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原澈舉手:“小嫂嫂,你放心,我會保護好皇兄的。”


    “就你?”容若撇撇嘴:“你都是泥菩薩過江……咳,關我什麽事兒,你跟我保證啥啊。”


    慕原澈眨了一下桃花秋波的眼眸,笑的神經兮兮:“我明白,你不用解釋了。”


    你明白什麽啊……容若望天。


    慕北辰揚了揚手,旁邊有人把疾風給他牽過來,輕輕躍上馬背,喚道:“原澈,走了。”


    慕原澈也跳上旁邊一匹馬,招招手:“小嫂嫂,有困難就喊我名字啊。”


    “你以為你是警察蜀黍啊。”容若低聲吐槽一句。


    “什麽?”


    “沒什麽。”容若眯眸笑道:“我說你實在是太英俊瀟灑了。”


    “啊哈哈,小嫂嫂你太有眼光了,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容若默,目送著慕原澈得意的騎馬進入林子。


    轉頭,慕北辰還在原地,眼神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容若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反正怪怪的。


    “怎麽了?”容若抬手摸了摸臉頰,難道她臉上有東西。


    “沒事。”慕北辰勒了勒韁繩,疾風甩了甩四個蹄子,慢悠悠的往前趕。


    陽光照著林子,灑下漫天光輝,疾風通體純黑的發毛發出明豔的光,馬背上的男子被罩在這層光圈下,給人一種進去就出不來的感覺。


    容若心念一動,突然喚道:“慕北辰。”


    慕北辰偏過頭,她攪了攪手指,道:“注意安全。”


    黑眸微頓,一愣過後,慕北辰頷首,迴頭催馬前行,很快身影就隱沒在林子裏。


    容若壓了壓眉心,不知道為何剛才心裏莫名就產生一種心慌,大概是想多了。


    “容姑娘,你沒事吧,那邊的比賽要開始了。”段衣從黑處走出來,站在容若身後。


    “走吧。”容若轉身,往紅花繪的比賽場地走。


    走了沒幾步,有人從斜刺裏快步過來,擋在容若麵前。


    容若抬頭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病初愈的太子,他寬厚的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容,眉目皆是溫醇。


    不過,容若從剛才就知道,這不過是表麵,絕不是真正的老實人。


    段衣抱拳行禮,慕靖宇視線在他身上停頓了一下,看向容若:“容姑娘,聽聞你昨日在比賽場上大展風采,舉座皆驚,本宮未有幸親見,實屬遺憾。”


    容若福了個禮,端著得體的微笑道:“誰跟太子說的假消息,一定要治他的罪。”


    “哈哈哈~”慕靖宇放懷大笑,道:“容姑娘果真是個妙人。”


    容若繼續笑,就算不好笑,也要維持微笑。


    “段衣怎麽在這裏,本宮記得你一向是從不離開三弟身邊的。”笑完之後,慕靖宇又把視線瞄準了段衣,好奇問道。


    段衣垂眸,恭敬道:“王爺吩咐屬下陪同容姑娘參加今日的紅花繪比賽。”


    “原來如此,本宮聽說紅花繪在狩獵比賽時,每人可攜帶一名護衛……三弟的性子一向清冷難接近,如今這麽為容姑娘著想真是出本宮意料,看得出來,三弟與容姑娘感情很深。”


    容若彎著的嘴角都有些僵硬,看著他探索的目光,幹笑道:“還可以,也就與情比金堅,鶼鰈情深,舉案齊眉什麽的差了點。”


    來刺探敵情嗎,演戲什麽的,她不用學就會了,小意思。


    段衣餘光看了容若一眼,眼中驚訝一閃而逝,多了幾分欣賞。


    “哦,原來如此,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吃到容姑娘與三弟的喜酒。”


    “這個啊……”容若眼珠子轉了一圈,笑道:“我娘經常教導我,作為男人必須先立業才能成家,如今慕……咳咳,我們家靜王正是年輕有為,風華正茂的黃金時期,怎麽能讓這些兒女情長牽絆呢,對不對,所以他背後的女人我,那肯定是要支持他的,堅決不能拖後腿,發揚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才是我輩應有的高尚道德水平。”


    慕靖宇聽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沒醒過神。


    “太子,我說的有道理嗎?”


