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內的倆人互相為其整理依靠在一起褶皺的衣衫,發覺沒有什麽不妥之後,這才下了馬車。


    先下馬車的雲光,轉身攙扶著鄒菱也離開座駕。


    此時的大門口早就站滿了雲光的家族親友。


    抬首環視一圈,都是雲光的長輩。


    雲光也沒拖泥帶水,等著這些人上前問候自己。


    今天前來他的身份是晚輩,而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


    “雲光拜見各位叔伯,拜見父親。”


    開口率先行禮問詢的雲光,惹得不少雲家長輩臉上露出了笑容。


    至於是不是真心實意,那誰也不知道。


    “別多禮了,快進門吧!”


    雲光家族親友也連連出聲符合,邀請著雲光以及妻子朝著大門走去。


    抬腳邁步走進門的雲光,後退半步站在父親雲晟身邊,禮儀舉止可謂是麵麵俱到。


    人倫道德在雲光這裏可沒含糊,他雲光又不是天生地養,人倫常情都還銘記於心。


    入了府邸,雲光父親雲晟開口言語。


    “你娘今日沒來嗎?”


    “娘身體不適,在家休息呢。”


    “那可需要找個時間去看看。”


    “醫館署的大夫說了,靜養就行。”


    “這樣啊...”


    頭發花白些許的雲晟,語氣有些失落。


    他明白自己這個兒子的言下之意,也沒再這上麵胡攪蠻纏。


    來到西域已經快一年,雲光父親也不是沒有見到過早些年是自己妾室的徐端靜。


    當年就是因為她的一身氣質,還有異於其他女子的言語,這才生了壞心思。


    後來的相處自然也是不如人意。


    這麽多年過去,偶爾遠處瞥著望見徐端靜一眼,那一身的氣質更加顯得他自慚形穢。


    聽人說自己兒子掌管地區的律法,還有主政的官員,都是她的學生。


    彈指一揮間,陳年往事早已物是人非。


    現在的她早已不再是大罵自己騙子的那個弱女子了。


    心中雖然有補償的念頭,可現在的他恐怕拖後腿都被人家厭煩。


    另一頭的雲光,阻了自己父親打算在接觸母親的念想,轉頭說著今日所行之事。


    “祭祖是在何地?早點祭拜完,還望各位叔伯能讓侄兒去忙自己的事。”


    這種麵子功夫雲光雖然不樂意,可還是要做一做。


    底下那麽多雙眼睛望著自己,可不能讓民眾也有理由不孝敬尊敬長輩。


    “已經準備好了,守序你日理萬機,我們也害怕耽誤你的大事,早就準備好了。”


    “辛苦各位叔伯了,閑暇之時,一定大辦特辦。”


    雲光也笑著迴應,隻不過說的話能不能作數那也就是另一迴事。


    現如今西域這個局麵,可是他和母親花費了大力氣,才搭建起來。


    根本沒有雲家親友的任何幫助,要是被他們知曉,恐怕還會阻攔一二,拿著中原的儒家言說,大罵雲光不合祖製。


    眾人也笑著應和雲光,臉上的笑容也多是虛偽。


    趕時間的雲光,沒過多久就完成了祭拜先祖的活動。


    也就是上兩株香,叩首一番。


    原本就想離去的雲光,最後還是被請進了堂屋之內,和這些見麵次數不太多的親友嘮嘮家常。


    堂屋之內的主位,雲光再三推辭,還是被人按著坐在了正上方。


    另一邊的位置,不用多說,儀態端莊的鄒菱,大大方方的也坐在夫婿雲光身邊。


    秦侯國因為某些習俗文化原因,女性的地位不怎麽高。


    可這個時節,放眼整個天下,那也是權益最高的一部分。


    這年頭,可是父權體係,女人隻是依附其中的貧苦人。


    哪怕是皇家的女兒,也多數沒有選擇的權利,最後也會成為聯姻犧牲的一部分。


    階層低下的民間,女人也都是貨物。


    窮苦人中“買妻”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眾人閑談之際,話題說著說著就拐到了孩子身上。


    “守序啊,你這年歲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該同你妻子要個孩兒了。”


    落落大方的鄒菱,聽見這話,眼神猛然一暗。


    可還沒等她失落太久,一隻寬厚粗糙的大手,就輕覆在了她的手背。


    “多謝叔伯記掛,這事我隻有打算。”


    “你這孩子,可別糊弄你在做的各位叔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事可千萬不能馬虎。”


    雲光心中很想爆粗口,怒斥一下在坐的各位叔伯。


    最後還是硬擠出笑臉,應承符合著堂屋內的眾人。


    “晚輩自然不會馬虎,一定記掛在心。”


    雲光敷衍完這群長輩,趕忙跳過了這個話題。


    最後也不打算在同他們掰扯,直接開口言語,還有要事要忙。


    牽著鄒菱的柔荑,就行禮起身告辭。


    應付完家中長輩,坐在馬車內的雲光還沒鬆一口氣,就趕忙將眉頭低落的鄒菱攬在懷中。


    昨夜可是花了好長氣力,安慰好了這個心尖可人兒的小心思,現在可不能再讓她有任何低落。


    伏在雲光胸膛的鄒菱,還來不及抽泣哭訴,就被雲光堵了哀怨源頭。


    “可不許多想,咱們晚上每天多努努力,肯定會有咱們倆的孩子。”


    “你這壞人,就想著變著法欺負我是吧?”


    鄒菱輕輕抬起玉臂,輕砸著雲光的胸膛。


    剛才的小幽怨,此刻消散的一幹二淨。


    自己這位夫君身強力壯,自己在他懷中就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每次和他歡好,就被他折騰的欲仙欲死,第二天一整天都懶洋洋,不想動彈。


    現在還說每晚要作怪與她,還要不要讓她在第二日好好辦公做事了。


    民間不是有句俗語,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怎麽到他這裏,就完全換了個說法。


    雲光輕輕攬住發妻的腦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


    “不要著急,也許咱倆的孩子就是路上貪玩些許,等玩夠了就自己來了,你可不許找什麽民間偏房,這事急不得。”


    “嗯~~”


    鄒菱被夫君雲光這麽一安慰,也總算不再胡思亂想。


    剛才一刹那,她還真的有這個打算。


    聽著夫君雲光強勁有力的心跳,還有他在自己耳邊的告誡,整個人也平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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