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很美。


    “我識不得你,姑娘,你是何人。”李拾柴連忙向白發人解釋,搖著的雙手不曾停過。


    女子拾起一片落葉細看,接著向白發人說,“彥已攻破了淩的第一道防禦屏障,還在繼續進軍,其主帥是彥謙(是非弟子),你的敵人之一。”


    “那又如何?”


    “近年來我遊遍大陸各邦,你是最後一個。”


    “什麽?”白發人為此很感興趣。


    “最後一個流離失所之人。”


    白發人怒了,揮劍殺去。


    他身法極其刁鑽古怪,女子毫無反手之力。


    這時李拾柴挺身而出,擋在女子前邊,手持一物,恐懼道:“這便是我的籌碼。”


    白發人停手了,臉色凝重起來,上下打量李拾柴一番,收劍坦然道:“你給的籌碼很大。”


    李拾柴收起此物,撣了撣衣裳說:“幾年裏,你待在識樂不正是等著大籌碼路過嗎?”白發人沒有做聲,李拾柴接機說:“你不做聲那就默認你同意了啊,不許反悔。”


    女子細細打量白發人手中劍鞘,欣然道:“那我這個局外人能不能參與其中?”


    “那是自然。”李拾柴趾高氣昂說道。


    白發人有所顧慮,抹了抹劍說:“這是一個約定,暫時的。至於多久,我無法保證。”


    “它會盡可能的久,並且我為它取名叫——曠世。”


    ……


    這女子叫冉茜,白發人叫莫非是。李拾柴掏出先前他偷來的酒壺,又從另一側掏出兩個酒杯,欣喜道:“原本隻有兩個,為表敬意,來。”


    李拾柴將兩杯酒倒滿,自己直接揭開壺蓋,一飲而盡,喝完還堅定著將酒壺反倒,以證明一滴不漏。


    冉茜解勉強接過,不願道:“其實我不喝酒。”說完也一飲而盡。隨後莫非是也如此。


    夜深,他們就地生火,徹夜暢談。可其中隻有李拾柴滔滔不絕……


    天亮了,晨光柔和明亮,正如新成的曠世


    冉茜醒來,隻見莫非是站於山頭,似乎留戀著,李拾柴也接著醒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對麵很美,一片赤黃,河流蜿蜒曲折,清淨自然。


    李拾柴大喊一聲:“再看一會兒,我們走吧。”


    莫非是在識樂待久了,自然有所依戀,但他不願表現出來,隻是輕輕一躍,清冷道:“我們走。”


    李拾柴撓撓頭問候道:“在此之前,能吃完麵嘛?”莫非是瞥了他一眼。


    ……


    吃完麵,他們真就上路了,這錢是莫非是出的。他們要去的,是參曆,那裏他們才有機會達成共願。


    幾日後。


    他們走到一鎮,。由於鎮上人大多數姓江,故此鎮名曰江鎮。河流順著識樂擴散,野外田間稻浪翻湧,如詩如畫。


    田間農作的農夫見冉茜放下了鋤頭,街道的女性見冉茜遮住了麵龐……莫非是注意到了,他扯住李拾柴加快了腳步。


    李拾柴有所顧忌,眼神呆滯,卻又突然感歎道:“熟悉,太熟悉了。”他瞅了一眼莫非是,說道:“還你麵錢啦,一路上至於嗎!”


    莫非是死盯著他,李拾柴笑而不語,領著他們往前去,走到鎮中央一府宅,上邊掛著“江府”兩個大字。該府牆壁將其圍成六邊形,對稱性十足,僅從外頭便能感覺出它的氣派。


    李拾柴敲門,隨後便有侍從開門迎接,李拾柴細語道:“給你們家四公子。”隨後遞交給他一信物,極為神秘。


    接著一衣冠華麗,相貌卻平平的青年走出,迎接道:“拾柴兄,請。”


    莫非是和冉茜隨李拾柴進入一房間,李拾柴解拍了拍這青年,介紹著:“這位是我故友江永誠。”


    四公子似乎同李拾柴一唱一和,“我與拾柴兄於當地學校曾是同窗。”


    ——五年前,江永城家境貧寒,受人欺淩,他也曾多次在人群背後哭泣,是李拾柴發現了他,給予援手,次次保護他。隨後學徒各自分道揚鑣,臨走前江永誠給李拾柴一信物,並承諾再次相見,憑此為證,必將答謝。


