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敦貴人、虞美人、董美人、聞答應、廖答應皆已自盡。這是,她們留下的絕筆書。”


    吳書來躬身遞上書信,乾隆接過展開一觀,少時寞然長歎著把紙張交由旁側的太後。太後攬過絕筆信看了半晌,亦搖頭歎息。


    天佑冷眼看著乾隆、太後,喝了口茶道:“用不著可惜,這是她們自己選的路。”


    太後聞言瞥向天佑,垂首道:“哀家是可憐這些人,就算死,也沒有把令嬪供出來。這又是何苦呢?”


    “令嬪在此事上,並未授人以柄。敦貴人她們就算說了,也不過落個誣陷的罪名。何況,她們當日附和臘月的話,自然是因為令嬪手裏握有她們不得不忌憚的事。如今臨死,撕破臉皮對她們有什麽好處?”


    天佑挑眉道:“她們不得已幫了令嬪,令嬪卻在關鍵之時,反戈一擊背棄了她們。敦貴人她們而今是百口莫辯,她們當初一口咬定,看見溫溫撞了令嬪。此時,延喜宮反口,讓她們如何自處?”


    天佑的食指敲擊著椅把,淡然道:“敦貴人她們做出這樣的事,要怎麽說?說自己有把柄在令嬪手中,或是有家人須得依靠令嬪提攜,為此不得不說謊嗎?此事若揭開,別說目下的欺君、誣蔑、陷害之罪,或許還要扯出別的罪名,禍及她們的家眷。若你是她們,你會說嗎?”


    “這……”太後左思右想,不知如何辯駁,隻得訕訕嘀咕道:“可她們也沒必要去死啊?”


    “敦貴人如今四十歲,虞美人、聞答應已是徐老半娘,董美人、廖答應也早過了桃李年華。她們本就不受乾隆的寵愛,出了這樣的事,有自知之明的,都該明白自己沒有機會了。”


    天佑轉目看向乾隆、太後道:“她們的地位在後宮不起眼,她們的家族也並不顯赫,犯下這樣的罪過,更沒有人會保她們。即便皇上網開一麵,亦不過減免死罪,打入冷宮罷了。然,她們雖已經不年輕了,但仍有幾十年可活。冷宮是什麽所在?那是能把人逼瘋的地方。與其在冷宮中飽受折磨,不如一死解脫。”


    天佑取過絕筆信,看著其上呈訴的罪責,說是她們眼盲錯看了禦花園中之事,致使瑞珍公主蒙冤,太後、皇後受了屈。她們辜負了皇上的恩寵,無顏麵對皇上,故以死謝罪。


    乾隆默然半晌,開口道:“朕信敦貴人、虞美人會尋死,可是董美人、廖答應、聞答應她們也在一夜之間自盡,卻是太奇怪了。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


    話說了一半,乾隆看向天佑,天佑嗤笑道:“那也得看令嬪是不是給她們活命的機會。經過這幾次的謠言,難道皇上還沒有看清,後宮的事態嗎?其中,令嬪有多少的人脈,皇上有沒有仔細數過?要一個人死的方法,在這後宮之中太多了,使人防不勝防。這幾封絕筆書,難道就一定出自她們的手嗎?”


    太後不明所以道:“哀家真不明白,令嬪不過是個得寵的妃子,可她埋的暗線、探子可比哀家這個太後要多得多了。這卻是為何呢?”


    “皇額娘,你如今確實是大清最尊貴的女人,能掌控後宮奴才的生死。可是,你能給他們多少好處呢?”天佑勾唇笑道:“你們別忘了,宮內奴才的俸祿不多。而令嬪之父是內務府總管魏清泰,這些年來,他手中握有多少油水,有多少人想著巴結,你們知曉嗎?”


