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迴到王府,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裳,這才重新進了屋子。


    怕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腥味兒,熏著秦蓁。


    屋子裏,玲瓏正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守著。


    自從秦蓁出事,秦蓁的身邊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人。樓衍在的時候用不著別人,樓衍沒在,秦蓁就算是睡覺身邊也有人守著的。


    聽見動靜,玲瓏抬起頭看向樓衍,小聲問:“王爺迴來了?”


    樓衍點點頭,也跟著壓低聲音:“怎麽樣,有沒有醒過?”


    玲瓏點點頭,輕聲說:“王爺剛走不久,王妃就醒了過來,要找你呢。”


    樓衍不禁加快腳步往裏麵走:“你怎麽說的?”


    玲瓏:“奴婢說王爺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迴來。王妃本是要等你迴來的,可是沒撐住,又睡過去了。”


    樓衍聽到玲瓏這麽說,眼神有些沉。


    以前秦蓁身體還好的時候,不管多晚,都會等著樓衍迴來,從來不會早早的睡著。


    可現在,她卻連這點時間都撐不住就睡著了。


    可見,她現在表麵上看著像個正常人一樣了,可實際上底子已經被掏空了,也不知道要養多久了。


    進了屋子,玲瓏自覺退了出去,很輕地將房門關上了。


    樓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伸手去抱秦蓁。剛一動,秦蓁就醒了過來。


    “沒事,繼續睡。”樓衍將人抱到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了拍秦蓁的背,低聲哄道。


    秦蓁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在他懷裏蹭了蹭,嘀咕道:“這麽晚了,去哪裏了?”


    樓衍也沒瞞著,說:“去了一趟元府。”


    秦蓁也不意外,隻哦了一聲,把腦袋靠在樓衍的胸膛上。


    過了會兒,樓衍以為秦蓁睡著了,卻聽她小聲問了一句:“元楚呢?”


    即便沒說得很明白,樓衍也知道秦蓁在問什麽。


    樓衍沉默了會兒,才說:“是元楚親自動的手。”


    秦蓁的眼睛睜開了,抬起頭看向樓衍。


    樓衍看她睜開眼睛了,就湊過去在她眼皮上親了親:“不睡了?”


    秦蓁眨眨眼:“你怎麽想的?”


    樓衍半晌都沒迴答。


    他怎麽想的?


    讓秦蓁有絲毫難過的人,他都不想放過。


    但是和元楚這麽多年的兄弟情,也是真的。


    他這輩子親緣淡泊,身邊沒什麽人。除了秦蓁之外,就隻剩下元楚這個過命的兄弟了。


    他和元楚,相識很早,在他進宮之前。


    秦蓁打量著樓衍的臉色,便知道他在想什麽,也學著他的樣子湊過去在樓衍的眼睛上親了親:“這有什麽好糾結的?聖人還犯錯呢,更何況他隻是個凡夫俗子。我也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拿你當兄弟。”


    樓衍抿著唇,還是有些不爽:“他不該那麽做,還鬧到你麵前來。”


    “他不太了解內情,想給從小疼愛他的哥哥留一條命無可厚非。後來他知道了,不是也幹脆利落地自己動手了嗎?”秦蓁又親了樓衍一下,哄道,“行了行了,這件事就這樣了,以後都不許再提了。”


    樓衍還是有些不高興,但是秦蓁都發話了,便也沒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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