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見過許多美貌的女人,不乏許多絕色。單說無情宗當中顧霓裳的驚豔、浣輕紗的呆萌。都令人耳目一新,她們的身材和樣貌放在前世,足以豔壓群芳。


    似若柳如是這般的女人,葉天從未見過。亦或者說,世間罕有這種女子,看著人,便讓人如同在貼近觀望魅惑和旖旎這兩個詞語本身似得。太美,也太媚。


    勾魂奪魄的腰間佩戴銀飾,發出窸窸窣窣地響聲。旁若簌簌風聲,再結合半露的腰間,無比的媚人。


    “學士以燈深村寺鍾對出小女子機巧之上聯。不可謂不工整,千思百轉終究無以為報。隻是自幼便習得一套劍舞,在這樓間十四載,還沒舞過。學士可願賞臉一觀?”她的聲音糯如穗米,令人心神蕩漾,說話間微微低頭,是個討人喜歡的性子。


    葉天以石斛印了口淡酒,笑道:“那我可有眼福了。”


    這柳如是既然能夠讓老鴇都慎重以待,定然是才樂雙佳,琴色雙絕才是。教坊司中可不盡是隻會出賣皮肉的女流,每一代的花魁也分兩種。


    一種是才名在外,一種是豔名在外。


    才色雙絕的哪怕在教坊司也是鎮司之寶,無一不是能讓無數人聞名而至,隻是遠觀便心滿意足的存在。


    柳如是的“色”足以驗證,這容貌稱之絕色毫不為過。隻是不知道這“才”到底如何。


    “獻醜了。”柳如是從兵鑭上取下下腔袖劍,腰間裝飾很是華麗的銀飾便互相碰撞,窸窸窣窣的響了起來。


    葉天在旃檀案前盤膝而坐,距離柳如是麵前的旃檀案恰巧空出幾平方米的距離。


    她赤著光潔玉足踩在地上,腳腕上紅繩緊縛銀鈴。手上袖劍往前猛地一推,渾身若脫兔般颯然動了起來!


    柳如是揮劍間,矯若遊龍,一舞劍器動四方,來如雷霆,罷如江海凝波光。


    猛厲!


    尋常人在此地,絕對看不出玄妙之處。


    葉天卻能從這曼妙的劍舞當中,看出險之又險的猛厲。


    因為他也是個劍客!


    是個隱藏極深的劍客……


    ……


    教坊司的堂廳裏,書院裏高高在上的大儒們如今湊了一團,臉色喜笑盈盈地八卦。


    “柳如是號稱教坊司第一媚骨美人,或許葉道友已經春宵一刻值千金了呢。”


    孔闡卻咳嗽兩聲說道:“這怎可能,葉道友雖是道人,卻有文心。我相信教坊司的美人好酒,一定能讓他寫出來絕世詩篇。”


    要說起其他的,書院的大儒們或許不感興趣。可提起絕世詩篇這幾個字眼,卻比美人江山還要來的勾人心魂。


    孔闡說罷。


    陳章眼前一亮,陳德行也眼前一亮。


    “葉道友可是我找入書院的,他的詩句若是在詩碑林中記載。那肯定得在後方詳細注釋我陳章的名字。”


    “老匹夫,你莫要胡言亂語哩!將葉道友帶入書院,明明是我陳德行所為,要寫也該寫我的名字。”


    “你們兩個老不正經的東西!我孔闡是翰林書院院長,詩碑林寫什麽名字,還不是由我說了算。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翰林書院最德高望重的兩位院士眼看就要和書院的院長孔闡吵起來,言語間已經開始口沸目赤了起來,疾言噴噴、嗔目扼腕。差點就要動手的時候,有人弱弱地插了一句:


    “萬一葉道友不寫怎麽辦?”


