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要你!”蒼龍的目光流連而沉穩的落到她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於執著的肯定,斬釘截鐵的說道。


    五個字如天雷滾滾在楚風荷頭上挨個兒炸開,這蒼龍是不是有毛病,或者是有怪癖,喜歡懷孕的孕婦?或者是喜歡淩虐孕婦?她可是知道有變態喜歡剖腹取子來養生的,這名滿天下的蒼龍應該不會有這種癖好吧?


    楚風荷心裏一怵,趕緊護著自己的小腹,麵上仍是清淺的笑,隻是一張溫柔的俏臉上多了無法褻瀆的聖潔和堅持:“我是一個有有夫之婦,又懷著孩子,恕我愚鈍,不明白閣下究竟是何意?所謂要我是什麽意思?閣下到底看上我哪一點?”我改!


    “若本尊說,本尊看上的是你每一點!當如何?”蒼龍哈哈大笑,笑聲的餘波震的窗台上的菊花花枝亂顫。


    蒼龍定定的看著這個小女人,聽到這種話竟然不驚不怒,依然不卑不亢,氣場毫不輸於他,眸中雖是寒光乍現,表層卻是笑意盈盈,除了他,應該無人看得出她的隱藏。


    “那麽,閣下是要我陪你一夜,一個月,還是一輩子?”楚風荷笑了笑,“若是一夜,一個月,恐怕閣下是無法完成心願了。”


    楚風荷盯著他的眸子,自從今日見到他,她便知道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他的傲慢,輕狂,霸氣,堅定讓她看到了一般人身上沒有的決斷力和智慧力。她想從他的眸中讀出自己那點熟悉感到底是從何而來,可惜他掩藏得太深,她隻能捕捉到無足輕重的一絲戲謔。


    “若是一輩子呢?”蒼龍笑著問道。


    “不可能!”楚風荷笑的清淺而自信,“能圈住我一生的人必須將他的一生給我,這一輩子隻能有我一個女人!閣下我沒有自信能掌控,所以,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楚風荷說道這裏,頓了一下,看著蒼龍那雙充滿誌在必得霸氣的眸子,似乎有些顧影自憐:“更何況,我,如今是一個寡婦,更不該奢望那些原本不該擁有的東西。”


    蒼龍聽到這句話,麵具下的臉狠狠的抖動了幾下,這女人居然自稱自己是寡婦!當自己是空氣不是!


    他緩緩的踱步,走到她麵前,似笑非笑的說道:“夫人想過沒有,若是夫人得不到我的幫助,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此路不通,定然有別的路可以到達彼岸。”楚風荷不惱不懼,微笑著說道。


    “夫人話雖如此,可有沒有想過若本尊幫你堵了所有的路呢?夫人若不相信本尊的能力,大可以拭目以待。”蒼龍微微彎著腰,平視著她的目光,兩個人分別倒影在對方的眼睛裏,一樣鎮定的姿態,楚風荷的眼神卻有了一絲的飄忽。


    楚風荷這會兒終於發現,這件事她找蒼龍,一開始想法就是錯的!這人不但沒打算幫她,而且是純粹來看戲的!如今更是要落井下石,堵了她所有可能的出路!


    她此刻絲毫不懷疑蒼龍能說到做到,因為,她如今雖然有青魅教和天機閣,然而這兩者都是江湖勢力,就算挽福樓能給她提供資金支持,她也放不開手腳!


    “凡事留一線,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免得到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楚風荷微微變了臉色,她怎麽惹了這麽個魔頭!


    “本尊就是怕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做事才一線不留!”蒼龍哈哈大笑,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韌性十足的小女子,她竟然想從自己的眼中找到突破點,未免大聰明了些!


    掌風一掀,楚風荷的麵紗飄然落地,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映在蒼龍的眼睛裏,哪怕是見了萬千風華的蒼龍也忍不住眼前一亮,沒想到她人皮麵具下麵居然是這麽一張美到極致難以形容的容顏:“怪不得夫人把自己裹得如此嚴密,這樣的傾國傾城,哪怕是神佛都要動心吧!若是夫人願意,本尊可以將青江南岸的兩座鐵礦雙手奉上,本尊想,在夫人眼中兩座鐵礦跟跟兩座金山價值不相上下,換夫人一人,可好?說實話,本尊可是覺得有些虧了。”


    楚風荷終是怒了,眼前這人太無禮!這世上的確是很少有錢買不來的東西,但至少她決不允許自己被待價而沽!這是赤果果的侮辱!


