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一開始來天牢,情緒是很不穩定的,時常幹出砸東西罵人這種事情。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情緒已經慢慢穩定下來,根本就和正常人無異。


    可今日,陛下進去過之後,蕭遙突然間就瘋了,眼睛裏也不再清醒。


    獄卒拿捏不準這位皇帝陛下的意思,也不知道要不要請太醫。


    不請太醫耽誤了病情,若是皇帝將來要追究,他們就沒好果子吃。請了太醫將人治好了,若是這位陛下懷恨在心,他們的下場也不會好。


    拿捏不準皇帝的意思,獄卒這才大著膽子來問問,試探一下皇帝的意思。


    樓衍想了想,問了一句:“他還清醒著嗎?”


    獄卒小聲說:“看樣子,不太清醒。”


    樓衍點點頭:“那你們可要好好照顧他,別讓他傷著自己。他明日就要起程去蜀地,若是身上有傷,在路上出了什麽事,我可要拿你們是問了。”


    那獄卒一聽,連忙道:“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照顧他。”


    等再抬頭的時候,這位皇帝陛下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獄卒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這才迴去。


    一迴去就被人抓著問:“怎麽樣,陛下怎麽說?”


    獄卒揉了揉眉心,道:“陛下沒明說,不過意思也就那樣吧。”


    他看向蹲在屋子裏不停流眼淚喃喃自語的蕭遙,臉上帶著幾分同情:“不必請太醫了,他明日就要起程去蜀地了,未來如何全靠他的造化了。咱們將今晚守好,千萬別讓他在天牢裏出事兒。”


    周圍人互相看看,也大概明白了。


    心裏想著,這位皇帝陛下做事是真的夠絕的。


    不殺了蕭遙,放人迴蜀地,但是又怕蕭遙再生事端,於是生生將人給逼瘋了。


    這樣,倒還不如殺了蕭遙來得爽快呢。


    一個瘋子,身邊沒有至親至愛,能過得上什麽好日子?


    幾個獄卒心有戚戚,決定輪流守在蕭遙的房門外,等明日時辰一到就將人給送走。


    ——


    樓衍迴到秦蓁住處的時候,秦蓁正被禮部的人按著試穿明日的皇後禮服。


    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同時進行,這一身皇後的禮服一輩子才穿一次,格外的隆重。


    一層又一層,裹在身上好幾十斤重,再加上華麗的鳳冠,秦蓁被壓得幾乎動彈不得。


    她簡直迴想不起,上輩子的自己究竟是怎麽堅持到封後大典結束的。


    樓衍進來的時候,她正將身體的大半重量壓在玲瓏的身上,雙眼微微低垂著,有些生無可戀。


    樓衍挑眉:“這是怎麽了,無精打采的?”


    秦蓁抬起眼皮看了樓衍一眼,隨後又垂下,有氣無力地說:“這禮服太重,這鳳冠也太重,我都扛不動。”


    樓衍讓玲瓏退後,自己上前一步,一把將秦蓁摟進自己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很快,堅持一下。”樓衍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先試完,有哪裏不對的地方他們也好加班加點地改。”


    秦蓁靠在樓衍懷裏,悶悶地應了一聲:“好。”


    樓衍趕緊給禮部的人使眼色:動作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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