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最近也有點火大,主要原因則是多鐸的死...


    孫承宗在出京前,朱由校曾找他深談過。


    孫承宗告訴朱由校,跟女真和談可以,但不能是朱由校談,因為皇太極還沒那資格,讓袁崇煥去談,朱由校裝不知道就是...


    另外孫承宗對秘密練兵一事,也深表讚同,不過這些都需要大筆銀兩支撐,所以也就有了臨時讓魏良辰籌措餉銀的任務...


    隻是任誰也沒想到,多鐸會在被送進北京的路上讓人幹掉,朱由校倒不是怕皇太極報複,隻是覺得有些丟臉...


    為此錦衣衛和東廠都派了最得力的人馬去查案,可至今仍一點消息沒有...


    這不由更讓朱由校懷念魏良辰在身邊的日子,因為有那小子在,貌似就沒什麽是解決不了的...


    想歸想,朱由校卻暫時不會將魏良辰招迴來,這其中固然有叔侄爭寵的原因,更有他讓魏良辰整治南方的想法...


    魏良辰不是總在心裏說大明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嗎,那你就去治一治...


    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


    “滾出去!”


    朱由校正在坤寧宮陪著肚子越來越大的張皇後說話,忽見李永貞大唿小叫、連滾帶爬地闖進來,頓時就怒了...


    皇後正安胎呢,太醫說現在是關鍵時期,出不得一點差錯,李永貞這混蛋咋咋唿唿地,萬一嚇到皇後怎麽辦...


    “陛下,別難為李公公,看他樣子,肯定是有大事...”


    張皇後性子和善,尤其是有孕在身後,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生怕驚嚇到肚裏的孩子...


    有皇後勸解,朱由校這才怒瞪李永貞道:“小點聲說話,再大唿小叫的,朕就杖斃你...”


    李永貞本是來邀功的,卻忽略了朱由校對皇後身子的擔憂...


    被嚇的半死後,先是感激地偷瞄了眼張皇後,才低聲道:“剛接到八百裏加急密報,威遠侯在南京殺了奉聖夫人滿門...”


    “什麽?”


    消息實在太過震撼,以至於朱由校的聲音也猛地拔高了幾個音符...


    “千真萬確,消息是王體乾發迴來的,這麽大的事,老奴相信他不敢胡說...”


    “陛下,此事絕非威遠侯所為!”


    眼見皇帝老公臉紅脖子粗地到了暴怒邊緣,張皇後忙輕輕握住皇帝老公的手柔聲說道...


    “嗯?”


    皇後柔軟的玉手,就如同一盆冰涼的清水,讓朱由校即將爆發的怒火,瞬間冷靜下來...


    “陛下,此事千真萬確...”


    “陛下,臣妾知道您曾警告過威遠侯,不得再攪擾奉聖夫人,敢問陛下,威遠侯可曾違逆過您的旨意?”


    張皇後根本不給李永貞繼續瞎白話的機會,柔聲細語卻又條理清晰地繼續說著...


    朱由校眼神閃爍,片刻後才緩緩道:“是有人不想讓小魏子再查下去...”


    “臣妾也是這麽想的,很可能是魏卿觸碰了什麽人的利益,又知道陛下對奉聖夫人感情深厚,所以才用此卑鄙的手段栽贓魏卿,換個角度,以魏卿的聰明,怎會做此不智的事?還請陛下明鑒”


    張皇後也是個聰明人,客氏的死,她心裏明明樂開花了,但卻絲毫沒表露出來,甚至還表現出一絲哀婉...


    正如魏良辰所想,朱由校本就不是糊塗之人,心中對魏良辰的信任,又是任何臣子替代不了的,現在還有張皇後在一旁說項,他那還分辨不出事情的真相...


    下麵的李永貞見皇帝沉吟不語,心裏都快急死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都想跳過去把張皇後嘴堵上了。


    心說你可別白話了,現在那小兔崽子就這麽難弄,等過幾年,還讓不讓我們這幫人活了,陛下你趕快下旨弄死他吧...


    可急有什麽用?皇帝不開口,他就隻能憋著...


    好一會之後,才聽朱由校緩緩道:“你下去吧!”


    “陛下...”


    李永貞徹底傻眼了,心說這就完啦?客氏白死啦,有心再爭辯幾句,卻見皇帝已經象敢蒼蠅似地趕他走了...


    “陛下聖明,魏卿知道國庫空虛,用最短時間就籌措到了軍餉,臣妾當時就在想,魏卿此舉肯定會得罪很多人,不想賊子們會用這麽卑鄙的手段,陛下,臣妾以為,該多給魏卿加派些護衛了”


    待李永貞走遠,張皇後才又道。


    “皇後放心,朕心裏有數,隻是可惜了奉聖夫人...皇後有所不知,朕年少時,身邊無人照應,是她和大伴一直陪侍在朕身邊...”


    朱由校說到這,眼圈漸漸紅了起來...


    張皇後見狀,握著朱由校的手緊了緊,柔聲道:“陛下也不必太難過,人死不能複生,還是好生安排她的身後事吧!”


    “說的是,來人,傳周應秋”...


    世態炎涼,自打客氏被滅門後,魏良辰的欽差臨時行轅門口,就神奇地靜了下去,再沒有一個官員到訪,更別說送禮求包養的富商了,更有甚者,竟還出現了監視的...


    魏良辰身邊的錦衣衛,借著魏良辰的威勢,可是在京城都橫膀子逛的主,那曾受過這窩囊氣?立刻就要衝出去抓人,卻都被魏良辰攔下了...


    話說善惡終有頭,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侯爺,我們現在要建造戰船的話,時間上肯定來不及,末將的意思,一是收編海盜,但此舉必然會有風險,再有就是借用海商的船隊,因為他們的船雖不是戰船,卻經常化身海盜船,本身就極具攻擊性...”


    “我隻知道鄭一官,你還知道有什麽海盜可以爭取嗎?”


    “不瞞侯爺,末將還真認識個海盜,不過已經金盆洗手,現就住在杭州,這人脾氣有點古怪,侯爺想請他,怕是得親自前往...”


    彭越說到這,哢吧著小眼睛不吭聲了...


    他差點被滅口,逃到魏良辰這,就再不敢出去,不過魏良辰目前的處境似乎也不大好,所以話說一半就不說了...


    魏良辰自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卻並未解釋,微微一笑道:“好,過幾天我就親自去拜訪拜訪這位金龜子”


    “侯爺,其實鄭一官也不是不能爭取,隻不過此人長居倭國,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迴大陸”


    聽彭越這麽說,魏良辰不由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據他所知,鄭一官先後投降過明清兩朝,後來被清朝軟禁在北京,企圖利用他收服鄭成功,在不成功的情況下,才將其殺害...


    也就是說,這個鄭一官是可以被朝廷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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