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烤熟的芋頭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外表雖然看著烏漆墨黑不起眼,但卻在表皮擁有一絲焦香,加上裏麵自身水分烘熟的瓤, 咬一口唇齒留香。內裏一直被鎖住的熱氣放出來後一熏,燙嘴又停不下口。


    李新生被燙的不停地抽氣,又忍不住去咬。


    李一帆見他又想吃又怕燙的委屈模樣,低下頭去幫他吹吹涼。旁邊忽然傳來腳步聲,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過來:“好香啊。”


    轉頭看過去,是一個穿著件短袖,光著腦袋,一條大花臂露了出來的年輕男性。他走到李一帆他們旁邊,彎下腰看了一眼, 自來熟的笑道:“聞著香氣就猜是芋頭, 現在過來一看果然是。”


    李一帆把後麵加上去的芋頭抬起來遞了遞:“嚐一個?”


    大花臂也沒拒絕, 抬手拿了一個最小的在手裏,一邊兩手顛來顛去的散熱,一邊也坐到了台階上。


    咬了一口後,大花臂眼前一亮:“哇, 兄弟, 你這芋頭品相太好了!甜!又沙又糯!哇靠,我好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芋頭了, 絕了!”


    埋頭苦吃的李新生聽到這誇讚, 立馬抬起頭補充道:“還因為爸爸烤的好!”


    大花臂哈哈一笑:“對對對, 還因為你爸爸烤的好。不過,兄弟, 你這個個頭有點大,火太小了恐怕熟不了。”


    “沒事, 火馬上就大了。”李一帆看著火人。


    火人那難道還能說個不字嗎?他現在還是動都動不了,隻能悲憤地加大火力。


    看著突然竄高的火焰,小夥子“哇哦”了一聲。他看不見火人,因為這裏是路燈最遠處,光線略暗,也看不起底下。見這火燒的快,還以為李一帆是用了什麽新式工具。


    不禁感歎道:“你這燒火的挺好的啊,這麽近也沒聞著天然氣的味,高端。”


    李一帆笑的非常低調:“一般般啦,主要是用著省事,又無汙染。我也是第一次用,沒想到還挺驚喜。”


    大花臂:“是嗎?下次我也買個這個。”


    李一帆:“哎,這便宜貨也就這點好處了。”


    火人:……你們當我是死的嗎?!這麽想著,憤怒的火人身上的火焰又往上竄了竄。


    大花臂驚訝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走到一邊的店鋪裏去了。


    這店鋪之前還是關著的,就因為聞見烤芋頭的香味,小夥子才開了扇小門從裏麵出來。說起來,李一帆前麵用的水還是人家的呢。


    見那人走了,火人還以為是被自己嚇跑的。正沾沾自喜的時候,又見那小夥子重新迴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大袋子和一個鐵架子,過來後順手就把鐵架子放在了火人身上。


    大花臂從水管旁邊拉過一個小小的折疊桌展開,然後從袋子裏把東西掏出來放上去。


    香油食鹽胡椒麵,陳醋老抽香菜葉,芝麻花生桃酥碎,味精蘇子孜然粉,一樣樣被擺放到了桌子上。


    “光吃芋頭多單調,咱們再來點其他的。”大花臂拿出來的食材都是處理好的,手腳也快,不一會兒就把簽子串好了。


    他見李新生吃完了好奇的在看,還拿了幾個香菇給他串著玩。


    “剛剛吃了兄弟你的芋頭,我這雖然比不上你那芋頭鮮,但都是好材料,量也多。本來還想把燒烤架搬出來的,不過見兄弟你這火還兇的很,就懶得廢那事了。咱們這樣子烤的啊,更香!”


    說著就把簽子擺在那架子上,不一會兒,被火繚著的食材就傳出來香味。


    肉食放一撮,素菜放一撮,大花臂的年輕人利索的揮舞著小刷子上油,手捏著各個罐子,還刷了個花哨的拋接動作,引的李新生驚訝鼓掌,這才得意的往食物上一撒,調料就均勻地分布在其上了。


    底下的火人臉都綠了。


    別管他一個渾身冒火的人是怎麽綠臉的,就說這事情!這件發生在他身上的慘無人道的事情!


