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降生


    萬劍正式講述道:“那時候,我們七人都還未降生,故事都是口口相傳下來的,以為後人參照的警示。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


    尹先生卻知曉,劍閣千年來每一代的諸般故事藏書洞內洞都有記錄且保存下來,但此刻也不便說。


    萬劍道:“……說的是那一代的閣主,有六名比較出色的弟子,名字已不可考,大師兄,四個師弟,以及一名師妹,故事便是由四位師弟中排位最末的一個展開的,此弟子據說生就魔相,入劍閣後,雖不受師傅待見,但他天賦驚人,進境也很快,但是,他仍對進度不滿,見師兄弟們一群群日複一日的練劍,有些不屑,所以,就開始不走常規,他偶然尋到了一把兵器,卻不是劍,以此施展劍法,當然就顯得不倫不類,如此,他與別的弟子更多了份隔離,這劍靈山上,仿佛人人與他疏遠,他絲毫不在乎,每天自行到那後山的劍湖瀑布邊緣琢磨快進之徑,大家須知,武功很重底子,我劍閣弟子雖處靈山,也少不得一步一個腳印的突破,所以,起初他並沒有特別收獲,反倒是先練熟了如何用那兵刃運使劍法。”


    “但這番琢磨,好歹讓他明白了一個最淺顯也最根本的道理,即是,武功內力皆是個體苦修自生而成,當然就會囿於本體形成瓶頸,比如,常人使用招數,必有用老之時,高手,不過是把這種斷力時間變短而已,那麽,能否有一種別樣的力量,可以替代常規的人體內力呢?於是,他不光於湖邊琢磨,還每日到藏書洞中翻閱那數不清的典籍,以便尋到獨辟蹊徑的蛛絲馬跡,什麽煉丹、修仙,丟完一本又一本,但最後不知怎麽,他竟然真的知曉了一種辦法,或者說,發掘了一個秘密……利用這個秘密,他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增長著所渴求的那種力量,並很快通過了出閣考核,當然,他並沒有在其餘弟子麵前展露太多,僅僅是獨自體會著至境的快樂。”


    “這裏,該說前言中那位師妹了,她是個冷傲的人,於女弟子間也不太受歡迎,因此,也經常到湖邊練劍,但是,那天大概是湊巧,竟去了湖的另一麵,如此,就碰到了在那裏琢磨武功的他,她已知到,這名自己該稱之為師弟的男子在弟子中是個異端,也同樣狂傲,不在乎餘人目光。衝突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兩個男女弟子爭認地盤主人而大打出手,由於他那時還未找到武學捷徑,獨有兵刃也還未趁手,便以受傷為代價輸掉了那一戰,被迫接受永不再爭地盤的約定,而這種屈辱,也成了他追求快進的動力之一。於是,每隔十天半月的,他就要主動挑戰一次,一方麵為找迴尊嚴,另一方麵,也為進步的試檢,而隨著他對兵刃的熟練,兼且尋到了那捷徑,堅持不敗的招次越來越長,等到他終於覺得有能力真正戰敗她的時候,心態平和,臨戰對望,卻發現,自己竟已喜歡上了對麵這位姑娘,所以,這一戰,他隻顯出了與對方不相上下的水準,並且,將這種局麵一直保持,以至於後來的無數戰,兩人切磋的成分越多過搏殺,兵來劍往中,滋生出無言的默契,卻又無一挑明。”


    “直到有一次比鬥,她失誤落向湖中,他淩空去接,雙方身體接觸的那刻,似乎有一扇無聲的門在二人心扉間叩開,他不覺低頭吻去,而在兩人碰到水麵時,他施展那種力量支配下的無雙輕功,踩著浮萍踏上湖岸,落地後,她打了他一巴掌,轉身而去,很久未現身湖邊,他日夜守候,終於有天等到了同樣為四年苦苦煎熬而來的她,於是,兩人不再遮掩自欺,真正成了湖畔俠侶,踏波而行,同逐共舞,甚至練成了數百年來少有人能練就的合璧劍法,一時甜蜜而忘憂……”


