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也是第一次接這麽大的擔子,不過鍛煉了這麽長時間,對於行商,交易中的一些門道也算略有心得。


    況且商人想要賺的盆滿缽滿,最主要的是靠什麽?


    消息靈通!


    消息靈通則是積累的人脈。


    葉帆西域行商之際,積攢下的人脈不敢說太多,但也不少。


    況且現在身後還有雲光為他助力,以及遍布西域的花滿樓,做起事來顯然要容易許多。


    不過這其中的利害,他還是要小心謹慎。


    因為葉帆太清楚商人手底下聚攏的大量財富和資本,會對一個地區,乃至一整個國造成多大的危害了。


    雲光帶著葉帆來到平日裏做事的大廳。


    從案桌上拿起一份書信。


    “組建商會的事,你先放一邊,先去拜訪一下涼州境內的西域戊己校尉,應該就在玉門關駐守,就說我雲光邀請他前來一敘!”


    葉帆接過自家主公遞過來的書信,心中滿是好奇。


    怎麽還扯進來東炎涼州的西域戊己校尉?


    “呐,這是他的腰牌,到時候就不會有人阻攔你了!”


    “葉帆明白!”


    “對了,別透露這裏已經換了主人,還不是時候!”


    “喏!!”


    葉帆躬身行禮,恭敬的迴應著雲光。


    雲光將正事吩咐下去,和葉帆並肩行走,打算送別一番,路上也就閑談了兩句。


    “你這剛到家,屁股還沒做安穩呢!就讓你又動身,不會埋怨我吧!”


    “主公你這是什麽話,我什麽脾氣您還不清楚?”


    “哈哈哈,開個玩笑,過了這段時間,就閑暇了,到時候可不會在把你從常鈺身邊拽走了!”


    倆人哈哈大笑,絲毫沒有太過嚴肅的上下之分,除開正式場合,這些一同在後城吃過大鍋飯的人,相處很是隨意。


    “好了,一路小心!!”


    雲光目送著護送葉帆騎馬離去的人影,直到消失不見,才轉頭打算去別的地方。


    後城冶工坊的土質高爐已經搭建起來了,這段時間那些被集合起來的工匠們已經開始摸索雲光希望的盔甲格式了。


    要想批量製造,那就要一個統一,還分不同規格的模具。


    這段時間,工匠們絞盡腦汁,開始和泥巴做起了鬥爭。


    ..............


    東炎,涼州玉門關。


    王卓迴到營區好長一段時間,前段時間外出果不其然又被那些家夥逮住說了一頓。


    說什麽未經報備擅離職守...


    這件事說起來就來氣,他都是這裏的最高軍事指揮,找誰去通報啊!


    難不成找你們太守,涼州牧嗎?


    真要是這樣,你們還是不是又說我和涼州牧同流合汙,恐有不臣?


    一天天的屁事不做,就知道按些歪名邪道的由頭打擊武人。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整治整治涼州那些貴族子弟當街打砸,欺男霸女的行徑。


    要不是自己隻是一個負責維護地方治安的軍人,早都給你們都拉起來,掛到城門口了!


    “大哥,你要的那批軍餉他們沒批!奏本給你退迴來了!”


    王卓抿著日漸稀少的天山烈酒,翻看著以前自己不怎麽喜歡讀的書籍,日子也不怎麽無聊。


    他的胞弟王旻,穿著一身軍中常服走了撩開營帳,走了進來。


    兄弟二人肯定沒有平常人那麽生分,言語間交流也很是隨意。


    “哎...這幫子家夥,果然吃飯的時候嫌棄人多!”


    軍餉這個難題,在腐敗橫生之際,是最令人頭疼的事。


    “大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催這批軍餉啊!那些老家夥們在拖,也頂多拖一兩年唄!急啥!”


    王旻有些好奇,這幾年拖響的事情都快讓他習以為常,要是提前結清那才叫有鬼呢!


    “弟弟,你是不知道啊!前段時間我不是出去,玉門西邊的那片地區去巡邏了嗎!”


    “這事我知道啊!怎麽了?”


    “其實你哥哥我才不是去巡邏,看到這些酒了沒,嘿嘿!!”


    王卓順勢給自己胞弟倒了一杯。


    王旻也是頭腦敏銳的小夥,當即對著自家胞兄邪魅一笑。


    雖然沒有說話,可一切都在不言中。


    “就乘著這個機會,我遇見了一隊悍勇兵卒!”


    王卓一口飲盡杯中烈酒,一拍大腿,有些激動的開口。


    “那家夥,精氣神,我感覺一個能打五個!!直娘賊,真滴是羨煞我也!”


    “所以大哥你就想著也訓練一批那般的兵卒?”


    “還是弟弟你懂我!!哈哈哈!”


    王卓拍著自家兄弟的肩膀,心情很是愉悅,果然把自家胞弟調到他門下任個小將官的確是好事。


    “還有他們的那個為首的將軍,我敢斷言,東炎境內沒一個能和他在馬上戰個十來迴的武將,兇的跟個怪物一樣!”


    “我說呢!破羌將軍段熲(字紀明)來的時候還給我好意提醒,說這裏時常有遊牧韃靼出沒,讓我小心些,外出巡邏人手別太少!可現在就連遊牧韃靼的影子都看不見!”


    王旻一直生活在涼州,從未離開過太遠,也清楚玉門關的外河西走廊的那部分,時常有傳言說誰家的行商又被遊牧韃靼劫了。


    隻不過現在好像已經四年多沒聽見關於遊牧韃靼的風聲了!


    還以為是遊牧韃靼覺得沒多少油水可撈,全都去並州邊界,禍禍當地百姓去了,原來還有這麽一層因素。


    “那哥哥就沒想著邀請一番,將如此猛將納入麾下?”


    “我當然說了啊!可人家不願意,他是中原人,被宦官搞了一下,流落到那裏,現在對東炎的感覺很差!!”


    王卓說起來就惋惜,覺得倆人在某些地方有點想通。


    他是被宦官搞,自己是被家族聯合文人搞!


    做這個官,現在是越做越難受!


    想起這個,王卓捏著酒杯的手都冒起了青筋。


    家族裏的那些老家夥,現在可是待著機會就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哥往上推。


    奶奶的,爛泥巴扶上牆,它還是坨爛泥巴啊!


    還指望他把家族名望,家族底蘊在往上帶一帶,可拉寄吧倒吧!


    你們不是喜歡這個人見人愛的長子嗎?


    可別被我逮著機會,給你連根都撅了!


    到時候我看你們還敢給我和娘甩臉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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