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時間正好對的上,袁經理死時正是我們除掉壇子妖怪之後一小時,也證明那個壇子怪並沒有真正死去,它必然在別的地方仍有分身。


    我感到一陣無力,畢竟敵暗我明,這鬼物手段肮髒陰險,不知道何時又會來找碴,給我們使絆子……


    這時圍觀人群一陣騷動,原來法醫把屍體從大樓裏麵抬下來了,不少人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或者舉起手機來拍,警察在大聲喝斥這些偷拍的。


    屍體很快就被送進了一輛車內,然後關上了門,我迴頭看王秘書,他神情有些恍惚,仍是驚魂甫定的樣子。雖說袁經理這人很下三濫,死不足惜,但王秘書大概這輩子也沒經曆過如此兇殘詭異的事情,對他的心靈造成了暴擊傷害。


    我安撫道:“王秘書,快迴去睡一覺吧,把心情重置了就沒事了。”


    王秘書抱著頭:“唉,肯定得做惡夢的!”


    “可以睡前泡個腳,效果很好的。”


    隨即,我找了一片空地,念起超度亡靈的獐茅經,連續念了三遍,“超度”隻是從佛教中借來的一種說法,實則是化去亡靈的怨氣,防止生成惡鬼。


    然後我又迴來,問王秘書:“你明天有空嗎?”


    王秘書說:“肯定有空啊,公司都封了,大概要封好幾天呢!”


    “那你幫我做件事情。”我從背包中掏出童子佛像,“替我把它送到寺廟裏,燒香還願,我會付你一筆報酬。”


    “呃,好的。”王秘書收下佛像,“要燒多少香呀?”


    “萬法皆空,都是形式,你誠心誠意地燒三柱香就足夠了,適當給寺廟捐個五、六百,這些我都會報銷,最好去那種沒什麽人的小廟。”


    “好的好的,我一定做到。”


    隨後,我們就迴酒店去了,分開時,潘曉言叮囑我們路上一定要小心,還問明早要不要來送我們。


    我說:“不用了,我們直接打車到火車站。”


    “那好吧。”潘曉言握了握我的手,十分真誠地說:“一定要平安迴來!”


    “好的,謝謝關心,潘小姐自己也要保重。”


    一旁的張歌奇像熊瞎子一樣伸出雙臂,“不來個祝福的抱抱嗎?”


    潘曉言笑了,機智地說:“林大夫不是說萬法皆空嗎?我在心裏為你們祝福!”


    張歌奇便收迴雙手,笑嘻嘻地說:“好的好的,我接收到了!你放心吧,我們肯定能平安迴來。”


    張歌奇這小子雖說沒個正形,不過對女孩子他倒也進退有度,不猥瑣也不糾纏,被拒後便馬上可以用玩笑化解尷尬。


    迴酒店後,我很累了,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比平時花了更久的時間。因為這可能是我近期洗的最後一個澡了,倘若不幸在山裏遇難,那就是此生最後一個澡了……


    呸,不能想這些,這太不吉利了!


    我躺下後,張歌奇去洗澡,他一邊衝水一邊大聲唱著歌,我掏出手機,在視頻網站上麵看一些關於恆白山旅遊的視頻,反複確認還有哪些準備工作沒有做足。


    張歌奇洗完出來後,見我情緒不高,笑道:“你不要這麽緊張,去外地辦事不是很常見的嗎?你不會是沒出過這麽遠的門吧?”


    我放下手機,苦笑道:“是的,最遠也就是去城裏上學。”


    “哈哈,放心吧,區區恆白山算什麽,熱帶雨林、沙漠無人區我都去過,很esay的!”


    我心想,他可真敢說!“區區恆白山”?要知道在《山海經》中恆白山便是不鹹山,直到一百多年前人們才勘察清楚恆白山的全貌,那片茫茫大山中時常有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發生,據說每年都有三十幾人在其中失蹤。


    我沒有和張歌奇討論這些,不想影響他的情緒,他一直樂樂嗬嗬的也挺好。


    天色已晚,困意漸濃,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隔日一早,我們打車來到火車站,張歌奇背著包,包的側麵掛著包著布的斬龍刀,我心想一會過安檢肯定要被攔吧!


    結果,果然被工作人員攔下來了,要求檢查。


    張歌奇不慌不忙地把布解開,隻見斬龍刀變得鏽跡斑斑,裹上了厚厚一層鐵鏽。


    張歌奇使勁摸了一下刀刃,說:“你看,這刀什麽也切不了,是我從古董店淘的舊物件。”


    工作人員搖頭說:“那這也是刀呀,不能往車上帶。”


    張歌奇從手機上翻出一張收據的照片,“你看,我花了六萬買的,你掏六萬,我讓給你!”


    工作人員說:“不能帶就是不能帶。”


    “拜托,大哥你通融通融,這真的是古董呀!你也都看見了一點兒殺傷力都沒有,還不如水果刀呢!”張歌奇裝出可憐相,口氣很軟地跟人家軟磨硬泡。


    墨跡了一會兒,後麵的人不耐煩地嚷嚷:“走不走呀!”


    工作人員一頭大汗,揮了下手,“過去吧過去吧!”


    我倆就順利地過關了,我都驚呆了,問張歌奇:“這就是你所謂的辦法?”


    張歌奇一臉竊笑,“平時比這還順利,這家夥腦子太軸。一般安檢看見是鏽刀就直接放我進了。”


    我有一點刷新認知,一直以來我對公共場合的工作人員都很客氣,才知道他們其實也有一套相對“靈活”的尺度,張歌奇果然是有點混不吝的屬性,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其實,有這樣的同伴有時候也挺方便。


    我又好奇地問:“你刀上那層厚厚的鐵鏽是怎麽來的?”


    張歌奇說:“這也算是斬龍刀的一項技能吧,就像我流的血能變成鐵鏽一樣。”


    “原來如此!”


    坐上高鐵,很少出遠門的我感覺十分新奇,發車之後我一直看外麵的風景,高鐵開的就是快,但比起思辰施展的縮地來還是慢一些,外麵飛逝的景色起碼沒有變形。


    下午我們便到達了白山市,下車直接找輛大巴前往撫鬆,午飯就用幹糧解決。


    一路顛簸,我在車上睡著了,後來張歌奇把我搖醒了,說快到了。


    我往外麵一看,被連綿的山脈震撼到了,山勢簡直像一條蜿蜒巨龍,山坡鬱鬱蔥蔥,仿佛鋪著一條翠綠的毯子,山頂上有一片朦朧的白光,正是恆白山頂上萬年不化的積雪。


    我掏出手機對著山脈拍照,但是拍出來的效果大打折扣,完全失去了那種震撼的感覺,我心想難怪人們要不辭辛勞地出來旅遊,有些東西,隻有親眼所見,才能體會到自然山川的壯麗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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