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料到周朗也夠衰的,竟然都能在這碰到自己的皇妹李韻藍,被便衣錦衣衛的簇擁的馬車繼續前行中,李燕雲替周朗好一番作證,李韻藍才將信將疑。


    她匍匐在李燕雲懷裏撒嬌,撅著鮮潤的小嘴道:“皇兄,真的是如此麽?周朗真的沒去逛青樓?”


    自馬車窗戶望去,外麵周朗苦著臉,不住地給李燕雲使眼色,示意皇上千萬不能亂說。


    “哈哈哈,千真萬確!”李燕雲輕撫她的後腦勺道:“你也不想想,你皇兄我都如此潔身自愛,在朕以身作則之下,身為朕身邊的錦衣衛,又怎麽敢呢?況且,周朗一直在朕身邊寸步未離,適才也隻不過是做好事,替人解圍才如此的!”


    自皇兄懷裏爬起來,朝外麵的周朗瞪了一眼後,李韻藍笑嘻嘻道:“好吧,相信皇兄!”


    “公子啊,為何就那麽放過那小子呢?適才您是沒瞧見,那酒樓老板,可是被打得一臉的血,女兒都差點被那興許的搶走了!”


    聽著夫君與皇兄論起正事,李韻藍乖乖的聽著,再也不胡鬧。


    “這種仗著家世顯赫,仗著父蔭祖蔭的紈絝子弟不在少數,正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李燕雲笑道:“可這小子不同啊,奈何他又是忠良之後,他爺爺乃是朕的征北大元帥!”


    “且手握十一萬兵馬,目前尚在女真省。朕若按律罰了他孫子,難免會讓他心寒——再者這也算不上大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嘿嘿,待許廣迴來,朕讓他爺爺教導他一下便是!”


    原來皇上是以大局為重!


    見周朗微微點頭,李燕雲歎道:“這次朕看在他爺爺的份上饒他一迴,不過凡是也要有個限度,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周朗你記住,若他再放肆,按律收押!順便派人通知他父親……對了,他父親乃是何人?”


    “是公子!”周朗抱拳道:“公子,小的聽說,許廣有三子,許樹,許苗,許林,皆在軍中擔任參將等職。隻不過隨軍出征,依我看來,興許那許淵便是其中一個的兒子!”


    如此說來,似乎全家都在軍中有要任,李燕雲點了點頭,愈發覺得自己適才舉動當真是沒錯,暫且賣給許家一個恩典,如若再犯,那可就不是朕不講情麵了。


    正事說完,李韻藍提及宮中皇貴妃誕下的皇子和小公主,則是笑稱,自己做姑姑了。


    哈哈一笑的李燕雲,當即逗趣道:“別光著做姑姑,你與周朗也得趕緊的,讓朕做舅舅才是!”


    一番話來,馬車中的李韻藍雙頰發燙,羞的直朝皇兄懷裏鑽,外麵的周朗更是麵紅耳赤,李燕雲暗笑,這還了得,兩口子都如此害羞怎成?


    碧空無雲,烈日似火,永和宮大殿內,四個大紅漆木箱中寒冰散發嫋嫋白色似霧的寒氣,著實讓殿中氣溫陰涼不少。


    身姿窈窕的柳如是,懷中抱著琵琶端坐在香閣間的太師椅上,旋律曲美優雅的聲音,自她細嫩地蔥指間流淌而出,迴蕩在殿中。


    一旁的侍女則是麵含笑意,喜上眉梢,隻是她隱隱感覺主子開心之時,卻又似為什麽事而感到憂慮。


    “皇上駕到——”


    一聲張公公的長喝喧來,主仆二人眼睛圓睜,倏地柳如是忙放下懷中琵琶起身,匆忙地進入正殿。


    “臣妾(奴婢)叩見皇上!”


    一身錦袍,頭插黃金簪子劍眉星目的李燕雲,一臉喜色,大步踏入殿內,走至柳如是麵前扶起她,沒等如是說啥,啪嘰一口親在她鮮嫩的唇瓣上。


    “唔,皇上——”


    霎時沒有反應過來的柳如是臉紅如血,迴眸一瞥,見跪著的侍女抿唇淺笑,她臉蛋更加發燙了。


    “如是寶貝,太好了,你竟然也懷上了,切記以後切莫再行大禮了,以免傷了府中的龍嗣——”


    柳如是眉目嫣紅點了點頭:“臣妾遵旨!”


    李燕雲心情大好,看著侍女道:“起來吧,你以後千萬要好生伺候朕的柳妃!”


    “奴婢遵旨!”宮女應聲,機靈的俏宮女知趣道:“奴婢暫且告退!”


    當宮女退下後,柳如是嬌軀無力的依靠在李燕雲的懷裏:“相公,如是也要做娘親了,如是好高興!”


    “嘿嘿,朕也高興,”李燕雲扶著她嬌柔的身子朝裏麵閣間而去:“對了寶貝,錢謙益那廝,來過了吧?”


    柳如是輕嗯一聲,眼眶微紅瞧著皇上,停住身子摸著皇上的臉龐:“傻相公,他定又惹你生氣了!”


    “唉——不提這個,”李燕雲笑道:“他定跟你說,朕讓他做使者,去韃靼國商談互市之策了吧?”


    “說了——”柳如是奇怪道:“可是相公,你就那麽確定韃靼國會答應?開國以來,從太祖皇帝起,韃靼國與大宗打了幾百年到至今,莫非皇上不準備兵伐韃靼了?”


