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打鬥的痕跡很明顯。


    欄杆,甲板都有刀劈斧砍的痕跡,盧仁包括他的一眾隨從被身著甲胄的兵丁按壓於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以盧仁更甚的幾人說眼中噴火,兇巴巴盯著龍行虎步,較之之前有極大差別跑上船的朱大福。


    在朱大福進了盧仁跟前,盧仁更是扯著破鑼嗓子破口大罵。


    他活了這麽歲數了,人人鬼鬼見了不少了,打了一輩子的鷹,沒想到卻是讓鷹琢了眼。


    這廝太他娘的會裝了,若非他親眼所見,斷刃不會把之前這廝之前偽裝的那般與當下聯想的一個人身上的。


    不管盧仁之前如何耀武揚威,現在不過困獸而已。


    沐晟也不管盧仁的叫囂,隻招唿了朱大福,道:“王爺,你來這裏瞧瞧。”


    沐晟招唿,朱大福直接跟隨而去。


    到了沐晟指的地方,一屋子男男女女,渾身上下衣不蔽體,眼神裏麵滿是驚懼。


    最關鍵的是,在這些人當中還有一個極熟悉的人影。


    這人因被關在黑屋子裏時間有些久,適應了片刻後,才瞧得了門口站著的人,當即躍上前,滿臉堆笑地道:“沐兄,就知道你一定迴來救我的。”


    沒錯,這人就是被盧仁帶走的周驥。


    周驥在沐晟跟前眉開眼笑,滿是諂媚,瞅見旁邊站著的朱大福卻多了幾分陰毒。


    好在還要些臉,沒再與朱大福爭辯。


    “沐晟,你認識他?”朱大福問道。


    對周驥,沐晟也並不願搭理。


    朱大福詢問,沐晟隨之搖頭,道:“不認識啊。”


    聽沐晟開口,周驥剛要出言爭辯,朱大福便與沐晟扭頭離開。


    周驥想要追出,卻被看管這些人的兵丁攔了去路。


    走出一陣,朱大福這才問道:“這都是什麽人?”


    沐晟自把朱大福喊上來,一些簡單情況當然是搞明白的。


    “是盧仁準備販賣出去的,姿色上乘,白白淨淨的一個能賣到較之上等瓷器絲綢的高價。”


    這盧仁買賣做的倒是夠大,竟還做這行?


    朱大福眉色凝重,言語之中皆是果決,凝重道:“沿海毒瘤之甚超之想象,此問題若不能徹底解決,得利的是那些黑了心肝的奸商貪官,受苦的卻是純善樸實的普通百姓。”


    沐晟平日裏就喜歡做行俠仗義之事,看見有不平之事情更想拔刀相助。


    “沿海的問題才剛一點點顯露,難以留出時間安排這些人,先把他們都安置在望月樓客棧,等之後善後的時候再詢問額他們為何被抓,有何能去的歸宿,沒有的由朝廷安置。”


    既然救,那就要給他們尋合適的去處,總不能剛出狼窩,又進虎口。


    “便周驥也與那些人一塊安排吧,沒有多餘的兵力看著他,不把他放在眼皮底子下,誰能知道,他是否又要做通風報信的事情?”


    把周驥的所作所為直接上呈,由朝廷治罪倒也可行,但既要報於朝廷,便還需呈秉罪證。


    他現在是在難以抽出身弄這些罪證。


    ...