    “你——”楚風荷氣結,她來的時候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種,她以為她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可以不顧一切,但最終卻發現她還有另一種無法割舍的牽絆。


    她腦中忽然想到了齊臻,那個男子同眼前的人一樣讓她看不到眸底深處,本來是再也不會相見的兩個人,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想起他來。


    正準備將腦中的想法甩開,蒼龍欠扁的聲音有傳進她的耳朵。


    “根據本尊查到的消息,夫人是未婚先孕,想必是不在乎什麽清名的,如今本尊不在乎,允你陪本尊一生,有有何不可?”蒼龍凝視這眼前的小人兒,心中猜想著她為什麽此時眼神如此飄忽,想要急急忙忙把她拉迴來,他不允許她在麵對他的時候想到別人!


    “哼!那個男人隻吃不負責,天下烏鴉一般黑,所以本夫人不稀罕男人!”楚風荷臉上一囧,眼前這人怎麽連這個都能查到,隨即眸光一轉,憤憤的罵道。


    蒼龍看著她突然變化又突然恢複的小臉,聽到她聲討似的咒罵,心底低低的笑了,說道:“若那人願意負責呢?”


    眼前這名女子便是他認定一生的女子,如今好容易再見,他定然不容許她再次逃出她的手掌心。


    禁錮也好掌控也罷,放到手心裏捧著或者放在嘴裏含著,他都不允許她再次脫離了他的視線。


    這幾個月來的輾轉反側,他無比深刻的意識到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楚風荷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腦海中轉過無數種可能,但她認識的齊臻跟眼前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她試著將兩人拚在一起,可關於齊臻的記憶卻又將兩個人生生的分開。


    “若夫人跟了我,整個蒼龍堡都是夫人的,夫人又何苦為這區區一個小鐵礦而愁呢?”蒼龍朗聲大笑,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女人糾結的模樣竟然如此的可愛。她恐怕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是麽?


    楚風荷聽聞此言暴躁了,她難道是一個為了錢財沒有節操的人麽?


    她站起身,憤恨的踢了一下紅檀的羅圈椅子,轉身就要離去。


    “閣下還是自己留著鐵礦聲鐵礦崽子吧!本夫人不需要!我拿我肚子裏孩兒他爹發誓!若是我清荷再和你談關於合作的事,就讓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然而她大意了,那椅子居然因為她的一腳,壓住了她的裙子。


    蒼龍聽了她的話邪魅的一笑,這小女人,居然拿他發誓,還真虧她想得出來!如此,不懲罰她,便不是他英雄所為了!


    可是當蒼龍看到楚風荷的裙子被椅子壓到,腳步一個踉蹌就要摔到,立馬把他的英雄誓言給忘到了九霄雲外,緊張得心髒劇烈跳動,把自己會武功並且很高超這件事都給忘記了,大腦一片空白,身子向前一撲,以身為墊,穩穩的撲在了她將要倒下的位置。


    楚風荷看到眼前一個黑影閃過,本來可以穩住的重心下垂,整個人倒在了黑影上。因為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所以楚風荷倒下的角度稍微有些不受控製,臉頰剛好擦到了另一片溫熱的肌膚。


    在黑影的背上抬起頭,楚風荷發現前麵扔著一張麵具,而她則和地上的這個人貼麵相撞,一張俏臉霎時間紅撲撲的。


    蒼龍感到楚風荷的頭就這樣倒了下來,行為沒過大腦般的把自己拉風的麵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利落的一把扔掉。


    貌似落在地上的蒼龍尊主此時的形象有些囧,隻見他麵不改色的將楚風荷扶起來放到座位上,優雅的彈了一下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好像之前那一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蒼龍站在她身邊,忽然感覺自己的臉部皮膚正在和空氣進行親密接觸,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臉上的麵具正躺在地上冰冰冷冷的對著他。