    “……有道理,嗬嗬,容姑娘節操高尚,本宮深以為然。”


    容若眯眸,繼續微笑:“多謝太子誇獎,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段衣在旁邊聽的額頭三條黑線。


    “太子不參加今日的狩獵比賽嗎?”容若抬手撩了撩被吹到眼睛上的頭發,這太子咋迴事兒,廢話聊了半天還不走,不知道她要去參加比賽啊。


    “禦醫說本宮還不適合太過激烈的動作。”


    激烈的動作讓容若想歪了,同時想起慕原澈說的什麽驢鞭,差點噴笑出來,好險死咬著嘴唇憋住了。


    段衣跟著慕北辰久了,練就了一張不動如山的冰山臉,不過不斷抽搐的嘴角出賣了他的心思。


    慕靖宇自己說完,也體會到了話裏的歧義,特別是之前讓慕原澈大庭廣眾嘲笑過一迴,麵色有些難看,但是他很快恢複過來,依然是溫純的笑容,如三月春風。


    容若琢磨,大概皇宮裏長大的人烏龜功都練的不錯,能忍,端王是如此,太子也是如此。


    是了,若是心浮氣躁,沉不住性子的人,估計在宮裏活不過三集吧。


    “容姑娘,明日可否去東宮一趟。”慕靖宇說明來意:“太子妃最近一段時期身體不大舒爽,想讓你診斷一番。”


    容若凝眉:“宮中禦醫眾多,不用我……”


    “本宮請你去自然有本宮的用意,你且去看了就知道了。”


    容若猶豫了一下:“好吧,不過我事先說明,並非所有病症我都能看好的。”


    “本宮相信,以容姑娘的醫術,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容若苦笑,很多人喜歡誇大其詞,如今她被冠上神醫的稱號,外界更是把她的醫術誇讚的神乎其神,他日若是遇到不治之症,估計又有很多人會說她沽名釣譽吧。


    容若倒不是在意這些,醫學無止境,現代科技技術那麽發達,還不是對很多病症無可奈何。隻是她不喜歡別人對她寄予厚望,所抱持的希望越高,失望就越重,她承受不起。


    “本宮就預祝容姑娘旗開得勝,今年紅花繪魁首非容姑娘莫屬。”


    容若展顏一笑:“比賽第二友誼第一。”


    等太子帶著隨從走了之後,段衣麵帶憂慮道:“容姑娘,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讓王爺推了吧。”


    “看就看吧。”容若能自己解決的事情,不喜歡麻煩他人。


    “可是太子……”


    容若抬手阻止:“段衣,不用再說了。”


    段衣動了動嘴,最後還是點頭道:“既然容姑娘心中已有決定,那就算了。”


    他跟著靜王很長時間,是很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情的,特別是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靜王幾乎沒有笑過,自從容若出現後,他說不清對靜王來說好還是不好,但總算是從靜王身上出現了一些人氣,變得鮮活起來。


    因此,段衣是感激容若的,也連帶著對容若多了一份好感。


    “段衣,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容若雙手背在身後,步伐輕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段衣步伐一滯,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絕美的女子有些令他看不透,有時候看著單純毫無心機,有時候裝瘋賣傻逗弄他人,可有時候又深沉的像個經曆滄桑的老人,負載著歲月的沉重。


    “人在江湖飄啊,哪能不挨刀啊~挨了一把刀啊,不怕第二刀啊~”


    前方清悅的嗓音唱著奇怪的調調,傳入段衣的耳中,他看著容若行走在前方,白衣颯然,驚豔眾生,這樣的女子叫人不注目都難。


    “人在江湖飄,寒風冷雨多逍遙,縱有我心千層浪,管它世事多難料。人在江湖飄,英雄無悔我心高,大漠獨飲辛酸淚,歎世人情意淡薄,啦啦啦啦啦……”


    歌聲帶著破音,調子怪異離奇,穿透長空,九霄直上,與聖潔光輝的形象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


    段衣搖頭失笑,收迴視線,跟了上去。


    ……


    紅花繪的場地在外圍,並且為了關照這些女孩子們,每隔三裏就有一排護衛巡視,而外圍的動物也沒有極為兇惡龐大的,隻有一些野兔梅花鹿什麽的。


    容若拍了拍飄雪的頭,飄雪停下,馬蹄不耐煩的踢著腳下的泥土,一個勁扭身子抗議,老娘還沒跑夠,不痛快!


    “有你跑的時候,不準抗議。”容若惡狠狠的警告一聲,轉頭問段衣:“這裏真的有小動物,我怎麽連根動物毛都沒看見。”


    段衣從馬背上跳下來,蹲在地上仔細觀察了一陣子,又往旁邊走了幾步,好像在尋找什麽。


    “你在找什麽?”容若把玩著手中的弓箭,看向段衣。


    “我若是猜的不錯,這邊應該有個兔子窩。”段衣站起來,手指向一個地方。


    容若摸了摸下巴:“把人家窩端了,是不是不太好?會不會顯得我們人類很兇殘啊。”


    段衣滿臉汗,按這麽說的話,還打什麽獵。


    “不過物競天擇,誰讓我們人類是高級動物比較有智慧呢,小白兔們,今天就拿你們開開刀,對不住了啊。”


    段衣:“……”


    容若挑眉:“還愣著幹什麽,帶路啊。”


    飄雪在林子裏走,容若摩拳擦掌:“野兔子啊,麻辣兔頭啊,還有兔子腿……我來了,哈哈哈哈!”


    段衣渾身一抖,他怎麽感覺容姑娘笑的那麽邪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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