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順著聲音轉頭去看,就見一個身材消瘦外貌陰鷙的男人站在院子外麵盯著我們,他的背上背著一個藥簍,裏麵裝滿了藥材。


    左齊眼見這人,連忙打了聲招唿說道:“徐卿,我們來找你想要問一點兒事,可是你不在,正好兒我早就想仔細的看看你這青銅鼎了,這才拉著人直接進來看了。”


    有左齊替我遮掩,我也沒直接說破,對著不遠處的男人微微一笑,說道:“你好,我叫王琛,想要來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徐卿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即打開大門走了進來。


    “你要問什麽?”徐卿走近問道。


    “我之前登上頂子山觀察過周圍的風水地勢,發現這裏並不具備誕生僵屍一類邪祟之物的聚陰地,因為都說是你通知村民們這附近有旱魃作祟,所以我想問你一下你是在哪裏見過還是什麽?”我走上前來對著徐卿問道。


    聽了我的話,徐卿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上下仔細的打量了我之後,這才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是個陰陽先生?”


    我不明所以,直接點了點頭,可誰知這徐卿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起來,對著我揮了揮手說道:“我這裏不接待陰陽先生,你的事情去問其他人吧,或者幹脆利用你所學的自己去找一下,我這裏是不會迴答你的,天色尚早還能趕得上吃晚飯,我這裏可不留閑人。”


    我頓時一愣,這話還沒說呢,隻聽說我是個陰陽先生就閉口不談了,哪裏有這樣的事情,我張著嘴又要說話,就見這徐卿也不管我,直接走到房門口,用鑰匙打開之後,轉身就進了屋子,甚至還特意的用力的關上門,發出一聲悶響。


    “我……這……怎麽迴事?”我站在原地一時有些語塞。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的當著主人的麵兒就吃了一趟閉門羹,左齊的臉上明顯帶上了尷尬的神色,隻得對我陪著笑說道:“這徐卿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我們問他點兒事情的時候有時候也是這樣,就是不告訴你,王先生你也別生氣,迴頭私下裏我去問他便是了,我們還是先迴去吧,估計這會子晚飯都已經弄好了。”


    我歎了口氣,心說倒黴,什麽事情都沒辦成反倒是挨了白眼,也不好意思發作,隻得跟著左齊出了徐卿的家。


    走在路上,我開始迴憶遇見徐卿家這短暫的會麵,總感覺裏麵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卻怎麽想都想不清楚。


    直到快走到左家的時候,我猛地一拍雙手,對著左齊問道:“對了,你不是說他又一個力大無窮還裹得極為嚴實的仆役嗎?怎麽這次竟是沒有看見?”


    左齊被我問的一愣,他倒是沒注意到這點,想了想隨口對著我說道:“估計是去遠一點兒的城裏買藥去了吧,我們經常見他用一個小爐子煉藥來著,這附近生長的藥材極為有限,徐卿經常讓那人去城裏賣藥的。”


    我皺了皺眉,這徐卿從頭到腳都透露著古怪,從麵相上看外貌陰鷙必然包藏禍心,心思深沉難以探知,更何況這徐卿的來曆同樣頗為神秘,光是那近一人高的青銅巨鼎,就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力能扛鼎的仆役。


    不知道他在心底裏打的什麽藥,我心裏難免的總是惦記。


    跟著左齊一直向家裏走,等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二子和小五兒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我倆。


    從昨天晚上折騰到了現在,我幾乎都沒怎麽睡覺,到現在已經是有些支持不住了,吃過飯之後也不洗腳了直接就往床上一躺,沒過一會兒唿嚕聲就響了起來。


    然而我還沒睡多長時間,就感覺有人在搖晃我的身體,耳邊不斷地響起有人催促的聲音:“王先生,王先生你醒醒!”


    我微微睜開眼睛,隻見左齊站在我的麵前,半穿著衣服,一邊去係衣服上的扣子,一邊用手推著我叫我起來。


    “怎麽了?我才睡下……”我見他一臉的焦急,有些不解的說道。


    “王先生,你快清醒一下,外麵出事兒了!”


    見我仍舊迷糊,左齊一把拉住我的手,將我從床上直接拽了起來,隨即對著我大聲的說道。


    我一聽出事兒了,腦子頓時就清醒了過來,連忙伸手去抓放在床邊的衣服披在身上,一邊係扣子一邊對著左齊問道:“怎麽迴事兒?說清楚了!”


    “王先生你快跟我來,小五兒撞邪了!現在正鬧著呢!”左齊眼見著我穿上了衣服,話還沒說完就向著外麵跑去。


    我見他跑的著急,心裏頓時一急,也不管剩下的扣子,露出半個肚皮,抄起放在床邊的短劍,就跟著左齊衝了出去。


    快步的走到小五兒所在的房間內,猛地將其一把推開,隻見二子站在屋內門口的附近,兩隻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小五兒一眨不眨,正在提防著什麽。


    “二子!怎麽迴事!”我連忙對著二子問道。


    二子見我來了,頓時是鬆了一口氣,指著坐在椅子前的小五兒說道:“師父,鬧撞客了。”


    我順著二子伸手指向的方向放眼去看,隻見桌子上擺放著一麵銅鏡,而小五兒坐在鏡子前,用一截木梳不斷地去梳自己的頭發,眼睛圓睜,臉上露出一種甜美的笑容。


    所謂撞客,是通俗的叫法,在我家傳學說當中叫陽溺或者活漦,細分下來又分為三種情況:其一人魂附體,其二畜生修仙借體,其三山河之脈奪體,其中前兩者叫做陽溺,最後一種叫做活漦。


    活漦的人,雙眼之中瞳孔放大,神誌缺失猶如癡呆一般。


    被畜生借體的人,會表現出和這修仙畜生相似的習慣,例如被蛇衝身的人,身體變軟趴在地上猶如蛇一般行動。


    而人魂附體這類的撞客,行動坐臥之間與常人無疑,隻是行為習慣和說話方式都會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


    眼前小五兒手握木梳半夜梳頭,如果沒錯的話必是人魂附體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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