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葉七賜以另一種方式撬開了舒伯特的嘴。


    自詡‘貴族’的舒伯特絕不容許任何人質疑自己對‘貴族禮儀’的了解。


    於是為了‘讓那個該死又無知的賤民懂得何為貴族’,葉七賜和優菈得以進入勞倫斯大宅。


    ——實際上,等到走進這座古老的宅邸就會發現,勞倫斯家族是真的非常落魄。


    與外表上看起來的風光形成了鮮明對比,宅邸中隨處都能感受到那種昔日貴族的落魄氣息。


    嚴重掉漆的立鍾連秒針都丟了,卻還被安置在一樓正廳的顯眼處,且擦拭得一塵不染。


    屋裏的地麵鋪著厚實的鬆木地板,但地板顯然是很久不曾打蠟,因此已經露出真實的木質紋理,而且有多處磕碰留下的破損。


    最關鍵的是,這屋裏連地毯都妹有......


    不過看到牆壁上剝落的漆皮以及露出了銅質本色的壁掛燭台,葉七賜就秒懂。


    換洗地毯也是要花錢的......


    現在的勞倫斯家族,怕是已經窮得叮當響,所以連換新地毯的錢都沒了。


    ,


    “像你這種傲慢無禮的下等人,原本是沒有資格進入勞倫斯家族的宅邸。”


    走在前麵,舒伯特以冷漠的聲音訓斥著:“你理應感到榮耀——不是為你那些可笑的傲慢和愚蠢,而是為了自己能有這樣的榮幸、窺見真正貴族的榮光!”


    “如果家族願意把那些用在奢侈酒宴上的錢,哪怕節約出來一小部分,給家裏添一條新的羊毛地毯......”


    優菈冷冷道:“哪怕隻這樣做一次,我都願意稍微屈從自己的內心,勉強相信你所說的什麽‘榮光’,我親愛的舒伯特叔父。”


    “哦,原來這就是所謂‘貴族腔’。”


    葉七賜有樣學樣:“這可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我親愛的優菈。”


    “這個仇我記下了!”


    優菈氣鼓鼓地看著葉七賜:“你笑話我!”


    “嘿嘿......”


    葉七賜緊緊握住了優菈的手:“調侃、調侃一下,我最喜歡聽人這麽說話了,唔、隻要是你,不管說什麽我都喜歡。”


    優菈瞬間紅透了臉,低頭訥訥著想要‘記仇’,結果卻被葉七賜搶先湊到耳畔:“記我的仇,這仇為夫記下了,今晚就好好收拾你......”


    聲音很小,隻有優菈聽到。


    臊得她不敢抬頭,想悄悄扣葉七賜手心,卻被葉七賜緊緊握住了手。


    ......


    跟著舒伯特來到地下室。


    寬敞的空間裝潢樸素——當然在葉七賜看來,這種樸素未必是出於勞倫斯家族的本意。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因為在這寬敞的地下室,他意外發現了一個寶箱。


    “你們這些無知的下等人,隻知道辱罵勞倫斯家族曾經收迴的一點點合理‘報酬’,卻完全無視了我們家族先祖留下的赫赫功勳!”


    看不到寶箱的舒伯特仍在進行著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早已被那些下層賤民遺忘的偉大祭禮,至今仍在偉大的勞倫斯家族中流傳。


    你們忘記了祖先的......”


    葉七賜理都不理他,直奔著寶箱方向就去了......


    結果被舒伯特一把拉住:“無禮!你要做什麽?偷竊是不可容忍的罪行,對於你這樣的下等人,更是需要懲罰之罪!”


    “我隻是想找個地方坐著休息。”


    葉七賜聳肩:“關於您所說的種種禮儀,我想它大概曾經很偉大?


    不過恕我直言,至少以一個客人的角度來說,做客時得不到主人家的絲毫禮遇,我想以任何人的視角來看,都會將此定義為‘失禮’。”


    “你!”


    舒伯特怒瞪葉七賜,本能地想要反駁、說自己根本沒把他當成客人。


    但想到家族裏的禮儀規矩,他還是壓住了火氣,轉身出去準備座椅和茶水。


    ——如今的勞倫斯家族,早已落魄得雇不起傭人了。


    因此在個別情況下,‘高貴’的勞倫斯家族成員,也不得不適度違背禮儀、去做一些被界定為‘傭人’該做的事。


    ,


    舒伯特轉身離開,葉七賜直奔著寶箱就過去了。


    開啟瞬間,海量記憶湧入腦海。


    【流浪大地的樂團】


    那是屬於一支遊曆七國的樂團的故事。


    颯爽的劍士揮舞長劍,笛聲與歌隨風而起。


    她比水上的霞光更明媚,優雅如報曉雲雀。


    ,


    琴師的弓弦震顫,箭羽劃破空氣的樂音足以迷惑飛鳥。


    他在編織死亡之曲時,總是低垂著眼簾。


    有人說這是樂師的自矜,也有人說這是獵手的仁慈。


    ......


    流浪大地的樂團七國聞名,卻在千年前的蒙德銷聲匿跡。


    ,


    通過寶箱裏承載著的記憶,葉七賜看到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勞倫斯家族之惡,不可饒恕。


    等到舒伯特迴來,依照著先祖所規定的禮儀布置好桌椅。


    葉七賜卻並不落座,而是禮節性地表示了感謝。


    隨後又提起如何獲得勞倫斯家族承認的事。


    舒伯特瞬間揚眉吐氣:“想要獲得我們家族的承認?


    對於外人和下等人而言,確實有這種先例。”


    說著,舒伯特仿佛篤定了似的看向葉七賜:“隻可惜,憑你是決不可能做到的。”


    “嗯?”


    葉七賜平靜地看著他:“不妨說說。”


    “堅冰之印。”


    舒伯特以一種格外傲慢的眼神看向葉七賜:“我們勞倫斯家族有一套試煉流程,族內成員通過試煉,才有資格獲授‘堅冰之印’。


    而如果是外人的話,則可獲得勞倫斯家族的尊重。


    即使是你這樣的下等人,也能夠有幸獲得貴族般的看待和尊重。”


    “......那我可真是榮幸。”


    在見過千年前的勞倫斯家族之惡以後,葉七賜反倒對此刻的舒伯特生出一種夾雜著好笑與不解的憐憫。


    想來站在勞倫斯家族自身的角度,他們可能永遠無法理解過去祖先做過的惡業。


    而這恰恰是優菈的可貴之處。


    ——即便遭受蒙德人的白眼,優菈依舊願意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善人們的看法。


    同時她也能夠反過來審視家族自身的過失,能夠體會到其它蒙德人對於那段曆史的深惡痛絕,並身體力行去改變這一切。


    對於這樣的優菈——葉七賜自然是準備身體力行去愛個透徹。


    但在此之前,首先還是......


    “那麽,我該如何開始堅冰之印的試煉?”


    葉七賜看向舒伯特,眼神裏透出一絲格外的堅定。


    舒伯特蹙眉,隨後卻以輕蔑的表情迴擊:“既然你執意要自取其辱,那麽好吧,我將慷慨地滿足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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