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隨著高成去了皇帝處,就見皇帝懷裏抱著蕭蘭蓁,滿臉的慈愛。手裏拿著個玉如意,正逗弄著蕭蘭蓁玩兒呢。


    樓衍看著那玉如意,眼皮子一跳,喊了一聲:“父皇。”


    蕭承鄴看他一眼:“來了?”


    樓衍嗯了一聲,然後看著那玉如意說:“父皇,這玉如意是貢品吧?太貴重了,別讓蘭蓁摔了。”


    “沒事兒,”蕭承鄴不太在意的擺擺手,“就是特意找出來給蘭蓁玩兒的。”


    樓衍:“……”


    樓衍抽了抽嘴角,說了句:“這不太合適。”


    “怎麽不合適?朕看蘭蓁就很喜歡嘛。”蕭承鄴說。


    樓衍低頭一看,果真見蕭蘭蓁正抓著那玉如意來迴地耍,那樣子確實還挺喜歡的。


    樓衍隻好說:“蘭蓁還小,不懂這些。”


    蕭承鄴橫了他一眼:“朕給小孫孫的玩具,又不是給你的,你管得著嗎?”


    樓衍:“……”


    好吧,他管不著。


    隻是看著那玉如意,樓衍還是忍不住眼皮子狂跳。


    他雖然不太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但是卻也是識貨的,多少知道這個玉如意有多貴重。拿這玩意兒給小孩兒當玩具,也隻有皇帝能幹出這種事情了。


    蕭承鄴沒管樓衍的臉色,朝著樓衍招招手,說:“你過來,朕有事要跟你商量商量。”


    樓衍在原地站了片刻,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等走得近了,蕭承鄴才用隻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有關於蕭玦的事情……朕想跟你商量一下。”


    一聽到蕭玦這個名字,樓衍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去。


    蕭承鄴一看他這個樣子,就嘖了一聲:“有再大的氣,你那一通折騰就已經出得差不多了吧?現在的蕭玦,和一個廢人沒什麽兩樣了,怎麽還這個臉色?”


    樓衍冷淡地說:“這事兒,永遠過不去。”


    蕭承鄴:“……”


    蕭承鄴看了眼下麵正在跟人說話的秦蓁,隨後收迴視線:“朕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蕭玦做得太過分了,傷到了蓁蓁。這事兒,朕也不好跟蓁蓁說,怕她傷心。”


    樓衍:“既然知道她會傷心,那你還……”


    “老三!”蕭承鄴皺了皺眉頭,沉聲說了句:“他再錯,也是你大哥。”


    樓衍:“……”


    他麵上沒什麽表情,眼神卻一下子冷了許多。


    樓衍心中暗想,又來了。


    他這個父親,總是這樣道貌岸然,虛偽至極。


    他這幾個兒子,好的時候他容忍不下,如今廢了,他那不知道丟到哪個角落的父愛又冒出來了。


    他一邊挑撥自己的兒子互相殘殺,一邊又希望自己的兒子手足情深。


    要多虛偽有多虛偽,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蕭承鄴不知樓衍心中所想,沉聲說:“蕭玦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再也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所以,朕想留他一條命。”


    “朕知道,你心裏有疙瘩,放不下。但是老三,無論如何他也是你血脈相連的大哥,朕希望你顧念一點兄弟親情,不要將事情做得太絕了。不管什麽時候,手足相殘都讓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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