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王家書房


    王家父子隔桌相伴而坐,王富饒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眉頭緊皺。而王琮卻有些不明所以,自顧自地喝著剛送上來得熱茶。


    王富饒看著自己沒心沒肺的笨兒子,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將手重重地拍在身旁的桌子上,怒道:“你快說啊,剛才叫你問的東西,你問到沒有。”


    王琮看見自己父親生氣的樣子,卻是不慌不急,顯然這家夥平時也沒少惹他這個父親生氣,這架勢也早就看慣了,待到熱茶入了肚,這才迴道:“問到了。”


    “哎呀”王富饒看著自己這個沒有腦子的兒子急地是滿頭大汗,慌忙道:“那你就說啊。”


    王琮向著王富饒笑了笑有些邀功的樣子,而後才正言說道:“李府落網之魚不隻李子牧一個人,還有二個是他二娘顏氏和一個馬車夫。”王琮頓了頓本想等父親說什麽,見到邀功未成,又看到自己父親焦急的樣子這才又無奈道:“至於李子牧這幾天在哪裏,聽他說是自己在逃跑路上被顏氏扔下馬車一直昏迷到現在,至於顏氏去哪裏了他不知道。”


    王富饒聽完王琮的話後,沉吟了一會,自言道:“不知道這李子牧說的是真是假,現在不管其真假,這事到有些蹊蹺。”


    王琮聽到王富饒的自言後,問道:“父親,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哎”一聲歎息從王富饒的口中發出,隨後王富饒才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早上我一醒來家中就湧入了一群不知道哪裏來得州衛,把我嚇得直哆嗦,我還以為是哪裏發生了兵變。”說道這裏王富饒還有一些驚魂未定,又寬了寬自己的領子繼續說道:“還好他們拿出皇帝的諭旨,這才要我稍微放下心來。但隨後他們又收了我兵權還軟禁我,待到初十雞鳴天亮,這才又還了兵權,全部撤離。走得時候才告訴我他們屠了李閱博一家,還說他貪腐二百萬兩銀子,同時還告誡我不要多嘴。”說道這裏王富饒還有些驚魂未定,隨手就拿起桌上的茶杯,將茶一飲而盡。


    王琮聽完,驚訝道:“還有這事情,我怎麽不知道,你隻告訴我李閱博出事情啊。”


    王富饒將手中茶杯放下,指著王琮的頭就罵道:“你還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你難道忘記了,你那天睡哪裏的,春紅閣包廂裏,還摟著一個比你大七八歲的女人,你還能知道什麽,還想知道什麽!”


    王琮被父親這一罵縮了縮頭,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岔開話題又繼續問道:“那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麽蹊蹺啊。”


    王富饒平靜了下心情,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按理說李閱博貪腐怎麽多,我不應該不知道,就算他背著我做這些事情的,他也不可能自己把事情辦了,下麵肯定還有其他官員幫他辦事情,但奇怪的事情是這幾日我差人打聽了除了李閱博出事以外其餘官員皆無事情,這是其一。”


    “其二,就算要出動官兵緝拿李閱博也應該是我派兵,退一萬步說是朝廷認為我靠不住,怕我通風報信也不應該是出動其他府地的洲衛這不符合製度。而且看他們訓練有素的樣子,決然不是普通的洲衛。


    “其三,這一沒問罪二還沒定案,就直接殺了他們一家子,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算李閱博他真的貪了兩百萬也罪不於此,但他們手段太過惡毒。”


    “還有一點,這群洲衛既然能夠避過我西府所有暗哨,還能偷偷潛入秀城,能讓我一點消息也不知道。顯然他們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但為什麽在最後實施階段卻出了紕漏,讓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跑掉。是他們故意的,還是他們真的出現了紕漏。這一些太詭異了。所有事情都不合理,但又無從下手。”


    王富饒不虧是府衛,這頓分析下來雖然不得要領,但那不合理之處也皆是分析的到位。


    王琮越聽越糊塗,隻得再問道:“那跟你要我問李子牧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嗎。”


    王富饒指著王琮說道:“就算沒關係也要當有關係,現在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李閱博全家上下被屠了個七七八八,你想讓我們家也這樣嗎。”


    王琮有些害怕了,顫抖著說:“我家也會出事?”


    王富饒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整件事情也沒有頭緒,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無事情可做,而這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將那逃跑三人的消息告知朝廷,不管他們是有意為之,還是失誤造成,我們必須要表一個態,表明我們不是站在李閱博那邊的,這可能會救我們一家子命。”


    說道這裏,王富饒越想越對,連忙準備好紙墨筆硯就準備上道密折,但他剛剛要下手寫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麽,頓時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筆,冷汗直直地滴在紙上。


    “好懸呐,好懸呐!這哪裏是什麽貪腐,不過是借口而已,不管事情怎樣定不會如此簡單。”


    “他們還要我不要多嘴!到底是叫我不要出去亂說,還是叫我不要管這事情?”


    想到這裏王富饒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王琮看著自己父親的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出聲問道:“怎麽了父親。”


    王富饒聽到自己兒子的唿喊,低頭思考的他這才猛然抬頭,uu看書 .ukanhu.co看著這個自己不爭氣的兒子,不等王琮有所反應,隻見王富饒大聲喊道:“震天。”


    話音剛落便見一人快速入了書房,仔細看去正是那護衛頭頭,那人一進來便是單膝跪地迴道:“屬下在。”


    王富饒看著那叫震天的護衛頭子,又看了看身旁的王琮,似乎有所決定。隻看王富饒臉色一變,對著震天命令道:“將王琮帶到貢州去,至於是哪個地方你知道,好生看護,沒有我命令不準離開那地,也不準泄露了消息,你們二人連夜上路。”


    震天聽完,猛然抬頭,似乎想知道什麽事情,待看到王富饒堅毅的眼神後,這才收住了自己的疑問,雙手抱拳領了命令,其表情也變的很是堅毅。


    而一旁的王琮驚訝的看著一切,待他反應過來,正要出聲的時候,震天一把將王琮拉了出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父親。”


    “父親,你要幹什麽。”


    “父親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去春樓了,我會好好的跟大哥大姐學,饒了我吧。”


    一聲聲的撕心裂肺從書門外傳來,直到消失在黑夜中,王富饒這才不忍的將視線移開,渾身無力的坐了下來,呐呐自語道:“老三啊,我的兒啊,不管怎樣我王家一定是要留個後人的。雖然我平時對你多有責罵,可我心裏還是最疼你的,不要怪父親啊,不要怪父親。”


    說完這一切後,王富饒這才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再次自言道:“我不得不賭一把啊,希望我王家能平安度過這一切吧,到那時我們在團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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