    楚風荷也囧了,此時的她一直狠狠的盯著椅子腳,仿佛要把它看出個洞來。她這輩子沒這麽狼狽過,不過也從來沒有人主動給她當肉墊。


    恢複過來的楚風荷,拂了一下弄皺的裙子,站起身來起身仍要往外走。猝不及防對上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臉孔,一下子愣住了,想到那日晚上分瘋狂臉上酡紅一片,聲帶不自覺的出聲:“你~”


    發覺自己出聲,楚風荷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著這個得天獨厚的男子。


    蒼龍看著楚風荷難得的露出小女兒的姿態,覺得自己當肉墊也是值得了,像被灌了幾杯特香醇的酒,有些醺醺然的感覺。


    看著這樣的楚風荷,他淺淺的笑了,帶著笑意的眸光深邃幽長,像一彎鏡湖,醉人如酒。


    “思兒。”他聲音低低的叫著,修長的俊眉微微挑起美妙的弧度,帶著熏人欲醉的淺笑,站在她的對麵。


    長長的睫毛勾勒出優美的線條,挺直的鼻梁英氣逼人,微微抿著的嘴唇性感而優雅,再次看到這張曾讓她驚豔的臉,楚風荷還是不由得被他蠱惑。


    “怎麽?我的小思兒第一次見我沒有入迷,怎麽這次見了我反倒迷上了?”看著楚風荷泄漏了思緒的眼睛,他語帶戲謔的問道。


    楚風荷被他這句話震醒了過來,冷冷的甩了他一個白眼:“給下莫不是風流風騷男?要找你的思兒就去找去,糾纏我一個婦人做什麽?”


    話這樣說,她的心裏卻是翻起了驚濤巨浪,沒想到蒼龍居然是那逍遙王齊臻!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往迴縮了縮,幸虧今天穿的厚,要不然被他認出來,她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她此時寧願她沒有打上蒼龍的主意,那人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腹中的孩子豈不是要被他謀劃了去?


    要知道,皇室絕對不允許血脈外流的,雖然她不怕麻煩,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生意我另想辦法,這合作,我不幹了!而秦思思的身份,打死她都不承認,反正現在的臉孔除了眼睛跟以前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


    這樣一想,她倒是鎮定了。


    聽到楚風荷對他的評價,蒼龍,也就是齊臻頓時好心情的笑了起來,眸中折射出暈染天地的流光,璀璨無比,這小女人到了現在還否認,真是固執的緊啊。


    “閣下,這合作既然你不願意繼續,本夫人也就不再勉強。告辭!”楚風荷這會兒連伸手抱拳都不敢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她怕哪怕是僅僅露出了紅醉的一角,都會被這人看出端倪。


    她隻要她將來的寶貝陪在她身邊就好了。話說完,她就像奪門而出,眼前這個男人,她如今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麽?


    可是齊臻卻不放過她,拉過楚風荷的手腕舉到她的麵前,陽光灑進來,剛好照到紅醉上麵,熠熠生輝的灼燙著兩個人的眸子。


    齊臻眼裏是激動,而楚風荷眼裏,則是憤怒。


    “思兒,你可知道這枚紅醉的意義?”齊臻依舊一臉無害的笑容,看著楚風荷的眸子說道。


    楚風荷憤怒的眸子對上他的,竟然不期然從他的眸底看到了一絲溫柔,淺淺淡淡,卻柔似春水,美好的想讓人在裏麵放縱。


    隻可惜,再美好,他也隻能是她人生的過客。她要複仇的對象,是他的家人,所以,這個人的溫柔,她消受不起。


    她隻要她的孩子將來能陪在她的身邊,就夠了。


    但此時也容不得她否認自己的身份,她仰起頭直直的看著他的目光,說道:“這紅醉是你送給秦思思的,如今她已經墜崖而亡;活著的,是我,楚國的亡國公主,楚風荷。還有,逍遙王爺,蒼龍尊主,你這麽耍我很好玩兒麽?”


