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鏘鏘鏘……”


    隨著範奎話音落下,頓時,無數鏗鏘聲響起,周圍那些黑甲,紛紛抽出腰間佩劍,猛地指向白琰,一步步朝著白琰跨越而來。


    白琰心中一緊,整個人頓時警惕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


    莫非是自己猜錯了?


    麵前這位根本不是喊自己殺了範奎,而是讓範奎殺了自己,或者是讓周圍這些甲士殺了自己?


    怎麽會這樣?


    不對,不可能如此。


    這位真要自己死,自己早就死千百遍了,豈能活到現在?


    而且此刻殺了自己,對他有什麽好處?他又憑什麽要殺自己?


    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任何合理的因果關係。


    因為自己設計陷害範奎,連累相府?


    這個道理太牽強了,無論自己做什麽,但終究害人的還是範奎。


    不說如今很多人都在拿著這件事說事,即便沒有,這位豈能如此枉顧大秦的法,不顧一切對在自己動手,就為了保護他的寵臣!


    可要不是這個原因,又是為什麽?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這種感覺,此刻的白琰瞬間體會到淋漓盡致。


    一時間,他竟是有些搞不懂昭襄王的心思了。


    他目光悄悄朝著不遠處常管事看去,隻見此時,常管事依舊低眉順眼,然而一雙眼睛也在悄悄看著白琰,滿是焦急之色,似乎在提醒著白琰什麽。


    容不得他不著急,有些路,不走出去還好,一旦走出去,那就是萬劫不複的道路,沒有迴頭路可言。


    如果此時白琰真的必死無疑,最後時刻,把他剛才收受賄賂的消息說出來,他豈能討得了好?


    相反,若是可以救白琰一麵,接下來或許還有更多的好處。


    這兩個選擇,似乎從他收下東西的那一刻,就已經牢牢的綁定在他身上,讓他無法不著急。


    而兩廂選擇之下,正常人該選哪個,相信隻要不是傻子,都很清楚。


    常管事眼中的信號,白琰接收到了。


    他能感受得到那眼神中的殺意,似乎是在催促他趕緊動手,莫要遲疑。


    “轟……”


    下一刻,白琰腦海一陣轟鳴聲傳來,一段記憶猛地湧現腦海中。


    那是他前世的記憶,記憶中,他財團旗下兩大品牌。


    一個不受寵,疑點重重,受人攻堅不斷。一個受盡寵溺,為了他鞏固他的地位付出了無數,但最後卻犯下大錯。


    當時,這雙方對峙在了一起。


    很多人都以為白琰會不計較他最寵幸的那位,畢竟那位犯下再多的錯,終究功大於過,是他最親近的人。


    也有人以為,這兩大品牌打在一起,白琰應該幫助一直受他懷疑的那位。


    畢竟對方頂著無盡的壓力,雖然疑點重重,但畢竟沒有真正的背叛財團,也沒有任何證據指明對方有背叛的想法。


    相反,這麽多年,對方一直兢兢業業,雖然沒為財團造就太多的財富,但終究沒有過錯。


    可白琰並沒有如他人所想那般做出任何選擇,而是下令,吞噬。


    沒錯,兩個品牌相互間的吞噬。


    他並沒有明確指出讓誰吞噬誰,但最後,那一直受他冷落的品牌,卻把他最寵幸的品牌吞噬了,最終成為他的左右手之一。


    這一幕記憶不斷在腦海中閃過,和此刻自己麵對的這一幕場景好生相似!


    “最是無情帝王家!”


    “中庸之道,受情緒之困,王霸之道,適者生存!”


    無數記憶,思緒不斷充填著白琰的腦海。


    突然間,他恍然大悟,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因為身份的轉變,不知不覺有些迷失了自己。


    這位的心思,自己何須揣測?


    他是王,一代雄霸天下的王。


    然而,自己又何嚐不是一個王?


    與其揣測他的心思,為何不把自己控製好?


    想著,白琰眼中突然冷芒一閃,眼看四麵八方,那些黑甲距離他越來越近,道道鋒芒已經籠罩在他身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把他撕裂。


    突然,白琰腳下一動,勾起腳下長劍。


    “鏘……”


    長劍一抖,沒有絲毫遲疑,劃破虛空的瞬間,空氣撕裂,帶起真真劍吟聲。


    “公孫琰,你想作甚?”


    範奎眼瞳驟然緊縮,怒聲咆哮,似乎想要掙紮,奈何隻能宛如一個箭靶一樣躺在原地任人蹂躪。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白琰的長劍降臨而來。


    劍鋒無情,撕裂他的咽喉。


    “呃……”


    下一刻,鮮血飆飛,範奎連捂住喉嚨都做不到,隻能任由那滾燙的鮮血噴灑在自己臉上。


    他慘白的臉色,瞬間嫣紅一片。


    在不甘中,他瞪大了雙眼,慢慢氣絕身亡。


    此時,周圍那些黑甲一個個頓住了腳步。


    在範奎死不瞑目,腦袋偏到一旁的瞬間,這些人就仿佛受到機器操控一樣,一個個開始不斷後退,最後迴到自己的位置上,把佩劍收迴劍鞘之中。


    “唿……”


    常管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似乎輕鬆了許多。


    那老人此時此刻,也終於緩緩睜開雙眼,刹那間,一雙眼睛中,那淩厲的光芒鋪天蓋地朝著白琰席卷而來,似乎天塌地陷,要把白琰死死鎮壓一般。


    白琰手持長劍,任由劍身之上鮮血低落。


    他注意到老人的眼神,卻沒有絲毫閃躲。


    這一刻,他眼神深邃,似乎化作一個無敵黑洞,與老人的對視中,任由對方氣勢如虹,他仍舊巍峨不懂。


    仿佛無論對方釋放多大的氣場,他都能全部消化一般。


    這一幕,讓老人眼瞳微微收縮了一下。


    “嗬嗬,有點意思!”


    突然,老人笑了,看著白琰,道:“為何殺他?”


    白琰心中一沉,這話問的,可真是讓人無法作答。


    不是你讓我殺的嗎?


    換做一般人,此刻或許會揣測君王這句話的意思,可白琰沒有,他緩緩放下手中長劍,拱手道:“君要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是為不孝。君命下達,豈敢違逆?”


    老人哈哈大笑。


    “好!好!好!”


    “好一句君要臣死,父要子亡,真沒想到,一個文弱書生,竟有如此忠勇之言。你比白起更強,你們不是一路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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