    雖然這年輕人看不見他,撒的調料什麽的也都穿過了他直接落在地上,但是!逼著他烤芋頭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開始了燒烤?!燒烤?!!


    這是人幹事?你們是不是還要開趴體啊?!


    火人情緒激動,火人憤怒非常,火人覺得自己的尊嚴被踐踏挑釁了,火人立馬加大了火力。


    瞬間,火焰就往上竄了一大截,差點把大花臂的眉毛給燎沒了。


    “哇!兄弟,你這高端產品火力不穩啊!”大花臂趕忙拎起食材往後退了一步。


    李一帆謙虛受教:“沒辦法,便宜貨嘛,也就火力持久這一個好處了。等等會好的。”


    他說完之後,威脅地看了一眼火人。


    火人瞪視迴去:老子死也不要受這種屈辱!


    李一帆把水管拿在手裏:嗬,那就生不如死吧。


    “這滅火還是挺快的,直接澆點水上去就行。寶寶,去把水龍頭打開。”


    李新生得到任務,脆脆的應了一聲就要往旁邊跑。


    火人瞪視的眼睛瞬間飽含熱淚:大哥,我就是意思意思發發脾氣,咱不至於,真不至於!


    大花臂也覺得這提議不太好,正想勸勸李一帆的時候,就看見麵前的火焰瞬間又收了迴去。


    他樂了:“兄弟,你看這火都給你認慫了,就別給人洗冷水澡了,還能接著烤呢。”


    火人抬頭看著李一帆,眼神非常明顯:你看,人家都這麽說了!


    李一帆看也不看他,自顧自的接過了李新生手裏的水管,在火人驚恐的眼神中打開了開關——最後給李新生洗了洗沾了灰的手。


    火人捂了捂自己根本不會跳的心髒,鬆了口氣。


    李一帆悠悠道:“這火啊,跟人一樣,總喜歡被嚇一嚇。”


    火人敢怒不敢言。


    一邊給孩子洗手,李一帆一邊和大花臂聊天道:“大哥,你是做燒烤的吧?”


    大花臂給手上的菜翻了個麵,驕傲的說道:“那當然,一般人可拿不出來這麽全乎的家夥事。想當初,我花哥可是這條街上的燒烤王,來我這吃過燒烤的哪個不說好?迴頭客一波接一波的,忙的腳打後腦勺!整個夜市,誰不知道我花哥的燒烤攤,那是這個!”


    他說著,百忙之中抽出手來比了個大拇指。


    “哇,好厲害!”李新生感歎道。


    大花臂嘿嘿一笑:“小朋友等會啊,叔叔馬上就烤好給你嚐嚐味道!”


    李一帆挑挑眉。


    這會兒雖然時間晚,但一點也沒影響夜市,來來往往的還有許多人,多數商家還在熱火朝天的給客人和外賣起手做餐。如果大花臂真的如他所說的是大拇指,那怎麽可能店門緊閉,還在這裏給他們做燒烤?


    很快,飄散著香氣的食物被擺在不鏽鋼盤上,還特意擺了兩個盆。一副黑澀會模樣的大花臂蹲下身把一個盆放在桌子上給李新生說道:“小朋友,這是專門給你烤的哦。”


    “謝謝叔叔!”李新生眼睛亮亮的,扭頭見李一帆點頭後,才伸手拿住了一串烤蘑菇——他親手串的那一串。


    “小孩子就得吃清淡點的,兄弟,咱們來吃全味的!還要加什麽醬跟老哥說啊,我這就沒有缺的調料!”


    李一帆咬了一口烤花菜,稱讚道:“好手藝啊!”