    “確實很好玩兒。”齊臻麵不改色的點點頭,然後認真的看著她說道,“這枚紅醉的主人,是你。不是秦思思,也不是你嘴裏的楚風荷,隻是你。”


    楚風荷險些要醉在這句話裏,所以說,有些話,不同的人說,效果出來的完全不同的,就拿這句話來說,若是換個別的男人,估計她會嗤之以鼻,但如今這個男人是齊臻,楚風荷的心卻是不由自主的漏了半拍,幾乎是不合時宜的生出了一分對感情的渴望。


    “若是這紅醉對你很重要,我可以砍掉我的手腕還給你,從此我們兩清,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不會再要求與你合作,也不會再欠你什麽。”楚風荷狠狠心,若是舍了一隻手腕能保住自己和孩子,那麽,她舍得。


    更可況,以她的醫術,能把手腕接好也不一定。


    “可是除了這枚紅醉,你還欠著我……”齊臻心底無聲的輕歎,她為了撇清,難道連手腕都可以棄了麽?


    楚風荷聞言,眼神一陣遊離,薄薄的雲霧遮住了她迷離的眼眸,白皙的俏臉此時紅的能滴出血來,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天晚上,我是迫不得已,而且你是賺了的!”


    “確切的說,那天晚上,是你強暴了我。”齊臻淡淡的說道,仿佛事不關己,十分的稀鬆平常,然而卻將楚風荷雷翻當場。


    若是他不配合,她一個中了媚藥的女人能將他撲到麽!


    “而且,不僅我保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毀在你的手裏,還差點害得我走火入魔。”齊臻仍然是一種波瀾不驚的語氣,淡淡的說著,“所以,你必須對我負責。”


    楚風荷被他一句話噎的想吐血,這男人要不要把他這麽無恥的目的說的如此的風輕雲淡?而且,她也是處子,好不好,好不好?要不要逼的她如此的在風中淩亂?


    “你武功那麽高強,難道就沒有一點定力麽?而且,我當初也是處子,所以,我們兩清!”楚風荷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種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吧?應該是你情我願的吧?


    “是你撲到我的,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齊臻頗為無辜的說道,話音裏麵還帶這些無可奈何,“最重要的是,我是下麵的那個。”


    楚風荷正要反駁,窗戶外哐當一聲巨響,好像有人落地的聲音,她徹底無語了,這人帶的手下都受不住自己主子的無恥,驚慌失措的掉下去了,她還能說什麽?


    木頭此時在外麵正哀怨的揉著屁股,主子,能不能不要這麽光榮的說出您這麽光輝偉大的事跡?


    然而齊臻卻一點沒有自己雷翻人的自覺,眼角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看到此時無語的楚風荷,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重要的是,隻要能將她騙的對他負責,無論他怎麽樣,都無所謂。


    楚風荷深吸了幾口氣,從自己乾坤袋裏取出一萬兩銀票,肉疼的遞給扔到齊臻手上:“一萬兩銀子,就當是本姑娘嫖了當朝最值錢的逍遙王,如何?”


    “再說,那一夜本來我是中了媚藥,所以,你就算當了我的解藥,要知道,這個價格可是比解藥貴多了!”她醒了之後最先做事之一就是配出了千嬌百媚散的解藥,她可不要再被自己配出的藥所害了,那件事是她生平最大的敗筆!


    她從千嬌百媚散發作之時就發誓,這輩子沒有配出解藥的毒藥,絕對不對市場公開!真是害人害己啊!


    齊臻伸手接住輕飄飄飛過來的銀票,啞然失笑,這女人,跟第一次見她時的臭脾氣真的是一點沒變,這是把他當什麽了?


    楚風荷看到他接住銀票,轉身就走。


    剛走了沒有兩步,齊臻清淡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你還欠著我另一樣東西,既然要要分的這麽清楚,便一並還了吧。”


    楚風荷迴頭,冷冷的看著他:“我不記得欠你別的什麽!”


    可是看到他指著自己肚子的手,楚風荷徹底的出離的受傷了,這孩子還真是他的骨血!他也真的提供了二分之一的基因!


