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光,在六絳浮生持續閉關養傷,澹雅也去閉關,大衍派其餘弟子也一塊兒跟著閉關增漲修為中飛速度過,一月似須臾,新人榜的“小比”已臨近在即。


    位置設選在穹蒼平頂,虛空門也早將場地布置完畢。


    “新人榜”一共有兩場大賽事,一是“小比”篩選晉級,二是“大比”半決賽、總決賽。


    “小比”相當於是車輪戰,隨機挑選一人上台擺擂的挑戰模式進行。


    一人站擂一人挑戰,敗者退場,勝者則可獲取一積分。


    一輪一輪挑戰下去,分數隻要攢足十分者便可晉級。當然,為了減少競爭者也為了多拿分,也可一直挑戰下去,拿分越多越好,因為“小比”中的得分意味著在“大比”中,會被判定為是進入半決賽,還是直接進入總決賽。


    半決賽的人需要繼續比試選拔晉級,才可進入總決賽。


    “小比”這種賽事,多少也得靠點運氣跟眼力,正所謂柿子挑軟的捏,對自己沒有信心的,可以先找比自己還“軟”來挑戰。


    隻要快速從別人身上獲取十分就能夠順利晉級,不過聽著這十分挺容易拿的,隻需擊敗十個比自己弱的人就行了。


    但實際操作起來卻不簡單,也有好不容易快攢夠十分的,但來不及挑戰最後一個“軟柿子”,就被強者盯上直接上擂撂倒了,敗局之後,他會直接輸掉了全部分數,反倒是別人就吞了他這麽一條“肥魚”,卻可以直接晉級了。


    這事夠慪吧,但這種事卻不可避免,不過這“小比”也不是隻這一屆這麽坑了,因此一些小門派之間便早有應對之策了,那便是群策群力。


    門派的弟子與弟子之間,湊分上位,或與別的門派一起合作掠奪別人的賽分。


    比如一弟子得了三分,二弟子得了三分,三弟子得了二分,他們不會等分太高被別的強者掠奪,而是舍棄了自己晉級的機會,將分數全部湊送給最有希望的四弟子,於是四弟子就能夠順利晉級。


    或者兩派合作,一起夾攻別的高分落單弟子,看誰差幾分就舍了一小部分人一塊兒湊一湊,總之能送幾個就送幾個晉級。


    當然如果倒黴被別人一鍋端的,這也是命時運也。


    這是一些競爭力不強的弟子做法,求同去異,而那些真正有實力的弟子卻不會參與這種掉價的湊分行為。


    “明日小比,你們就先去找那些初試榜上靠後麵的人。”九隸長老憂心衷衷,召集他們五人來商議一番明日新人榜“小比”的事情。


    芳蕤有些尷尬:“長老,這怎麽找,我們又不認識他們?”


    再說,一兩百多位弟子,除了出名在榜單前十幾的人,通過特征或大門大派的標識好認,剩下的雜七雜八門派勢力也就隻能看著辦了,哪能一動不動站那兒慢慢衡量對方排第幾啊。


    九隸長老也知道這種想法不現實,不由得歎了一聲:“也怪咱們大衍派勢單力薄,別的門派小比基本上都是互助互幫,可惜我們沒有幫手,你們四人隻能靠自己了慢慢攢分了。”


    梓瀅在旁卻覺得這樣更好,至少不用跟別的門派一樣必須得犧牲一部分人來成全別人。


    各憑本事上位不好嗎?


    見鬼嬰跟個悶葫蘆不開腔,她發問:“長老,那我派是先手還是後手?”


    先手的意思是一開賽就先出手挑戰那些一眼能夠看穿修為低的弟子來攢分,後手就是等別人先挑戰一批,再從他們手上奪高分。


    九隸長老沉吟片刻,道:“芳蕤與鬼嬰你們先手吧,至於浮生與澹雅,你們則後手。”


    鬼嬰跟芳蕤沒有異議,六絳浮生跟澹雅也覺得先與後都無所謂。


    一番沒多少營養價值的討論之後,他們都散去迴去思想準備明天的“小比”。


    六絳浮生迴房,見顧君師站靠在窗旁,神色漠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走過去:“阿一,你明日要去看小比嗎?”


    顧君師對於這種級別的賽事興趣寥寥,於是敷衍道:“我若得空便去。”


    他盯注她一會兒,伸手撫按在她的額頭:“阿一,你不舒服?”


    撤了手,他直接以額相抵:“好些有些燙。”


    顧君師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出現了情況,不過想起之前的事,她微微顰眉:“沒什麽大問題,或許是昨夜累了。”


    昨夜……是他孟浪了。


    六絳浮生耳根一紅,他沒忍不住心思浮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那你好好在房中多休息一下。”


    顧君師漆黑的眸子看著他,對於他近來總喜歡對她親近也逐漸習慣。


    “阿一,你當初為什麽會嫁給我?”他好像是忽起興致想與她聊聊過往,但實則他隻是心不定,想找些東西來確認她是在意他的罷了。


    她不會知道,他閉關的時候腦海一直都是她,她一離開他身邊,他就開始坐立不安,於是他悄聲無息地尾隨著她,想知道她要去哪裏。


    然後他看到了澹雅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他也聽到她果斷地拒絕了澹雅的獻媚,但那個不要臉的小三卻想對她用強,若非那個佛修突然出現,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瘋起來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為什麽會嫁給他?


    顧君師覺得她的真實理由不適合直接告訴他,於是避重就輕地反問:“你呢,為什麽答應裏正,娶顧一這麽一個聲名狼藉的人?”


    六絳浮生沒有注意到她的自稱用詞,隻是想了一下這個問題。


    要說理由還是很多。


    當時的他無依無靠,甚至沒有了記憶,他受盡了磨難一身狼狽,而她是他唯一能夠抓得住的救命稻草。


    但是……若是換作別人,他會不會這麽輕易淪陷呢?


    ——不會。


    六絳浮生將她抱住,明明長得比她還要高挑,卻喜歡將自己團一團縮進她的懷裏,將下頜靠在她肩上,挨蹭親呢道:“阿一,答應我,你不會離開我,也不會拋棄我去別人的身邊……”


    他內心的不安與焦躁就像亂成一糟的線,他越想掙脫它就會被它纏得越緊,直到他透不過氣來。


    顧君師撫順著他綢滑的發絲,半晌,輕吐一字:“好。”


    ——


    翌日,九隸長老便將大衍派的一眾弟子集結,領著他們一塊兒去“小比”賽場。


    這次來參加新人榜的人選,通過初試榜單上的資料可以了解,修為最高的金丹巔峰期至少有四十幾人,而最低的也是築基。


    但修為的高低並不能代表一切,這裏麵全是整個修真界未來的新星,也是每一派寄於厚望的弟子,他們多多少少都有各自門派給予的底牌在身,若仗著自己的修為稍高一些,便不將別人放在眼底,最後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大意與傲慢而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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