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我就一直盯著那小孩看。


    田大師突然拉了我一下,小聲說:“你不能這麽平靜的看,要有表情。”


    “啊?”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先別問,總之你先害怕就是了。”田大師著急的說。


    我哦了聲,露出些害怕的表情來,然後扭頭再看向那小孩,發現他正沉著臉,認認真真的看著在場人的表情。


    突然,她指著坐在我隔壁桌的一個年輕女孩說:“爺爺,她不怕我。”


    聖使倏地停住步子,掃了那女孩一眼,“把她趕出去。”


    守在宴會廳周圍的保鏢走到女孩身前,示意女孩出去。


    女孩嚇到了,祈求說:“我不走,別趕我走。”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直接拎著女孩的衣服把她給拎了出去。


    小男孩冷哼一聲,得意的說:“我是厲鬼,你們必須都怕我。”


    我擰眉,這小男孩說他是厲鬼,可我真沒從他身上看出一絲鬼氣來。


    等聖使和小男孩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田大師才小聲跟我說:“那小男孩是聖使的孫子,喜歡看別人怕他。”


    這小孩想要別人把他當成鬼,都怕他,所以田大師這些人就都裝出害怕的樣子來。


    這不是陪著小孩過家家麽?


    “這也太胡鬧了吧?”我皺眉說。


    田大師笑嗬嗬道:“誰會跟錢過不去?”


    剛開始我還沒明白他這意思,過了幾分鍾,當保鏢開始給留在宴會廳裏的人發錢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


    對小男孩表現出驚恐,讓小男孩滿意,就會有錢。


    我臉上害怕的表情瞬間真了幾分。


    對,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小男孩在宴會廳走了一圈,享受完別人對他的害怕之後,就讓保鏢抱走了。


    聖使站到宴會廳的台子上,拿著話筒,說:“很高興再次見麵,關於這個月的業績,尊使大人很滿意。”


    我聽見這話,就往饒夜煬那邊看,發現他正沉著臉靠著椅背,視線有些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所以這個月每個人都會有獎勵。”聖使一揮手,就有保鏢提著一個行李箱走到台子上。


    行李箱打開,裏麵居然是一箱子的冥幣。


    我猛地皺緊眉頭,這些冥幣上有淡淡的陰氣,明顯是過了陰路的。


    就是別人燒給地下的先人,但是被陰司截了下來。


    我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宴會廳裏麵的情況,發現這冥幣出現後,宴會廳裏的人都盯著冥幣看,十分狂熱。


    聖使從兜裏掏出一張單子,一個個的念名字,每個人上去都可以領幾張冥幣。


    我疑惑的看向田大師,他小聲說:“這都是過了陰路的冥幣,聖使分發給我們,當我們遇到事了,就把冥幣在門口點著,遇到的難事多半能解決。”


    還能這樣?


    過了十來分鍾,終於輪到田大師了,他先前中規中矩,因此隻有三張冥幣,但是他拿著冥幣,瞧著格外的滿足。


    我隻覺得這場景十分荒誕。


    等到冥幣分發完畢,聖使又講了幾句場麵話,宴會廳裏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該選人了,聖使會點個人親自去教導指點,放在以前,肯定是表現最好的那個人,可是現在……”田大師指了指宴會廳裏的年輕女孩,“誰帶來的女孩被聖使看上,聖使就會單獨指點他。”


    我聽的心頭一股子火,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我捏緊拳頭,真想上去把這個聖使打一頓。


    最終,聖使指著坐在靠前一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長發女孩,說:“我看你眉心有鬼氣,恐怕命不久矣,稍後你就跟我走,我救你一命。”


    “嗯。”女孩低聲應了。


    我越看越生氣,拿出手機,給饒夜煬發了個短信,然後偷偷離開宴會廳。


    走出宴會廳,我在保鏢的注視中走進女洗手間,然後……打電話報警。


    舉報這酒店裏有人搞傳銷。


    沒一會,外麵就響起了警笛聲。


    我提前躲了出去,站在酒店門口,充當好奇群眾,看著聖使和田大師這些人被帶走。


    “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得出來。”饒夜煬走到我身邊,無奈的笑著。


    我生氣地說:“是這些人太過分了,反正聖使被抓走也有辦法審他,等晚上把他的魂勾出來。”


    饒夜煬把我攬到懷裏,“行啊,那我今晚上就等著看了。”


    我覺得他不信我會勾魂,還挺不高興,“好,我就給你勾出來看看。”


    說著,我氣哼哼的往前走了幾步,而後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聖使是被抓進局子了。


    一般進了那樣地方的人,魂是沒法勾出來的。


    我們也有行規,不會去冒犯這些地方。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我真是被氣糊塗了。”


    “反應過來了?”饒夜煬挑眉問。


    我垂頭喪氣的,“嗯,這可怎麽辦呐?”


    饒夜煬曲指在我撓門彈了下,“他們這些人做的事,找不到證據,遲早要被放出來,等他出來就把他劫了。”


    我一想也是,說他們教唆鬼去害人。誰信啊?


    “我這就去守著,等到聖使出來,立刻就把他綁走。”我說。


    事情果然跟饒夜煬說的一樣,聖使最終還是被放了出來,等他走出來,我立即讓懷薑趁著他虛弱,上了他的身,把他給帶走了。


    一事不煩二主,我直接把聖使帶去了田大師家裏。


    等把他綁在凳子上了,我才讓懷薑從他身體裏出來。


    “你們是誰?你們這是綁架,是要坐牢的。”聖使又怕又怒,“我可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們要是現在放了我,我會給你們一大筆錢。”


    我摩挲著下巴,端詳著他的長相,“別說,我看你還真有點熟悉。”


    在宴會廳的時候,他帶著麵具,我沒看清他的臉,先前在看守所前麵認出他來,也是因為懷薑記住了他的氣息。


    這時,懷薑幽幽道:“他是程善路。”


    程善路!


    我終於想起來了,“你那麽有錢,你不好好過你的日子,你當什麽聖使啊?”


    程善路是江陰有名的商人,身價上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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