    “你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小蝌蚪而已!”楚風荷憤憤的說道,這讓她怎麽還!她護著自己的肚子,一臉警戒的看著她。


    “就憑那蝌蚪是我的!是你說要兩清的。”齊臻頗為無辜的說道,隻是心底卻沒來由的十分柔軟,她這麽護著孩子的樣子,真美。


    楚風荷眨了眨眼睛,眸間璀璨的折射出逼人的光芒,說道:“你想怎麽樣?”


    “我要陪著我的孩子出生,伴著我的孩子成長,如何?”齊臻看著她狡黠轉動的眼睛,說道。


    “呃?”楚風荷顯然沒有想到齊臻會這麽說,他本以為他會讓她把孩子拿掉,或者要求她跟著他迴去將孩子生下來,這兩種情況她都有把握應對,可是,現在這叫個什麽情況?她能拒絕麽?


    能拒絕眼睛裏全是拳拳愛子之心的父親麽?楚風荷忽然覺得她有些失敗,不管遇見誰她都有把握應對,偏這位我行我素的齊大爺,總是讓她無可奈何。


    “你到底想怎麽樣?”楚風荷此時覺得她像是一隻飛蛾,自己主動的撞上了他碩大無比的蜘蛛網。


    “娶你。”齊臻麵不改色,斬釘截鐵的說道。


    楚風荷頭大了,為了她肚子裏的曾經的小蝌蚪娶她?


    “大齊王朝的逍遙王,蒼龍堡的尊主,你這身份隨便擺出去那哪個,都有如滔滔江水流不盡的美人兒追隨,但裏麵絕對不會有我一個!”楚風荷恨恨的說道,“我會讓孩子知道是你貢獻了小蝌蚪,除此之外,免談!”


    “懷孕的人不要動氣,否則對孩子不好的。你啊,總是毛毛躁躁的,要是生出來個毛躁的孩子,可是不好帶。”換個溫柔攻勢,齊臻這話輕飄飄的像是羽毛,拂在楚風荷的心上。


    楚風荷看著他的樣子氣的想吐血:“又不讓你帶,你憂心個什麽勁!”


    “我的孩子我不帶誰帶?難道你還想要別人帶不成?”換個賣萌攻勢,齊臻微微的偏著腦袋,那傾世無雙的俊顏竟然如此的可愛無敵。


    楚風荷最後一絲淡定也沒了,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無恥!戴上麵具一個樣,摘了麵具一個樣,換個表情有一個樣,知不知道戳中她的萌點了啊!


    深深的唿一口氣,楚風荷發現自己拿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齊臻的表情再怎麽換,眸光卻是一直十分認真的膠著在她的身上,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一直都是沉靜如水,優雅從容的,平素裏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一雙眸子如古井般幽深,讓你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什麽。


    雖然自己也是同樣的深沉內斂,但齊臻總覺得眼前氣得炸毛的小女人才覺得真實。從前這個小女人沒有弱點,所以可以對真麽都不在乎,現在她有了在乎的東西,自然便有了弱點。


    看著她這樣的在乎自己的孩子,齊臻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妃,當年母妃用自己的命換來了他的存活,從母妃死後他再也沒有在別人臉上見過這種柔柔的護犢之色。


    楚風荷看到齊臻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裏,臉上劃過若有若無的悲傷,忽然伸出手想要將那悲傷撫平,手伸出了半截,忽然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連忙縮了迴來,她恨不得狠狠的揍自己的胳膊兩拳,沒事兒伸出去幹什麽!


    她趁著齊臻沉思的間隙,轉迴身打開雅間的門,柳千雲正在樓下等著她一同迴去。


    合作什麽的,她還是不要想了,若是真的將這合作弄成了真的,她想她也會一語成讖了,估計會被他吃的死死的,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楚風荷打開門,柳千雲一看到她出來,就直接飛身掠到二樓的走廊內,伸手便要扶著她下樓。


    齊臻從自己的思考中反應過來,迴身看時,楚風荷已經和柳千雲走到了樓梯上,柳千雲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仿若嗬護在手裏的稀世珍寶。


    齊臻隻能看到柳千雲的後背,一身妖冶的紅衣讓他瞬間便猜到了他的身份,這個人從骨子裏就透出來一種暖,而她和他一樣,都是天性涼薄之人,內心都渴望著真心真意的溫暖。


    他的小女人,莫不是因為這溫暖,已經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柳少主,見了朋友,怎麽不打一聲招唿就走?”齊臻絕對承認自己的心此時被放在高濃度的陳醋裏,酸的要死。