    天佑冷笑道:“令嬪憑自己的手段,迷住了乾隆,使她一個妃子能與皇後抗衡。而鈕祜祿氏為了打壓皇後,分散後宮的勢力,使其不壓製自己,便明著挾製令嬪,卻暗中扶持與她,任她奪了皇後的鳳印,在後宮安插人脈與皇後作對。”


    “這是為什麽?”太後不懂鈕祜祿氏的心態。


    “皇兄,皇額娘不明白,你呢?”天佑斜視著乾隆道。


    乾隆衝天佑微微一笑,轉朝太後道:“其實不難懂。鈕祜祿氏在後宮掌權,依靠的就是兒子。她是怕媳婦勢大,皇上又和妻子一條心,壓自己一頭。所以,培植皇上的寵妃,使其與皇後衝突。這麽一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後宮自然由得她一人獨大。”


    太後皺起眉峰道:“難道,她不怕令嬪反噬?”


    “怕什麽?”乾隆搖首笑道:“令嬪始終不是皇後,名不正,言不順。若有什麽動靜,鈕祜祿氏便站於皇後一邊,皇上再寵妃子,也要顧及親生母親的意思吧?不過顯然,鈕祜祿氏低估了令嬪,她自以為能平衡妃子的勢力,卻不知曉令嬪的勢力,已經不是她能壓製的了。”


    “唉,真是一筆糊塗賬啊!”太後忍不住搖頭道:“這鈕祜祿氏也真是的,兒子都成了皇帝了,何苦與媳婦對著幹?她忙了一輩子,臨老也不知道享享清福,真叫哀家不知說什麽好?”


    乾隆笑歎道:“這就是權勢啊!後宮裏哪個人不是為了權勢,迷了本心踩著人往上爬?得勢之後,再讓她放手,太難了。”


    天佑冷眼看著乾隆道:“你放心,你若是迷失本性,我一定給你個痛快。”


    乾隆心頭一窒,暗暗咽了口唾沫,苦笑道:“為兄謹記禦妹的叮囑,片刻不敢忘。吳書來,要是朕有一日忘了,你可記得提醒朕呐!”


    吳書來在一旁笑道:“奴才遵旨。”


    乾隆稍作打趣後,正色道:“朕已經明白了,宮內的流言之所以傳得那麽快,奴才們都不忌口,是因為各宮主子安插的眼線太多,主子讓傳,他們敢不說嗎?”


    “禦花園一事,一夜間傳遍後宮,朕知道是令嬪做的,卻找不到傳話的探子,無法處置。”乾隆歎了口氣,目光掠向天佑道:“幸虧禦妹擺下延喜宮鬧鬼之計,讓宮內再起波瀾,這次朕早有準備,各處的探子、各宮的人脈、眼線,都盡數得知了。”


    天佑側臉,顰眉道:“難道,這事拖了幾日,你就僅僅得知這些消息嗎?”


    乾隆不明所以的看著天佑,天佑短歎一聲,解說道:“禦花園之事,鬧出謠言。當日清早,我就命人悄悄找到臘月,告訴她,我要這流言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天佑瞥向太後道:“皇額娘,難道不覺得臘月死前,對你說的話很奇怪嗎?”


    “確實過了些,一個奴婢如何有膽子這麽說?她就不怕哀家遷怒她的家人嗎?”太後疑惑道。


    乾隆聽罷,揚眉道:“事後朕查過臘月,她的家人已經死了多年了。”


    “那麽,你們以為臘月為什麽會聽命與我?她以往,可對令嬪毫無異心。”


    對於天佑的疑問,乾隆想了想道:“臘月如此忠心聽命於令嬪,怕這其中有些緣故。難道……”


    “難道是令嬪用臘月的家人為餌,來掌控臘月的忠心?”太後接口道:“哀家想來,令嬪是個疑心重的,要成為她的親信,她手中必然有依仗。”


    乾隆續言附和道:“臘月家人的死,隻怕和令嬪脫不了幹係。禦妹把真相與她一說,她自然起了反骨。”


    “不錯。”天佑頷首道:“我讓臘月見了她的族人,讓她的族人告訴她真相,更讓她看了父母的靈位。她的家人死於大火,無一幸免。臘月不是傻子,她家人死了那麽多年,可她捎出的信都有迴音,令嬪也常和臘月談起她的家人,說起自己對他們的恩惠,臘月一直感激在心。可而今得知這些都是謊話,如何能不疑心家人的死因?”


