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睿的家族自西漢丞相韋賢之後,世代都是三輔地區的著名族姓。


    韋睿的祖父韋玄,為躲避作官隱居長安的南山,拒絕太尉劉裕的征召;


    伯父韋祖征,在南朝劉宋末年曾任光祿勳;


    父親韋祖歸,官至寧遠將軍長史。


    韋睿自少侍奉繼母,以孝順而聞名。


    他的伯父韋祖征屢次外任郡太守,每次出行時,韋祖征總是攜韋睿赴任,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韋睿的妻兄王憕、姨弟杜惲在家鄉都很有名望,韋祖征曾就此問韋睿說。”


    “你自己認為比王憕、杜惲二人如何?韋睿謙遜不敢迴答。”


    “你的文章或許稍差點兒,學識應該說超過他們。”


    “然而要說為國效力,成就功業,那誰也比不上你。”


    “韋睿的表兄杜幼文任梁州刺史,邀請他一同前往。”


    “梁州地方富饒,去那裏作官的大多因為受賄栽跟頭,韋睿雖然年輕,卻以廉潔聞名。”


    “永光元年,袁抃擔任雍州刺史。”


    “袁抃在見到韋睿後,認為他不尋常,召他任州主簿一職。”


    “袁抃到州任後,與鄧琬起兵反對宋明帝,韋睿請求外出到義成郡任職,因此免於遭禍。”


    “後經屢次升遷,他曆任齊興郡太守、雍州別駕、長水校尉、右軍將軍。”


    “南齊末年,朝廷多生變亂,想迴故鄉,就請求外出補任上庸郡太守。”


    “永元元年至永元二年間,太尉陳顯達、護軍將軍崔慧景相繼起兵反對東昏侯蕭寶卷的統治。”


    “屢屢以重兵逼近建康,建康城中人心惶恐,未有背向。”


    “雍州人士和韋睿商討前途,韋睿說陳顯達雖然是舊將,卻不是成氣候的人物;”


    “崔慧景很有經驗,但懦弱不能作戰。”


    “天下能成就大業的人,怕是出現在我們州裏了。”


    “於是派遣自己兩個兒子與時任雍州刺史的蕭衍聯絡。”


    “等蕭衍起兵,文告傳到,韋睿率領本郡人伐竹造筏,兼程趕來會合,共有兩千人、二百匹馬。”


    “蕭衍見到韋睿很高興,撫著幾案說前日見君之麵,今日見君之心,我的大事可成了。”


    “西台軍攻克郢、魯等地,平定加湖,韋睿於其中出過很多計策,都被蕭衍采納。”


    “蕭衍親率主力從郢州出發時,考慮安排將領留守後方,卻難找到人選。”


    “他為難了很長時間,突然想起韋睿說丟棄好馬而不騎,還急急忙忙到哪兒去找呢。”


    “當天即委任韋睿為江夏郡太守,管理郢州事務。”


    “當初,郢州城守衛抗拒蕭衍時,城中男女將近十萬,閉門固守一年,染瘟疫死的有十之七八。”


    “大家都把屍體堆在床下,活著的人就睡在上麵,每間屋裏都堆滿了死屍。”


    “韋睿就任後,著手清理屍體、撫恤百姓,將這些事妥善安排,百姓靠他得以安居。”


    “中興二年二月,蕭衍受封相國、梁公,開建霸府,韋睿被征召入朝為大理寺卿。”


    “四月,蕭衍受禪即位,建立南梁政權。”


    “南梁建立後,韋睿被改授為廷尉,封爵都梁子。”


    “天監二年,改封永昌縣子,再改授豫州刺史,兼曆陽郡太守。”


    “天監三年,北魏派兵來攻豫州,韋睿率州兵將其擊退。”


    “天監四年,蕭衍下詔北伐,派韋睿都督眾軍。”


    “韋睿派遣長史王超宗、梁郡太守馮道根攻北魏小峴城,但初戰失利,未能告捷。”


