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看向徐坤。


    “倩倩很無助,就拿著短信來找我我發現他對我女兒竟然有這樣的心思,我很生氣,就去找他算賬,把他打了一頓後我就說明天就去報警,他應該是怕身敗名裂,當晚就偷偷上吊了。”


    說著,徐坤看向我,小心翼翼的問:“丫頭,我知道你是看髒的,你今天來找倩倩問這事,是不是他跟你喊冤了?”


    猶豫片刻,我點了點頭。


    “如果你還能見到他,讓他來找我,是我逼死他的,不關倩倩的事。”徐坤說。


    趙倩從始至終都低著頭,肩膀顫抖,應該是在哭。


    周軒絲毫沒受他們的影響,“既然如此,為什麽徐倩還要向校方舉報?”


    “因為……”徐坤語塞。


    趙倩低聲說:“在我爸去找他的時候,我就偷偷向學校舉報了,他那樣的惡人就該受到懲罰,不是麽?”


    說著,趙倩抬起頭,直視著我們的眼睛,重複道:“他威脅我,就該受到懲罰,對嗎?”


    我和周軒對視一眼,都沒迴答她。


    事情已經說完,我和周軒也就離開,不過我們走到村口的時候,徐坤追了上來。


    “丫頭,如果你能見到他,就把這瓶酒給他,就說是我給他的賠禮。”徐坤說。


    看著徐坤的背影,我問周軒:“你信嗎?”


    他搖頭,臉上帶著嘲諷的笑,“一個字都不信。”


    “我也不信。”我說。


    周軒擺擺手,說:“今晚再去見王勇一次,看他自己願不願意走。”


    我詫異道:“不查了嗎?”


    他瞥我一眼,“現在還能怎麽查?徐坤是上吊自殺,沒人把他的脖子掛在上頭,況且就算是查出來其中有冤情,我們還能把逼死他的人殺了不成?時隔多年,就算我們報警,沒有充足的證據,沒法定罪。”


    我重重的歎口氣,周軒說的也有道理。


    晚上,我們兩個偷偷摸摸來到小樹林,確定周圍沒人之後,他舉起渡陰令牌,嘴裏默念招魂咒,在他念到第三遍的時候,從林子外刮出來一股陰風,一道蹣跚的身影緩緩走近。


    王勇神情呆滯的站在槐樹下,等周軒收了渡陰令牌之後,他逐漸恢複了神智。


    看清是我們,他擰眉道:“你們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說了熄燈之後不能亂跑,你們……”


    “我送你走。”周軒突然說。


    王勇怔愣片刻,詫異的看向周軒。


    “你應該離開,這裏不再適合你待下去,最近江陰會有大事發生,你留下來隻會憑空收到波及。”周軒淡淡道。


    “心願……”王勇念叨幾聲,眼中的紅血絲緩緩消失,苦笑道:“也對,我是時候離開了,你們要是見到徐坤,記得告訴他一聲,我真的沒有欺負過他女兒,我不知道倩倩為什麽要汙蔑我,我是個人,有廉恥心,不會幹那麽畜生的事。”


    他和徐坤父女各執一詞,究竟誰說的是真的?


    想到這,我讓他把當時舉報宿舍霸淩的事仔細說一遍。


    王勇說攝像頭是他安裝的,不過他是好心,因為他早就發現宿舍裏的人在欺負同學,也向學校反應過,可因為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受害人也不敢說話,事情始終得不到解決。


    最後他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在宿舍裏安裝攝像頭,錄下視頻當做證據,可他還是晚了一步,因為他錄下那段唯一的錄像就是受害者最後被逼死的錄像。


    他堅定的說:“我知道安裝攝像頭是錯誤的,但我不後悔,我就是覺得對不起那個男孩,要是我早點下定決心,或許他就不會死,不過那個男孩也是好孩子,他心有怨氣,也有過想要禍害宿舍裏的學生,後來我每天夜裏開始巡查宿舍之後,他就沒再動手,他知道我幫過他,記得我的好。”


    我追問道:“你有沒有對趙倩說過宿舍裏的事?”


    “說過,倩倩小時候是個乖孩子,長大後就不知道怎麽了,每天跟他爸要錢買東西,在學校不好好學習,老是交男朋友,按理說我也管不著她,這就是看她交的男朋友是欺負人的那個卷毛,我怕她將來受委屈,才跟她提了一嘴,當時她還跟我保證會分手,誰知道……”


    王勇歎口氣,搖搖頭,沒再說什麽。


    周軒拿出徐坤給的那瓶白酒,擰開說:“這是徐坤讓我給你帶的,他說自己對不住你,沒臉見你,這是給你的賠禮。”


    說著,他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來個杯子,倒出來一杯放在地上,在酒杯裏豎插一根筷子。


    讓我驚訝的是筷子竟然穩穩當當的立在酒杯裏。


    王勇神色複雜的看著那杯酒,半晌蹲下,端起那杯酒,仰頭幹掉。


    他臉上有些紅,釋然的笑著,“謝謝你們兩個,我的心願已經了了。”


    說完,他變成一陣黑煙鑽入地下。


    筷子啪嗒一聲倒了,我好奇的拿起酒杯聞了下,已經沒有了酒味。


    送走王勇,我和周軒直接翻牆離開學校。


    迴到家裏,我仔仔細細的把徐坤父女和王勇的話迴憶了一遍,更加相信王勇的說法。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王勇在幫助眼鏡男的過程中發現作惡的卷毛是徐倩的男朋友,出於好心,他把這件事跟她說了,徐倩明著答應了,私底下卻還跟卷毛在一起,直到後來出了人命,卷毛被判刑,趙倩才算是跟卷毛分手。”


    我推測說:“要真是這麽發展的話,徐倩口中所謂的聊天記錄很可能就是偽造的,兩家是鄰居,交情不錯,徐倩可以輕易的拿到王勇的手機。”


    隻是,她舉報王勇,僅僅是為了泄憤?


    我有種感覺,或許她還有其他的目的。


    寓言從西屋出來,好奇地問:“你怎麽就那麽肯定她能拿到手機?”


    我隨口說:“我在村裏的時候,附近的老人要是手機出問題了,都迴來找我,在很多村裏老人的手裏,隻會接電話,智能機對他們來說新奇又畏懼,意外點開個軟件都會不劃掉。”


    他認真的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半晌,寓言走到我跟前,下巴放到我的膝蓋上,仰頭認真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我一宿沒睡,感覺臉上出了一層油。


    “你看啥?”我心虛的問。


    他歪頭說:“我見過你說的那個徐倩,在王勇上吊第二天,她偷偷來樹林裏燒過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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