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桂是刑滿釋放人員,因為其做事手狠心辣,凡要被他盯上的,無不是悲慘結局。出獄後,老實隻是暫時的,用他的話說,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與黑熊、螃蟹一夥人攪和了在一起,故態複萌,橫行霸道。對他這種人來說,暴力是可以帶來快感的!


    蠍子,這綽號他喜歡!兇名,就是通行證!隻要是出得外麵,凡是知道他過去的人,無不對他肅然起敬,至於內心是怎麽看他的,他不管,他隻要表麵恭謹就ok了!


    但這種感覺,自半個月前遇上廉古六,被其將臂膀弄脫臼後,一切便都改變了!


    黑熊被他大哥白熊臭罵了一頓!黑妹更慘,被大哥扇了一耳光!螃蟹倒是沒有挨打,隻是被白熊命令了,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廉古六找出來!


    白熊自己也不能替蠍子接骨,隻得找了好幾個骨科醫生,是真心不容易把蠍子耽誤久了的骨頭接上,為此,蠍子在病**躺了五天,每天摸著破相了的前額,把對廉古六的仇恨也培養成了不共戴天!


    “蠍子!我找到那家夥了!”螃蟹興奮的聲音!


    “在哪裏?”蠍子拿著手機,衝電話裏喊道!


    “他開了一輛黑色的奧迪q5越野車,車牌號是xxxxxx!”螃蟹說道。


    “你能確定嗎?”蠍子咬著牙問。


    “百分之分!我開車跟著他,隨時報告方位,現在進新華路了,新華大酒店,新華公園這邊,你們快點來!”螃蟹在電話裏大聲叫道。


    廉古六從地下車庫開車出來,直接就到實驗中學接陳浩陳海兄弟,把加油卡還了給陳海,說趁舅媽還不知道,趕緊還迴去!煙酒是自己找舅舅要的,你們倆個隻是幫我拿了出來而已。最後警告道,不告而取謂之偷,就算是對父母,這種行為本身沒有改變偷的實質!要想跟著哥哥學功夫,首先得把這病得不輕的毛病改了!陳浩陳海隻得諾諾稱是,被廉古六教訓得半點脾氣也沒有!


    廉古六把兩個弟弟丟了在金竹苑別墅,開車往福華小區趕去,他得迴去取出放在臥室床頭櫃裏的賓倫手表換上。那是胡月買了送給他的,這次迴凡盛給胡月慶祝生日,戴這塊浪琴表就太不合適了!


    廉古六沒有想到,他被人盯梢了,開了一輛麵包車的螃蟹,緊跟了在他身後。


    螃蟹內心想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他知道老大白熊的手段,既然自己的親妹妹都狠得下心甩耳光,自己這個準妹夫,要受到的懲罰隻有比這更重!之所以沒有打他,是拿他還當外人呢,要是不找到廉古六找迴這個場子,大家好不容易打拚得來的名聲就毀了!每天在大街上開了車逛蕩,就是為了找到廉古六,這大海撈針的事,還真讓自己撈到了!當時在兩輛車並排了等候紅綠燈時,螃蟹第一個反應,就是打開車門,衝下去抓住廉古六,但一想到廉古六的手段,拉車門的手改拿了手機,撥打電話給蠍子求援!


    廉古六從福華小區裏出來,螃蟹縮在駕駛座椅下麵,感覺廉古六開著車經過了身旁,才慢慢起身查看,然後慌裏慌張將麵包車掉頭,緊追了下去。


    “螃蟹,現在你在哪裏?”老大白熊的聲音。


    “大哥,他往高速路口方向去了,那家夥開的車跑得很快,我怕我追不上他!”螃蟹還是有小聰明的,萬一跟丟了,隻跟車的性能有關,跟開車的人可沒有關


    係。


    “重複一遍車牌號!我們正在趕來,在高速路口擋住他!”白熊在電話裏吼叫!


    “他已經駛入高速了,大哥,他開的是q5......”螃蟹在電話裏佯裝哀號了說道。


    其實,廉古六還在前麵停了車在刷通行卡,螃蟹是完全有時間跑上前擋住廉古六的。但是,廉古六出手就斷人手足的狠毒,他可是沒有膽嚐試一下的。


    白熊與蠍子、螳螂開了一輛別克轎車追過來,見螃蟹的麵包車停在高速路口外麵,靠過去停下,蠍子在副駕駛位降下車窗,大聲喊道:“叫你擋住的人呢?”


    “永哥,我是白熊,幫我個忙......”白熊打完一通電話,恨恨地瞪了一眼螃蟹,將車掉了個頭,循原路快速開走了,留下螃蟹一個人站在麵包車旁邊發呆!


    “大哥,那吳永泰能擋住那家夥嗎?”在副駕駛位聽到白熊打電話全部內容的蠍子,不無擔心地問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哥告訴了吳家兄弟,那家夥偷了我們賭場幾十萬逃跑,擋下便是給他們的辛苦費,還不拚命?”螳螂在後座滿心佩服了說道。


    “要是真被吳家兄弟擋住了,發現車裏又沒有錢,這怎麽辦呀?”蠍子問。


    白熊嗬嗬大笑,腳下一點油門,轎車好像要飛了起來!


    “蠍子,誰說沒錢?隻是他們真有本事擋下了,那家夥開的車不就值幾十萬嗎?”白熊笑著說道。


    廉古六駕駛了車,在高速路上以120碼的速度奔馳著。心裏在想,到了凡盛,晚上住在哪兒?還住畜牧站那間房嗎?要是可以,倒也不錯的,有時念舊,也是一種美德!嗬嗬!


