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定好了計策,就離開了。


    隻留下驚魂未定的徐妙錦。


    殺皇帝,還是借太子之手殺了皇帝。


    饒是說這話的是姚廣孝,徐妙錦心裏依舊打鼓。


    這太難了,殺了皇帝天下還不得大亂?


    雖然現在皇帝在位,天下也已經亂了,但徐妙錦卻不想因為個人的問題而影響到天下蒼生。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姚廣孝。


    一旦姚廣孝做了決定,世間絕無任何人能夠改變。


    殺皇帝,前世他不就已經借著朱棣的手殺掉一個皇帝了麽?


    姚廣孝迴到自己的禪房內,消化掉一晚上聽到的消息。


    次日起床之後,依舊是滿山的跑,隻不過從那天起,跑的速度就慢了,跑的時辰也早了。


    等寺廟內的和尚開始起床上早課,姚廣孝已經跑完了三圈。


    接下來的日子裏姚廣孝並沒有再去找徐妙錦,反而是把自己占據的這具身軀的主人身份弄清了。


    和尚之前什麽性格,做過什麽事,有什麽朋友。


    寺廟內的這幫和尚在毫無起疑的情況下,就被姚廣孝把想要的話全都套了出來。


    之後姚廣孝一直在等,等長安城傳來太子的消息。


    在等的過程中,姚廣孝通過各種手段將長安城內的情況摸了個遍。


    又把白蓮教這幫人明裏暗裏引到了慶壽寺附近。


    項義一直沒有發現,打從在長安城附近開始大規模活動之後,自己的一舉一動像是提線木都一樣,被姚廣孝暗中安排著。


    姚廣孝更是提前算出下的雪的日子,又估摸了太子迴京的世間。


    一切都準備好,就等著梁俊迴到長安。


    當寺廟內的弟子傳來梁俊已經到了長安城外三十裏的消息後,姚廣孝打禪房中出來。


    抬頭看了看萬裏無雲的天空,又看了看寺廟外裏三層外三層圍著的災民。


    暗中派小沙彌通知徐妙錦進宮要糧,自己則收拾利索,直奔梁俊而來。


    這一切,長安城內的文武大臣們也好,長安城外梁俊劉文靜也罷,誰也沒有料想到,慶壽寺災民事件,被背後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著。


    即使在梁俊和姚廣孝麵對麵,知道了眼前這大和尚住持身份。


    梁俊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經入了這和尚的套,無法自拔。


    見到和尚一見麵就自曝身份,梁俊趕緊讓眾人退下。


    劉三刀著急道:“殿下,您如何安排...”


    梁俊趕忙擺手:“我去拿好說,你先按照軍師的安排去做,越快越好,趕緊派人先把新豐占了。”


    劉三刀無可奈何,隻能帶著項義和楊威轉身離去。


    大殿之上隻剩下梁俊和住持倆人。


    “大師,喝茶喝茶。”梁俊無比的熱情,網文主角的氣勢終於轉到自己身上了。


    如今自己也到了虎軀一震,英雄好漢聞名來投的地步。


    前兩天還想著自己手頭武力暫時是夠了,萬夫不當之勇的文淵,王保私下裏稱唿他賽呂布。


    心狠手辣,武藝高強的楊威,王保等人暗地裏稱唿他叫活閻王。


    更不要說被稱作賽張飛的梁定昌,手下武將算是濟濟一堂。


    謀士緊缺,一個劉文靜忙裏忙外,他能力再強精力也有限,很多事情還需要他親力親為。


    劉三刀是大管家,做事成,畢竟在江湖中飄蕩那麽多年,見過世麵,人情禮節處理的是各方都佩服。


    算來算去,能夠為自己出謀劃策的謀士性人才太少。


    眼前雖然有個諸葛夕,梁俊明裏暗裏也暗示過很多次。


    但這諸葛夕卻也明裏暗裏一直拒絕自己,如今又和山蠻那幫人廝混在一起,明顯是躲著自己。


    正打瞌睡來枕頭,正缺謀士型人才,老天直接送給自己一個頂尖的謀士。


    姚廣孝看著熱情無比的梁俊,臉上露出微笑,接過茶碗點頭道:“殿下無須多禮。”


    “哎。”梁俊一擺手,哈哈一樂嗬,道:“明人不說暗話,我這太子也就是能唬唬別人,但在大師麵前,不敢稱殿下。”


    梁俊對姚廣孝並不是很了解,隻知道眼前這和尚能力超絕。


    乃是當年親自策劃朱棣靖難的主謀,更是朱棣當皇帝的時候,除了皇帝之外的當世第一人。


    這種人如今找自己攤牌,說他不知道自己其實不是太子,這根本說不通。


    梁俊有心將他收入帳下,自然不能和這種聰明人玩心眼。


    這句開門見山的話一說,姚廣孝心道:“此人果然非比尋常。”


