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裏的燈都已經熄了,隻有走廊上和風恆主臥門口的幾盞夜燈感應到有人而亮著。


    溫和的暖黃色燈光圍繞著兩人,又聽見雷禹一聲低低的“風小少爺”,恍惚間風恆就想起了夢中的月老樹下。


    當時雷禹在他耳畔說過的話,也仿佛穿越了時空,再次撞進風恆心裏。


    那時雷禹說:“我心都在你身上,人又能走去哪裏。”


    現在,即使隻隔著兩扇門,他也找了過來。


    自己當時說了什麽?好像是……


    “……嗯。”


    也不知是不是燈光的緣故,雷禹總覺得風恆的目光有些迷離。他還是頭一次被風恆這樣看著,看得他都有點招架不住。


    就在雷禹心生忐忑之時,突然聽到風恆一聲極輕的“嗯”,頓時如同聽到了最美妙的迴答。


    他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抱緊枕頭就從風恆身邊迅速地竄了進去。


    風恆被雷禹這一跑給驚醒過來,轉過身就見他已經動作敏捷地穿過外間小書房鑽進了自己的臥室。


    風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答應了什麽,不過……


    剛才躺在床上時心中那種不知緣由的煩悶感卻已經消失無蹤,甚至還隱隱有些歡欣雀躍。


    風恆失笑地搖搖頭,輕輕關上門,也向著臥室內走去。


    隻是,他都沒有察覺自己的腳步比出來時要快了兩分。


    風恆進到臥室就見雷禹已經在床上規規矩矩地躺好了,還閉上眼睛一副“我已經睡著,不要叫我”的樣子。


    他走過去側躺在雷禹空出的那半邊位置上,把被子拉上肩膀,閉起眼睛。


    不一會,床底的感應燈熄滅,房間隱入一片黑暗。


    又過了片刻,風恆就感覺到身後的雷禹翻了個身,緊接著,一條胳膊就從被子下伸過來攬住了自己,還把自己往後邊扒拉。


    風恆任由那條手臂把自己摟進背後的懷抱中,勾起唇:“睡著了?”


    雷禹將頭拱到他肩頸處,含糊地嘟囔:“睡著了。”


    風恆也沒多理會,閉上眼睛繼續睡。


    但片刻之後,他突然就一激零,連忙抬手一把扣住雷禹的手。


    “你還睡不睡!”


    雷禹繼續含糊地嘟囔:“別吵,睡著了。”


    睡著個鬼,那隻手難道是在自主夢遊?


    風恆拎起那隻手往後扔,但才扔迴去雷禹又棄而不舍地搭過來。風恆無奈,隻得將手指交錯進他的手指中。


    雷禹這才消停了,沒多久就傳出均勻的唿吸聲。


    風恆扣著雷禹的手,就感覺到他拇指上套著的扳指也被他戴得暖暖的,又想起當初自己將這東西交給雷禹時他說的那句“婚戒”,便尋思著再去找一隻相似的扳指迴來。


    一邊想著事一邊聽著背後規律的聲音,風恆不一會也困意漸漸上湧,唿吸很快變得綿長。


    ☆★


    或許是這一趟出門碰到的事情有點多,又或許是迴到家就完全放鬆下來,兩人這沉沉的一覺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九點多才醒。


    先醒的是雷禹,他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又發了會呆,才想起自己昨晚還是如願地爬上了風恆的床,頓時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翹,轉頭看向睡在身旁的人。


    房裏拉著厚厚的遮光窗簾,隻有一點點陽光從底下的縫隙中擠入,給房間帶來一點模糊的光亮。


    風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微微睜開眼睛,臉上帶著隻有在安心的熟悉地方才會流露出的些許茫然感。


    這是雷禹在夢中無數個早晨時分見過的模樣,自從風恆“醒來”,他就再沒見過這樣可愛的風小少爺。


    如今又一次看到,雷禹終於忍不住做了他在夢中沒來得及做的事——低頭吻上那雙眼睛。


    風恆剛睜開眼,就覺得一片陰影壓下。隨之而來的那股氣息太過熟悉,他不自覺地就又閉上了眼。


    隨後,眼皮上就傳來一陣輕柔的溫暖觸感。


    挺舒服,就是有些癢……癢得他禁不住輕笑一聲。


    隨著他這聲笑,貼在眼皮上的東西似乎立刻僵住,緊接著那舒服的觸感便消失了。


    風恆帶著些微遺憾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影快速繞過自床尾走出臥室。


    他有些不解地眨眨眼,漸漸清醒的大腦花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剛才是怎麽迴事,耳根就跟著慢慢變燙。


    風恆揉著耳朵坐起來,又拍拍臉頰,才下床走進衛生間洗漱。


    結果在鏡子前一抬頭,他就看到了裏麵滿臉帶笑的自己,不由得一愣——原來,自己剛才是這麽開心的嗎?


