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絲綢之路因著康國和縛賜的戰火波及而在三年後提前迴來,完成聖上所托歸來的臣子們皆受到了應有的封賞。


    領頭三位臣子按功封賞,加官進爵。薛遠封簽書樞密院事,領從三品以上武散官,受封二等博遠候。


    簽書樞密院事是樞密使副手的副手,是以後樞密使的候選,掌軍機要事,正好全權協助於聖上。


    薛遠沒有外調的經曆卻能躍入三品官之列,雖是絲路有功,但更多的還是他本身的能力強勁和聖上對他的期待和看重。


    樞密院和政事堂直接聽命於聖上,不受任何大臣的把控。他們手中的權力完全被顧元白所掌控,能放下來就能收上來,這對於以往的薛遠來說很難忍受,但現在他卻甘之如飴。


    相比於陸上絲綢之路,海上絲綢之路則是緩慢地行了五年,在五年之後,林知城一行人才帶著鋪天蓋地揮舞著大恆旗幟的船隻歸來。


    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財富,除了千百萬兩的金銀銅之外,還有各國換取的貨物,但比財富更重要的,是海外其他國家現如今的情況。


    林知城獻上了厚厚的一個折子,裏麵詳細寫了每個國家的見聞和地理位置。還有一些尚且無人占據的島嶼,林知城在麵聖時很有急迫感地道:“聖上,這些島嶼我們都可以占領啊。”


    顧元白也很有急迫感,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他詢問了林知城很多,林知城一一答來,“外頭的一些國家雖很是富有,但國情卻很複雜。有些地方的吃食與我們天差地別,甚至茹毛飲血。我們依據著舊航線所走,大唐時沒有顯露名聲的一些國家如今也有了不凡的實力,但都比不上我們大恆天朝。此次出海,大恆威名揚名於海內外,不少小國對大恆很是向往崇敬,不止送上了貢品,還意欲與我大恆建立起穩固的通商船隊。”


    林知城此次迴程,還帶迴了各國對大恆抱有強烈好奇心的人,他們想要看一看遙遠東方的這塊土地,想要去感受一些能生產出茶葉、絲綢、瓷器的這個國家是有多麽的繁華和文明。


    顧元白心道,現在的年代,海上霸主還沒有影,歐洲的那些國家還處於混亂的中世紀時代,沒人認識到海洋的重要性,而這個時候,中華還是世界第一,大恆有著相匹配的能力,有著震懾世界的船艦。


    林知城的這一次出海,光是帶來的財富就會震撼整個大恆王朝的人。


    或許未來不遠的一天,海洋上到處飄蕩的都是大恆的旗幟。


    顧元白笑了笑,又問了他特意留意的一些種子。舊航線不到美洲、歐洲一帶,玉米和番薯、土豆這幾樣高產作物應當是帶不迴來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林知城還真的給他帶迴了驚喜!


    顧元白倏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林知城被他嚇了一跳,“聖上?”


    顧元白盯著桌上的三小袋種子不放,被這驚喜砸得又懵又暈,“這作物種子是哪裏來的?”


    “臣去往的那些國家之中有自稱是來自一個叫做西班牙國度的人,”林知城道,“這個國家似乎離我們很是遙遠,據此人所說,他們國家如今正發生驅逐入侵者的戰鬥。而他則在戰鬥之中因為意外獨自漂流到異國之中,他用這些種子來與臣進行交換,讓臣將他來到大恆。臣一看,就覺得黃色布袋中的種子同聖上曾說過的‘玉米’相同,都是金子光澤猶如牙齒大小的米粒形狀。餘下兩種,臣卻認不出來了。”


    顧元白的一顆心此時都已躁動了起來,他反複翻看了玉米粒,又去打開另外兩個布袋,種子一黃一深,皆是缺水到幹枯的模樣,分明就是土豆和番薯的種子。


    這些其貌不揚的種子在顧元白眼裏卻像是無價之寶一般,顧元白驚喜之餘又開始凝重,這些種子看起來相當不妙,誰知道還能不能種活?


    機會都擺在麵前了,要是種不活豈不是得慪死?


    顧元白當機立斷:“來人!”


    能不能活,得先試試,隻要有一絲成活的希望,顧元白都會想盡辦法讓這些作物在大恆的土地上生長。


    皇帝陛下如獲至寶地種地時,天下不如他所料地因為林知城的此次出海而震蕩起來。


    比較有門脈的商戶和朝中官員,多多少少都為此次的航行投了一筆錢。這筆錢經過五年的等待,徹底翻了數倍,被這麽大利益砸暈了的人們,用新的眼光重新看向了海上貿易這一塊。


    隨後上書到顧元白桌子上,飛雪一般的折子都在求問皇帝陛下下一次的出海是在什麽時候。


    要是沒有強大的軍隊和船艦在周邊保護,他們的商隊實在不敢在海洋上走得太遠。


    民間開始掀起了一股又一股出海的熱潮,關於海外的遊記一夜之間猶如百花初綻,不光是遊記,還有更為詳細地由出海人親自編纂的傳記。


    這些東西越多,大家能認識的就越多。在戶部和刑部的人將船艙上的金銀銅和貨物運送到國庫中時,許多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實——海外是個聚寶盆。