    怪不得他尋了她整整三個月都沒有一點消息,原來是躲進天下第一莊去了!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在柳千雲急急忙忙離開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的。


    柳千雲沒有迴答他,也沒有迴身,直到小心無比的扶著楚風荷下完樓梯,才仰頭向二樓望去,他不能讓她有一點出意外的可能。


    齊臻此時並沒有帶麵具,深邃的目光注視著樓下相扶的兩個人,拳頭死死的攥著。畢竟在這偏遠的青江鎮裏,知道他身份的人除了眼前的這兩個人,再沒有別人。


    “原來蒼龍堡主便是逍遙王,柳某人果真是小看了你。”柳千雲笑著答道。看著二層一身黑衣卻顯風華絕代的男子,心裏的悔意此時無法形容。


    他親自出手將他這一生最大的情敵招來了,而且此時,他還並沒有贏得風荷的心。


    “兩位就打算這麽空手而迴麽?”齊臻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伸手將一片白色的東西扔下去,“清荷夫人,這東西,你還是戴上的好。”


    楚風荷伸手接住落下來的東西,發現正是她之前戴著的麵紗。確認沒有被動過手腳之後,她才把麵紗戴上。她現在的容顏,還是不要太招搖過市的好。


    “王爺覺得,我們還有合作的可能麽?”楚風荷微笑著說道,她可不願意再和這個男人有別的交集,不然她會無語到瘋掉的。


    “紅醉在你的手腕上,隻要你說,本尊自然是有求必應的。”齊臻覺得他的小女人應該很難追,若是這次放她走了,估計就她就算是難為死,也不會再找他談所謂的合作了吧?


    “正因為紅醉在我手上,我才不會再和你有什麽交集。早晚有一日,我會把它還給你。”楚風荷拉著柳千雲轉身,“千雲,我們迴去。”


    一聲‘千雲’,成功的讓齊臻變了臉色,他到底錯過了什麽?


    楚風荷心底也是惱他,這個人肯定在她剛進入雅間的時候就認出了她,卻是一直不停地試探,這種行為,是她最討厭,也最難以接受的。


    所以,哪怕再苦再難,辦法她自己想,絕對不會假手於他!


    柳千雲扶著楚風荷走出挽福樓,將齊臻一個人撇在了挽福樓。


    太陽已經稍微偏西,九月下午的陽光還是有一些刺眼,楚風荷看著陽光之下的忙忙碌碌的人們,不由得心生感慨。


    她的身份和她的經曆,注定了她不能像一個平凡人一樣生活。


    上了來時的馬車,馬蹄聲噠噠作響,一路向柳城的方向奔去。


    楚風荷坐在馬車上不發一言,如今和蒼龍堡的合作基本上是沒有希望了,她必須得另找方法來尋求鐵礦。


    出了青江鎮,路上越來越安靜。


    憑著楚風荷敏銳的第六感,她感到周圍有一股濃濃的殺氣正在逼近。


    柳千雲顯然也感覺到了,倏的收起慵懶的樣子,屏息凝神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會是誰呢?


    知道她出門的人並不多,而且此時就她和柳千雲兩個,在這荒郊野外,就算是大白天也不會有人能及時就他們。


    柳千雲示意趕馬車的風影平穩前進,剛沒走多遠,數十個穿著白衣蒙著白巾的人從四麵八方湧來,人還未近身,無數個速度極快的弩矢齊刷刷的朝著馬車射來。


    柳千雲一把攬住楚風荷,在弩矢就要逼近的時候破開馬車騰空而起,弩矢沒了沒入的標靶,便朝著兩邊的白衣人射去,瞬間攻來的殺手折損了十餘個。密密麻麻的弩矢還是有一兩支漏網之魚射中了將楚風荷護在中間的柳千雲和風影身上。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楚風荷厲聲問道。


    “哼!想知道到了陰曹地府就問閻王吧,上!”為首的一位蒙麵男子冷哼一聲,道。


    沒有受傷的白衣人準備好弩矢,上了弦,新一輪的弩矢又朝著他們兩人攻來,風影和柳千雲將楚風荷護在兩個人中間,但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敵人容易找到破綻。


    而且柳千雲和風影均已經受傷,那弩矢有沒有毒還有待確認,她不能將自己的生命押在這兩個人身上,或者讓他們兩個為了她喪命!


