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瀾見她還傻愣愣地站在屋頂之上,心下一顫,該不會真傷到哪兒了吧,不然怎的還在哪兒站著。


    他腳尖輕點,飛身而上,一襲白袍迎風而起,風姿無限,轉瞬間,他已經立在了襲歌身側,往她腰上一摟,將她帶了下來,兩人白色與紅色的花炮交織,極致的顏色交匯,臨風而下,恍若璧人。


    “可傷到了?”他眼底滿是擔憂。


    襲歌搖了搖頭。


    他掃了眾人一眼,“兩位嬤嬤教習不當,險些傷了沐大小姐,罰跪三個時辰。”


    兩個嬤嬤差點暈了過去,這晌午日頭正盛,跪在這兒三個時辰,豈不是要了她們的老命啊,這把老骨頭也該散架了。


    兩人求救似的看向了常平,常平將眸子邁向一邊,視而不見。


    謝景瀾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常平擅自調動禁衛,責打五十大板,即刻行刑。”


    “王爺,你不能這樣做,淑妃娘娘……”


    “堵上他的嘴!”謝景瀾不耐地說著,那人的聲音在下一瞬間戛然而止。


    謝景瀾臨走之時,見一眾宮女還在戰戰兢兢地跪著,又看到旁邊的案幾上放的東西,謝景瀾眸子一沉,手指了指她們,“你們頂著碗,站到那牆邊兒去,碗裏水灑了,你們就在這兒跪三天。”


    襲歌嘴角微勾,想來這都是那些老嬤嬤為自己準備的,不過看著謝景瀾給自己出氣,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悅呢。


    謝景瀾見她傻愣在那兒,嘴角還笑的詭異,實在無奈,大手將她一拉,猛然拽著她走了出去,等襲歌迴過神來,她已經被謝景瀾拽出去了很遠。


    襲歌看著周圍沿路侍女對自己戰戰兢兢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納悶,謝景瀾這是毀了她的低調人生啊,沒準兒今日一戰,她在黎國皇宮都要成名了。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嗯。”


    看著他踏步離去,想來是有話對淑妃說。


    而淑妃正在偏殿內悠閑的為十三皇子剝著葡萄皮,卻見謝景瀾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她心裏不由地一驚,不過還是很快的鎮定了下來,“何時這般沒規矩,進來都不知讓他們通稟一聲?”


    “浩兒,你先下去。”謝景瀾沉聲開口。


    十三皇子叫他臉色不好,便乖乖地放下了葡萄,轉身走了出去。


    淑妃臉色不悅,目送著十三皇子離開。


    “有什麽事,說吧。”淑妃甚是冷淡,用帕子緩緩擦著手,整個人甚是不待見謝景瀾。


    “母妃,本王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什麽最後一次?說的這般沒頭沒尾的。”淑妃故作糊塗,顧左右而言他。


    “本王說什麽,母妃自然知曉,若是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你我母子情分也就到頭了,你整日都在怕我擋了浩兒的路,可你別忘了,不止你有親子,漢廣殿那位也有。”


    說完之後,甩袖而去,獨留淑妃一人,氣的猛然拍起了桌子,好,當真是好得很,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到底不是一條心,翅膀才硬了幾天,就敢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襲歌不知道謝景瀾到底跟淑妃說了什麽,總之他出來之時,神色不悅她卻看得分明,雖然盡力隱藏,但終究泄了幾分心緒。


    馬車上,謝景瀾不發一語,襲歌心情也是複雜,卻不知和他說些什麽。


    謝景瀾沉默著盯著她,臉上的神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襲歌抿了抿唇,躲開他的視線垂著眼眸幹癟癟的憋出一句,“謝謝你!”


    可誰料下一瞬謝景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地將她往矮榻上一壓。


    “謝景瀾!”


    “沐襲歌,你是不是沒長腦子!”襲歌剛剛吼出一個名字,謝景瀾便怒聲朝她兇了過來。


    襲歌麵上一滯。


    謝景瀾捏著她的胳膊更用力,他胸膛不停地起伏,“你明知道她不懷好意,你還乖乖送上門,找死嗎?”


    淑妃是怎樣的人,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上一世在淑妃手上吃的虧已經夠多了,現在襲歌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淑妃宮裏,那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麽。


    襲歌看著謝景瀾凜冽的神色,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她就覺得可笑又委屈,“我找死?謝景瀾,淑妃是你母妃!”


    謝景瀾眉頭緊皺成一團。


    “我隻是一介臣女,宮中有召,我能不去嗎?再者,她當得起我一聲婆婆,我不去的話你要怎麽辦?幫我挨罵嗎?”


    襲歌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通,她還委屈呢,要不是淑妃是他名義上的母妃,他當她愛給她臉嗎?


    謝景瀾微微挑起眉梢,將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又抬手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幫你挨罵怎麽了,難道歌兒舍不得?”


    低沉的嗓音裏含著一點小心翼翼的竊喜,他低頭,溫柔的吻就落在她唇邊。


    襲歌猛然睜圓眼睛,猛然用力將謝景瀾推開,自己翻身坐起,氣鼓鼓地看著謝景瀾,


    因為剛剛被壓在矮榻上,所以襲歌發絲有些散亂,本來那穿得極為周正的衣裙也有些歪歪斜斜,露出了精致的鎖骨,煞是誘惑。


    謝景瀾不自覺的盯了上去,襲歌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猛然將衣領拽了上來,眼底透著惱怒,“謝景瀾,你這個登徒子,流氓!”


    謝景瀾低沉的笑聲飄蕩在馬車內,臉上盡是愉悅,他穩坐到她對麵,熱切地看著她,“我剛剛救了你,這是謝禮。”


    襲歌聽見他這輕佻孟浪的話語,簡直就像見鬼了一般。


    “你……”


    “我怎麽了?”謝景瀾眉眼一挑,略帶戲謔地看著她。


    “色胚!”


    “不正經!”


    襲歌憤憤出口。


    “本王還能更不正經,要不要體驗一番?”謝景瀾一邊為她整理著額角發絲,一邊調笑著說道,襲歌根本聽不出他話裏的真假,這一世謝景瀾的性子變得太多,她實在是摸不準,這張揚肆意的模樣,比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行事也越來越不計後果了,襲歌可不敢賭,若是他一不小心發起瘋來,那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襲歌瞥了他一眼,卻不再接話。


    謝景瀾的手繞到了她的身後,將她發間玉簪抽了出來。


    “你幹什麽?”襲歌有些急了,這又是抽的哪門子風?


    “難不成你想頂著這副尊容迴去?隻怕你還沒走到閑雲閣,風言風語都已經傳遍了。”謝景瀾沉聲說著,又抽出馬車內的暗盒,裏麵放著骨梳、玉簪、玉釵、脂粉、螺子黛……


    這些東西,襲歌實在是無法直視。


    “看來景王的馬車坐過不少美人。”襲歌略帶揶揄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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