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雲光帶著一家老小來到發妻娘家喜迎新年的時候。


    車師城的動靜卻越來越大。


    已經開始朝著周邊輻射開來。


    文學院中,東炎國相王卓之孫王白至今還沒有離去。


    秦王雲光迴到車師第一時間,就對這個明麵遊玩,暗則為質的小姑娘將話語說了個清楚。


    可王白沒有絲毫猶豫,對雲光言語,說還想再此地停留些日子。


    好好欣賞一下這個異國風景。


    王白看似起了玩耍之心,可隻有她自己知道,現在的日子真的是夢寐以求的生活。


    初來乍到的她,隨著接觸,才明白自己到了一個怎樣的國度。


    而這樣的國度,在中原來說那是離經叛道的大不敬之地。


    拋頭露麵的女子,從事各種男人做事的行當,這在中原可是會被人說閑話的。


    但是在那位叔父掌管下的地區,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王白在這裏遇見了做先生的女子,做巡捕的女子,冶工坊裏也有她們的身影。


    可不像中原那樣,嫁做人婦之後,一直在家中與鍋碗瓢盆,還有鄰裏之間的閑言碎語中度過一生。


    留在此地的王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誌向,可也不想最後的結局還是在深宅大院中度過一生。


    她其實很想做一位教書育人的先生。


    可放在中原,女孩子做這樣的事,那可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好在這裏,可以實現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願望。


    正如那位叔父言語的一般。


    自己可以選擇自己如何過完一生。


    王白在家中雖然也算是個接受良好教育的姑娘。


    但要勝任秦候國教書的行當,可是要經曆一番考核。


    從品德到專業知識。


    可不會讓誤人子弟的事情發生。


    剛剛結束課業的王白,收拾著自己的書本。


    本來王白別看年紀不大,可家中教育卻絲毫不差。


    至於如今出現在學堂,還是想體驗一下人這麽多的學院。


    生活在本家,有著專門的授課老師。


    可惜那種生活不是王白期望的事情。


    她期望的事情,就是如今這個場麵。


    懷抱著書冊,王白腳步輕快的朝著文學院裏的學府住宿地方走去。


    在這裏她可是認識了很多誌同道合的小姐妹。她們一起談天說地,創作詩詞歌賦。


    而不是在中原大家中,和那些深宅大院中的豪族姑娘說著那家胭脂撲鼻。


    談論著哪家府上有這英俊的美少年。


    那樣的生活不是王白期望的事情。


    雖然很想掙脫本家的枷鎖,可心底還是沒有勇氣。


    放在以前,天下雖大,但無她一個弱女子的容身之地。


    千算萬算,老天爺給了她一個重新麵對這個世間的機會。


    漫步在書院中的林間小道,王白對周圍走了好幾十遍的風景怎麽也看不夠。


    緩步慢行,心情愉悅的王白就看到了不遠處站在高台上唿喊的女子。


    放在學院裏也應該是她的師姐。王白駐足站立,沒有上前湊熱鬧,隻是打算遠遠的看看熱鬧。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場景也越來越多。


    而這些學姐帶領學妹下,每日忙的不可開交。


    讓王白更加驚奇的事情,還是要屬這些學姐們扛爭訴求的事情。


    那樣的事王白可連想都不敢想。


    “嘻嘻,看什麽呢?”


    王白駐足眺望之時,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還有一雙罪惡的手環顧在了胸前。


    “哎呀……你這個女流氓,討厭死了。”


    王白對身後的人無比熟悉。


    這是她掩藏身份入學文學院的室友。


    她是個熱情火辣的羌族姑娘,當然行事也很火辣。


    “什麽叫女流氓啊,抱抱你都不行。”


    王白哭笑不得的將不安分的巧手拍開,轉身望著她在這邊認識的摯友。


    “說這話可真是昧良心,下次再胡亂摸,小心給你拍爛。”


    “小白白你這話可真傷人心,大不了摸迴來就是了,呐……”


    王白身後的女子,絲毫不怵。


    還理直氣壯的挺了挺波濤洶湧的胸膛。


    王白無可奈何的白了一眼室友,不打算在和她糾纏在這個問題。


    二人並肩站立,王白擺擺頭,示意遠處的情況。


    “你看那邊。”


    “哦?你也想去了?走剛好帶你你一起去。”


    “啊?”


    “啊什麽?這可是好事啊。”


    王白此刻驚詫的打量著這位摯友。


    “你也參加了?”


    “嘿嘿,那是當然了?這般變革對咱們女人可是好事啊,為什麽不參加?”


    “為什麽要參加啊?現在難道還不好?如此貪得無厭下場可不怎麽好呢。”


    這下到王白的摯友驚奇了。


    “你是哪裏鑽出來的啊?怎麽還會有這樣的想法?追求公正的世道有錯嗎?男女平等有錯嗎?”


    王白頓時語塞,一時間不知道然後迴答。


    這種答案在從小生活在中原的王白來說,那可是最新奇的體驗。


    從小在男尊女卑社會生存,從小家裏人灌輸要相夫教子想法的王白。


    眼下的局麵可是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她的思想。


    “走,這般事情怎麽能少了我們。”


    王白在摯友的拉扯下,半推半就的朝著前方演說的地點走去。


    ……


    車師城,巡捕房。


    身為候國巡查史的趙琳,此刻在自己做事的衙房內招待著一位客人。


    “來,文姬,喝茶。”


    蔡琰趕忙從這位的手上接過了茶水。


    “好了,趙琳,別忙了。”


    趙琳被蔡琰拉著坐在椅子上,總算不在忙著招唿著她邀請而來的客人。


    雙方舉杯共飲之後,也沒有太多閑言。


    趙琳開門見山的說著今日邀請蔡琰前來的用意。


    “李國相的人有沒有給你送上拜貼?”


    蔡琰也不遮掩,輕輕點了點頭。


    “我借口身體有恙沒有見他們。”


    趙琳聽聞此話,臉上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


    可一旁的蔡琰卻有些擔憂,開口詢問著麵前的同僚。


    “這麽鬧下去不好收場啊,前些日子還聽說推搡有學子受傷了,秦王要是出言問責改如何?。”


    趙琳倒是有些輕描淡寫,沒有太多擔心。


    麵前這位同在自己師兄,也是秦王麾下做事的才女,可不知道早些年的一些事跡。


    如今秦候國方方麵麵團結在一起的局麵,可都是那位現在應該去娘家過年的師兄。


    假若師兄不在,秦候國團結一致的局麵必定分崩離析。


    畢竟西域的情況太複雜多變了。


    不隻是學術學派問題,而且更加是族群信仰問題。


    現如今的師兄秦王,高舉著法製的旗幟。


    而師兄雲光要是不在,必然有人想迴到以前的那樣的時光。


    站在站在眾生頂端,享受榮華富貴,可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雖然師兄一直在說,秦候國依靠法製運行。


    可要是真的沒有一位將各方勢力統籌麾下,恐怕要比中原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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