    “我乘臘月傷心之時問她,是不是想報仇。”


    天佑瞅向太後,乾隆道:“她說是。”


    “我問臘月想如何報仇。”


    “臘月說,她在令嬪身邊伺候,總有法子要她的命。”


    “我問她,她或許能趁令嬪無防備之際,刺死令嬪。但令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能賠她全家的性命嗎?而且,無論令嬪有什麽差池,她皆脫不了罪責。與其,親手殺死令嬪難逃一死,何不用自己一條命,把事情鬧大,拉令嬪一家下水?”


    “唉——!”太後聞言已知後情,知道臘月被天佑說動了,才有臘月撞牆身死一事。


    太後心道,臘月未必真信了天佑小姐,但那時候,她心中哀痛,想著為令嬪做了那麽多事,日日夜夜思念著宮外的家人,想著自己成了令嬪的心腹,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但當臘月得知了家人的死訊後,這些都成了自欺欺人,而以往的所作所為都成了笑話。試問,誰能承受得住這樣的事實?天佑的話不過是個引子,讓臘月下定決心赴死的,是她對令嬪的仇恨,也是她對自己盲目的痛恨。臘月不僅恨令嬪,更恨的卻是她自己。


    而之後,令嬪命臘月假意撞牆,為使她與皇後妥協。不想,臘月便假戲真做,使令嬪一朝出錯,步步皆轉為劣勢。


    天佑打斷太後的思量道:“你們知道我是何時,把臘月的族人找來順天府的嗎?”


    乾隆、太後對視了一眼,並未應話。


    天佑自然不會說,是因為看過《還珠格格》,所以對令嬪多有防範。隻得依實據,自問自答道:“是翊坤宮家宴,令嬪當夜以和靜不適找皇兄你去延喜宮之後。你我都知道,和靜用膳時隻顧著和溫溫玩耍,吃得不多,怎麽一迴去就鬧肚子?顯然,這令嬪是想用女兒獲寵。後宮的女人哪個沒有心機?利用孩子,也無可厚非。但,為了贏得寵愛,把無病的孩子弄傷,卻是大忌。”


    “既然知道令嬪是個不安分的,自當立即著手查探,暗中瓦解她的勢力。”天佑凝視著太後、乾隆道:“你們兩人的地位在令嬪之上,卻處處受她打壓,被她牽製。為什麽?因為與你們對敵的不是令嬪,而是許多比你們更熟悉這個皇宮的奴才。要明著對付令嬪不難,難的卻是如何收拾她的爪牙。”


    “不僅是令嬪,各宮嬪妃哪個沒有自己的眼線?我命人扮鬼捉弄令嬪,放出謠言,是為了讓你們看清各宮的勢力。”天佑轉視乾隆,直點重心道:“我讓你在上朝拖延此事,更要讓你看明白底下大臣的作為。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誰忠心、誰不忠心,多少人聽勸、多少人不聽勸,看了那麽多天,你心中沒有計較嗎?”


    乾隆聽聞此言,如當頭棒喝,急忙迴言道:“禦妹放心,為兄已經記在心裏。隻是,而今不易大動幹戈,不得用的,需一個個除去方好。”


    “嗯,你明白就好。”天佑靠著座椅,注視著對座的兩人道:“在這宮中,謠言從不會少。但,這些流言,是要你們去撒布,引導的。而聽到這些謠言的,其下的傻子是問謠言的真假,聰明人是論底下輸贏。”


    “禦妹的意思是,若朝堂上有不利於政事的官員,而他的女兒是朕的妃子,朕就放出謠言,說她品性不佳,貶她的位份,並找個由頭,降她父親的官位?”


    “不錯。但這隻是最粗淺的,後宮的勢力,就是朝上的縮影。你可以用升降妃子的位份,和寵愛妃子的言行,來掌控朝前的大臣。你察覺有人受賄賂,可以寵壞他的女兒,來麻痹她的家人,使其自大露出馬腳,再一網打盡。”


    天佑說罷,轉朝太後道:“皇上不能無時不刻注意後宮的動靜,後宮嬪妃的動向,就要靠皇額娘去注意了。各宮的眼線未必要摘盡,留一些已經暴露在你們眼下的,反而有利於今後得知消息。否則,她們重新安插人手,你們再查,豈不費時費力?”


