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爺躺在山洞裏,麵對著這個藍眼睛的女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個女人顯然是非常之不喜歡與狗爺呆在一起,想方設法欲把擋在門口之石頭搬開,可是由於力量之不足,此時非但不能搬開,尚且為此還弄痛了手。女人搬不動了,這便不搬了,複坐在旁邊一塊石頭上,一時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春天了,門外的桃花正有一支伸進了這個山洞,散布著縷縷芬芳出來,使這個山洞聞上去,一時頗為可愛。狗爺此時正睡在一塊石頭上,身邊燒著堆火,火苗不住地閃跳著,姿態極其嫵媚,就如那個藍眼睛的女人似的。


    狗爺拉住了那個女人的手,半夜時分衝出了這個山洞,因為聽到不遠處傳來軍人之搜查聲,可不就是自己的那個軍隊的士兵嗎?此時進來的話,可能會要了狗爺的命的,因為無論如何狗爺之如此行徑皆算得上是逃兵,而逃乓之下場如何,此不問可知,隻有死路一條耳。


    前門因為一塊石頭之緣故,軍人們不得進來,可是再這麽僵持下去的話,後果直是不堪設想。而自己僅僅隻有一個人,欲麵對如此之多的歹徒似的人,無論如何亦不可能取勝,幸好這個山洞尚且有個後門,這便拉住了那個女人的手,從後門逃走了。


    兩軍正打得如火如荼,不時有軍士發出陣陣慘烈的叫聲,直是令人不忍聽聞,不過這對狗爺來說倒不怎麽害怕,他怕的不過是自己死在此地的話,沒法認祖歸宗。這便拉住了這個女人的手,借著依稀的天光沒命逃亡,不然的話,還能怎麽樣呢?


    可是要從這戰場迴到荒村,不費一翻工夫的話,恐怕是不成的。正於此時一隊士兵擋住了狗爺的去路,那幾個士兵顯然也是禽獸一樣的人,此時看到狗爺的女人長相相當之漂亮,而此戰場又毫不講道德仁義,這便撲過來,欲非禮之了。


    為了保護自己的女人,狗爺此時與那夥歹徒打鬥在一起,在打鬥之過程中,狗爺不慎丟了一隻手,此時血淋淋的伸著這隻手在女人的麵前,直是把女人嚇得不住地尖叫著。雖然是丟了一隻手,可是狗爺得了一個女人,此亦可以說是相當之劃算來著。


    曠野一片之蕭瑟,風起,而天空的雨不住地落下來了,砸在人的身上,無論如何都有些冷。狗爺此時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皆給了那個女人,自己幾乎是赤著背向前走著,不逃出這個鬼地方,結果隻能是死路一條。


    走了不久,那個女人此時說自己走不動路了,因為身體之沉重,加上淋了雨,想成功逃出生天,沒有車子怕是不成的。正於此時,一輛車子不知什麽原因開過來了,狗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攔住了這輛車子,給了車主厚厚一疊錢,而車主看在錢的份上,一時也不說他什麽了。


    可是此時,車子開到不遠處,那個女人此時把自己的屁股露出來了,因為想上個廁所,一時又不敢下車,這便就在這個車子上解決了事。而這車主不知為何,一時竟然是看上了那個女人,此時掏槍出來,指著狗爺,要他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不然的話,就要開槍了。


    狗爺此時麵對這把槍,而自己的女人一點忙也幫不上,看來隻能是死在這異國他鄉了,可是此時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娘,自己死了,自己的老娘可怎麽辦呢?於是答應了那個車主,把那個女人送給了他了。


    可是那個藍眼睛的女人並不喜歡車主,此時見車主對自己有所圖謀,一時頗為警覺,甚且想與狗爺下車,幹脆離開此車,走路算了。但是,狗爺不敢下去,因為槍之指著自己,就此下去,萬一車主開槍,自己還有命嗎?


    狗爺又不會功夫,論打的話,一時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拱手把自己的女人讓人,此話怎麽說也是說不通的呀。不過,車主既然以槍瞄著自己,那麽自己一時也是無話可說了,不然的話,小命沒了,亦斷不是個事。


    車主聽見狗爺此話,一時要其無論如何也得下車,不然的話,可能就真的要開槍了。狗爺知道,這要是下了車,那麽自己的女人可真的就成了他的了,這樣的話,自己心裏會是相當之難受的,可能一輩子都笑不起來了。


    此時車窗外,滂沱大雨不住地下著,雨聲中,車子不斷地往前急馳著,一座座的村莊,一間間的房舍,還有不少的河流與山巒皆一一從自己的眼前閃過。風景是好的,可是狗爺此時已然是沒了觀看之心情,而車主見狗爺遲遲不肯下去,一時也是大為窩火,如此一仇人坐在自己的車上,對自己之危害直是相當之大的,甚至可以隨時會對自己的性命有所損害。


    不過,拗不過車主之過於兇狠,此時也隻得下去了,畢竟狗爺亦不敢對之有何對付,論打的話,車主人高馬大的,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車子開到這麽個開闊之處,車主此時因為有所不適,想下去小便,此時狗爺看到機會來了,這便想逃,可是剛起這個念頭,車主似乎就知道了,這便朝天開了一槍。


    沒有辦法,狗爺此時隻能是獨自下車了,不然的話,還能如何呢?狗爺下了車,此時坐在大雨之中,一片之雨聲圍繞著自己,使自己本來糟糕至極的心情雪上加霜。


    自己好不容易弄來了這麽個女人,可是因為不小心,竟然又跟著這車主走了,這算是什麽事呀。此時,他就這麽坐在雨地裏,任大雨不住地淋著自己的身體,渾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潮濕了,卻並不感覺到有何痛苦可言。相比心裏之痛苦,這麽點苦算得了什麽呢?