    下了船,馮壯等一眾力夫當即圍攏了過來。


    當著這些力夫的麵,朱大福並未單獨表彰馮壯。


    馮壯有這個覺悟,其他人或許要因他搞砸了他們好不容易攬的活兒責怪馮壯。


    免得他往後難做,還得是小心些。


    “你們別擔心,出海之事一時半會的解決不了,內銷水路貿易早晚還會開啟的,總不會砸了你們的飯碗的。”


    他們這些人出來扛大包養活妻兒老小,真不知再有何方式了。


    朱大福說著,一些力夫雖大多數還是愁眉不展,但卻也不敢說。


    衙門底下兩張嘴有理說不清,當著這些官兵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看著這些力夫嘴上的苦笑,朱大福也不再過多言語。


    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白瞎,想讓這些力夫采信,那就得正兒八經拿出真本事來。


    沿海的問題都解決了,可就什麽話都不用說了。


    ***


    此刻的望月樓客棧已被征用,店中客人悉數退掉房錢另擇住處。


    大晚上的,這些人幾乎是被從被窩中清出去的。


    朱大福手下的那些兵丁雖表現的中規中矩,且這也是意料之外無可奈何之事,但此舉客棧也是要得罪客戶的。


    那掌櫃領著手下夥計對那些衣服都沒穿好,扛著大包小包行李滿臉不快離開客棧的客戶一一道歉。


    這些人在那些官兵麵前不敢多言語,麵對那掌櫃的時候卻是沒了好臉色。


    終於,送走了店裏的那些客人,當掌櫃與那幾個夥計想重新進客棧拿東西的時候。


    沒想到,進不去了。


    有兵丁手握腰間配刀,麵無表情地道:“此地由我軍接管,閑雜人等不得進去。”


    客棧掌櫃不滿了,這明明是他的地兒,他怎麽還成閑雜人等了?


    一旁夥計一遍規勸自己掌櫃,一邊與兵丁解釋,道:“我們的東西都在裏麵呢,總得先讓我們把隨身之物帶出去,你們若早說,不僅客人進不去,我們這些夥計也進不去,我們一早就把東西拿出來了不是?”


    聽夥計說的有理,那兵丁請示之後,由兵丁跟隨準允這些人帶出了隨身之物。


    在這幾個夥計包括那掌櫃把隨身之物帶出來時,後廚的人也全被趕了出來。


    看這樣還真的是閑雜人等一個都不要啊。


    原本熱熱鬧鬧,人來人往的客棧全被官兵接管,整個客棧,除了被收押的商賈疑犯外,就是朱大福手下的親信兵丁了。


    原本的生意不能做,好好的客棧全住上了丘八,客棧掌櫃的心情可想而知。


    那幾個夥計隻是打工的,自不擔心客棧何去何從。


    那掌櫃就不一樣了,在幾個夥計離開後,他一直倚在門前等著朱大福。


    見到朱大福和沐晟過來,大老遠便迎了上去,比之前更諂媚了些,眉開眼笑地道:“小人一早就瞧吳王殿下不是凡人了。”


    現如今情況依舊嚴峻,朱大福哪有心思聽這些溜須拍馬之言。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還有,別與我說我占用你這客棧你吃多少虧,別以為我不知道,就那些商賈給我存在你客棧的房錢夠我住上好幾年,現在我也就是包下你客棧不到一月,絕對綽綽有餘。”


    朱大福是來解決沿海問題的,也不是來與民奪利的。


    總不能因這客棧商賈有些奸,就讓他去做賠本買賣。


    “另外,你也別擔心我麾下會兵丁拆屋破壞,我的兵紀律嚴明,若有敢破壞者,自有軍法懲處,即日起,閑雜人等不得再踏進這客棧一步。”


    這意思很明顯了,這客棧的一桌一椅都不用擔心會被破壞,但除了朱大福的人,其餘人不得進入客棧一步了。


    朱大福之前在這掌櫃麵前,雖高傲但也像是小人得誌,現在麵容威嚴,滿身貴氣,不怒自威,即便不說話也沒人敢忤逆。


    朱大福招唿手下送那掌櫃離開之際,掌櫃倒也識時務的主動告退。


    這掌櫃其實也算賺到了,不用管不用問還有銀子拿。


    那就等於坐在炕頭上數錢了。


    朱大福直接迴答了那掌櫃想知道,那掌櫃也沒什麽需要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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