    大花臂一臉的驕傲,拍著胸脯道:“那也不看看誰烤的?夜市燒烤王啊!可惜你帶著孩子不能喝酒,不然咱們一起配上冰啤,美滋滋~”


    他自己獨自喝了幾口啤酒,又大口吃了好幾口肉,這才長長地歎了口氣。


    李一帆慢條斯理的吃著:“老板,這瞧著是有什麽煩心事啊?好吃好喝的,都還歎這麽大口氣。”


    “什麽老板啊?現在擔不起這兩個字咯!”大花臂又喝了一口酒,一副想說又不想說,欲言又止,止又言欲的樣子,最後一拍大腿,嗐了一聲:“小老弟呀,老哥跟你講。老哥現在是喝醉了,但道上的人都知道,我花哥喝醉後說的話,那都是不算數的!”


    李一帆看著他一點紅暈都沒帶的麵色,默默喝了口汽水。


    “想我花哥是誰?稱霸夜市五年多的燒烤王啊!從一個擺攤的小攤販做到現在這,擁有打通的兩個店麵的大商家,迴頭客爆滿,你說這夜市上誰不羨慕?誰不嫉妒?嘿,可就是嫉妒也沒用!


    “不是老哥吹牛,是老哥調的料,就是好吃,是經過眾多迴頭客檢驗的!那生意爆滿的時候,店裏都坐不下!要開桌子做到這邊來的!” 大花臂伸手比劃了一下他們現在在的位置,圈了一塊大大的地方。


    李一帆幫他又開了一瓶酒:“那不是很好麽?”


    大花臂歎了口氣:“好什麽好啊,那都是過去的事啦,現在我的手藝不靈了。以前來我這吃東西的客人,頂多就是上上火長長痘,吃點清涼敗火的就又是一條好漢。現在呐,吃了我的燒烤,輕則鼻血長流,重則渾身疼痛進醫院。”


    見李一帆略顯詫異的看著手裏的東西,大花臂連忙道:“不是我的食材有問題!”


    李一帆當然知道沒問題,要有問題大花臂也不會吃啊。


    大概是憋的狠了,加上李一帆是個生麵孔,大花臂拉著李一帆的手,語氣裏都是無辜和愁苦:“老弟啊,哥跟你說,這事邪乎。我花哥在這地幹了這麽久,就算有人嫉妒使點絆子,那我運道好,也能找出原因化險為夷。這可這迴的事,邪乎就邪乎在我找不到原因!”


    “你說客人吃了,流鼻血可以說是上火,那渾身疼痛,吃個花菜金針菇羊肉串的,怎麽就渾身疼痛了呢?痛就算了,醫院一查,血不幹淨了!你說,我就是下了耗子藥,那也是中毒,怎麽就血不幹淨了呢!”


    “剛開始我還覺著是有人訛錢,可後來一批一批的客人,全都出了問題!衛生局來了好幾趟,可就是怎麽查都查不出來哪裏出問題了!我每天早上三點鍾就起來親自盯著進的貨啊!查不出來問題你說怎麽搞?客人就隻說我這不幹淨,不來了。客人不來了,我這生意就沒法做。錢全賠光了,小工的工資都是我借錢發的。”


    李一帆猜測大花臂是真的喝醉了,講話開始顛三倒四,剛還一揮手把旁邊的啤酒瓶給打翻了。他把人扶著靠在了後邊的樁子上,也沒去管突然渾身都沒火了的火人。


    正要退開的時候,大花臂突然用力抓住李一帆,語氣恐懼:“可是這不是最邪乎的,你知道最害怕的是什麽嗎?是我不想開這個店了,請朋友來這裏最後吃一頓,可是我們吃一樣的東西,所有人都痛進醫院了,就我,隻有我一個人還好好的!”


    “他們說身上痛的跟著了火一樣,可是我沒感覺,我沒感覺啊!”大花臂忽然哭了出來。


    這麽多天了,他都不知道這事情是怎麽迴事。附近小到土地神大到佛寺,全都去拜了一遍,可沒用,他做的東西還是讓人痛的覺得著火一樣。


    原本總是客滿的店很快就蕭條,周圍的老板們也覺得他這邪乎。可等他關掉店決定不做了之後,他做的燒烤,又沒事了!