    當下笑道:“太子殿下說笑,如今誰人不知道我大炎朝儲君乃是殿下。”


    梁俊笑道:“大師太客氣了,您今日既然來找我,又表明了您的身份,咱就直來直去,您對我坦誠,我對您也不能藏著掖著是吧。”


    說著站起身來,拿起三炷香,借著神像兩側的長明燈引燃,恭敬的插在香爐上。


    “太上道祖也好,如來佛祖也罷,還是咱們這孔聖人大發神通,讓咱們二人在此相見,那就是緣分。”梁俊對著三位神像說完,轉過臉看著姚廣孝道:“您說是吧,大師。”


    姚廣笑微微點頭,道:“殿下快人快語,當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貧僧也就不再客套。”


    和尚說著,理了理僧衣,看著梁俊道:“貧僧如太子一般,也是有一番機緣巧遇,因此來到此間。”


    梁俊見姚廣孝並不難說話,坐下來道:”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和大師前世雖然相差百年,可終究是從一條時間線上來的,因此也算得上老鄉。“


    他知道姚廣孝可能聽不懂時間線這種現代詞語,直奔主題,將身子探過去,看著姚廣孝低聲道:“姚先生,您可知道,這炎朝可不光你我有這份機緣。”


    梁俊表麵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這句話乃是試探姚廣孝,畢竟此人高深莫測,智商極高,突然來找自己,絕非是因為他梁俊王霸之氣外泄,絕對是另有原因。


    這原因是什麽梁俊並不著急,既然劉文靜把鍋甩給了大和尚,那大和尚肯定有解決的辦法。


    估計姚廣孝前來找自己的原因,多半是劉文靜這一手逼的。


    姚廣孝怎麽可能聽不出梁俊試探自己的意思,當下正色道:“殿下說的極是,長安城內好像有此機緣的並不少,如六皇子和七皇子殿下。”


    這倆人都快爛大街了,六皇子梁羽恨不得插個旗子告訴所有人自己是李世民,但凡是有點曆史常識的人都能猜到。


    梁俊跟著點了點頭,忽而道:“姚先生,說實話,我這人前世曆史不是很好。隻知道姚先生乃是大明朝數一數二的人物,但對於先生的事跡,其實也就隻知道先生為朱棣謀劃了靖難。”


    姚廣孝連連搖頭,道:“非是貧僧之功,而是建文相迫,燕王不得出此下策。”


    梁俊心道:“老和尚還算點臉,沒說奸臣當道,燕王隻不過是奉祖訓清君側。”


    “姚先生,我有一事想問,不瞞您說,後世網上那幫自學成才的民間史學家們,因為建文帝最後的下落,全都吵瘋了,您是事件當事人,又是策劃人,您給我說說,這建文帝到底去哪了?”


    姚廣孝皺了皺眉,這太子不像是個正經太子啊,怎麽那麽八卦。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更關心自己來找他幹什麽,接下來該如何破局麽?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梁俊既然不問正事,姚廣孝也沒必要上杆子說,微微沉吟,低聲道:“不瞞殿下,建文被殺了。”


    “死火海裏的還是怎麽著?”


    “死火海裏了。”


    梁俊聽了一臉的惋惜,良久歎道:“哎,可惜了。其實我上輩子就說,建文帝八成是死火海裏了。有人說鄭和下西洋乃是為了去海外搜尋建文帝,我覺得那是胡扯。這一幫子人大張旗鼓去找,建文帝隨便找個旮旯藏起來,怎麽可能找到?”


    姚廣孝道:“那隻不過是貧僧的障目之法,為的是讓朝中建文餘孽相信舊主還活著。”


    梁俊納悶道:“這樣有什麽好處呢?”


    “方便斬草除根。”姚廣孝淡淡說道。


    梁俊一愣,不由自主的翹起來大拇指,讚道:“好計謀,好計謀。”


    說完,又探過身子指著緊閉的殿門道:“姚先生,您看到剛剛站在最外麵的那個年輕文人了麽?就是穿著打扮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的,有些邋遢的那位。”


    姚廣孝那是什麽眼神,進了大殿隨便一掃,就把殿中所有人的麵目記在了心中。


    梁俊口中所說的那個年輕文人,姚廣孝早就注意到了。


    “嗯,但不知此人是?”姚廣孝疑道。


    梁俊一瞪眼,像是炫耀了不得的寶物,沉聲道:“那位就是宋朝鼎鼎有名的大詞人,奉旨嫖娼...呸,是奉旨填詞的柳永柳三變。”


    姚廣孝也是一愣,居然是他!