    “小姐放心,既然知道該怎麽做,哀家一定會做好。”


    天佑微一點首,托起茶盞喝了口茶,提問:“我知道令嬪不善,卻留著她,就是為了引出後宮各樣的勢力,和朝上諸多大臣的麵目,讓你們看個明白。禦花園的事,是令嬪籌劃的。但之前的永琪、小燕子的事,卻是何人所為?”


    乾隆稟道:“朕命吳書來查過,與福爾泰、永琪、小燕子脫不了幹係。他們讓晴兒把禦妹你請去,隻怕是想害你,卻反而殃及自身。看此事,可能是窩裏反,那起反骨之人,便是去取茶具的紫薇。”


    太後思量稍息,沉著臉色忿忿不平道:“那紫薇這麽做,是想把永琪喜歡小燕子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進而,讓永琪不得不說出,小燕子是假皇女,紫薇才是皇上親生的。可惜,這事事關皇家的聲譽,隻能草草了之。反倒便宜了紫薇。”


    “你們隻看到這些嗎?”天佑眉峰一擰,問道:“你們說,永琪和小燕子的苟合之事、晴兒在澄瑞亭脫衣起舞之事,是誰傳出禁宮的?”


    “不會福爾泰和永琪吧?他們布下眼線,想傳出對禦妹不利的事。不料,竟傳出了自己的醜聞。”乾隆略微一思,否決道:“就算福爾泰、永琪在宮裏放了眼線,讓他們散布消息。可是,那些眼線難道是沒眼力的,會把主子的醜事傳揚出去?”


    太後亦點首道:“哀家看來,不會是永琪做的,不說他沒這個腦子,他的手下也沒這個膽量。莫若是福爾泰一人所為?可是,他不過是一個皇子伴讀,能收買幾個人?還有那紫薇,她是個宮女,能買通人嗎?”


    “據說,那紫薇當時請令嬪去漱芳齋。由此看來,她不過是想讓宮內的人知道此事,讓朕得知此事。而且,這事傳去宮外,與她沒有好處。”


    天佑看著乾隆沉思的臉龐,笑問:“永琪當初和小燕子的事,粘杆處說,是作繭自縛,讓紫薇下的套。但是,消息如何在三盞茶之間傳出宮闈,難道僅僅隻是福爾泰收買的宮人?第一個察覺的純妃,就沒有推波助瀾麽?”


    “純妃?”太後愕然道:“怎麽會是她?她不是昏倒了嗎?”


    乾隆亦凝眸看向天佑,緊鎖眉峰。


    “純妃昏倒了,不過是太醫說的。看各宮的起居錄,令嬪常常鬧病,有時候半個月就病了七八次,可她如今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天佑冷笑道:“這些嬪妃在宮內那麽多年,若沒有個心腹太醫,你信嗎?而且,她為何昏迷的如此巧合?隻因為看見了永琪和小燕子的醜事?那永琪可不是她的兒子。”


    太後既憤然,又不解道:“若真是純妃所為,她這麽做是為什麽?她傳出去的,可是後宮的醜聞啊!她就不為皇上想一想麽?”


    “皇額娘,你別忘了,純妃是皇上的妃子,卻也是兩個阿哥的母妃。皇兄如今看重永璋、永瑢,純妃的心思也活了。”天佑覷視著乾隆道:“純妃她此次不過舍了幾個奴才,卻拉下了皇上往日最喜愛的皇子,這麽便宜的事,她為什麽不做?”


    聽了天佑的話,太後、乾隆在心裏默默點頭。永琪昔日一直是皇上、鈕祜祿氏的掌上明珠。如今出了這樣的醜事,他隻能娶個漢女為嫡妻,就算他賢能,朝上的滿臣們,還會讓他成為諸君嗎?


    太後深深歎了口氣道:“小姐為何不揭穿她呢?”


