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確實管不住自己褲襠,比如陳懷生的大徒弟叫李初一,這是當初陳懷生的兒徒,自小就跟著陳懷生。


    醫治跌打損傷也好,配藥也罷,就連一些不太複雜的病症,他也能藥到病除,這是安徒醫護司的第一哨哨長,也是陳懷生最信任的人。


    然而,在百草山的時候,劉家軍解救了大量的百姓,李初一看上了一名宦官人家的閨女,威逼利誘,強占了人家閨女的身子。其實這名女子早已習慣了這種事情,既沒有聲張,也沒有尋死覓活。


    但是,被軍法司發現了,陳懷生向劉明遇求情,為了可以保持李初一的性命,陳懷生這個扣門到極點的家夥,居然拿出劉明遇發給他的六百多兩銀子。


    按照這個世道,六百多兩銀子可以買上百個黃花大閨女,可是,劉明遇依舊沒有手軟,李初一被斬首。像李初一這樣的士兵也不是一兩個,但是他們都為自己的魯莽和肆無忌憚付出了代價,就是沒命。


    亂世當用重典。


    敢頂風犯案,那就是嚴厲處置,哪怕是雙方自願,但是規矩,就是規矩,雖然有些不盡人情,可是劉明遇也沒有辦法。


    如果自願可以免除罪責,大營裏的所有女子都會“自願”,一個拿著刀的士兵,想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自願”,那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當然,劉家軍士兵也不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他們雖然話不多,也很好相處,不過在工作中誰敢馬虎了事,他們就不會客氣了,哪怕是可憐巴巴的女孩子也照樣收拾,打屁股倒不至於,跑步之類、罰站軍姿、任其蛙跳、禁閉之類的處罰絕對少不了了。


    至於男子被收拾得更狠,瀆職是劉家軍最嚴重的罪名,無論是做工,還是正常軍事訓練,軍法官都是六親不認了,所以不想被收拾的話,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軍部的會議室,也是這個寬河城千戶府的中廳,原本在碩讬在的時候,這是他與建奴將領和貴族召開宴會的地方,雖然經過打掃的整理,但是隱隱卻帶著一股烤肉的味道。


    劉家軍的原本的一個戰兵團隻有三個連戰兵連,加上軍法排、醫護排、通訊排、保障排、輜重排、警衛排,六個直屬排。後來在實際作戰中發現,一個輜重排和一個保障排,無法保障全團的給養任務。


    為此,劉明遇又對主力戰兵團進行了微調,首先是把原三個戰鬥連,提升到四個戰鬥連,一至四連,輜重運輸排一分為則增設至兩個排,加上保障排,補充排,共計四個排,成立第五連。


    所以在劉家軍的團,比原來的規模更大,一個團擁有五個連級單位,除了第一至第四戰兵連,加上第五後勤連,三個直屬排級單位。


    連級單位最多的則屬於騎兵團,現在騎兵團,下連第一、至第五騎兵連,加偵察騎兵連,共六個連級單位,同樣也是三個直屬排連單位。


    此時的劉家軍共計有十六個步兵戰鬥連,四個不滿編製的炮兵連,六個騎兵連,共計二十六個戰鬥連,至於後勤的各局,則是九個局級單位,四十四個司級單位。


    十五名督導員,七十名教導員,二百八十多員指導員,未來下一次開會,估計人數更多,每時每刻,劉家軍都在擴軍。


    盡管這個中庭麵積不小,可是依舊被劉家軍的督導、教導和指導員們坐得滿滿當當。


    劉明遇還沒有進入中庭,負責值班的軍官高喝道:“將軍到!”


    眾指導員、教導員和督導員整齊起立:“拜見將軍!”


    “坐吧!”


    “是!”


    “現在我們召開會議,今天的會議議題是!”


    劉明遇拿著從係統商城裏兌換的粉筆,以及早已準備好的黑板,就像老師在講課一樣,直接在黑板上寫下“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政工人員!”


    “作為一個士兵,可以不懂戰略層麵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名士兵,絕對不能不通曉戰術,這是你在戰場上保命殺敵的本錢!”


    劉明遇望著眾軍官道:“作為一名軍官,你們不僅僅要通曉戰術,同時還要通曉戰略,因為戰場上士兵隻能無條件執行你的命令,你們的任何判斷失誤和錯誤命令都會導致你的士兵的死亡,因此……真正愛兵如子的將軍一般都是打勝仗的將軍,當然,你們或許會說,我隻是一名指導員,一名教導員,打仗是排長和連長、團長的事,如果你們這樣想,那就完全錯誤!指導員、教導員包括督導員,你們都屬於政工人員,什麽政工人員,你們其實已經非常清楚了,在眼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你們的工作將會非常嚴峻!”


    “想必大家已經清楚了今天的戰鬥情況,建奴逼迫著我們大明百姓,用百姓的身體當成肉盾,逼著他們進攻我們劉家軍駐守的防區!”


    劉明遇望著這些政工幹部問道:“你們有想過這其中的影響和連鎖反應?”


    “報告!”


    炮兵團督導員徐宏儒舉手道:“建奴這是在借刀殺人!”