    梁俊見姚廣孝露出驚訝的神情,很是滿意,笑道:“那位可是和你我有一樣的機緣。”


    說到這,梁俊有心再試探試探姚廣孝來到這個世界多久了,接著道:“不知道大師知不知道七皇子是何人?”


    七皇子是誰,姚廣孝還真不知道。


    雖然徐妙錦見過七皇子梁植,但畢竟沒有說過話。


    她和姚廣孝屬於同時代的人,倆人一個在後山修行,一個在前山當住持。


    平日裏出趟門都是難事,周圍又全都是比自己還宅,天天就知道吃飯念經的和尚。


    就算姚廣孝再積極努力的搜集情報,沒有渠道,收集到的情報終究是爛大街的,絕非獨家爆料。


    而且單憑七皇子創建錦衣衛這一事,並不能夠證明他也是前世也是明朝之人。


    姚廣孝深知天下無傳承萬世的王朝,也許是明朝之後的人也說不準。


    “貧僧不知,還望殿下指教。”姚廣孝難得遇到這種免費獲得機密情報的機會,臉上極其的恭敬。


    梁俊微微一笑道:“我前世曆史並不怎麽好,但可以負責的給你說,這位還真是你們大明的帝王。”


    姚廣孝一聽梁俊說你們大明,心裏就咯噔一聲。


    得,剛剛梁俊說前世和自己差幾百年,現在又說你們大明,顯然梁俊絕非大明後世子民。


    “但不知道我大明曆經幾朝?”姚廣孝說這話,嘴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梁俊想了想,搖頭道:“這我還真不清楚,好像是十二三代吧,哎呀,一提起大明朝啊,可是說來話長。要是寫的作者也穿過來了就好辦了。您直接問他,他能給你掰扯清楚,反正大明朝最後一任皇帝死的很憋屈。”


    姚廣孝歎道:“自古以來,亡國之君哪有善終之輩。”


    “誰說不是,最後一任皇帝是上吊死的,在煤山之上,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就死了。”梁俊頗多感慨,端著茶杯噓噓不已。


    姚廣孝一愣,悠悠的長歎一聲,道:“時也命也,不可強求。”


    梁俊道:“不說這種不開心的事,咱們接著說老七,姚先生,咱可事先說好。您今日能來找我,而且還這般坦誠相待,我梁俊那是對先生仰慕已久。如今你也知道我的處境,我給你說了梁植的真實身份,你可不能跑去相助於他。”


    姚廣孝想了想,直視梁俊的眼睛道:“殿下無須多慮,貧僧對朱家的情分早在前世已經報完。如今貧僧重活一世,隻願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不願再惹上...”


    “等等...”梁俊趕緊攔住,不能再讓姚廣孝說下去了。


    若是在其他地方,姚廣孝哪怕說的再天花亂墜,梁俊也絕不攔著。


    但是當著三聖神像的麵,梁俊可不敢讓他胡說,萬一他真這麽幹了,自己可就是虧大發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投羅網的,管他是什麽目的,說什麽也不能讓他跑了。


    “咱們先別說這個,姚先生,有你這句話我就明白了。其實這世上還有比zàofǎn更偉大更值得去付出的事情等著你,當然,這事咱們也說,今日咱們倆老鄉見老鄉,就聊些家常。繼續說七皇子梁植的事。”


    姚廣孝見梁俊這模樣,知道他是吃定自己了。


    心裏也不著急,自己主動來找梁俊,就沒想著再投他人。


    不管日後如何,先得忽悠著太子把皇帝殺了再說。


    梁俊道:“其實要說大明朝,以後有機會,我讓一位對明史應該很有研究的人和您聊聊。當年您修過對吧。”


    這是梁俊對姚廣孝為數不多的印象之一,畢竟當年上學的時候曆史書上提到過。


    自己那位博古通今的曆史老師還專門說過編纂和的負責人。


    其中姚廣孝就是的編纂負責人。


    而的編纂負責人之一,就是和珅,也就是現在的戶部尚書兼軍機大臣程經。


    梁俊一提到,姚廣孝露出一絲驕傲的神情,畢竟這種千古流芳的事出自自己之手,乃是姚廣孝最得意的事。


    “殿下謬讚了。”老和尚捋了捋不怎麽長的胡須,滿臉的自豪。


    梁俊心道:“看來和尚還是很在意這件事嘛。”


    “大明朝滅亡之後,接替的王朝叫做清朝,這清朝也編纂了一部類似的書籍,叫做,這部書庫的編纂人乃是當朝戶部尚書程經程軍機,日後有機會你和他探討探討。程大人應該對明史十分的了解,讓他給你講一講,老朱家那幫敗家子是怎麽禍禍您老打下的江山的。”


    梁俊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姚廣孝的麵部表情,老和尚也就在梁俊說程經的時候有些驚訝。


    這驚訝也不過是一閃而過,其他時候反而一臉的淡然。


    “這大明朝有倆皇帝,好像是爺孫倆,二十多年不上朝,就在後宮裏待著。其中一個是嘉靖皇帝,他好像都不是朱棣的直係後代,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有一個就是他孫子。”梁俊說到這,姚廣孝皺了皺眉。


    他娘的,明朝有這種昏君,何愁不亡?