    可原本的客人是不可能迴來吃的,他的名聲也臭了。現在迴憶起這裏熱鬧的場景,大花臂總覺得跟上輩子的記憶似的。


    而這些心裏的真正想法,卻隻能和一個不認識的生人說,隻因為他想維持自己最後的一點‘燒烤王’尊嚴,所以從未和別人吐露。不過他馬上就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奮鬥了五年的地方了,他也不在乎了。


    大花臂鬆開了李一帆,靠在樁子上,眼中含淚的喃喃著:“你說我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哪路啊!”


    而李一帆一聽大花臂形容的客人的不適症狀,第一反應就是陰間的東西。他作為一個能力強大的鬼怪,遇到沒有特意隱蔽的同類會有反應,就像前麵反應到火人一樣。


    可現在在這裏這麽久,他並沒有感覺到周圍有鬼怪。


    除了地上的火人。


    想到這,李一帆低下頭去。


    原本還會憤怒著火的火人現在不但渾身沒一點火星冒出來,還眼觀鼻鼻觀心的蜷縮著,一副縮小自己存在感的樣子。


    李一帆笑了:“嗯?原本我還沒想什麽呢,你這姿態,是認罪了?”


    火人僵了僵:“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那你幹嘛一副‘我有罪我懺悔’的樣子?”


    火人惱羞成怒:“我這是冒火冒累了,休息一會兒!你們燒烤了這麽久,就算是工具人也可以給自己放個假吧!”


    李一帆解除了對火人的禁錮:“那你說說,這附近還有哪個鬼怪活動?”


    能動了,火人也不敢立馬撒腿跑,隻是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李一帆一邊往後蹭:“不知道,要查你自己查,反正你連我都看得見。”


    李一帆沉默的看著火人不冒火後坑坑窪窪的臉。


    從來沒有人能和他對視,火人被這眼神看的腳發軟。他原本的強作鎮定維持不住了,支支吾吾的說道:“看、看什麽看!”


    “我最講究辦案流程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火人一臉懵逼,立馬反應過來:“你不要誣、誣陷!要講證據的!”


    李一帆陰陰一笑:“對人當然要講究證據。對鬼嘛……”他臉上還笑著,手卻以迅雷之勢伸出去抓住了火人。


    手所接觸的部位皆是凹凸不平,李一帆眼都不眨就逼火人手上冒了一簇火花。火人試圖控製住自己身上的火,卻發現其他地方都行,就是對李一帆逼出來的那一簇失去了控製!


    駭然之色在火人臉上出現。他明明能感覺到那一簇火是屬於他的,可卻根本無法操控!他的火,被李一帆控製了!


    李一帆沒理他,把一個香菇放在那個火花上。


    火花一閃,消失在了香菇上。李一帆把沒變樣子的香菇拿在手裏看了看,又聞了聞,發現什麽變化都沒有,直接張口吃了下去。


    原本還在駭然的火人見李一帆居然把自己的火吃進去了,立馬哈哈大笑:“傻逼!居然把鬼怪的東西吃進去,就算你是茅山道士,我也要讓你不死也得脫層皮!哈哈哈哈受死吧!”


    李一帆吃進去東西後,一邊感受著,一邊看智障一樣看著火人:“剛剛你都控製不了那簇火花,現在到我身體裏了,還指望奪迴控製權?”


    “……”火人的笑戛然而止。


    他試了試,驚恐地發現現在連感應都斷掉了。然後他就看見李一帆放開了他的手,緊接著,他身上的火不聽操控地冒了出來,他想把火收迴身體裏,火卻故意跟他作對,往外冒的更迅速,並且開始糾結蔓延。


    透過遠處一個模糊的玻璃,火人看見自己身上的火一會兒排成‘s’,一會兒又變成了‘b’。


    火人:“……m!