    劉明遇望著這名瘦弱的督導員徐宏儒,他記得在這是在孫長庚手底下擔任過軍法哨哨長,一步一步升上來的。


    徐宏儒與劉家軍的大部分士兵來源並不一樣,在劉家軍的所有士兵中,成員大至來自四個方麵,第一是大名府青壯義軍出身,這是劉家軍的骨幹成員,其次是保定總兵府調過來的人員,像陳全等人。再次就像其他邊軍打散的人員,比如趙元清等人。


    最後一波則是建奴俘虜的百姓,比如陳天澤等人。還有少數一部分是建奴製造的孤兒,他們被建奴搞得家破人亡,像陳懷生麾下的醫護兵,以及作訓司的人馬。


    然而徐宏儒則不同於這些成員,他是大興縣人,家中薄有家產,但是,讀書十六年,卻依舊連儒冠都沒有,典型的童生,讀書十六年,從九歲開蒙,連個秀才都沒混上,真夠失敗的。


    徐宏儒已經為了上學,花空了家底,他的妻子不幹了,雖然明朝是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但是任何社會,都有個例。這個個例就被徐宏儒給碰上了,他的妻子徐陳氏非常霸道,對他是張口就罵,隨手就打,他實在受不了,就逃出了家。


    在劉明遇還沒有升為千總的時候,他在真定府與孫長庚碰上,依靠著能讀書識字,跟著孫長庚混口飯吃。


    這個也算是根正苗紅的劉家軍嫡係了。


    劉明遇倒想看看,這個徐宏儒到底有幾分本事,又問道:“借誰的刀,殺誰的人?”


    如果他迴答借劉明遇的刀,殺大明的百姓,這隻能說明,徐宏儒看待問題,隻看到了最表麵的表麵現象。


    “借朝廷的刀,殺……殺將軍您!”


    徐宏儒小心翼翼地看著劉明遇道:“若非將軍計高一籌,隻怕已經中了建奴的詭計!”


    “不錯!”


    劉明遇非常肯定徐宏儒的觀點,接著道:“咱們大明,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人很多,他們那些人永遠不會錯,因為他們什麽都不會做,不做事,當然不會出錯,隻要做事,就會輕鬆挑出毛病,比如我們現在解救百姓,自然免不了死傷,可是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卻不會體諒我們將士們付出多少血汗,更不會理解我們的困難,他們隻會站在道義的製高點上,譴責我們,辱罵我們,說我們救援不得力,組織不合理,將領不作為……總之一切錯誤,都是我們的,他們那些動動嘴皮子的人,永遠是對的。可是千百年來,我們重用讀書人,百姓也信任讀書人,認為他們讀書人說的話都是對的,都是有道理的……你們目前,第一階段的工作任務,就是要扭轉這種不利的局麵。”


    “報告!”


    “如何扭轉這個局麵?”


    “笨!”


    劉明遇沒好氣的道:“你們不會組織百姓,讓他們各自說自己認知中的讀書人、士紳!”


    劉明遇不可否認,用街機(不是錯字,敏感詞匯)鬥爭會殃及無辜,必定好人會壞事,壞人也會有時候做好事。


    劉明遇自己的就是地主,從現在開始,劉家軍要堅定政治立誌場,與舊時代的大明士紳劃清界線,與貪官汙吏展開殊死搏鬥。


    劉明遇用公審大會的方式,一口氣處決了四千餘漢奸,如果不是采取這種民意決定的辦法,那麽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什麽劉明遇殘忍嗜血,毫無人性的傳言都會流傳出來,但是,在針對這些漢奸處決的時候,做到了有理、有據,有節,殺他們的時候,被解救下來的百姓紛紛叫好。


    這不是劉明遇一念之間的事情,而是民意不可違。


    在後世,我黨對此有一個比較成熟的作法,叫“議苦大會”。


    “第二件比較重要的事情,作戰的勇氣!”


    劉明遇接著鄭重的地道:“決戰戰爭勝負的因素很多,比如裝備、比如訓練。比如指揮,比如說少犯錯,但是最基本的原則隻有一點,我們前麵講過,狹路相逢勇者勝,作為一名士兵也好作為一名指揮員也好,無論你麵對的敵人有多麽強大,都要有麵對麵衝上去與敵人展開白刃搏殺的勇氣。”


    “所謂避敵鋒芒的說法不是不對,但那是戰略上的技巧,而非戰術原則。作為一支軍隊,對其戰鬥力和作戰素質最為基本的考驗便是其是否具備和強大敵人進行白刃戰的能力,從根本上講,無論是弓箭也好,弩機、火炮車也罷,這些遠程的武器無疑都能夠給敵人造成重大的殺傷,但是要最終擊潰並真正打敗敵人,則沒有別的辦法,隻有正麵對敵人發起白刃衝鋒才是唯一的王道。”


    “一支軍隊是否能夠打仗,是否能夠打勝仗,取決於這支軍隊的白刃戰能力,一支不敢與敵人進行白刃戰的軍隊是不可能打勝仗的!”


    “報告!”


    徐宏儒又問道:“明明有火炮和火槍,或者弩機殺死敵人,為什麽一定要白刃作戰?是不是白刃作戰一定能贏?”


    “白刃交兵不一定就能打贏,但是毫無疑問,不敢白刃交兵的隊伍一定打不贏!”


    “為什麽?”


    劉明遇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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