    梁俊見姚廣孝有反應,接著道:“這孫子,啊,是嘉靖的孫子,好像是萬曆皇帝,也二十多年沒上朝,結果沒傳幾代,大明就完犢子了。”


    姚廣孝聽到這的時候,已經麻木了。


    梁俊左一句明朝完犢子,右一句明朝滅亡,其實就是想擾亂姚廣孝的心境,從而讓自己露出馬腳。


    姚廣孝對梁俊這一手十分的讚賞,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和自己玩這種心機,眼前這太子有些本事。


    “而咱們這位七皇子梁植,就是大明朝嘉靖皇帝,叫朱厚熜,號稱史上最聰明的皇帝。雖然二十多年沒上朝,但卻把朝堂上的文武大臣掌握在股掌之中。”


    梁俊說到這,慢悠悠的給姚廣孝倒了一杯茶,若有所指的道:“後來的事您想必也聽說了,先是被老六,也就是那位天可汗打的一敗塗地,最後狼狽離開長安。想要借著雍州之亂重振旗鼓,結果又落在了我的手上。”


    姚廣孝點了點頭,道:“貧僧有所耳聞。”


    梁俊哈哈一笑,道:“老七確實是挺聰明,最起碼比我聰明多了。畢竟是當過皇帝的人,又把帝王之術玩的爐火純青。可比之老六,他還是差點,畢竟人是千古一帝不是。”


    說到這,梁俊看著姚廣孝,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道:“落在我手上之後,被我扇了幾巴掌。哎,老七聰明是聰明,隻可惜沒能明白這世界已經變了,大炎朝不是大明朝。他要麵對的不是那幫畏懼皇權的大臣。我這個人性子直,有什麽就說什麽,大師千萬別往心裏去。”


    姚廣孝趕緊道:“折煞貧僧,殿下請說。”


    “哈哈...”梁俊哈哈一笑,道:“其實讓我來說,這天時是大於地利也大於人和的,若是當年朱棣遇到的是老六...不說是老六,就算是遇到的是老七,想要靖難,也不是那麽容易。”


    說道最後一句話,梁俊頓了頓,姚廣孝手指一顫,明白梁俊這話裏話的意思。


    太子這是在警告自己要看清形勢啊。


    姚廣孝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


    “哈哈哈,閑說話,閑說話!”梁俊趕緊招唿姚廣孝:“大師喝茶,喝茶。”


    二人喝了一口茶,梁俊像是剛想起一件事,恍然大悟狀,看著姚廣孝道:“大師,既然軍師讓本王問計於大師,那麽依著大師的意思,本王是去新豐好,還是不去新豐好。若是不去新豐,本王又該去何處呢?”


    梁俊由大大咧咧,漫天胡扯突然一本正經,又把自己的稱唿從我變成本王。


    這種變化姚廣孝聽在耳中,思在心裏。


    “看來太子絕非等閑之輩,不能操之過急,若是讓他發現了端倪,那就前功盡棄了。此事隻能徐徐圖之。”


    姚廣孝心思電轉,電光火石之間改變了原來的主意,半響才道:“依著貧僧拙見,殿下萬萬不可去新豐,若是去了新豐則萬事則休。”


    “不去新豐,又該去哪裏?”


    “就在此山之中。”姚廣孝看著滿臉微笑的梁俊,心中又有了計策,低聲試探道:“本寺後山有一處別院,地處偏僻,殿下可在此處安歇,待時而動。但卻得讓殿下手下人大肆宣揚,殿下就在新豐。”


    “後山?”梁俊一愣,想了想,老和尚說的很有道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己待在慶壽寺內,隻怕誰也不會料到。


    “好,那本王就按大師計策行事,這些日子還要麻煩大師。”


    姚廣孝見梁俊好像並不知道徐妙錦就在後山修行,心中暗道:“太子啊太子,你若到了後山,日後隻怕還得求著我幫你如何除掉皇帝。”


    這倆人一個以為算計住了對方,一個以為壓製住了對方,倆人對現在的局麵十分的滿意。


    “喝茶喝茶,殿下請喝茶。”姚廣孝難得熱情,招唿著梁俊喝茶。


    梁俊也十分客氣:“喝茶,喝茶。”


    這邊剛一喝完茶,梁俊突然開口道:“對了,大師剛剛一見麵問我,知不知道這慶壽寺的災民是如何而來,此話何解?”


    姚廣孝聽了這話,臉都綠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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