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餘年,你說的墳地到底在啥地方?”我擰眉問、


    他指著山上說:“就在上麵。“


    我往山上看,看不出一點鬼氣,不像是有墳地的模樣。


    不過看許餘年那麽肯定,我也沒說啥。


    往山上走的時候,杜濤湊到我身邊,小聲說:“不知道為什麽,從一上山開始,我就心裏發慌。”


    “慌?”我心裏一沉。


    他捂著胸口,點頭,“對,心慌胸悶。”


    我鬼使神差的看向他的影子,發現他的影子竟然變得之前粗壯。


    “曉曉,咋了?”杜濤臉色一白,也往自己的影子上看,“你盯著我的影子看什麽?”


    他這話剛說完,就發生了詭異的一幕,他的影子竟然瘦了迴去,變成平常的樣子了。


    我們兩個俱是一臉吃驚的看著對方。


    “我……我是不是鬼上身了?”杜濤嚇得臉都白了。


    “沒有,你挺好的,沒準是光線的原因,等下山後去路燈下看看。”我安慰他說。


    他還是不放心的跟要了好幾張符紙,攥著不鬆手。


    “對了,你說山上的墳地是什麽樣子的?”杜濤好奇的問。


    除了我們村頭的墳,我還沒進過其他的墓地,不過好歹饒夜煬也是黃泉尊使,這裏又是占山為陵,應該很壯觀。


    山中建墓,墓道潮濕,墓中機關重重,還有守墓童子……


    我想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搓了搓胳膊,說:“等會就知道了。”


    不過我心裏覺得就是我剛才想的那樣,畢竟實驗樓就有守墓童子,而且實驗樓的地下室就是陰冷潮濕。


    許餘年說墓地就在半山腰,我尋思著就是最外頭那座山,誰知道是兩座山頭後的半山腰。


    “就在桃林裏。”許餘年看著不遠處的桃林,露出追憶的神色,“饒夜煬還真是有心,特地給她種上這一片桃林。”


    說著,他看向我,“所以我沒有騙你,饒夜煬是個重情的人。”


    我看著樹枝上的桃子,我咽了下口水,“這桃子能吃不?”


    爬了將近四個小時的山,連水都沒顧上喝一口,嗓子都冒煙了。


    許餘年神情一僵,生硬道:“你要是不嫌棄上麵的毛,你就吃。”


    看他的表情,我哪好意思去,最後還是杜濤從包裏摸出一瓶水,拯救了我。


    “墓地就在桃林裏。”許餘年領頭,率先走進桃林。


    杜濤跟上去,納悶的問:“我經常看你們用桃木來辟邪,在墓地旁邊種上桃樹,不會影響到墓地的主人嗎?”


    他說的委婉,我卻聽明白了。


    在墓地外麵種上一片桃樹,會不會影響到墓地的鬼?


    “這墓很幹淨,沒有鬼。”許餘年迴道。


    我吃驚道:“沒有鬼?哪你帶我來幹啥?”


    大老遠的跑到山上來,我就是想要見見墓地裏的鬼。


    他迴道:“我帶你看墓中的屍體,等你見到了屍體,自然就明白一切。”


    我腳步頓了頓,然後快走幾步追上許餘年,睨著他:“你知道墓地的主人是誰?我記得你在食玩的時候,可是說你最近才想通一些事情,所以想要過來搞清楚墓地的主人。”


    我雙手抱胸,似笑非笑,“許餘年,狼來了的故事聽過沒有?”


    “什麽狼?”他疑惑的問了句,一點都不心虛,“我要是不那麽說,你怎麽可能會跟我過來,實際上饒夜煬不會來這座墓地,因為這墓地的主人是他親手送走的。”


    說著話,他領著我走到一扇大門前。


    我愣住了,“這就是你說的墓地?”


    這看著就是個農家院,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許餘年點頭,讓我上前敲門。


    我敲了兩下,沒一會大門打開,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探出頭,打量我:“你是誰?”


    還沒輪到我說話,小孩就被拽進院裏,一個老婆子舉著紅燈籠把門完全打開,然後對著許餘年說:“您來了。”


    “您能看見他?”我震驚道。


    老婆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開了陰眼。”


    許餘年走進院中,問她:“可有生人過來?”


    “沒有,自您離開後,就再沒人過來。”給我們把門打開後,老婆子就站在門口,也不往院子裏走。


    許餘年點點頭,看向我,“跟我進來。”


    進門之前,我還想著或許墓門就藏在屋子裏,可真等進去後我才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墓,就是個普通的房子。


    這間屋子布置的跟古代閨房一樣,要真說有啥地方不一樣,就是原本應該放床的地方擺著一具棺材。


    “等你見到棺材裏的屍體,你就該明白了。”許餘年走到棺材前,“過來把棺材蓋推開。”


    我急忙過去,小心翼翼的推開棺材蓋。


    棺材裏是一具白骨,連片布都沒有,我實在是想不通能讓我明白啥。


    “這是誰的屍骨?”我看向許餘年。


    這才注意到他臉色陰沉,額頭青筋直跳。


    “咋了?”我有點沒底,心想難道是我沒看出來啥,他生氣了?


    我彎腰盯著棺材裏的屍骨了看半天,真是啥都看不出來啊。


    “吉嬸,這段時間真的沒有生人過來?”許餘年怒氣衝衝的出了屋子。


    我連忙追出去。


    吉嬸站在牆下,“真的沒有。”


    許餘年攥緊拳頭,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屍骨被人掉包了。”


    我恍然,怪不得我看不出來啥,原來是被人換了。


    “不過即使沒有被人換,這麽多年了,屍體也是一堆骨頭,我照樣啥都看不出來,你想要讓我看出啥來?直接跟我說不就得了?”我皺眉說。


    他搖頭,有些事情隻能你自己去看。


    我忍不住皺眉,“你這是啥毛病?”


    在院子裏轉圈看了看,我問他:“你還有啥讓我看的不?”


    “沒有了,如今屍體被換,許多事情都沒法說清楚,那隻是一具屍體,究竟是誰換的?”許餘年喃喃道。


    我哪知道。


    他這神神叨叨的,帶著我們爬了兩個山頭,結果啥都沒看著。


    我擺擺手,“得嘞,既然你沒啥讓我看的,我就先走了。”


    我還趕著去收拾祠堂裏的東西。


    “曉曉,你想知道饒夜煬找上你的原因嗎?”許餘年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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