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橫心中清楚,山獅駝武藝過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良將坯子,日後隻要在軍中稍微一曆練,成就自然比自己遠大的多。自從將身家性命托付在梁山以後,雷橫也為梁山的壯大感到欣喜。


    山獅駝頗為靦腆的笑了笑,道:“雷司馬,俺怎麽可能是蘇將軍的對手……”


    “哎。”雷橫打斷了他的自謙之語,道:“咱們那個柴進哥哥,也就是薊國公專愛提拔後備。如你見到的樂和樂頭領、梁山泊的解珍解寶頭領,都是被哥哥提拔起來的。迴頭你讓你父親走走宗通判的門路,把你送到親衛軍中去。日後少不得成為我梁山的上將軍。”


    山獅駝隻是笑,沒有接雷橫的話,他是個聰明的,這話怎麽接都不是。偏偏讓人家雷都頭也是好意,隻能賠笑了事。


    雷橫見他不說話,點了點頭,突然道:“宗通判說的,可是真的……”


    山獅駝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點了點頭,臉上生出來一絲落寞,道:“不錯,我阿母……就是死於亂戰之中,被完顏斡魯手底下的人殺的。遼金相爭,我家這種情況十分普遍。”


    雷橫皺著眉,道:“你父親好歹也是一部族長,你們部也有三五百壯士,一千多人口,怎麽就這麽輕易的被亂殺屠戮啊?”


    山獅駝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凝重。雷橫見狀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對著那邊正在用水潑火的將士道:“注意安全,若是事不可為就往後撤。”


    “喏!”


    山獅駝突然小聲道:“雷司馬……”


    雷橫嗯了一聲,轉過頭去,卻看到山獅駝臉色有些難看,山獅駝道:“雷司馬,是完顏斡魯手底下的一個猛安,看上了阿母……我阿父怕說出去丟人……”


    雷橫這才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了。猛安也算了不得的大官,手底下也有兩三千軍馬,山堅白鬥他不過也說得過去。隻是這猛安也不好別的,看山獅駝都十幾歲快成年了,他的母親也得三四十歲了吧?


    雷橫按耐住心中雜七雜八的想法,拍了拍山獅駝的肩膀,道:“放心吧,等這次戰事了了,金國大勢已去,以後有的是報仇的機會!”


    山獅駝用力的點了點頭。


    ……


    遠處站在高樓之上的完顏宗峻眼神中卻有些懊惱,他能看得到,火起以後有不少百姓朝著東城跑過去,想要阻止金兵焚燒自己的家園。但是戰時兵事最大,恁地這些房屋有什麽好可惜的?


    隻是他也看得出來,燒了半個時辰以後,火勢逐漸小了下來。遠處的梁山軍馬用水潑濕了房屋,又有護城河可以取水,已經圍著幾個街道布置了一條防火帶出來。


    難辦啊。


    自己隨著先帝起兵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堅韌、秩序、反應極快沒有慌亂的軍馬。無論是遼國軍馬,還是各處的叛軍,如梁山這般正規的還是少見。


    怪不得斡魯會連敗,被梁山打下整個半島。


    就在完顏宗峻沉思的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走上前來,遞給斡魯的一鍋子煮好的藥,對著宗峻道:“將軍……那個人要見將軍……”


    宗峻臉上漏出來一摸猙獰的微笑,道:“傳令下去,告訴蕭王家奴,等火勢小一點就清理出來一條路,做好夜戰的準備。”


    那邊的侍衛趕忙道喏,領了宗峻的軍令,前往陣前傳令去了。


    宗峻又看向管家,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他。”


    隻是那一鍋子中藥,被放在一邊,管家張了張嘴,也沒有勸宗峻。


    跟著管家的腳步,宗峻來到了後院的一個地牢中,裏麵黑漆漆、陰森森的,一進去就感到一陣的陰涼,讓人望而生畏。


    宗峻跟著走到了地牢的最深處,此處關押著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漢子,滿身都是血痕,到處都是傷勢。尤其是臉上,如同用牛犁過一般,橫七雜八的到處都是傷痕。隻有鼻子、眼睛、嘴巴還存在,依稀看出來一個人行。


    饒是如此,此人身上卻一身的鐵鏈,好像防備他傷人,又好像防備他逃走。


    宗峻見他,臉上漏出來猙獰的笑容,道:“賊廝,你叫我來有何事情?”


    那漢子道:“繩果,你的末日也到了吧?”


    那漢子一邊說,一邊哈哈的笑,雖然傷勢不輕,但是卻中氣十足。看得出來,宗峻沒有取他的性命,反而想要折磨與他。


    完顏宗峻的女真名字喚做繩果。


    宗峻吃了一驚,臉色不改的道:“你是怎麽知道的,說來聽聽。”


    那漢子看著完顏宗峻輕浮的腳步,道:“你又受了傷,上次吃我一戟,讓你不好受吧?哈哈哈哈!”


    整個地牢中都響徹這漢子猙獰的笑容,配合著周遭陰森森的氣氛,令人毛骨悚然。


    完顏宗峻卻像是看慣了此人的這般做派,譏笑道:“你還以為你是遼國上將軍麽?你看看你身上的樣子,如今的你不過是我的階下囚罷了。還有什麽可以驕傲的?”


    那漢子卻絲毫不理會,隻是一味的發笑。


    便是此人在中京大定府讓完顏宗峻受了重傷,這才被完顏宗峻關到此處,日夜折磨。


    那漢子笑了半晌,見完顏宗峻仍舊麵不改色的站在遠處,突然道:“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你完顏部數代被我大遼奴役,被你虐待幾個月又有何妨?況且你本來有機會當開國功臣,甚至有機會登基為帝,做一做金國的皇帝。現在不也跟我一樣?也要淪為別人的階下囚?”


    完顏宗峻被他說中心事,臉上異常的漏出來一絲殷紅,對著看守牢門的將士道:“看來你們還是打的輕了,繼續打。”


    完顏宗峻說完,頭也不迴的退了出去。


    哪幾個牢子對視一眼,俱都有些惱怒。那漢子先前還求他們,說自己知道錯了,求見一下完顏宗峻。怎麽見了將軍,反而是這般說辭?若是氣壞了將軍,自己這幾個人還能有好?


    為首的牢子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各自操持起來刑具,朝著那漢子走了過去。


    那漢子倒也堅韌,大聲笑道:“用力些,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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