    直到失去了自己的女人,狗爺此時才知道女人的可貴,此時醒悟過來,這便沒命地追著,可是縱使是掉到了泥坑之中了,腿都追折了,依然是看不到車子之去向。過了這麽久,車子早已是不知去向了,狗爺此時隻能是徒勞地趴在泥坑之中,渾身相當之肮髒,汙泥塗滿了臉,而腳尚且被一塊石頭劃破了,血不斷地流出來,極其狼狽的樣子使狗爺自己幾乎都不認識自己了。


    這事要是讓荒村的人們知道,可怎麽得了呢,可能會笑掉了大牙不是,可是不把這事說出來,這亦可以說是相當之雷人的,自己心理承受力有限,根本就不能藏過多之秘密,不然的話,可能會對精神有極大之損害。此時,狗爺就此坐在這路之當中,打算死去算了,可是說來也是怪事了,這車子見了自己,寧願翻了車,摔落懸崖,亦斷不會傷自己一根汗毛。


    狗爺此時因為心情之過於難受,這便也想跳落懸崖,就此了卻一生,免得在人前丟人現眼,出洋相。可是此時從懸崖上摔下去之後,發現自己竟然是摔在一堆亂草叢中,根本就傷不了分毫。


    從亂草叢中爬起來時,狗爺複看了看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不過這也來得正好,可以梳理梳理一下自己糟糕的心情來著。略坐了坐,這便又不得不離開此地了,因為前線戰事吃緊,拿了人家的錢,做了傭兵,又悄悄地逃掉,此怎麽說也有些不仗義不是?


    狗爺雖然是離開了此處,卻亦失去了自己的女人,當然,若非那人用槍,自己何至於如此呢?此時心情自是相當之不爽的,此事一旦說將出去,讓人知道,自己活在荒村也便沒啥意思了。


    “不行,不能就此算了,不把那女人搞迴來,自己這便不算是男子漢了。”狗爺在心裏如此說道,邊說了這話,邊朝著車子開去之方向而去,似乎不把那個女人弄迴來,自己活在世上,便成了一個可恥至極的人了。


    沿著村子走了不一會兒,忽然看到一個村落,這個村落亦可以說是沒有什麽人,此時在這村口停著一輛車子,可不就是剛才自己搭乘的那輛車子嗎?可是此時車子泊在此處,那麽車主定然是呆在這個村子的,這便悄悄地摸進了村子,非得把自己的女人要迴來不可。


    這是座怪異的村子,黑燈瞎火的,走著走著,忽然令人感到磣得慌,再這麽走下去的話,保不定會碰到何不堪之物呢。可是就此迴去的話,此亦可以說是不成的,因為自己的女人已然是進了這個村子了,此時幾乎都要成了那個車主的女人了,作為男人,有比這更失敗的嗎?


    正於此時,這個村子一時燈火全部滅去了,而天上的星星與月輪此時亦一度隱沒於雲層之中,不見了。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借著淡淡的天光,約略可以看到地麵,而在不遠處,一位老人悄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這位老人一看上去,就令人覺得不太正常,這不,肩膀上扛著一具棺木,逢人便大聲地誇耀著,“足下以為我的床漂亮否?”當此老人站在狗爺麵前問著此話之時,狗爺一時相當憤怒,自己的女人已然是不見了,而此人倒好,尚且如此相戲,這便甚至欲對之飽以老拳了,若不是看在他年紀已高,這便真的要動手了都。


    天上此時不住地下起雨來了,狗爺一時躲在一株樹下,姑且避著這該死的雨。而在自己身邊,那位老人此時竟然真的把自己扛著的棺木擺放在大路上,之後邊打著嗬欠邊爬進去,不久便已然是劓聲陣陣。


    狗爺見這個村子的人都這樣,亡命徒似的,這不是成心嚇唬自己嗎?可是自己失去的若是一般的貨物,比如錢財之類的,尚且可以有商榷之餘地,可是自己失去的是一女人哦,能這麽輕易地被嚇倒嗎?


    可是略想了想,覺得不對,這個村子的老人尚且如此不要命,而作為車主,那可是正當壯年之時,這要是惹惱了,自己還有命嗎?這便準備就此離去,不然的話,可能還有意想不到之事情發生亦未可知。


    狗爺這便逃出了這個村子,此時坐在村子外麵,一時又不想逃了,因為似乎聽見自己的女人正在不住地唿救,“救命啊。”這便無論如何亦不能逃了,不然的話,自己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甚至有可能上吊自殺身亡。


    坐在村口一塊石頭上,本來想去救人的,何況此還是自己的女人,可是正打算去救人之時,又聞到了那個躺在大雨之中發出陣陣劓聲的老人。一時不敢前去,不然的話,一旦進去了而不得出來,此亦是相當之不妥的,何況自己此時進入的是敵國的村子,這要是讓這個村子的人們知道了,自己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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