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7月4日,一支隊伍穿越梨花縣的土地,從南往北趕來。


    這是一支石油勘探隊伍,每經過一處都會打眼、放炮,而且,有十幾輛甚至二十幾輛的吉普車(皮卡車),騰躍在梨花縣的各種果園裏。


    這支隊伍到了桃花鄉以後,修整了一天,他們駐紮在黃河故道邊,夜晚能聽到或看到,在故道河邊不同地段的男女,一邊在河中洗澡,一邊開著各種“葷素”搭配的玩笑。


    7月5日,一早,就有人敲三姐的門了,是一個看上去瘦削的小夥子,剃著光頭,但依然顯得帥氣。“請問,有修車師傅嗎,我們是勘探隊的,車壞了一輛,需要幫忙一下。”他笑著問頭發淩亂,滿眼眼屎的三姐說,看著三姐還忍不住笑了一下。


    三姐都沒有看人家,噘著嘴說:“開來!”說著就關上了門。


    那人繼續敲門了,並隔著門縫說:“師傅啊,大姐啊,我們的車不能發動了,其他的人,不能及時趕過來,我們還急等著用車呢,幫幫忙吧,大姐啊,大姐······”


    突然三姐的門又開了,大姐已經紮好鞭子,穿好了衣服,非常生氣地說:“叫喚,叫喚,叫喚啥呀······”三姐說著還踢了那人一腳。


    那人笑著看著三姐,眼神中充滿了很多內容,“這是常三姐修車店嗎,會修嗎,沒有師傅啊,唉,走啦!”他有點不屑了,說著就要轉身走了。


    三姐不知道為啥生氣,直接說:“滾!”


    那人走了,三姐打開了,一件一件的工具開始往外收拾,她收的三哥徒弟也開始來上班了,各種敲打的修車聲開始響起了。


    半小時以後,那人又來了,走到一個年齡稍大的修車學徒身邊,“師傅,我們是勘探隊的,我們的吉普車壞了,你能幫我們修一下嗎,多給點錢都行。”他有點急了,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說。


    三姐的徒弟轉身看了一下,穿著沾滿油汙的外套,坐在門口躺椅上的三姐,對那人說:“拖拉機,我能拆開裝上,吉普車,我都沒有見過,那是我師傅,沒有不會修的,你去找她吧,正式大學畢業生。”三姐徒弟笑著說。


    那人將信將疑地看著三姐,三姐的另外一個徒弟站起來了,笑著對那人說:“看不起我師傅是女的啊,我告訴你,就是縣裏的轎車壞了,都是到這兒來修,我師傅是手到病除。”正說著的時候,一輛轎車停在了三姐的修車鋪門口。


    司機下車了,就大叫著:“三姐,三姐,快點,快點,下午,耿縣長還要到外麵出差呢,這不知道咋迴事,車老是抖動,快點,三姐,嘿嘿嘿。”司機笑著走到三姐跟前,拽著三姐的工作外套說。


    三姐笑著站起來,走到車跟前,對司機笑著說:“哎呀,許哥呀,以後別來了,你們都有定點的修車,我這小店,放不下你這麽大菩薩,縣長司機,多厲害呀,哈哈哈。”她說著打開了前蓋,並對司機說:“許哥,點火,給油,熄火,點火,給油,給油,再給油,好,好,好,熄火吧······”三姐一邊看著發動機處的動靜,偶爾也會閉上眼睛聽一下,最後,動兩個地方的螺絲,打開再裝上,“許哥,點火,試試吧,三天內,不會再有問題,再抖的話,就換零件。”


    司機開著轎車在桃花街上鳴著警笛唿嘯了一圈後,到三姐店前停下了,“三姐,多少錢,厲害啊,哈哈哈。”司機在車窗處伸頭說。


    三姐扭頭笑著說:“滾蛋吧,下次一起給錢!”


    勘探隊的光頭,看著囂張與掀起塵土的縣裏的司機,愣了一下,隨即走到三姐跟前,焦急和獻媚地說:“三姐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啊,您宰相肚裏能撐船啊,您就幫幫忙啊,真的,我們真的需要幫忙啊,多給您錢還不行嗎,您就跟著看看去吧,求求您啊!”


    光頭青年操著有一半能聽懂的普通話說著,滿頭都是汗,這時,媽媽過來了,看了一會兒,弄明白原因了,就笑著對三姐說:“去吧,幫別人一把,將來或許人家還能幫你呢,去吧!”


    三姐躺在躺椅上,閉著眼大聲地說:“不去,都是蠻子(口音不同的外地人的稱唿),哪輩子能遇上啊,還幫我,滾蛋,滾蛋!”她閉著眼擺著手說。


    媽媽看著也是幹著急,這時,那人突然滿臉嫌棄地說:“唉,不行就不行,沒有本事,開什麽修車鋪,不僅技術不行,道德也不行,還是大學生呢,這點基本的道德都沒有,生意也不能好,走啦,算啦,車不要啦,大半個中國都走過來了,還差這點啊,唉,你們全省的臉,都是被你這一家店,給丟完了,唉。”他說著就慢慢地擦著汗走了。


    三姐聽到這話,一下就坐起來了,非常生氣地看著那人。


    拿起了幾樣工具,裝進了一個小箱子裏,騎上她的小摩托車,就直接去黃河邊了。


    有三個人在跟前呢,三姐什麽都沒有說,直接打開了吉普車的前蓋,自己去點火一次,沒有成功,又到發動機處動了兩個地方,再點火就發動了,那幾個人都驚訝了,但是吉普車又滅火了。


    三姐又動了一下發動機處,車又發動了,三姐對他們其中的人說:“開到我店裏吧,這工具不全,我先迴去了。”


    三姐沒有等她們迴話,就直接騎著摩托車迴街上了,路上還遇到了光頭青年,甚至在與他擦肩而過了一段距離後,又騎車追過來,到了光頭青年跟前停下,對著光頭吐了一口吐沫,就又冒著黑煙和掀起塵煙迴家了。


    光頭青年擦著頭上的汗和三姐吐沫,感到惡心了一下,但還是笑了。


    但吉普車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才被光頭青年一步一停開來了。


    他全身都是塵土,簡直就是土灰人了,除了牙齒、鼻孔和眼睛外,看不出有人的痕跡了,再加上汗水濕透的地方,沒有一處是好地方了。


    三姐偷笑著看了一眼,對其他的學徒說:下班了。然後,她自己穿上外套、戴上破布縫的帽子,開始鑽在發動機處修車了。


    當光頭青年看著的時候,媽媽笑著擺手,示意他到我的敬老院去,帶著他去了洗澡間,並拿了我的大褲衩和背心,遞給他,“去吧,孩子,洗洗吧,車,也不是一會就能修好的,嘿嘿嘿。”媽媽笑著安慰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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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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