    “但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他下了劍靈山,且長期不迴,用那兵器挑戰並殺了不少江湖人,如此,腥風血雨群起,因為他每殺一個有聲威者,都會帶來武林勢力失衡引發變動,而他自身,也惹上了麻煩,那兵器因飲血太多,成為一柄魔刃,而他受此影響,變得狂暴嗜血,他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血魔。後來,那些江湖人終於知道血魔出自劍閣,無數人齊聚,上到劍靈山討還公道,而彼時,山上正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當時的閣主不得不叫停婚事,應對急迫之局,閣主由諸般線索,知曉了血魔是誰,思慮再三,動用了劍閣千年才貯藏了數十顆的五靈珠,服給了前話中的大師兄以及其餘三位師弟,並由師祖級人物大擺陣,團聚功力助他們吸收提升,最終成功,四人領著師命下山去捕殺血魔,數戰無果,最後一戰,據傳引得天地變動,詳細過程無法明曉,但血魔最終死了,這連串故事,才算落下帷幕……”


    講完後,七師祖哀歎往事,良久無語,尹先生便告退一聲,帶著薛至君和弟子們原樣離去,路上,弟子們似乎對下山剿月魔沒多大興趣了,反而對七師祖講的故事爭論不休,對那血魔先始找到的“捷徑”尤其上心,十七對尹先生道:“師傅,師祖曾說那血魔因發現某種秘密而成了高手,會是什麽呢?”聽此問,薛至君也不由得細耳聽去,因為,他隻覺聯想到了尹先生曾講的那個“絕大秘密”,二者會否是一迴事呢?


    不料尹先生直斥道:“若有秘密,為師不早告訴你們了,你們也個個成高手了!”


    眾弟子哈哈笑道:“也是。”接下來,他們又轉移了探討點,卻是故事中有關情愛的部分,特別是那劍湖的地點,他們中平時有意思的男女弟子開始眉目交流,像是以後的幽會地都要固定那裏了……


    尹先生心歎:城秋,千雪,你們千萬不要重複先代的悲劇啊……


    再說五大派,拜別尹先生之後,百多人就真的原路迴歸了,下麵那些弟子並不知曉十長者在山中遭遇,而一路十人又先未講,弟子們便隻評判尹先生行前送東西很夠意思,也對匣中之物好奇,數度欲觀,慧能慧海卻守得死死的,嚴格遵循尹先生之吩咐。這隊人行離劍靈山好久,林如正才歎一口氣,率先停下開口道:“上劍閣求助無果,咱們是否依前計行事?”眾弟子一聽,驚奇道:“什麽,那尹先生沒答應出手嗎?”也不怪他們如此反應,由劍靈山山腳到劍纓鎮外,尹先生與林如正歡笑如舊識,臨別又送東西,弟子們當然以為事成了,哪知是這麽個真相,於是由明秀明珠到清妙清法,紛紛罵劍閣膽小自私,萬事不管,徒占虛名。十首腦也不管弟子們的聒噪,議在一處,天乾天坤冷笑迴應林如正道:“早該如此,否則也不用徒跑一趟了。”定閑又迴歸無名鎮出來後的失神狀,昆侖三英也無奈點頭,慈難和尚由憤怒轉迴當前關注,道:“五大派長者齊出,倒要看看三月後那蕭雲如何再奪金牌!”


    五派人再無異議,便開始分手迴向山門,但離前則商定了請示細則,並約好隨時飛鴿傳書,以使同進同退。


    分道揚鑣後,不說餘人,先講林如正曹建與明秀明珠師徒二三十人,棄售了來時的馬車,一人一騎快馬加鞭趕迴華山,途中無他事,到看見那熟悉的、卻又久違的巍峨華山時,林如正不由於山腳下率先駐馬,久望入目的蒼翠無語,這個他熱愛的雄山,這個他身心歸屬的門派,當身在江湖追名逐利時,才感到虧欠良多,不由得,他率先下馬步行,與曹建等一同走向山腳,入山口的守衛弟子看到後,當即迴頭大叫道:“師傅!是師傅迴來了!”