    這時候,李一帆一張嘴,那簇被他吃進去的火花重新被吐了出來。火人麵上沒什麽,心裏驚濤駭浪。這可是鬼怪的東西!為什麽!


    他眼睜睜看著那簇無法控製的火花重新迴到了他身上。


    “biu”李一帆手比□□對著火人開了一槍,“罪犯已被控製,反抗將被擊斃。”


    旁邊的李新生見這是個熟悉的動作,走過來也抬起了手:“biu!”


    明明是個幼稚的舉動,火人卻覺得要冒冷汗了。因為那一簇被還迴來的火苗雖然和他重新連接起來了,但火人確能感覺到,那一簇火花現在已經不完全屬於他了。


    加入他要調動火,那這簇火花會參與活動。可要是李一帆想做什麽,這簇火花會立即叛變,歸李一帆所用!


    這等於在他身上安了個不□□!他說要擊斃,那真的會擊斃!


    見火人明白過來了的樣子,李一帆冷笑一聲:“怎麽,看來現在想清楚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了?”


    他還維持著比□□的姿勢,火人忍不住舉起了雙手:“我、我坦、坦白!”


    隨後火人說的就在李一帆的意料之中了。


    大花臂店裏會發生這種事,確實是火人做的。隻不過起因,卻不是大花臂哪裏得罪了他,而隻是因為大花臂做的燒烤味道太好,慕名而來的太多,讓火人隻能看不能吃不爽罷了。


    據火人交代,他自從有了意識,並且發現自己能夠控製火後,就不斷的遊走在這周圍。因為平常人都見不到他,他能見到的又是些慘不忍睹尊榮的鬼魂,所以他講話都沒個人,寂寞非常。


    也是因為寂寞,所以在火人發現自己的火可以燒物體後,就開始不斷地開始去各個人多的場合放火。也不是真來個熊熊大火,就是像今晚旅館裏一樣,來一個濃煙滾滾。


    隻要看著人狼狽倉皇的逃竄,即便還是無法溝通,火人也開心了。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他學會了精準地操控火和濃煙。


    大花臂也說了,他這是夜市裏最好的燒烤攤子,火人不可能放過這裏。原本火人隻是想著如往常一樣冒點煙什麽的,可見這些人吃的這麽開心,他卻隻能看、聞,吃不上一口,心裏就不得勁了。


    不得勁就冒了壞水。


    他自己吃不到,就非得別人也吃不到。仗著自己能精準地操控火,把火分了細細的到食物裏。


    這火屬於陰間,常人看不見,加上給的極少,對食物也沒什麽影響,所以人就毫無防備的吃了下去。等人吃下去後,火人開始操控被吃下去的火,讓人痛苦。而且為了懲罰店主,火人故意不讓大花臂痛,把痛全給了他的客人朋友。


    就這麽重複了幾次,大花臂滿客的店就沒人來了,火人也滿意這些人無法在他麵前吃的噴香了,離開了大花臂的店,看上了旁邊的小旅館。


    這也是大花臂後來燒烤,吃的人沒事的原因。


    火人說完之後,眼神惴惴的看著李一帆。


    能自封‘火神’了,火人就已經把自己和常人割裂了開。他不在乎常人的死活,但也沒真弄死過誰,隻是以看那些人痛苦狼狽為樂。


    作為一個鬼怪,火人對常人沒有共情心裏。他對於自己做的事沒什麽愧疚的,隻是現在用手比槍對著他的是一個可以對其他人共情的人類。


    火人覺得自己才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哪路神仙,以至於作威作福這麽久都沒事,偏偏今天撞到了李一帆的手上。


    “就這些,我保證,那些人都活的好好的!”火人補充道。


    李一帆冷笑:“行啊,那你也好好的活一迴。”


    火人以為李一帆要放他走,臉上的驚喜還沒來得及成型,就看見李一帆一抬手,就把他身上的火全收攏到一起。隨後那些火被不斷壓縮,形成了一個密實的球,而那個球,被李一帆塞進了他的嘴裏。


    “啊!”火人捂著喉嚨慘叫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二合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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