    天佑驀然輕歎道:“皇額娘,你別忘了純妃有兩個兒子,更不能忘了,兩個皇子的母親是純妃。皇兄如今對純妃的兒子委以重任,一邊卻處置了他們的母親,對成年的阿哥而言,不亞於在眾人麵前打他們的臉。”


    天佑看向乾隆道:“你現在要做的是,把永璋、永瑢拉過來,讓他們站在你一邊。就算麵對的是他們母妃,也不能讓他們偏了心。”


    “純妃該不會把這件事,對他們說了吧?”太後疑思道。


    “純妃是不是會對他們說,我並不知道。但是,純妃若是說了,皇兄對永璋、永瑢越好,他們必然越覺得對不起你。純妃要是不說,你們父子更不會生分。”


    太後垂首歎道:“哀家一直以為純妃是個好的,沒想到……唉!”


    天佑搖首道:“皇額娘,你而今站在這個位置,就不能心軟。凡事要多思多想。你要明白,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簡單。就是禦花園一事,難道就沒一個嬪妃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嗎?但沒一個人為我進言,為什麽?不隻是她們明哲保身,而是,想看我與令嬪兩敗俱傷。”


    “在宮內行事,須得走一步看三步。之前永琪和小燕子的事,不了了之,但未必沒有人疑心與我。茶會下藥一案,和如今的禦花園之事,若是深究,我便是靶子。這些事,都和我無關,卻都因我而起。”


    天佑沉聲道:“今日,我讓你們不要追究令嬪,隻是罰了她三個月的月錢,把她禁足在延喜宮。一來,令嬪沒有讓你降罪的借口。二來,此事令嬪一派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損兵折將,未免狗急跳牆,先穩她一穩。皇兄,先剪除她在朝堂的羽翼,方是上策。三者,目前雜事太多,你處置令嬪必然有反彈,為後宮之事耽擱了政事,卻是本末倒置。”


    乾隆定睛望著天佑,歎道:“若是沒有禦妹,朕要做穩這皇位真是千難萬難。朕一定聽禦妹的教訓,今後做事多多思量。那麽,為今之計先掃去各宮的眼線吧?”


    “皇兄準備怎麽做?”


    乾隆捏著名冊,為難道:“把這些人杖斃了,似乎太過。不如,送入辛者庫。”


    太後頷首附議。


    “不行。”天佑擺手道:“這麽多奴才一次遷入辛者庫,有傷維和。而且,那些宮女們雖出自包衣,也各有門路。皇兄須知,螞多咬死象。”


    “這……不若,把這些宮女放出宮去,名冊上的太監,押入辛者庫。”


    天佑昂首提問:“用什麽名義?”


    乾隆尋思半晌,未有大義之名。天佑哼笑著,從奏折中拉出一本,拋與乾隆麵前。乾隆垂目細看,卻是黃河兩岸水災,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的加急奏折。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聖誕節快樂!^_^


    小劇場慎入!


    繼母母女三人組,是解決了。但小十八的性命更危機了。


    這日,沃坤男爵正在與小十八*時,瑪麗女伯爵衝入房內,舉刀砍向小十八。沃坤男爵早見慣了妻子鬧事,哪裏怕她?


    又因*高漲,沃坤男爵哪容得貌合神離的妻子對小十八撒潑?沃坤男爵一把推開妻子,不巧,瑪麗女伯爵一個沒站穩,跌落於地之際,手中的刀鋒刺入自己的心髒。


    未等沃坤男爵害怕,小十八看著聖誕樹先生入內,一刀刺死了沃坤男爵。男人冷眼看著小十八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的親生父親?”男人指向死去的沃坤男爵。


    小十八挑眉道:“知道又怎麽樣?他又沒養過我。你也是他的兒子,不同樣殺了他嗎?”


    “你……”男人閉上眼長歎一聲後,揮刀衝向小十八。


    隻聽刺啦一聲,刀鋒沒入男人的背脊。


    “可惜啊,聖誕樹先生。這就是你在舞鞋上動手腳的代價。”小十八憐憫的看了死去的男人一眼。


    “你再說什麽?”王子緊緊揉住小十八道。


    小十八昂首一笑道:“我說你來的太及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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