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想通過消滅獵人毀了這個世界?看來你果真不了解時空管理局。如果我死了,上麵立刻就會讓崔子驍接替我的位置,無論如何,每個時空中必然會有守護者。”唐欣袖中的手逐漸緊握成拳,輕輕咬了下唇,“你費盡周折,就為了完全殺死佑?你到底知道他多少秘密?”


    雖然她能隱隱猜到佐對齊天佑也有敵意,卻不知原因……聽他的口氣,他們之間還有很深的淵源不成?


    “沒有關係,來一個就殺一個……隻要拖延足夠長的時間,這個世界就會和他一起崩塌下陷。”佐的笑容愈發詭異,似乎想到了什麽令他舒心的事,“對,我是恨不得他去死!腸穿肚爛!就連擺在神廟前的雕像都是一副睥睨的姿態,虧那些無知的愚民那麽虔誠的朝拜……他就是一個瘋子,反人類的瘋子,是天底下最大的惡魔!”


    聽佐激動的說了一通,唐欣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神廟是什麽東西……還有這樣的文明?你和他,是競爭對手?”


    她詢問似的看向赫連晴,得到的隻是搖頭。就在這時,身為星際雇傭兵的王鐵柱起了身,在他們的目光中,盯著赫連佐,繞了半圈:“除非是古代位麵,不然連管理局都不知道,那是太落伍了。小子你剛才說神廟又說朝拜的,應該是落後的古代文明,但這樣解釋不通——你說齊天佑的能力是從原世界帶來的,難道他在你們那個世界就有高強的內力?但內力隻附著於身體上,怎麽會隨靈魂帶來?”


    唐欣捏著下巴,眸中劃過一絲思索。


    如果說齊天佑和赫連佐是同一個世界的……那麽,之前死去的玉麵書生,如果沒錯的話,和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是因為玉麵書生的能力不來自這個世界,所以她那加粗版的金手指,隻有長剪刀才能剪掉?


    那個世界的人……能力似乎普遍偏強,和他們現在所在的原生態古代世界不一樣。


    “小姑娘,很敏銳嘛。”赫連佐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絲得意,吊起他們的好奇,也達到了他的目的。此時他不急著說下去,而是裝模作樣地掙了掙,話裏話外示意道,“你們這繩子,綁得有點兒緊吧?”


    佐滿以為他們會給自己鬆綁,畢竟這問到關鍵之處,他趁機提出要求,急於求得最後秘密的這幾個小嫩娃肯定不會計較那麽多——可赫連晴隻是長長“哦”了一聲,唐欣懶懶抬了抬眼皮,其他人根本不為所動。


    唐欣心知赫連佐最擅長的就是耍花招,沒有半點大意,拖慢步子把他胸口處的繩子解了兩圈,在佐緩緩露出的一絲得逞笑容中,把餘下的繩子捆緊了他的一雙腿,扯起一抹和善而又禮貌的微笑:“您看我這腦子,剛才勒著胸口,肯定唿吸不暢吐不出字兒,現在換了地方,舒服多了吧?”


    佐的笑容漸漸僵硬。剛才那繩子是綁著了他的身子,而現在他全身上下都被綁了幾道,動都動不得。


    他的眸子裏一瞬間泛起洶湧波濤,但轉瞬就恢複了平靜,褐色的澄澈瞳孔,似乎能被一眼看穿,更讓人捉摸不透:“為什麽我那麽想殺死佑……因為他身處最高位,卻崇尚什麽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視萬物為螻蟻,他沒有一點上位者應有的感情,更別說那可憐的同情!他走向了神壇,如神一般無情無欲,超凡脫俗的表象蒙騙了信眾……其實他就是一個□□者,一個暴君!”


    “不是……”唐欣眉頭擰緊,本能地想反駁。


    赫連佐卻打斷了她的話,情緒有些神經質的激動,眼神變得有些恐怖:“正因為我早就看清楚了真相,說服了我的萬千信眾,讓他們醒悟,讓他們聯合起來,隻為把他送走,滾出我們的世界!為此我犧牲了多少人!他是我們的公敵,是整個世界的敵人!你以為你這樣是在行俠仗義?太天真了……小姑娘,你太天真了!你思慕的夫君,事實上就是徹頭徹尾的魔鬼!你在替魔鬼辦事!我雖不被多數人理解,但我才是真正的英雄!”


    “叱”地一聲,他腦側的木頭上猛地刺入了一柄寒光森森的短匕,唐欣握著短柄,指尖泛白,和他相距不過一寸,微微垂著頭,卻無端給人森森的寒意:“英雄?你也好意思稱英雄?”她緩緩抬起了臉,正對著赫連佐,麵無表情的臉慢慢從陰影中移開,“我隻看到了你因嫉妒而瘋狂的嘴臉,不惜犧牲他人的性命而給別人下絆子。你倒是說說,他究竟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讓你朝思暮想著不計任何代價都要將他除掉?”