    下一刻,他的臉上就騰起一片紅霞。


    風恆連忙低下頭,扭開水龍頭掬起涼水拍在臉上。


    等風恆洗漱完畢,換上一身居家服走到餐廳,就見到雷禹正端著兩籠包子往餐桌上放。


    雷禹見到風恆便是一笑:“睡了這麽久,我就多準備了一些。你先吃包子,海鮮粥還在滾著,我再炒個蛋。”


    他笑得自然說得更自然,仿佛之前吻人被笑了就嚇得逃走的人不是他一樣。


    風恆沒和他計較,一邊坐下來一邊說:“你也先吃吧,墊一墊再繼續做。”


    “沒事,很快的。”


    雷禹嘴裏說著話,手上已經點起火,倒油熱鍋下菜翻炒一氣嗬成,很快便端著一大盤韭黃炒蛋過來,又轉身去端海鮮粥,忙活完了才坐在風恆身邊一塊吃。


    “對了,盧家勝給我發了消息。”雷禹一邊嚼著包子一邊慢慢攪著粥,“他母親的手臂已經長出來,經過檢查,除了皮膚太嫩,功能一切完好。醫生的建議是在複健科練習一周,就完全可以適應了。”


    風恆聽得感慨一聲:“修真界這些丹藥還真是神奇。”


    雷禹把粥攪涼了些,換給風恆,自己又新舀一碗慢慢攪。


    “他記著我的話呢,還特地拍了手長出來的視頻發給我。不過你就別看了,吃飯看這個不舒服。”


    風恆點頭:“你問他要個賬號吧,我把懸心花和丹藥的差價補給他。”


    “這麽多錢,直接給他沒問題嗎?”


    “懸心花他都能藏得這麽好,相信錢要怎麽用他也能安排好。”


    “也是,那孩子是個有膽識的。”


    “迴頭我再和小姑姑推薦一下他,看他能不能通過小姑姑的人才考察吧。”


    “對了,你可別忘了申請那個丹爐。”


    “放心吧,等周四迴去上班時,那批東西應該就能入好庫把單子返迴來了。我和隊員們開個會,看看他們想要些什麽,一起申請。”


    兩人一邊閑聊著,一邊慢慢吃完這頓有點遲的早午餐。


    雷禹和盧家勝交流完,好說歹說才讓他勉強答應收下那筆錢,便拿著手機蹭到坐沙發上用電腦刷論壇的風恆身邊,把賬號遞過去。


    風恆轉完錢,見雷禹還蹭在身邊不挪窩,有些奇怪:“有事?”


    雷禹嘿嘿一笑,拿出那瓶清靈漿晃晃:“咱們今天別減時間了,來修個六小時的?”


    風恆倒也沒拒絕,隻看著那個玉葫蘆問:“這東西要怎麽用?直接喝嗎?喝多少?”


    雷禹被問得有些懵——原文沒寫這麽詳細,他也不知道啊。


    風恆見他皺著個眉頭,便從他手上拿過那隻小巧的玉葫蘆打開看看,裏麵是淡青色的液體:“很粘稠啊……你說這東西非常珍貴?”


    “據說是……”


    “大姑姑給我看過一些丹方,用珍貴的液體時都是以滴為單位,甚至半滴。我們先一人吃一滴試試?”


    雷禹也沒什麽想法,幹脆就聽風恆的了。


    他去廚房取了支筷子迴來,伸進玉葫蘆裏輕輕沾了下,筷尖上便染上一層淺淺的青色。


    雷禹試著把筷子提起來,發現那層青色牢固地沾在筷尖上。他又輕輕一抖,一滴淡青水珠便落迴玉葫蘆裏麵,筷尖上一點都沒剩下。


    雷禹又耐心地試了兩次,發現每次沾起來的一滴都是差不多的份量,這才自己吃了一滴。


    他還想幫風恆弄,卻被風恆搶了筷子過去自己沾起一滴吃掉。


    雷禹感受片刻:“好像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風恆把玉葫蘆一收,站起身:“試試就知道有沒有用了。”


    兩人在長毛毯上盤腿坐下,雙手相抵,開始修煉。


    這一修煉,他們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同。


    雷禹的紫水晶精神核和風恆的祖母綠精神核一運轉起來便爆發出比平常更耀眼的光芒,一紫一綠兩股精神力在兩人經脈中遊動的速度也從平緩的小溪變成了湍急的激流,修煉速度簡直是飛一般地往上竄。


    六個半小時後,兩人修煉結束,都是神台清明,渾身輕鬆,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勁。


    風恆仔細感受過精神核的狀態,驚喜萬分地道:“這一次修煉能抵得上平常一個月的效果!照這個速度算,估計一個月左右我們就能升級!”


    雷禹一臉得意:“我就說是好東西吧。那一小葫蘆應該夠我們升一級了。”


    風恆高興地站起身:“去找爺爺吧!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李嬸煮我們的飯。你也快去換衣服好出門。”


    說完他便拿出手機,一邊撥電話一邊走向房間。


    雷禹難得見到風恆這麽開心,也跟著樂嗬了好一會。


    等高興勁過去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


    雷禹猛地瞪大眼睛低頭看去——說好的後遺症哪去了?!修煉效果這麽好,後遺症不是該更加嚴重才對嗎?!怎麽他們兩個都清心寡欲得跟要羽化登仙似的?!


    他皺著眉頭開始迴想原文裏的劇情,卻發現主角和後宮們用的是合歡宗的雙修功法,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雷禹放棄思考往地上一癱,重重歎了口氣。


    此刻他隻想大喊一聲——老天爺,你還我的洞房夢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寒砧催木葉”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花落微涼”的營養液~~


    感謝小天使“雲珞”的營養液~~


    感謝小天使“與離”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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