    “一次,韋睿領軍在魏軍城防柵欄外巡視,城中忽然出來數百人在門外布陣,韋睿要攻擊他們。”


    “諸將都說我們都是輕裝前來,請迴去穿上盔甲再戰。”


    蘇軾:魏軍城中有兩千多人,隻要閉門堅守,就足以保住城池。


    現在無緣無故把人開出來,這一定是一些勇悍的人,如果能擊敗他們,這城就不攻自破了。


    大家還是猶豫不定,韋睿指著他的節杖說。


    朝廷授給我這個東西,不是拿來作裝飾的,韋睿的法令,不可違犯。


    於是揮兵出擊,魏軍戰敗,韋睿趁勢加緊攻城,第二天夜裏,小峴城就被攻克。他馬上向合肥進軍。


    在此以前,右軍司馬胡景略進軍合肥,但久攻不下。


    韋睿到後,考察四周山川地勢,說我聽說汾水可以灌平陽,就和這裏一樣。


    他於是就在肥水上築堰。很快堰成水通,戰船相繼開到。


    魏軍開初分築東西兩個小城,夾合肥而立,韋睿先攻這二城。


    不久,北魏援軍楊靈胤率兵五萬殺到,眾人害怕抵擋不住,請韋睿奏請增兵。


    韋睿說賊兵已到城下,才又去求救兵,怎麽來得及,何況我們求救。


    他們也會增兵,軍隊致勝在於齊心協力,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於是迎擊楊靈胤所部,將其擊敗,軍心因此稍加安定。


    當初,肥水堤堰築成後,韋睿派軍官王懷靜在岸邊築城守衛,魏軍攻陷此城,乘勝殺到韋睿堤下。


    軍監潘靈佑勸韋睿退迴巢湖,諸將又請求退走保住三義。


    於是命令取來他的傘扇旗幟等儀仗,立在大堤下麵,表示決無退卻的打算。


    韋睿素來身體羸弱,每次作戰從未騎過馬,總是坐著小車督率軍隊。


    魏兵來破堤,韋睿親自率軍和他們爭奪,魏軍稍稍後撤,韋睿便在堤旁築壘守衛。


    他又建造了幾乎與合肥城牆一樣高的戰艦,四麵進攻魏軍。


    合肥城破,韋睿俘虜魏軍萬餘人,所繳獲的戰利品,分毫不取,都賞賜給士兵們。


    起初,胡景略和前軍趙祖悅一同參戰而關係惡劣,相互陷害。


    胡景略發怒,狠咬自己的牙齒,以至把牙咬壞血流滿嘴。


    韋睿認為將帥不和,將會招致禍患,親自斟酒勸解胡景略。


    希望兩位將軍不要再為個人爭鬥,因此這次戰役能夠相安無事。


    韋睿每天白天接應賓客和軍務,夜裏處理軍事文書,三更就起身點燈直到天亮。


    盡心安撫他的部眾,常常表現得好像自己做得很不夠,因此投軍的人爭相到他這兒來。


    他所到之處,營房都井井有條,館舍和防務工事也都標準規範。


    合肥攻克後,蕭衍命眾軍進駐東陵,東陵離北魏的甓城僅有二十裏之距。


    將要會戰之際,蕭衍下詔讓眾軍班師。


    韋睿考慮到南梁軍離魏軍太近,擔心被尾隨襲擊。


    於是令輜重都作前隊,自己坐小車殿後,魏人懾於他的威名,隻是遠望著不敢逼近。


    軍隊得以完整無損地退迴。從此就把豫州州治遷到合肥。


    “天監五年,北魏中山王元英進攻北徐州,把北徐州刺史昌義之圍困在鍾離。”


    “魏軍號稱百萬,駐紮迤邐四十多座城池。蕭衍派征北將軍曹景宗督軍二十萬抗擊。”


    “曹景宗駐軍先屯駐道人洲,卻不聽蕭衍之名,為爭功而擅自出擊,死傷頗多。”


    “蕭衍即刻下詔,讓韋睿入朝覲見,賜他龍環禦刀,說諸將有不聽命令的就斬了他。”


    “韋睿自合肥直接過陰陵大澤,碰上山澗峽穀,一概馬上架橋渡過。”


    “眾人都怕魏軍勢盛,多勸韋睿慢點兒前進,韋睿說鍾離現在已經危急得挖洞居住,背著門板去打水了。”


    “駕著車急忙趕去,還怕來不及,何況緩進呢!”


