纖纖郡主紅撲撲的笑臉,靈動中有些歉意的烏亮的眸子,笑著說道:“怎麽?所有人都來我這屋子來了?義母,你們來的這麽早,我都沒有來得及收拾一下……”


    她這段時間都被齊臻幫著,幾乎每時每刻都和他在一起,所以這些人裏邊盡管有的人已經來個半個月,她也沒有和她們打太多的照麵。


    隻是這滿屋子的紅色花瓣,她還真的不想將它收拾了,想到齊臻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為了她布置這美妙如夢的房間,她的臉頰不經意間染色成了天邊的紅霞,眼裏眉間也出現了旁人很少見到的嫵媚。


    慕容煙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這些薔薇花這麽滋養人,看我們的風荷現在都把花兒的顏色給比下去了!真真是人比花嬌!”


    說完,居然還嘖嘖的讚歎了兩聲,來表示她說的都是對的。


    纖纖郡主打量著剛剛睡醒,眉間還籠罩著朦朧的楚風荷笑道,“要是再給荷姐姐添點兒什麽,那就更加美了!”


    “楚姐姐就算是素麵朝天,也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的!”柳千露真心的讚道。


    纖纖郡主神秘兮兮的揭開了自己端著的托盤,之間那裏麵是一件大紅色的嫁衣,她淺笑吟吟的問道:“若是荷姐姐穿上這件嫁衣,會不會更加的嫵媚動人?大家來猜一下,本郡主手裏的嫁衣,是誰做的?”


    纖纖郡主都開紅色的錦緞,之間那嫁衣有七重,層層疊疊,紅色錦緞為底,半透明的紅色紗衣為中間五層,每一層都繡著表示吉祥寓意的圖案,圖案交交錯錯,很有立體感,靈動的好像隨時可以躍將出來。


    最外麵的一層是透明的紅色紗衣,上麵繡著一隻躍然而飛的彩鳳,祥雲環繞,唿之欲出,長長的拖尾上點綴著各色的寶石,宛若鳳凰展翅後繽紛的尾翼,精美絕妙,細膩別致。


    楚風荷臉上全是驚喜的低聲而唿,沒有哪個女人不向往這精致的嫁衣,她伸出細嫩的柔荑輕輕的撫上刺繡的絲線,每一針每一線,都能讓她感受到做這件嫁衣的人用心之至。


    “看來義母做的嫁衣是拿不出手了!”柳夫人讚歎的看著這件美輪美奐的嫁衣,感受著這人的細心之至。


    “啊?這件嫁衣不是義母做的麽?”楚風荷本以為是柳夫人聽說她要嫁人,給她準備的嫁衣,原來並不是啊!


    纖纖郡主看著楚風荷一臉的驚奇,笑著說道:“虧得蒼龍哥哥說你心細如發,沒想到連你都沒有看出來這件嫁衣是誰所做,哥若你看不出來,恐怕有人要失望了!”


    楚風荷的心神一震,忽然想起在天下第一莊的時候齊臻曾經說過要親手給她繡嫁衣的話,難不成:“這件嫁衣是他修的?”


    纖纖郡主含笑點點頭:“我代蒼龍哥哥問你,這件嫁衣,你可喜歡麽?”


    楚風荷心中一澀,雙眸間頓時有晶瑩的東西閃現,這上麵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那麽細膩,齊臻他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怎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不管如何,此刻她的心,是暖的,是滾燙的。


    她用力的點點頭:“當然喜歡。”


    “既然荷姐姐喜歡,就穿上讓我們看看吧。”纖纖郡主滿意的微微一笑,暗中給屋內另外幾個人使了個顏色,每個人都帶著祝福的笑意看著她。


    “好!”自然是好,楚風荷此時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穿上這件嫁衣了,這世上,哪兒還有別的男子願意為人親手繡嫁衣?


    一針一線,代表著他們往前的一走一步,從此她將亦步亦趨,相互扶持,一起幸福。


    如果愛,請深愛。


    我們的故事,我們的未來,我們路過我們的愛情,我們感覺這我們的幸福,我們的心要能體會到——深愛。


    在柳夫人和慕容煙的幫助下,七層雲繡紗衣,一層一層的被她們兩個妙手穿到身上,腰身、袖長、尾擺,無一不是恰到好處。


    楚風荷踩著地上嫣紅的薔薇花瓣,身姿婀娜的走到了化妝台便的鏡子前,看到鏡中的自己,楚風荷不自覺的有些晃神。


    先不說她滿麵的紅霞,此生第一次的穿上鮮紅的嫁衣,白嫩的肌膚和紅色相互映襯,整個人光彩照人,雅致嫵媚。


    柳夫人和在場的幾個姑娘看著如此美豔的楚風荷,竟然怔怔的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女子,就連身為女子的她們都愛惜不已,更何況時間的男子?


    柳夫人禁不住眼眶微紅,這齊臻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竟能娶到這麽個世間僅有的女子,


    楚風荷從銅鏡中看著她們看自己眼光都十分的奇怪,迴首淺笑道:“義母,煙兒,我不過試試嫁衣罷了,你們這眼光是怎麽迴事?”


    好像她就會這樣嫁出去似的,邊說,便示意皓月和玲瓏幫著他脫掉嫁衣。


    可是卻是沒有一個人動彈。


    柳夫人連忙上前阻止她自己脫下,說道:“不可以!自古以來,嫁衣一旦上身,就不能隨意脫下,否則就視為不吉利,露兒,你去把床頭的鳳冠拿來,我來為荷兒梳頭。”


    楚風荷懵了,難不成今日是她大婚,合著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她一個人?


    ------題外話------


    大年初三啦~雪繼續萬更,啵啵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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