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麽,南宮磊氣憤得體內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被沸水煮著似的翻滾,“是大王妃,北國易容的匠人都在王室不容易找到,可是大王妃要想找到也不難,在確定你死去的那日,整個王府隻有一個人不常在府裏進出,那就是為你診脈的大夫。那日大王妃故意讓阿婆對宜郡主動手,轉移了諸多的注意力,你就在那時易容成了大夫的模樣借著機會離開了王府,是不是?”


    “是的。”南宮銘大方的承認,“離開王府並沒什麽困難,當然,再迴王府也很簡單。”


    南宮銘死後,他們父子就改變了計劃,這個計劃他不曾向任何人透露過,“你怎麽會知道我的計劃?”


    “那還不簡單麽?大唐皇帝公告我死了,可你卻拋出證據說我活著,聯想到你癡妄了一輩子的野心,狠容易就能猜出來你接下來想幹什麽。於是,我將計就計,迴來了。”


    說到這裏,很多不容易想通的事也就容易想通了,“那場刺殺,是你與大王妃演繹的,你是混在那些刺客之中進府的?不對,德親王府的死士也不是吃素的,你又是死士眼中的熟麵孔,要是同一個地方出現兩個你,他們不可能不向本王匯報。你肯定是用了什麽方式迷惑住了他們。”


    又仔細想了想那日發生的事。


    啊!


    南宮磊想到了,驚愕的迴頭,目光怔怔的看向大司馬,“是你,那日正是你的好兒子進府向宜郡主告罪的日子。不,你們是商量好的,頭一日惹得宜郡主不高興,次日讓那木達帶著貴重禮物上門道歉接人,可你們真正想的並不是接宜郡主而是將南宮銘送進王府。”


    看到那木哲點頭,饒是南宮磊再穩如泰山,也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你,大王妃,南宮銘,你們早就是一夥兒的了。”


    “你自以為是掌控了全局,疏不知有張比你布置的更大的網一點一點把你的野心包圍,現在就是收網的時候。”


    那木哲譏誚的瞟向南宮磊,他的話仿佛似利刃紮進南宮磊的心,刀刀見血。


    南宮磊也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當場叫囂起來,“你不知道南宮銘在什麽地方長大的麽?他除了名份還留在北國,權力,財富,地位哪一樣有?他是大唐的囊王殿下,他是吃大唐的米長大的,他是屬於大唐的。你敢與他合作算計本王,你這是通敵叛國,是重罪,是死罪。”


    “還有你。”南宮磊倏地轉身又嘲南宮銘咆哮,“如果不是本王,你能這麽快登上王座麽?如果不是本王護著,南宮離已經不知殺了你多少迴了,你不但不思感恩,還聯合眾人算計本王,你才是那個忘恩負義之輩。”


    南宮磊苦心經營了一輩子的謀算功虧一簣,還是敗在他最看不上眼之人手裏,叫他如何能甘心?眼見著王牌無效又再無退路,他癲狂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南宮磊,你謀算了一輩子,該落幕了。”


    南宮銘長歎了口氣,話出了南宮磊的結局。


    南宮磊怒不可遏,“來人,殺了他。”


    “別叫了,你的那些死士早被孤命人給控製住了。”


    南宮磊聞聲突然發難,十指一曲,滿臉猙獰朝南宮銘攻去。


    不待大司馬出手,一抹青綠色的身影瞬間攔在他麵前,擋下了他對南宮銘的殺意。再看清來人是碧影時,忍不住高喊一聲,“叛徒。”


    碧影杏目一 斂,伸腿橫掃過去,與南宮磊開始過招。


    南宮世顯見已徹底與南宮銘撕破臉,他也不再有猶豫,朝南宮銘攻過去。


    這次那木哲擋在他麵前,伸手與他開始交鋒。


    花園裏四個高手過招,招招攻人要害,一個不留神就是致命的危機。


    那木哲對南宮世顯不算吃力,但碧影對南宮磊則有些勉強,眼見著南宮磊巧妙的避開碧影的攻擊,迴身一招就要鎖喉,一個力道將碧影頓時扯開,南宮磊的手腕被人握住一扭,他整個人都翻了一圈。


    南宮磊堪堪穩住身形,待看到救碧影和攻擊他的人正是南宮銘時,體內的殺意更甚。


    “南宮銘,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完,催動全身內力以一敵二。


    碧影被南宮磊傷得不輕,再與他交手猶顯吃力,在出手的過程中,她的視線全神貫注的在尋找南宮磊的弱點,南宮銘也招招往南宮磊的命門攻去。


    南宮離站在一旁看戰況,腦袋裏正天人交戰。


    不論是南宮銘還是南宮磊,他都不想這二人活著。隻要這二人全都死了,他才能得到北國王座。


    可眼下看來,南宮銘雖然殺不死南宮磊,南宮磊卻也沒在他身上討到什麽便宜。小小年紀在武功上有如此造詣實在不敢低估,南宮離剛想出手,又有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一腳踹到南宮磊後背上,將他踹翻在地。


    “父王。”


    南宮世顯泄力一喊,讓大司馬找到破綻,順手就將他製服了。


    南宮磊看了一眼被控製住的兒子,又看了一眼踹他的人,不禁憤怒得眼眶裏布滿血絲,眼角周圍的青筋突突的亂跳,“背後偷襲,小人行徑。”


    阿婆穩穩的站在那裏,嘴裏淡淡的道:“大王妃說今日府裏已經夠熱鬧了,吵得她不得安生,她現在要休息,令奴過來看看。”


    “你……。”南宮磊氣結,一口老血吐出去後,整個人都癱躺在了地上。


    阿婆去看碧影的傷勢,大司馬去叫外頭的坤衣農進來收拾殘局。


    南宮銘路過南宮離身邊,望著前麵的一條石子小徑,說:“兗王方才是不是在想要是孤與德親王都死在對方手裏該多好?如此,便不會有人阻止你妄想那個位置了。”


    南宮離微微彎腰行禮,“臣下不敢。”


    南宮磊是盤據在北國的一個參天巨樹,他根深葉茂,枝丫甚長。


    南宮銘卻將這棵大樹給連根拔了。


    今日之後,南宮銘坐穩北國王座的位置無疑了。


    他是很想那個王座,可與命相比,王座什麽的便沒那麽重要了。


    德親王父子因犯叛國謀逆等諸多大罪,暫押牢獄,其賞羽若有舉報有功者不罪,否則一經查驗,以叛國謀逆罪同處,一時間堆在南宮時銘玉案上的揭發折子堆成了小山,南宮磊父子的罪名罄竹難書。


    最近的北國朝廷風聲鶴唳,朝臣們連唿吸都不敢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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