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論我怎樣的旁敲側擊,二爺就是不肯透露半分。就在我以為自己是真的產生了錯覺時,府裏跟在二爺身邊的小廝某日喝酒醉了,把事情無意中透露出來,我才確定那日在文淵寺與我相看的的確是二爺,並不是你。可我當時已經嫁給你了,我沒有辦法,更不敢去向二爺求證為何與我相看的是二爺,最後我卻嫁給了你。後來……後來有一日他們說你出事了,醉酒掉河裏了。可是婆母卻告訴我掉進河裏的是二爺不是你,再後來他們給二爺立了衣冠衣冠塚。剛開始幾日,我因為你的死精神恍惚,並未注意到躺在身邊的人換了人,可時間一長,我又不蠢,怎會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換了人呢?很快我也明白了這是婆母為了榮華富貴,為了與文家不斷親而施的下策。可是我從了,我默認了,甚至覺得原本就該是如此的。這些年我們夫妻和睦,子女乖巧,我原以為就會這樣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可是你迴來了,你為什麽要迴來?為什麽要迴來?”


    說到最後,文顏幾乎是用吼的。


    而她的話也將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胡老夫人因為心裏有底,所以並未有多少驚訝。


    文政,顧枝山,顧枝融,個個瞠目結舌的看著文顏。


    迴過神來的顧枝山隻覺得滿腔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一巴掌煽打在文顏臉上,將文顏煽倒在地,指著她破口大罵,“賤人


    ,賤人,你水性揚花,我就不該仁慈,就該讓你去浸豬籠。”


    文顏被打的臉當即又紅又腫,嘴角的血也流個不停。


    顧枝融再也顧不得什麽,衝過去將文顏護在懷裏,抬頭怒視著顧枝山,“顧枝山,當年你夜宿青樓,忘了與阿顏到文淵寺相看一事,你我是雙生兄弟,阿娘求著我替你走了一趟。要不是你酒醉誤事,哪裏來的今日之事?你怪得著阿顏嗎?怪隻能怪你。”


    說完,又低頭心疼的看著文顏,“那日我知你偷偷在堂柱後看我,其實我離開後又迴去過,我看到你溫柔嫻雅,氣質出眾,便對你一見傾心。可我也很清楚我是替我大哥去相看的,你是我未來的嫂嫂,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所以在你們成親之時我避了出去,想著過些時候心裏的那點心思淡了再迴去。可是我一迴到顧家,見大哥對你頤指氣使,你臉上驚訝,失望,受傷的每一個表情都深深的牽扯著我的心。後來大哥醉酒落水的消息傳來,我竟是鬆了口氣的,他死了,就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那時想著這輩子就算不能與你做夫妻,也要默默的守你一輩子。也許是老天垂憐我,阿娘找到了我,說她不想讓顧家與文家斷了親,讓我頂替大哥的身份成為你的丈夫。我掙紮過,糾結過,最終還是對你的愛意占了上風,我也從了,我也默了,我隻想與你白頭到老。”


    聽完顧


    枝融的表白,文顏的心像被熱水漲得滿滿的,她流著淚撲到顧枝融懷裏,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這輩子沒有白活。


    “住口,住口,住口,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要把你們全都拉去浸豬籠。”


    顧枝山瘋了一樣的吼叫。


    “你要真敢拉他們浸豬籠,是不是得把你阿娘拉在一起,畢竟現在這樣的局麵可是你阿娘一手造成的。”


    胡老夫人不鹹不淡的開口,文政也冷笑道:“正是如此,罪魁禍首怎麽能輕易放過。隻要你敢動這樣的心思,反正你們顧家的臉麵因為這樁事已經丟盡了,也不差你不孝弑母這一樁了。”


    “好哇,你們……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是不是?”


    顧枝山眼裏全是嗜血的瘋狂,完全可以相信如果他現在手裏有一把刀,肯定會把這屋裏的所有人都殺掉。他憤恨的盯著相擁在一起的顧枝融和文顏,立場也全都倒在顧枝融和文顏那一邊的文政和胡老夫人。顧枝山突然腦子一冷,文家有權有勢,他想要文顏和顧枝融的命談何容易?


    但就讓他這麽算了嗎?


    那怎麽可能?


    徒然間,顧枝山詭異的笑了,“我是恨不得把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拉去浸豬籠,可是死真是太便宜你們了。我也不去衙門裏告了,因為文家權大勢大,想必也能輕易就能壓得下來。你們既然不要臉,我他娘也不要了。我現在就到大街上去,把你們這對弟占兄妻


    ,叔嫂相親的狗男女的光榮事跡散播出去,讓京城所有人都來替我評評理。顧枝融,你三月不是還想著要科考嗎?我讓你考,我讓你身敗名裂,來日受萬人唾棄。”


    顧枝山嘴裏罵罵咧咧的就往外衝,文顏就要追出去,顧枝融卻拽住她。


    “阿顏,算了,這輩子能有你夠了,什麽仕途前程,我都不要了。”


    文顏卻不願意,她搖著頭,“不行,你上次沒考中,這次用了那麽久的苦功,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我這就去求他,肯定有辦法的。”


    顧枝融怕自己拽住文顏的勁兒太大而傷到她,所以一直不敢太用勁兒,文顏也是趁著這個機會掙脫開顧枝融衝了出去。


    見文顏追了出去,顧枝融也緊隨其後,胡老夫人和文政也不放心文顏,跟了上去。


    顧枝山用走的,知道文顏追了上來,他走得更起勁兒。


    文顏用跑的,她攔在顧枝山麵前,雙手排開,阻住他的去路。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會放過我們?”


    ‘我們’兩個字很刺耳,顧枝山伸手緊緊的捏住文顏的下頜,“‘我們’,說得真是親熱啊!我和你才是‘我們’,你和顧枝融就是奸夫淫婦,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死也不會。”


    說完,使勁兒將文顏摔了出去。


    “啊……。”


    “啊……。”


    文顏倒地吃痛,與此同時,顧枝融追了過來,心疼的喊了一聲,“阿顏。”


    第二聲驚度訝不是文顏的,是趕來看


    文喜君的沈宴姝和宣昭的。文顏正巧被顧枝山摔倒在她們麵前,太過突然,沈宴姝和昭姐兒嚇了大跳。


    碧青趕忙將兩個姑娘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眼前莫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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