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靜從炎熱中緩過神來,抬頭問著賣力的兒子,詢問道:“光兒,這幾日你忙不忙?”


    “不忙啊!除了訓練和巡邏,沒有其他事了!”雲光迴應著母親道。


    “那剛好,幫母親做幾件事!”


    “什麽事啊!”


    徐端靜起身走進房間,沒一會兒就抽身折返,空無一物的手裏捏著兩個透明的水晶。


    這兩件玩意價錢可貴了,不過能幫到兒子能更快的發現遊牧韃靼,再貴也值。


    雲光好奇的打量著兩塊晶瑩剔透的透明水晶,這個東西他也見過,隻是好奇了一會兒就拋在了腦後。


    徐端靜伸手遞給兒子,開口說道:“來,把這兩塊給我磨成圓片,一大一小,中間讓它凸起!盡量表麵光滑些,這個是娘畫的圖紙,尺寸就按這個來。”


    “不用磨成平的嗎?”雲光接過手裏的透明水晶,頭也沒抬詢問著母親。


    “不用!要是磨成平的,可沒作用了!”徐端靜揉著兒子的腦袋,笑著說道。


    “知道了!”


    雲光應答一聲,很快早了了磨刀的砂石,開始哼哧哼哧的賣力起來。


    徐端靜做的也很簡單,不過在這個時代,想要找到替代品就隻有這個透明水晶。


    雖然有點奢侈,可它的價值不言而喻。


    雲光力氣大,很快將兩塊透明水晶磨成了娘親圖紙上畫的大小。


    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雲光用水衝洗後,兩個透明凸起的圓片靜靜的出現在原地。


    “娘,我做好了!然後呢?”雲光把玩著手裏被自己磨出來的東西,好奇的放在眼睛上,透過這個透明圓片看著周圍風景。


    “來,把這個套上!”


    徐端靜將一個前段粗壯,後端細小的柱狀物體遞給了兒子。


    這個還是那些這次帶迴來之人裏的木匠在她的吩咐下做出來的東西。


    雲光將兩個東西套在上麵,嚴絲合縫。


    “哇!娘親,這裏麵是有什麽東西嗎?那麽遠的東西怎麽看起來這麽近!”


    雲光的驚唿脫口而出,誰讓透過這個東西看到的景物太過奇特。


    拿著這個長筒裝的物體,雲光玩的是不亦樂乎。


    上看下看,嘴裏也一陣陣驚唿。


    “笨蛋兒子,剛才還不是你親手裝的嗎?有沒有東西你還不知道?”徐端靜看著兒子驚奇的模樣,笑著迴應道。


    “可是,可是,那些遠處的東西怎麽就像在眼前一樣啊!”


    雲光放下眼前的筒狀物體,跑到母親坐的地方,臉上全是求知欲。


    “那是因為咱們周圍有各種光線,透過這兩個凸起的鏡片,兩次反射之後就有這樣的景象了!”


    徐端靜的解釋,讓雲光那是一頭霧水。


    光線?


    反射?


    什麽跟什麽咯?


    望著兒子迷蒙的眼睛,心底是既心酸又無奈。


    兒子哪裏都好,就是生活在這個時代,束縛了他的見識,困住了他的知識。


    “娘,我還是不懂呢?是不是很笨啊!”


    雲光心情有些失落,娘親說的這些他一竅不通,除了力氣大,讀的懂娘親寫的書,他好像根本在沒有優越的地方。


    徐端靜輕柔著兒子耷拉下的腦袋,輕聲寬慰著:“我兒才不笨,要是你笨那天下就沒聰明的人了!”


    “娘親不騙我?”雲光抬起腦袋,輕聲詢問著母親道。


    “娘親騙你作甚,平常人家可沒幾個能讀懂娘親寫的法家書籍!”


    徐端靜這話可沒有安慰自己兒子,而是實話實說,自家兒子的確沒有見識過那個物品繁多,信息爆炸的年代。


    可能在小小年紀,看懂《商君書》,讀著《韓非子》,明白自己給他傳遞法的概念,可真的沒幾個。


    這個時代,儒學橫行,掌控知識的他們無時無刻不都在宣傳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教化萬民的確不錯,可對於國家運行實在是捉襟見肘。


    道德觀念假若人人遵守,必定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可每個人都能是聖人嗎?


    更不提掌控儒學治理國家的也是人,人人都是好官,清官嗎?


    東炎這個朝代已經給出了答案,就連她徐端靜所處世界的明朝時間線,那位人體手辦愛好者如此強硬手段,還是杜絕不了。


    是時候,讓沉寂四百載的學說再次彰顯它的光輝了。


    “好了,小心點,摔碎了娘親可不知道給你從哪裏再去找另一塊了!”


    徐端靜輕輕拍著兒子屁股,讓這個拿著對他來說新奇玩意的愛不釋手的兒子消停點。


    製作工藝不是太難,難得可就是原材料。


    “娘,這東西給我啊!”


    “嗯啊!你不是後城巡邏嗎?瞭望台配合這個,不是能讓你更快的發現遊牧韃靼嗎!”


    “對哎!!娘親想的可真周到,不過娘,這個叫什麽啊?”


    “叫它千裏鏡吧!”


    徐端靜隨口一說,隻是個名字也不在太過在意。


    “過幾日,你去山林抓幾隻豕,公母都要,最好還是帶小崽子的那種!”


    徐端靜將另一件事說給了雲光。


    來到城中,徐端靜發現了這裏牲畜的確不少,可今日沒有中原的‘豕’。


    她也知道,‘豕’這個玩意,在現在這個時代,被人稱為賤肉。


    隻有一些窮苦低賤之人才會去食用,而且還不宜養肥。


    後世那可是一不留神,價格蹭蹭往上漲的一種肉類,現在卻無人問津。


    歸根結底還是養殖手段問題。


    徐端靜打算閹割培養幾代,畢竟‘豕’這個玩意可真的是太好養活。


    “知道了娘!我馬上就去辦!”


    雲光擺弄著手裏新奇的玩意,騎著馬再次離開。


    “這小子,真是火急火燎的!”


    徐端靜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笑著搖著頭。


    隨後將靠在自己腳邊的小奶狗抱在懷裏,狠狠的rua了一番。


    舉在眼前,看著這個吐著舌頭的小家夥,徐端靜不由自主的帶起了微笑。


    “剛才我兒給你取名追風是吧!怎麽險些忘了你這個小家夥!”


    徐端靜的笑容,讓雲光取名追風的小奶狗沒由來的吱唔一聲,夾起了尾巴,好像有麵前是個大惡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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