    他們蠢蠢欲動,但顧元白沒有空理他們。


    如今正好是農耕時節,他召來了數百名對種植之道最有心得的農戶,將三小袋不到一百粒的種子交給他們,神色嚴肅,反複叮囑,承諾種植成功的人榮華富貴。


    數百名農戶麵麵相覷,緩緩張大了嘴巴。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目光熱烈了起來。


    農戶熱火朝天的琢磨了起來,顧元白對這件事無比的關注,他記得這三樣作物都適合在四月份播種,其中玉米是耐旱作物,種植成功的可能性應該不會太低。


    他夜裏也念叨著這件事,“番薯倒是也耐旱,隻是比不上玉米。土豆用水則是很大,我再想想,看看還能想出來什麽……”


    薛遠沒忍住起身撓了撓他的腳心,顧元白渾身一抖,笑罵道:“你做什麽!”


    薛遠從他小腿慢慢往上,著迷地嗅了嗅聖上剛剛沐浴後的味道,嘴裏抱怨著,“聖上,你嘴裏心裏都是土豆、番薯、玉米,念叨幾日也就罷了,今天都什麽時候了?還能看我一眼嗎?”


    顧元白把腿伸到他的雙腿上,“給我按按。薛九遙,你多大的人了,生生活成了一個妒夫的模樣。”


    薛遠給他捏捏腿,聞言神情一僵,努力笑出一副不那麽妒夫的溫和笑容,“聖上,臣怎麽會是妒夫呢?”


    他高大的身形將舒服的顧元白摟在懷裏,不時親過他的耳朵,“臣要是妒夫的話,豈不是連您今日同旁人談話多了一句都要嫉妒得要死要活了?”


    顧元白冷靜地問:“朕今日同翰林院編修笑了幾次?”


    薛遠眼底一沉,指骨捏得咯咯作響,“你笑了兩次。”


    說完,他整個人就僵硬住了。


    顧元白心底哼了一聲,妒夫。


    薛遠突然道:“臣也是偶然之下看到的,聖上一笑臣的眼睛就控製不住的黏了上去,真的是兩次嗎?”他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還是三次?”


    顧元白配合他,恍然大悟道:“是我錯怪薛卿了。不過今日前來殿前的編修相貌倒是堂堂,頗有幾分九遙你年輕時候的風姿。”


    薛遠笑容頓住了,過了良久,他才舔了舔顧元白的耳珠,纏綿地道:“聖上,我就在這兒,你看我就夠了,還看什麽肖像我年輕時的其他人?難道我還不比過以往的我嗎?”


    他把顧元白抱在懷裏,牽著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脖頸,緩緩向下而去,“年輕時候的我,十個也打不過我一個。”


    他的胸膛溫熱,肌肉結實,觸手時的彈性十足,寬肩窄腰,實打實的男色。


    薛遠將身體的體力和外貌看得很重要,他向來自得於能以色侍君,即便而立也毫不放鬆。每日操練時汗流浹背,冒著熱氣的汗珠會順著銳利的下頷匯集在一起,他喜歡背著聖上練習聖上教給他的俯臥撐,起起伏伏每日能做三百多個,顧元白就在他背上被顛得晃晃悠悠,鼻尖都是薛遠身上的汗味兒,臀下的衣衫都被薛遠背上的汗意浸濕。


    顧元白頭一次被他拉到背上坐著時還嫌棄,但後來不用薛遠說,他就每日固定的去當個人性加重工具了。


    因為汗意濃重的薛遠,迷得顧元白偶爾都會昏頭昏腦,心中滂湃,也跟著冒汗。


    有時候也會在心中驚歎,這家夥吃什麽長大的?怎麽能這麽猛。


    長久風雨無阻的鍛煉,讓他緊實有力的雙臂和大腿蘊藏的力量可以一拳打死一個人,對旁人來說難以撼動的重物對他已然不難,但十個也打不過他?顧元白當真不信,“你年輕的時候的本領已經很嚇人了。”


    薛遠瞧著顧元白認真的神色,竟然真的在心中升起了濃厚的對以往自己的嫉妒,他陰暗的神色在顧元白未觸及時顯露,聖上難道嫌他年紀大了?


    可每次都是聖上受不住他的體力,這還叫年紀大?


    薛遠把源頭定罪在今日的翰林院編修的身上,心中冷冷笑了兩聲,隨即收斂神情,握著聖上的手認真地道:“聖上,您還是接著說番薯和土豆吧。”


    別再說著讓妒夫被妒火燒心的話了。


    顧元白:“……”


    嗬嗬,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論壇番外後麵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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