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蓁沐浴換好衣裳,樓衍才重新從外麵進來。


    他一進門,秦蓁的視線就又重新粘在了他的身上。


    樓衍感覺到了,但是卻坦然的讓秦蓁打量。


    他上前將秦蓁帶到桌邊坐下,輕聲說:“餓不餓?我讓人準備了你愛吃的東西,你吃一點。”


    秦蓁低聲應了,吃飯的時候眼角餘光還一直往樓衍的方向看。


    等吃飽喝足,樓衍才拉了凳子坐在秦蓁麵前,輕聲問:“一直看著我,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秦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說:“沒有。”


    她確實是沒有話要說。


    樓衍也不失望,笑了下,道:“沒關係。”


    頓了頓,又說;“那你就是單純的想多看看我。”


    秦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反駁。


    她的默認,倒是讓樓衍愣了一下。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秦蓁,這個人……是默認自己的話了嗎?她今日這麽反常,是真的想單純的看一看自己嗎?


    他心頭湧上一陣狂喜,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卻見玲瓏匆匆從外麵進來,快速的道:“太子殿下過來了,氣勢洶洶的,一看就來者不善。”


    樓衍的臉瞬間陰沉下去。


    他對秦蓁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出去應付他。”


    秦蓁卻一把拉住了樓衍的胳膊,沉聲道:“你明日便要出征,此時何必橫生枝節?你待著,我去幫你應付。”


    說罷,站起身就往外走。


    樓衍豈能讓秦蓁幫自己應付太子?那他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樓衍站起身拉住秦蓁,冷聲道:“我怕他?”


    “不是你怕不怕他的問題,”秦蓁皺著眉頭,說,“蕭玦這個人沒有底線,誰知道他跑來找你是想做什麽?若是他突然發瘋傷到你,那你明日還如何出征?帶傷上路,死在路上都有可能。”


    一邊的玲瓏也連忙道:“郡主說的對。殿下你出征在即,不能發生意外。”


    秦蓁將樓衍的手拉下,想了想,伸手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慧安大師給的平安符,親自給樓衍掛在脖子上。


    “這個平安符,很靈,我戴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今日我把它轉贈給你,希望它能護你平安。”


    她又將掛在腰上的平安扣扯下來給樓衍拴上,低聲道:“這個平安扣是你送我的,那就是我的。我今日借給你,來日你得勝歸來,可要完完整整的還給我。”


    慧安大師說,給他自己的貼身之物就算是平安符了,那秦蓁希望這兩樣東西能讓樓衍平安。


    樓衍眼尾有些發紅,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蓁。


    秦蓁對他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突然停了下來。


    秦蓁迴頭看著樓衍,突然問:“那道賜婚的聖旨,還在嗎?”


    樓衍心頭狂跳,沉聲道:“在。”


    秦蓁:“還算數嗎?”


    樓衍:“不管什麽時候,都算數。”


    秦蓁點了點頭,隨後說了句:“聖旨好好收著,如果你能從南疆平安歸來,那我就考慮考慮。”


    說罷,也不管自己這句話對當事人造成了多大的衝擊,自顧自的走了。


    屋子裏,樓衍站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側頭看玲瓏:“她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對不對?我不是在做夢,是吧?”


    玲瓏心頭發酸,說:“是,你沒有做夢,奴婢都聽見了。郡主說了,隻要你能從南疆平安歸來,她就考慮。”


    樓衍陡然間笑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樓衍可不蠢,他知道秦蓁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跑來跟自己說這些話。


    她在擔心自己,她怕自己在南疆出事。


    所以她巴巴的送來了自己的平安符,給他戴上她自己的平安扣。


    她拿出婚事說事,就是想給你自己留個念想。有這個念想在,那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拚死迴來的。


    明知她的目的,可樓衍卻仍舊甘之如飴。


    這說明,她心裏到底還是有自己的。若非如此,她何必為了自己的安危如此煞費苦心。


    樓衍緩緩的收了笑聲,抬眸看著門外,一字一句的道:“待我迴來,誰也不能阻我……”


    玲瓏看他神色,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


    秦蓁從樓衍的院子出來,在前院的截住了氣勢洶洶往裏衝的蕭玦。


    蕭玦一看她在此,臉色瞬間變了。


    他幾步走到秦蓁麵前,張口就問:“你怎麽會在這裏?你跟老三到底是什麽關係?”


    秦蓁一愣,隨後臉色也沉了下來:“那太子殿下來這裏做什麽?抓奸的嗎?”


    蕭玦臉色霎時間青青白白,咬牙切齒的說:“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來此……自然是來給他送行的。”


    “那我來此,自然也是給三殿下送行的。”秦蓁冷著臉,道,“他明日就要出征,作為朋友,我來送一送他,有什麽問題嗎?”


    “怎麽沒有問題?男未婚女未嫁,你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入他的府邸,傳出去讓人說閑話。”蕭玦氣道。


    秦蓁冷笑一聲:“說什麽閑話?陛下都不說閑話,誰敢說閑話?”


    蕭玦:“你……”


    他閉了閉眼,壓下心頭衝天而起的怒火。


    他還記得,當日在靈錦山的時候,秦蓁曾說過,整個京城,也就樓衍敢跟她說上幾句話了。


    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對人好,可連多看對方幾眼都不敢。對此,蕭玦心中始終是有愧的。


    蕭玦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聲音,對秦蓁說:“好了,剛剛是我不對,不該兇你。”


    一句話,秦蓁的眼眶就紅了。


    她定定的看著蕭玦,語氣充滿了委屈:“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嗎?你一來就開始兇我,活像是來捉奸的……就算是,你又以什麽身份來幹涉我?”


    “蓁蓁!”蕭玦語氣重了幾分,“不要說這種氣話。”


    秦蓁不吭聲了。


    蕭玦抬手揉了揉眉心,低聲對秦蓁說:“我現在有點事要找他,你先在外麵等我,我待會兒出來找你,帶你去玩好嗎?你乖一點,別鬧。”


    秦蓁心中厭惡至極,麵上卻不顯,隻道:“你找他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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