    想到此,楚風荷從兩人中間走出來,和柳千雲,風影並肩成為三角形,各自防禦這飛來的弩矢,但那些殺手也都是頂尖的高手,楚風荷抽出鳳儀劍,想要和她們一決死戰!


    她覺得自己沒有招惹任何人,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追殺!


    手中的劍芒閃爍,楚風荷準備奮力一拚,憑空躍起,鳳儀劍光芒四放:“鳳儀……”


    後麵那兩個字還沒有出來,一道黑影落在她的麵前,握住她的手腕,製止了她的行動。


    抬眸處,楚風荷看到了一個黑色高大的身影,還有他臉上拉風的銀色麵具。他手中的劍瀟灑飛舞,將所有的弩矢當了迴去,反手攬住她的腰際,劍氣激蕩,霎時間傷了想要偷襲的十來個人。


    齊臻眸中殺機乍現,銀色的麵具閃爍著清冷的寒意,突然一躍而起,生生的拔高十數丈,一道劍氣蕩出,那些殺手的衣衫均被劍氣劃破,鮮血染紅的白衣。


    楚風荷冷笑著看著這麽一群白衣人,一群染血的殺手,竟然喜穿白衣,這些人的主子不是變態就是超級變態。


    幾十個人原本潔白的衣衫都被暈染了紅色的大花朵,柳千雲和風影忍著疼痛,毫不客氣的收拾著這群受傷的殺手!


    “懷著孩子,還膽子這麽大,不怕傷著自己麽?”齊臻緊張的看著懷中的楚風荷,看著她還算紅潤的麵孔,略略的放下了心。


    要不是他在酒樓裏麵愣了好一會兒,也不至於剛剛趕到,剛才真的好險!他真的不敢想象她帶著如此大的肚子給人拚殺的情景。


    楚風荷看到了他眼底的溫柔,眸光微微收斂,搖了搖頭,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齊臻緊緊的環著她,眸光冰寒的掃視一圈,冷冷的喝道:“迴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除非先殺了我蒼龍,否則,任何人休想傷了她一根毫毛!”


    他手中的長劍一揮,直指雲霄,驚人的氣勢洶湧而出,那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壓得白衣人喘不過氣來,齊臻高大挺拔的身姿昂然而立,銀色麵具遮擋下的俊顏散發著從內而外的冰寒。


    這一瞬間的齊臻,如同魔神再世,帶著毀天滅地的冷冽。


    所有的白衣人都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打鬥起來也慢慢的變得僵硬,領頭的人見勢不妙,連忙打了個手勢,這麽多白衣人收拾起地上倒下的同伴,如來時一般迅捷的退去。


    柳千雲自恨武功沒有齊臻的高,心裏積著悶氣朝著兩個人望去。


    楚風荷震驚的望著齊臻的銀色麵具,他那句話讓她的心底久久的不能平靜,不由自主的臆測,他說出那樣的話,可是真心?


    若說柳千雲和柳府的人給她的都是溫暖,那麽此刻的齊臻則是重重的撩撥了一下她的心弦,有種微微心動的感覺。


    可是,她已經不會再輕易相信一個男人了。更何況,她已經答應柳千雲,要試著接受他。


    在這個世界上,在柳府的這段日子,是她兩世以來最溫暖的時光,雖然她有時還會覺得這溫暖不真實,但確確實實在享受著這種得來不易的——親情的感覺。


    翹起的羽睫落下再啟,楚風荷的眼底仍然一片清明,毫無情愫。他今日既然救了她一命,救命之恩他日她定當報答。除此之外,她不要和這個她無法掌控的男子再有任何交集!


