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盡管通過練武,讓自己的身體在半年內改變了很多,但內在那種孩童心性,卻並沒有多大變化。正陽功《肢體語言》部分的練習,讓本就多愁善感的他,變得更加的**性了。


    待得情緒平靜以後,廉古六往後推開扶手箱,從裏麵拿出餐巾紙擦拭臉上的淚痕,他為剛才自己肆無忌憚的哭泣感到好笑,自己這是怎麽了?眼淚說來就來,幹脆去當演員算了,搞不好自己還是演技派的呢!


    廉古六降下車窗,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兩條中華煙,想著怎麽樣對舅媽說這件事情。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玉溪煙,取了一支含在嘴裏,拿一次性火機點燃,故作瀟灑地吐出一個個煙圈。一支煙抽完,問題已想好了解決方案,自己這兩個表弟,還是不要出賣的好!


    “舅舅,我給你說個事情,明天我不是要迴趟凡盛嗎?我上次聽您說過,家裏煙酒挺多的,我想......”廉古六拿出手機給舅舅陳語貴打電話。


    “你要就拿唄!隻要別給我拿去賣了就行!給你大伯帶幾瓶好酒迴去!”陳語貴一聽是外甥廉古六的電話,爽快地說了這句就掛了線,顯是有事在忙著。


    “煙酒錢省下了!”廉古六舒了口氣,發動汽車,在道路上行駛,遇見一家大型商場,開車駛入其停車場,下車走了進去。


    據有心人統計,單身的年輕男子,逛商場用的時間最短,往往是一進商場便直奔目標,買了便走,絕不多停留片刻;而要是這年輕男子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他愛著的姑娘,這種情形便會更換模式,從一個極端變成另一個極端。也不知這樣的統計數據其科學性從何而來,反正廉古六就在商場裏磨蹭了許久,而且,身邊根本就沒有他愛著的什麽漂亮姑娘。


    大約過了四十分鍾左右,廉古六才大包小包從商場裏麵出來,阿婆、師父、大伯、大媽、小虎哥、小師妹,這幾個人的禮物都容易買,就是胡月的禮物讓他左挑右選,拿不定主意!蓋因他自己,現在也不知道把胡月定義成他的什麽人?師姐、女朋友?好像二者都是,又好像二者都不是!師姐?自己比胡月長高了不少,胡月好像隻能齊到自己下巴的位置了,而且論功夫,自修習防身術以來,胡月應該不是自己對手了吧?師姐稱謂,隻能是名義上的了;女朋友?每次約會都讓自己上不上、下不下的,保守得近乎古板,反而讓張凡得了先,如果胡月是自己的女朋友,那張凡與自己有更親密的肌膚之親,又算什麽?難道可以張凡是妻子,胡月是女朋友?呀!那還不被她們打死?唉!頭痛啊!


    廉古六隻要同時想到胡月與張凡,頭痛病必犯無疑,條件反射的次數多了,每每在大腦裏禁止自己想她們,就算要想,也單獨了來,將思念強行一分為二,互不幹擾。但人腦的劣勢偏偏在這種時候要弱於機器,電腦、手機都可以分門別類地貯藏視頻影像,而胡月與張凡的音容笑貌,總是要混淆重疊了一起,在廉古六腦子中出現。廉古六清楚地記得,在與張凡親熱時,自己險險沒有喊出胡月的名字;而與胡月在一起時,也有一次差些將張凡的名字衝口而出。這樣的情形,折磨得廉古六的頭痛病,越發的特征顯著了。


    廉古六將禮物統統放在後備廂,打開導航,開車前往新華大酒店。在酒店地下車庫停車的時候,廉古六這樣想到,其實自己在舅媽公司的工作蠻輕鬆的,每天就下午有一節課,其它時間由自己安排,銷售部的


    工作屬兼職,業績多少,不計入銷售部的銷售任務當中,換句話說,公司是在七樓辦公室找了個地方讓自己呆著,一個大男人,實在是不方便混在三樓的女子俱樂部裏麵。


    基於這樣的考慮,所以廉古六今天去農業銀行開通了短信提醒業務,舅媽會在那張卡上給自己發多少薪水,是廉古六確認自身工作價值的一根標杆,是能否得到社會認可的一台驗鈔機。自己是劣幣還是良幣,刨除舅媽親情的水分以外,怎麽樣也能判明個大概吧?


    廉古六坐電梯來到七樓辦公室,剛在寫字桌前坐下,周靜走過來對他說道:“廉老師,佳莉姐讓你寫個請假條。”


    “哦!知道了,謝謝!”廉古六隨口應道。


    “廉老師,你明天請假,要到哪兒去玩呀?”邱春娜好奇地睜大雙眼,問廉古六說道。


    “凡盛,知道這地方嗎?人傑地靈,山清水秀,是整個渝州地區著名的旅遊勝地!”廉古六打開電腦,登陸qq,將自己的昵稱改為暴虎馮河。


    “你去凡盛?”周靜吃了一驚,說道:“就請假一天跑這麽遠?是你什麽人在哪裏呀?”


    “我女朋友,明天她生日!”廉古六並不避諱,相反還故意為之,好讓這些女孩子明白,不要把他當成一個想偷腥的貓,讓別人作免費司機還心安理得!


    “你有女朋友了?是真的呀?”邱春娜吃驚地說道。


    “小廉是富二代嘛,女朋友還不止一個呢!”黃紅蘭陰陽怪氣地說道:“上次小廉自己給我們說的,是吧?”