    “我猜,你一定還留在這兒,果然不錯。看著樣式,你混得不錯啊。”李拾柴深感欣慰,卻又深沉起來,迴憶起過去。


    江永誠隻是簡單笑著,謙遜說:“過獎了。就是再好也不及李兄你啊。”


    李拾柴不願多說,隻是招手應合。


    不久,一侍從在門外問候道:“各位長公子聽聞有公子貴客來此,希望一見。”


    他看向了李拾柴等人,征得他們的同意,便一齊前去了。在此之前,李拾柴要了兩張麵罩,莫非是和冉茜帶著,生怕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貴客,貴客啊!”一男子麵帶微笑地問候道。


    這人便是江永誠大哥江豪了,他這一家共五弟兄,其父在三年前不幸身亡,他們一齊在這鎮上打拚,能有今日輝煌離不開他們每個人的出力,但數老二貢獻最大。


    又一人發聲了:“今日來,是想要真金白銀,還是地契房屋啊?”說此話的是老五江沿。


    他一語道破,李拾柴來此想要的是三匹好馬和一些盤纏。


    李拾柴等人頗為尷尬,江豪皺起眉頭,其額頭如波瀾般起伏,緊接著教訓他說:“怎麽說話的,有這等待客之禮嗎?”


    “難道不是嗎?”江資辯解道,單從外貌來看,他有些狡黠。


    江豪使了個眼色,接著道歉說:“失敬失敬,請各位先到客房歇息,我等準備晚宴招待各位。”


    江永誠在這幾位大哥中地位較低,他都按照大哥的意思辦事,領著李拾柴等人迴房了。


    屋子裏就連裝飾壁畫的邊幅都是半金半銀,足以見江家的富裕闊綽。


    “這幾兄弟表麵和睦,而內部勾心鬥角,但你的故友似乎沒察覺到,也難怪了。”莫非是坐下緩緩斟了杯茶,一邊譏諷。


    “有了一塊磚,便想要一座房,我們不能在這浪費時間。”冉茜似乎不願涉及其中。


    “這不是我們能掌控的。”莫非是嚴肅道,他用眼神示意著門外,李拾柴似乎明白了。


    “啊…”他長嚎一聲,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摔倒聲,大概率是偷聽者被他嚇到了


    李拾柴偷笑著走出門,見一侍從摔倒在地,他先發聲說:“晚宴好了,也不必這麽激動啊!二位,走啦!”


    晚宴上,三人中隻有李拾柴大快朵頤,uu看書 .uukanh莫非是和冉茜時刻觀察著周圍動向。


    “不知兄台要借宿幾日啊?”江豪極具歉意地招唿道。


    李拾柴淡定道:“三日。三日後,勞煩公子給我準備三匹好馬和一些錢財,以後如數歸還,這是欠條。”


    江沿罵道:“荒謬!就憑一張白紙,換我三匹良馬?事後我找誰要去?”江資沒有做聲,時不時觀測莫非是二人,便恭敬道:“哎,無妨無妨,為表示答謝,我等一定好好招待。”


    江豪與江永誠聽到這話頗感欣慰,為這和諧的一幕笑了。


    晚宴過後,李拾柴三人在侍從的目送下,各自迴房了。莫非是待侍從轉身的一刻,突然躍出,毫無聲色。


    江沿走出門外,四處張望,才謹慎地關好了門窗,莫非是見此上前去,無人察覺到。


    “五弟啊,這三人之中有一女子。經我觀察,麵具之下說不定是張美臉啊,我們可以趁機……”


    “隻是還有一個練劍的,我們不會武功,如何是好?”


    “我們可以上山,順便……”


    這番對話被莫非是聽見了。


    客房處,李拾柴時不時發出聲響,在那哼著歌:“今日見同窗啊,待遇那叫好啊!”江沿等人聽了都忍俊不禁,以為李拾柴不過俗人,便放鬆了警惕。


    客房內。


    李拾柴稱讚道:“冉茜姑娘確實很美啊!”


    莫非是瞥了他一眼,陳述道:“與土匪聯手,無疑與虎謀皮。”


    “這虎恐怕要吃虧了,今日黃昏時分,我見他到官府一趟。”一旁的冉茜匯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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