    一下子,吵雜的聲音停止了,恚怒無比的孔闡突然間冷靜了下來,沉著地說道:“不可能,葉道友絕不是這種人。”


    陳章也矢口否認道:“我對葉道友了解無比清楚,他為人如此光偉,如果有靈感,定然會提筆作詩。”


    說歸這麽說。


    陳章還是補充道:“不過我怕那教坊司當中的世俗女人愚昧無知,容易幹擾葉道友創作,還是先提筆寫一封信,讓那老鴇疾行送去。”


    “放屁!老匹夫,要送信也應該是我提筆。”陳德行一道儒家浩然正氣,直接將桌上陳章打算用的紙張撕碎成片片。


    陳章口沸目赤,正要和他爭吵的時候。孔闡卻悠悠地說道:“你們不用爭執了,我是書院院長,既然要寫信給葉道友,當然是該我提筆。”


    “什麽時候書院有這種道理了?”陳章和陳德行異口同聲地說道。


    孔闡麵色稍霽,溫色笑道:“看來我得和你們講講書院的規矩了。”


    既然是書院,那自然是誰拳頭大,誰說的話便是鐵打的規矩。誰敢觸犯這個規矩,就要受到嚴厲的懲處。


    陳章嗔目扼腕,咬牙切齒道:“老匹夫!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院士如此激動,孔闡倒是不好咄咄逼人,懷揣著幾分對失敗者的愧疚,安慰道:“葉道友既在書城待著,遲早會有下次機會。等到下一次葉道友作詩的時候,自然就可以輪到你和陳德行爭奪。”


    孔闡的話很好的轉移了矛盾,陳章本來對準他的矛頭指向了陳德行,鼻子哼了口氣說道:“這老匹夫如何跟我比?下一首詩注釋讓必然要寫我陳章的名字!”


    寫陳章的名字,陳德行如何能願意,立馬跟他爭論了起來。


    趁著這二者爭論的時間,孔闡便已經提筆。以用牛旄製成的毛筆,寫了一封信給柳如是,雖是給柳如是,內容卻是言指要讓葉天寫詩,並要懸掛於詩碑林當中。


    一封信寫成,讓老鴇遞給葉天。這才讓陳章和陳德行的爭鬥停止下來,看著孔闡,都氣歪了嘴。


    葉天寫詩的水平何其高,得到一首詩多麽罕見,讓這老家夥占了便宜,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氣煞、氣煞!”


    老鴇拿著書院的信,匆匆忙忙地奔著柳如是閨房走去。


    ……


    閨房中,舞劍的柳如是將劍尖在葉天鼻尖前不到一指的距離停下,控製的力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巧。


    她俏臉飽滿的玉肌上勾起盈盈笑意,柔聲問道:“學士,奴家劍舞如何?”


    葉天淡然處之,他對劍氣的感悟,早已是超凡脫俗,自然不會被柳如是驚到,隻是用二指推開劍尖,道:“劍尚可,舞絕佳。”


    這話被柳如是聽去,心底隻是嗬嗬一笑。認為葉天頗為自大,分明劍舞雙絕,卻被他違心的隻稱讚了舞蹈。


    不過這種書生酸儒向來不崇尚劍道,倒也正常。


    柳如是明顯不願破壞葉天雅興,挽了個劍花。將劍收了迴去,貼近些許,聲若幽蘭般問道:“學士,既然劍舞舞過,不如就趁今日此情此景,作一首詩可好?”


    做什麽詩。


    詩是給打工仔和大儒做的,小花魁還想惦記文抄公的詩,天真!


    葉天揮揮手,淡然道:“春宵夜色,講詩太掃興。”


    柳如是眸中閃過抹失望,卻被她絕佳的掩飾了過去,笑盈盈地說道:“既然如此,便對月推杯交盞。”


    喝酒可以。


    她不喝醉,哪來的機會。


    正要應承下來,卻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


    葉天眉頭緊蹩,臉色微冷。


    老鴇走了進來,訕訕地尷尬一笑,將信的內容遞給了柳如是,便連聲道歉告退而去。


    柳如是匆匆地掃過這張紙,卻喜上眉梢道:“學士,這次恐你無法拒絕寫詩。”


    紙條遞了過來。


    葉天僅僅掃了一眼,心歎道:“這群打工仔和書院大儒真是不讓人省心我隻是想來教坊司睡個花魁你們不停的打擾讓我寫詩寫詩又得絞盡腦汁想抄誰得了真煩真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摸魚的我,督促全宗門變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薑老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薑老辣並收藏摸魚的我,督促全宗門變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