    “我到樓下交請假條去!”廉古六對這個黃紅蘭是真心不喜歡,心底很是抵觸。當下對黃紅蘭說話置若罔聞,拿張紙寫了個請假條,對周靜打了個招唿,徑直出門而去。


    “哼!拽什麽拽?”黃紅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低聲嘰咕了說道。


    美容師們學習減肥的熱情很高,而且每一批新手都希望廉老師親自傳授,好像換了其它先期學會的美容師來教就學不會似的。照這種趨勢下去,女子俱樂部這麽多美容師,每期五個一組,一組學習個三、五天,沒有個兩、三個月,隻怕是教不完的。


    廉古六隔個幾天便要重複教學內容。他把師父孫海狗教給他的話,又原汁原味教給了這些美容師:“複雜的事情要簡單了去做,這是專業人才;簡單的事情重複著去做,這是行家裏手;重複的事情用心去做,才能學有所成!”


    廉古六現在每天的工作,固定的就是每天下午三時的經絡穴位知識課程,然後便是坐鎮整個減肥部,遇上疑難雜症減肥減不下去的,由廉古六負責找出原因,給出方案建議,這樣一來,廉古六的威望在整個女子俱樂部自然便高了,有很多減肥顧客點名要求讓廉老師親手示範一下。趙紅紅與何佳莉自然是能推則推,遇上大牌實在推不了的,便讓黃總出馬,黃總也搞不掂的,便隻能請廉老師“出山”了!


    這不,今天廉古六講完課,趙紅紅便來到臨時教室告知廉古六,需要給一名至尊卡客戶進行減肥服務。平時這個客戶是由張婉珊負責的,張婉珊有一次在誇讚廉老師提升了整個公司的減肥技術時,這個名叫呂寶芳的貴夫人便提出讓廉古六來試一試。


    張婉珊在暗罵自己多嘴的同時,還隻得陪小心說廉老師隻負責教學,不對顧客親自操作減肥按摩。這呂寶芳好像對廉古六特別感興趣,還非得要廉古六來給


    她做這減肥按摩不可了!


    張婉珊沒有辦法,隻好反映上去,黃總知道這呂寶芳身份尊貴,是金凹區著名的鹿風牌電動車公司的老板娘,夫家背後更是有強硬官場背景。丈夫陳語貴不止一次告誡,一定要將這位權貴太太哄好了,夫人外交策略,這呂寶芳也是其中重要一環。


    廉古六聽趙紅紅說是黃總點頭同意了的,便不多話,讓趙紅紅前頭帶路,進入一個類似汪桂香專用的那種包房。


    趙紅紅將廉古六帶進來後,正要替二人介紹,呂寶芳抬手打斷,對趙紅紅說道:“不用介紹,你先出去!”


    趙紅紅愕然,望著呂寶芳,又看了眼廉古六,進退之間,顯得甚是猶豫。


    “嗯?”呂寶芳不滿地從鼻腔裏吐出一個音,看著趙紅紅。


    趙紅紅隻得低下頭,悄然退出門外。出門之際,看了一眼廉古六,然後輕輕把門拉上。


    “你叫廉古六?”呂寶芳看著廉古六,麵無表情地問道。


    “您好!”廉古六微微一笑,說道:“我是這裏的減肥培訓教練廉古六,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


    “不用這麽正式,我們隨便聊聊。”呂寶芳臉上有了淺淺地笑意。


    “我一會兒隻怕還有事,先讓我為您做按摩吧?”廉古六不卑不亢地說道。


    “那好!我們邊做邊聊!”呂寶芳在按摩**躺下,移動了下身體躺舒服了,說:“廉醫生,你知道嗎?其實我對你並不陌生。”


    “這位大姐,在做這種穴位點按的時候,是真的不適宜說話!”廉古六用手點壓呂寶芳的下脘穴,將呂寶芳想要反駁他的話按了迴去。


    “唉!嘿!還真的是哈!你一按那個穴位,我還真的說不出話來了!”呂寶芳對廉古六的態度並不介懷,顧自說道。


    廉古六感到非常奇怪,似乎他對這個至尊卡客戶說話越是不客氣,這名顧客反而越是高興一般。他在心裏自嘲了說道,這個有錢人家的太太,不會是有受虐症吧?


    廉古六不知道的是,呂寶芳對女兒王鹿至的救命恩人突然現身金凹區,原本是充滿警惕性的。此時一番接觸下來,發現廉古六竟然是那麽的陽光帥氣,吐談優雅,說話做事有理有節,不由動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心思,對廉古六理性了的說話,也看作是了年輕人的耍酷!


    廉古六做完減肥按摩告辭離去的當兒,呂寶芳微笑著對廉古六神秘地說道:“廉老師,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麵的!”


    廉古六隻是笑笑,沒有迴答。這種至尊卡客戶真要點名他廉老師親自操作減肥程序,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對於她們這類人,隻要是能用錢解決的事,基本上就不算是個事,而廉古六所在的“美侖美奐女子俱樂部”,是一個服務性質的商業機構,偏偏還就是一個用錢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地方!


    廉古六在公司裏是唯一不用打卡上下班的職員,關於這點,是經過汪桂香和黃總點頭特批的!很多人縱使不服,也隻能在心裏暗自腹誹,像黃紅蘭這樣明裏暗裏敢說出口的,還真是找不出幾個。


    “周靜,你幫我看看,我辦公桌上的電腦關機沒有?”廉古六不想看到黃紅蘭那張臉,打電話問周靜。


    “沒有!我幫你關掉!”周靜在電話裏說道。


    “謝謝!”廉古六說完掛掉電話,從三樓前台大廳進入電梯,直接下負一樓地下車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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