    車剛過永盛,廉古六發現前方路邊竟有一個行人在頻頻迴頭,有一輛黑色的奧迪越野車被擋慢車速,那人被司機罵了,還笑著道歉。


    廉古六不由搖了搖頭,暗忖:這人也真是的!竟然想在高速路上搭便車,難道不知道危險是什麽嗎?唉!這年頭,真是什麽樣的奇葩都有!


    那人又向駛近了的廉古六招手,廉古六心頭鬼火起來,點了兩下腳刹,降下副駕駛車窗,準備了一句經典國罵,要丟了給這人!


    前方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似乎知道廉古六要罵他似的,認清楚車牌號,揚手就是幾個雞蛋砸了過來!


    廉古六大罵一聲,又不敢急刹了停車,下意識一扭前擋風玻璃的雨刷,糟糕!蛋清蛋白被雨刷骨架一攪,越是用水衝洗,越是整個前方玻璃白蒙蒙一片,剛才還能看見路狀,現在卻似用漿紙糊住,一點也看不見了!


    廉古六急忙打開應急燈,警示後麵來車避免追尾,然後看向右邊防護欄,轉向進入應急車道,猜測了距離,慢慢靠邊停下。


    廉古六下得車來,正要拿毛巾擦拭車窗,卻發現前方二十米左右,高速道路邊上的防護網鑽進來兩個男子,麵相就生得窮兇極惡,手上各拿一把尺許長的砍刀,毒蛇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廉古六,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廉古六心下吃驚,下意識想找個防身的工具,迴頭又發現剛才丟雞蛋的男子,小跑了正趕過來!這前後夾擊之勢,顯然是一場精心設計了的陰謀!


    廉古六心念電轉,丟雞蛋男子向類似q5的前車微笑道歉的畫麵掠過,這是誤會麽?顯然不是!解釋就是給對方好整以暇的機會!


    廉古六來不及在車裏找什麽趁手的防衛工具了,而且本來也沒有!他將手上的毛巾一丟,轉身便往丟雞蛋的男子跑步迎了上去。


    這男子沒有準備有刀,手上的雞蛋又丟光了,見廉古六向他跑來,稍顯驚慌失措,大叫了壯膽:“你們快來!我擋住他!”


    廉古六在出手之前,心裏還有想道:我是不是應該人道一點?這些人也是爹養媽生,上有老、下有小的!


    丟雞蛋男子張開雙手,想要抱住廉古六,心裏算盤是這樣打的,就算打你不過,抱住你後,我的同夥馬上趕到,你也是死菜一盤!


    廉古六本來抓這人手臂還有一個步驟,不存想這丟雞蛋男子甚是配合,早早將手臂伸了過來,等著廉古六來抓。廉古六暗叫一聲,那就不客氣了!捉住這男子一隻手,閃電般搭了在肩上一個急轉身,往下一拉!


    “哢嚓!”手臂斷了!


    不是廉古六慣用的脫臼,而是完全骨折!醫學解釋:骨的完整性或連續性全部破壞,包括骨外膜完全破裂!


    這名丟雞蛋的男子,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直接便昏死過去,倒讓廉古六感到省事!


    正在查看越野車內有無巨款的兩名男子,見廉古六眨眼間便撂倒同夥,齊齊發一聲喊,一人揮刀便衝了過來,另一個轉身便跳了出防護欄,往鐵絲網破洞逃去!


    揮刀的家夥停了腳步,愕然轉頭,見逃跑的同伴已是鑽出了鐵絲網,現在還有生命危險的,就隻剩下自己了。而車裏說好的放有幾十萬現金,一毛錢也沒有看到,念及至此,一下萬念俱灰,傻傻地看著一臉微笑的廉古六慢慢走上前來,將手上舉著的砍刀取了下去!


    “叫什麽名字?”廉古六饒有風趣地問道,手上拿了那砍刀在把玩。


    “吳遠泰,綽號二炮!”男子木然迴答。


    “那個人呢?”廉古六指著逃了在防護網外麵遠遠站著的那名男子。


    “我大哥,吳永泰,綽號大炮!”叫二炮的男子迴答。


    “把你的同伴背迴去!”廉古六想了想,指著還睡在地上的丟雞蛋男子,對二炮說道!


    二炮不說話,上前幾步,彎下腰將丟雞蛋男扯了起來,或許二炮天賦異稟,竟是一下把丟雞蛋男拽醒了!


    “該死的二炮!痛死我啦!”丟雞蛋男用一種鬼也害怕的聲音嚎叫起來!


    廉古六用毛巾將擋風玻璃草草擦幹淨,隨手便扔了。望著高速路旁外麵草地上正一臉呆滯看著他的大炮、二炮、還有坐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丟雞蛋男子,揚手將二炮的刀遠遠地扔將過去,嘴裏大叫道:“下次記得用槍了!現在是熱兵器時代!”


    廉古六坐進車內,發動汽車,前擋風玻璃雖然還是髒兮兮的,現在好歹能看清前方的道路了!廉古六慢慢將越野車的速度提起來,心裏想道,這永盛地麵,窩火的事還真是多啊!王鹿至的事情,也是出在永盛!


    不知怎麽,廉古六又想到剛才的驚險場景,這電影電視中才有的情形,卻讓自己遇見了,而且自己扮演的還不是路人甲,而是主角。至於為什麽對丟雞蛋的男子下手這麽狠,而對二炮手下留情,廉古六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許,在廉古六心中,義氣,也算是善良的一種吧!這大炮的逃跑,襯托出了二炮的義氣。


    我呸!攔路搶劫還算善良了?想到這裏,廉古六一下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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