    “朕正是在準備兵伐韃靼呀!而且一直在準備!”


    而且趙青兒如今還在韃靼國,沒有任何音訊,無論是為國,還是為自己,與韃靼國必有一場大戰!


    見她不解,李燕雲笑道:“再說了,這要看錢謙益怎麽談了,如若成了更好,如若不成,也能降低韃靼國對朕大宗的戒心,讓他們誤認為,朕沒有攻打他們之意,嘿嘿,此乃兩全之計。”


    “正所謂不打無準備之仗,再者,女真剛剛拿下,朕要與民修養,待日後兵強糧足之下,再動兵,才是萬全之策!”


    “而且,錢謙益的愛國之心,當真是眾臣表率,他竟然主動請纓,要做使者前去,朕被他的一片真心給打動了,才派他去的!”


    原來夫君早有這般想法,隻不過夫君也真是,派使者就派使者,竟然順勢將錢先生給派去了,這讓柳如是哭笑不得。


    見他言真意切地模樣,柳如是也不好拆穿他的小心思,二人相擁坐在鳳榻,說著話,有說有笑,風景這邊獨好。


    而在民間駙馬府卻很快是另一片天地,當一個紮著羊角辮的丫頭,遞給駙馬府的丫鬟一張字條,讓他轉交給公主後,便抽身離去。


    正堂中周朗美滋滋的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後麵有李韻藍給他揉著肩膀:“周朗夫君啊,對不起哦,是我誤會你了,沒想到在集市上,你竟然是奉命打抱不平。”


    “沒事沒事,公主,這都小意思!”


    恰在此時,丫鬟走進正堂,謹小慎微行禮後:“公主殿下,奴婢收到一個丫鬟送來的字條,說是讓奴婢轉交給您,請您過目!”


    “哦?”


    李韻藍疑惑地走上前去接過字條,睜目細看,隻見上麵乃是:公主殿下,此字條請公主看後,切莫生氣——周朗周大人,心緒頗受一個女子所擾,名曰‘小彤子’。


    小女子乃是花劍坊的大夫,專為他人診療心病,偶然從周大人口中得知此事,小女子一介女流深感同情公主的遭遇。


    可小女子人微言輕,很是忌憚周大人錦衣衛指揮使的威名,為了防止周大人報複小女子,恭請公主殿下切莫說是小女子告訴公主殿下您的,另外,那個小彤子的女子,竟然還懷了!


    ——小女子再三懇請公主殿下切莫說是小女子說的,否則周大人派錦衣衛前來,小女子實在是招惹不起,小女子拜上。


    拿捏著信紙的李韻藍玉手發顫,杏眼中淚水蘊滿,心中嬌怒四起。


    坐在太師椅上的周朗看著李韻藍的背影:“公主怎麽了?——對了公主,在集市上你冤枉了我,今天你得親自做好吃的給我,不然我這心裏難平啊!”


    還親自做好吃的給你?


    驀然間,李韻藍轉過身來臉上笑意濃濃:“周朗我問你,之前你在哪?”


    “花劍坊啊,怎地了?”


    一聽他的話,正好與信紙上的地址一致,李韻藍玉拳緊握,笑道:“哦,這樣啊,周朗,我這就來給你做個好吃的——紅燒豬頭!”


    “紅燒豬頭?”周朗低頭費解:“公主,怎地這個菜名倒是沒聽過!”


    “沒聽過?你馬上照鏡子就能看見了——呀!”


    正堂中周朗一陣慘嚎聲響徹,外麵的正在忙活的丫鬟家丁們嘖嘖讚歎,皆是明白家暴開始了,他們似是習慣了,該忙什麽忙什麽。


    “啊?公主別動手啊,說明原因啊,到底為何揍我——還有,信上說的是什麽,你快告訴我……嗷!”


    “告訴你?告訴你,你好去報複人家是不是?”


    登時正堂中慘嚎聲一陣高過一陣,家具倒地,霹靂乒乓聲不絕於耳。


    一身錦衣,磕著瓜子的李燕雲,一搖一擺地行來弘德殿中,剛一進門大驚失色,適才聽聞小太監說周朗被公主揍的鼻青臉腫,李燕雲還不怎麽信,當下看著殿內哭泣的周朗李燕雲總算相信了。


    李燕雲噗一聲:“周朗,你怎麽被打的跟豬頭一樣?”他哈哈一笑:“並非朕笑話你,奈何屬實你的模樣太過……哈哈哈,他娘的,朕的皇妹,果然厲害——別哭了好生說說到底怎生迴事!”


    見皇上如此,周朗涕零抹著眼淚道:“皇上,你可害苦臣呐!公主說臣在外麵養了個的還懷孕了,當問起是何人所說,她愣是不說,可臣哪有那麽做,臣冤枉啊!”


    花劍坊?李燕雲笑意僵住,雙目圓睜,霎時便明白怎麽迴事。


    合著是那個童清湫真將自己當做周朗,將此事告訴了公主,周朗替自己背了黑鍋,導致他被公主揍成這樣。


    好啊,你個童清湫,竟然說一套做一套!李燕雲甚是同情扶起周朗,歎了一聲:“周朗,朕愧對你啊!”


    “嗯?皇上您何事愧對臣呐,臣不敢!”


    “哦,沒事……朕意思是說沒有好好的約束朕的皇妹,導致你如此之慘!”李燕雲大手在他肩膀一拍,鄭重道:“放心,此事朕定會為你做主地!——小張子,來啊,叫禦醫給周總管好生醫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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