    柳千雲看著齊臻攬著楚風荷,心底鈍鈍的一痛。


    夕陽如酒,灑在兩個人身上,男子英武挺拔,如天上的神祗臨世,女子傾國傾城有出塵脫俗,仿若九天玄女。


    同樣的風華絕代,怎麽看怎麽相配。就連此刻的柳千雲都覺得,若是楚風荷不和齊臻攜手臨世而立,都辜負了造物主的一片苦心。


    齊臻看到柳千雲的目光,強勢的將楚風荷攬入懷中,有些固執的宣誓著自己的所有權。


    柳千雲眸光一閃,迴過神來:“今日多謝王爺救命之恩,若有來日,定當報答!”


    楚風荷聞言抬起頭看著齊臻麵具下的棱角分明的下巴,眸中清冷如冰。她不想再接受這個人任何的好意,免得他再一次的挾恩圖報。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的的犀利讓她所有的防護都能無所遁形,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無法掌控,戰戰兢兢。


    若是可以,她寧願一直縮在自己的蚌殼裏,用一層堅硬來保護自己柔軟的內心。


    齊臻眼中帶著冰寒看著懷裏的小女人,看到她眸中微縮的防備,不由自主心疼起來,責備的話也無從出口。


    隻好將手裏的劍收迴劍鞘,看著一臉不善的柳千雲和風影,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本尊隻是來救自己的女人,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好久不見柳老頭了,今日正好和他敘敘舊。這女人就由本尊帶迴柳城。”


    “我要跟千雲一起迴去!”楚風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不是她的什麽人,憑什麽決定他的行動?


    “你給我閉嘴!以後你敢再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別怪我會把你關起來!肚子這麽大還想使出鳳儀天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齊臻低頭冷冷的斥道。


    楚風荷來不及思考他怎麽知道自己的劍招叫鳳儀天下,當即反擊:“那種情況下,我要是不使出鳳儀天下才是沒有活路!就算是我消耗過度暈迷,孩子照樣可以安然無恙的生下來!”


    “你這個女人!不管如何,你給我聽好了!你的命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不允許你再這麽肆意妄為的損傷自己!”那鳳儀天下若是沒有大成,使出之後至少會在昏迷中度過一個月,齊臻心底的緊張仍然沒有褪去,眸子裏的擔心毫不遮掩。


    他或者該慶幸,自己後來還是跟了過來。若是他沒跟來,這個固執的小女人難不成要以自己暈迷一個月為代價來保全姓柳的這個男人麽!


    他到底有什麽好?我們的逍遙王又醋了,酸氣直衝雲天。


    她明明是來和他談合約的,為什麽就不願意順竿子往上爬,若是她開口,別說是鐵礦,就是蒼龍堡他也會好不猶豫的送給她。為什麽她不願意和他有任何瓜葛,不願意依靠他?隻要一想到她為了和他撇清關係甚至願意斷腕,想到這些他的心底的悶的煩躁不堪,難道他就這麽招她討厭?


    楚風荷品味著他的話,忽然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在關心她!


    不就是一夜解藥情麽?他為什麽這麽關心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她一個亡國的公主,他一個有財有勢的敵國皇子,想想都不應該有什麽交集!


    楚風荷努力的推開他,仰著頭怒瞪著他,美眸裏閃爍這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寒:“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人管了……”


    楚風荷還未說完,唇舌便被一個霸道無比的吻堵上,纏纏綿綿的靈舌滑進她的口中,輾轉悱惻,吻的霸道而專心。熟悉的氣息度到自己的唇間,讓她有一瞬間的沉迷,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吻。


    清明並未完全失去的她,反應過來這齊臻居然在柳千雲和風影麵前就這麽吻了她,不由得惱羞成怒,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鮮血瞬間便溢了出來,染到了她的櫻唇上,看起來竟然分外妖嬈。


    她用力的抿掉唇邊的血腥味,撫著自己發燙的唇瓣,楚風荷狠狠的瞪著那滲著血液的兩瓣罪魁禍首,她竟然有一瞬的沉迷,這不是她!絕對不是!


    ------題外話------


    謝謝親愛的此時無語的兩顆亮晶晶的鑽石,滄海一米69的五朵漂亮的花花~


    謝謝昨日給雪首訂的親親們~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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