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沉視線模糊下來,她想掙紮,但是沒了力氣。


    紅酒裏被下了東西。


    她昏睡了過去。


    手裏的紅酒杯摔碎在了岩石上。


    清脆的聲音在黑寂的海邊響起,很快就被卷起的海浪給掩蓋。


    湛忱將她抱在懷裏,她小提包裏的手機在震動。


    他垂著眸子去將手機拿出來,連看也未看,扔進了大海之中。


    此刻的人,就在他的懷裏,在他身邊,哪裏也逃不掉。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這世上唯一想要留在身邊的人啊。


    可她為什麽隻想離開呢。


    那就鎖起來吧。


    ……


    薑沉沉醒過來的時候,在她住過的古堡房間裏,牆上的時鍾顯示是中午十二點。


    她竟然從昨夜睡到了現在。


    她清晰記得湛忱說,沒有買返程的機票,也根本不打算放她迴去。


    身上的禮服已經被換下,穿著舒適的睡衣,而她根本不在意這些,衝向了房門處,門被鎖了,打不開。


    窗戶!


    窗戶也被釘死了。


    再一次囚禁嗎?


    她連忙去找手機,手機不見了!


    房間裏有一個電話機,她連忙去撥打號碼,卻根本打不出去,但是給湛忱打電話卻能打通。


    那邊接聽了。


    “你醒了。”


    “放我出去!”


    “你餓了嗎?”


    “放我出去!”


    “沉沉,你想出去,我陪你。”


    電話掛斷了,薑沉沉走到了門邊,等著門外的人來,門外密碼鎖的聲音響起,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她朝著外麵的人撲了過去!


    但是被她扼住脖頸的隻是一個女仆。


    而湛忱站在身後,手裏拿著一套禮盒。


    在他旁邊又站了三四個女仆。


    那女仆表情恐懼,唿吸困難,因為薑沉沉下手也是真的狠,她想要抓住湛忱,從而擺脫這樣被囚禁的時刻。


    但是開門的不是湛忱,撲錯了人。


    她再轉手行動,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湛忱將禮盒交給身後的女仆拿著,從袖口拿出一把刀,朝著女仆的咽喉抵過去,“你想讓她死嗎?用這個。”


    薑沉沉見他那刀尖已經在女仆的脖子上刺破了一點,流出血來,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我不想讓誰死,我想離開,放我離開!”


    湛忱眸光輕柔地看過去,唇畔卻勾起殘忍的笑意,“除非你殺了這裏所有人,否則你走不掉的。”


    薑沉沉往後退開兩步,直視著他的視線,“為什麽?我討厭騙我的人,湛忱,我會恨你。”


    湛忱將刀子的血跡用手帕擦去,迴應道:“恨我吧,就算是恨我,我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而你如果想要逃跑,企圖逃跑,這些看著你的女仆都將沒命,沉沉,你要考慮清楚,她們的命可都在你的手裏。”


    薑沉沉覺得有些瘋了,這些他絕對做得出來,來到這裏就是害怕他以後會連累到她的朋友,甚至是盛明斯,可為什麽還是陷入到了這種境地。


    “要殺了她們的是你,不是我!”


    湛忱拿著刀子的手頓了頓,“沉沉,為了你我什麽都做的出來的。”


    薑沉沉大聲反駁,她從來不是失控的人,此刻卻有些受不了了,“不是因為我!是你的自私,在毀了你自己,讓我看見你,隻剩下討厭。”


    “那麽討厭我,殺了我,就從這裏離開吧。”


    他將手裏的刀子遞了過去。


    這一把是他總是帶在身上的那一把,鋒利無比,和昨天切牛排的可不一樣。


    如果薑沉沉拿著這把刀,可以輕易地割破他的喉嚨,她從他手裏將刀奪過來,心底想要迴去的欲望強烈,如果從此之後困在了這裏,不能再看見想要看見的人,那麽活著是不是也變得沒有了意義。


    她拿著刀的手幾乎沒有猶豫地刺上去,不遠處的保鏢寧義等人嚇得想要拿槍子擊斃了她!


    但是湛忱沒有吩咐,任何人不敢妄動。


    所有的人盯著她出手,那刀子從咽喉處往下,刀尖抵著他的肩頭,“我下不了手,不是因為我不恨你,而是我不能殺人。”


    她將刀子收迴,“但保不準那天我瘋了,會用這把刀子結束自己的命。”


    她退迴房間,將房門關上。


    靠著門邊坐下,平複著情緒,思考著該怎樣才能讓湛忱放了她。


    想了很久也無解。


    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白天到晚上,送來的飯菜,她一點也沒動。


    天黑了,這個時候她本應該坐上了迴程的飛機。


    而她卻沒辦法離開,甚至連手機也沒有了。


    湛忱來見她,薑沉沉拿著刀子對著他,讓他走開。


    她的表情是冷漠的,是厭惡的,這些情緒哪一種都足夠刺痛他,但是他卻盡收眼底,盡管厭惡,都是他知道的結果。


    他將她手裏的刀子拿過來,朝著手掌劃上一道口子,本身因為虛弱的身體,也擠不出多少的血液了。


    但是這樣的舉動還是讓薑沉沉沒有想到,她伸手將他手腕抓住,覺得他真的瘋了。從前毫不猶豫傷人,如今連自己也不放過了。


    “你到底在幹什麽?”


    湛忱看著手掌冒出來的血液,臉色蒼白無血色,但抬眸看她的時候卻露出輕柔的笑容,“沉沉,如果你不吃飯,我就再劃上一道口子。”


    薑沉沉鬆開他的手腕,無法理解他的做法。


    湛忱見她沒有迴應,拿刀子又劃上一道血口子,毫無猶豫,好像隻是劃傷一塊豆腐似的。


    他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但疼痛的表情在蒼白的臉上清晰可見,而那雙如月光一般的眸子卻又那麽堅定。


    這一次薑沉沉徹底妥協了。


    這樣瘋狂又可怕的人,對待自己都能那麽狠,這樣的湛忱,難保不會被盛明斯發瘋。


    如果真的因為她,而讓盛明斯受到了傷害甚至是失去了生命,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妥協,但不代表她願意看見湛忱。


    每天她都甘願鎖在這裏,絕不下樓,徹底喪失生存意誌,但他總能找到機會威脅她。


    時間一天天過。


    而她並不知道,得知她來到了a國的盛明斯氣瘋了,坐飛機趕來了a國,四處尋找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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