    半個匕首刺入木樁,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震住了在場所有人。在他們的印象裏,唐欣一直以來都是比較溫和淡然的,從未像現在一樣,鋒芒畢露,句句言辭冷靜而犀利,那雙冰冷的黑眸,以及不由自主散發出的氣勢,讓赫連晴不由得記起了她剛來管理局,站在萬人方陣中,仰頭看著的那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似乎從中找到了某種相似。


    “他……”赫連佐無端被唐欣那雙純黑的眸子盯得有些背後發涼,又恍然清醒過來,慵懶的雙眸緩緩睜大,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的眼,“你又知道什麽?你有什麽立場來指責我?不論他做什麽,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我,還有那些犧牲的信徒,我們都是為民除害的勇士!”


    “瘋子……胡言亂語什麽呢。”老五的指頭輕輕敲了敲佐的後腦勺,眼中帶著一絲危險。王鐵柱瞪了他一眼,帶著製止的意味,見老五還盯著赫連佐不放,不顧眾人詫異的視線,把他扯到了一邊。


    “你幹什麽!”王鐵柱低聲警告。


    “我看這小子多半腦袋有毛病,精神有問題,他隨隨便便撒個謊騙騙咱們,咱們也無從求證,要不然我還是……”老五動了動手指,“用我的金手指攝取他的記憶?”


    “滾蛋。”王鐵柱低聲罵了一句,不讚同道,“你的記憶攝取一定要配合專業的儀器,製造夢的全息投影。現在沒有儀器,怎麽進行分析?你就不怕損壞其中的內容?畢竟知道秘密的就他一個,這記憶可金貴著。”


    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人腦就是儲存記憶的u盤,記憶就是u盤中的數據,老五的記憶攝取,就是攝取數據的過程,但此時如果沒有相應的儀器對數據進行分析轉化,這些數據於他們而言隻是一堆看不懂的文字符號。


    “可那小混蛋明顯是腦子有問題啊,你看他激動的,神經質吧?語序混亂,邏輯失常,我甚至懷疑他是在齊天佑那裏受了什麽刺激……”老五低聲碎碎念道。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麽呢?有什麽不能讓我們聽的?”崔子驍心細,帶著一絲狐疑,扯開了他倆,“唐欣,別聽那個神經病胡言亂語的,什麽神廟,我和小晴都沒聽說過這地兒。”


    他轉過頭等著王鐵柱附和,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王鐵柱飽含複雜的語氣,有些吞吐:“不……不一定吧?”


    “根據你的話,我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測……你發動你的信徒,不惜犧牲生命也要將他擊敗,但你發現……你殺不死他?”唐欣腦中早有猜測,並不受任何幹擾,直勾勾盯著那雙眼,吐出冰冷的字句,“所以,你才不擇手段地想要把他送走,送到別的世界去。”


    赫連佐瞳孔一縮。


    本能的反應,騙不過唐欣的眼睛。


    “你……你是怎麽猜到的……”他確信他的話語中從未透露過更深層的意思……他隻是想警告這個女人別再摻和這件事!


    “世人叫齊天佑的名字時,絕對沒有單字一個佑的叫法。你的名字,又剛好是佐……這讓我更好奇你們的世界了。”唐欣嘴角緩緩扯起一絲笑容,“和我說實話。”


    說罷,匕首狠狠拔出了木樁,就在佐以為要紮進他的心髒時,匕尖正好抵住他的心口,稍稍傷了皮膚,讓一瞬間的刺痛拉扯神經。在這樣緊急的狀況下,話語幾乎不經腦子:“他——他和我是相反的兩個派係,我不知道你們所說的空間是什麽,你們要我說我屬於哪裏,我也說不上來!我們原本的世界,不管是物種還是建築,都和現在的完全不同,我在獻祭時孤注一擲,才穿越到這個不知名的世界裏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和□□之爭?”唐欣的匕首輕輕往上劃,抵住他的喉嚨,“為了弄死敵人,不惜犧牲自己,恐怕有點不劃算吧?還是說你真的瘋了?”


    “當然劃算!殺死他,相當於拯救了千千萬萬的生命……”佐掠開一抹詭異的笑容,“看來他也不敢對你坦言自己的身份吧?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他那瘋狂的世界觀……你有沒有發現,他對人類存在本能的偏見?”


    “有。”唐欣若有所思。


    這麽想想,似乎在遇她之前,他就極少與人打交道,那一身冰雪,是與生俱來的冰冷疏離。她一直以為他是因為身居高位,才如此冷漠生命……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他的靈魂如此。


    “哈哈哈哈……這就是我們要殺他的原因,他就是個瘋子,身為我們的創造者,不滿意他的創造品,竟然就隨意銷毀……他以為他是誰,是神麽?!要真是無所不能,又怎麽會被我們聯手陷害,踏入陷阱,連記憶都沒了……哈哈哈哈,小姑娘,我是真的沒想到,他這樣一個男人,竟然也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


    聽見這句話,原本聽了“神廟”二字欲言又止的王鐵柱,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了起來。不僅是他,老五的小指頭也輕輕抖了抖,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堪迴首的往事。


    崔子驍早就注意到他們的異樣,不由懷疑地問道:“你們……是不是猜出了什麽?”


    “按照他的描述……那個世界我們好像在任務列表裏翻到過……”王鐵柱心情複雜,扶了扶麵具,“那是一個比混亂虛空還更可怕的地方……不同於我們所認知的時代劃分,是一個具有獨立文明的大世界,聽說裏麵的人都牛x得過分,還……反正我們就沒敢接。”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想休息會兒,明天再二更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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