    沒多久,消息便通過一道道關卡傳到了山中,林如正察知道那些弟子的喜悅,不由一陣欣慰,與曹建等人起步入山,關卡上的弟子想迴山中與其他人共同恭迎師傅,又不能脫崗,隻好把向慕的話用在前頭,林如正心頭正大好,全盤照收。


    熱熱鬧鬧到山上後,林如正當即看到近千集合在一起的弟子齊齊下拜喊道:“弟子叩見師傅!”林如正揮手道:“起來吧。”千人道:“謝師傅!”起身後,見不少人身上帶汗,林如正心頭莫名一動,不在意般道:“剛才都在練武嗎?”千弟子紛紛笑道:“是啊,師傅,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嘛,反正現在外派下山的事情也少了。”實則,弟子們的辛勤很大程度上是受著大敗局輸於月魔產生的逆境激發,對話雙方都明白,卻無一挑破。林如正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麵上卻笑道:“很好,大家繼續去練武吧……明秀明珠,你們也加入進去,曹建師弟,你負責督促他們吧!”曹建知曉他有何事要做,道:“師兄,你放心吧。”林如正原地觀看了一陣,轉身步往後閃,幾經幽翠的山路,快至目的地品濤軒時,忽隱約聽見女子的嬌叱舞劍聲,生出好奇,放慢了步履,轉過一處高立的大石,才詳見了場中情形。


    隻見,高出地麵數尺的品濤軒之中,宗五穀與霍七思正並肩背手而立,他們身後的石桌上,有倒好的香茗,茶氳杳渺可見,而品茶,顯非兩人當下的關注點,因此此時此刻,他們正聚神觀瞻廳下空地上一名女子如蝶般翩飛舞劍,而這女子,竟然是唐見惜,林如正刹那間生出別扭的感覺,因為小時候,他也有幸在兩位師叔祖觀看指點下於廳中練劍,但不算經常,因為兩長者外出覓地苦修的時間,多過身處山中,隻不過月魔勢起之後,二老就很少離開華山派了。


    這時隻聽宗五穀頷首笑道:“不錯,惜兒,你假以四方之風濤聲為敵,用九破劍法應擊,靈虛中不乏實戰之威悟性天然,果不愧我和霍師弟的衣缽傳人!”這品濤軒的建立,切合了陣法地利,在此域內風無定向,鬆濤之音隨時變幻,最連人因應之能。


    霍七思也道:“嗯,劍法上我們已經沒多少可教你的了,日後的提升,關鍵就看經驗和內力的精進,對了,看來你的內功又突破了一重,不出所料,十年之內,當有望直逼最高的第七重境界。”唐見惜拱劍含笑道:“徒兒能有今日之成,還不是多虧兩位師傅當初不惜自損功力來幫助拓展經脈,才有內功一日千裏的基礎。”宗五穀卻正色道:“哎,惜兒,你這可就差了,你有此遭遇,可說是種天緣,當初你從高處墜落,我和老霍運出十成功力以氣勁抵消了你的墜勢,盡管如此,落地之後你也渾身經脈碎裂,瀕臨死地,我二人才不得不冒著大風險為你修複重塑,天幸你活了下來,而經絡也自然而然拓展了,這都是你自身的造化。”唐見惜仍感激道:“無論如何,徒兒得以重生為人,都離不了兩位師傅的救助,否則,要達到內功第五重,正常修煉不知要到什麽時候——”


    “第五重?!”暗聽的林如正如遭重擊,他不到十歲,就入華山學藝,內外功皆苦修不輟,到三十多歲時,終於到了第五重境界,期間跨度二十多年,而那時老掌門去世,遺命他他接位掌門,林如正自感內修一時難向第六重境界進階,遇到瓶頸,才不得不停了武學上的追求,接任掌門,並下山代表華山博名利於江湖去了。但這唐見惜十年前已雙十年華,過了築基最佳年歲,卻隻用十年就到了第五重,十年後更能達到少有人在那個年齡達到的第七重,如何能不讓頗有著自負的自己心容適得下?所以他心神失控下扶在石壁上的手一用力,摳下一片石屑來,這動靜驚動了廳內外的三人,宗五穀當即喝道:“誰?!”林如正隻好丟掉石屑由大石後步出,極不自然道:“師叔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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