    “十天內就趕到前線,與曹景宗合軍進屯邵陽洲。”


    “當初,蕭衍告誡景宗說韋睿是你家鄉中的人望,你要好好尊重他。”


    “曹景宗見到韋睿很恭敬。蕭衍聽到後說二將和睦,軍隊一定打勝仗。”


    “韋睿在景宗營前二十裏處,連夜挖掘長壕,紮上鹿角,把河洲截斷形成城防,快天亮時營寨就築起了。”


    “元英大驚,用棍子敲著地說怎麽能夠如此神速!”


    “曹景宗怕鍾離城中因危急而恐懼,便招募軍士帶敕令入城,讓他們固守城防。”


    “軍士們從河底潛水,才到達東城。”


    “城裏守衛一天比一天艱苦,這時才知道有了援兵,於是人人勇氣百倍。”


    “魏將楊大眼率萬餘騎兵來戰,所向披靡。”


    “韋睿把車輛串起來連結成陣,楊大眼會合騎兵將之包圍。”


    “韋睿指揮強弩二千一齊發射,洞穿魏軍鎧甲,殺傷很多,並一箭貫穿楊大眼右臂,迫使其撤離。”


    “次日清晨,元英親自率兵來戰,韋睿坐白木小車,手執白角如意指揮軍隊,一日接戰幾次,元英頗為畏懼其頑強。”


    “魏軍夜裏又來攻城,箭如雨下。”


    “韋睿的兒子韋黯請他下城去避箭,他不答應。”


    “軍中驚亂,韋睿在城上厲聲嗬斥才安定下來。”


    “魏人先前在邵陽洲兩岸造了兩座橋,樹立圍柵數百步,截斷淮河通道。”


    “韋睿打造大艦,命梁郡太守馮道根、廬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釗等為水軍。”


    “碰上淮水暴漲,韋睿立刻派他們出戰,一時戰艦齊發,全都逼近魏軍營壘。”


    “梁軍又用小船載草,灌上火油,放船來燒魏軍橋梁。”


    “風急火猛,敢死之士拔除木柵,砍斷橋梁,水流又急,轉眼之間,橋柵全被破壞。”


    “道根等人都親身搏鬥廝殺,軍士們奮勇作戰,喊聲震天動地,無人不是以一當百。”


    “魏軍大敗,元英脫身逃走。”


    “魏軍投水逃命淹死的有十幾萬,被殺的也有這麽多,其餘脫甲叩頭求為俘虜的也有五萬人。”


    “韋睿派人通知昌義之,昌義之悲喜交加,顧不上迴答,隻是一個勁兒地喊又活了!又活了!蕭衍派中書郎周舍到淮河邊勞軍。”


    李煜:韋睿把繳獲的物資堆積在軍門,周舍觀看後,對韋睿說將軍繳獲的真和熊耳山一樣高了,韋睿因功晉爵為侯。


    天監七年,韋睿改任左衛將軍,不久任安西將軍長史、南郡太守,加秩中二千石。


    這時趕上司州刺史馬仙琕從北邊迴師,被魏人追擊,三關人心惶恐。


    朝廷下詔命韋睿率領眾軍增援。韋睿到安陸,把城牆增高到兩丈多,又開掘大溝,建起高高的敵樓。


    眾人都笑他膽小,韋睿說不對,作將軍應該有膽小的時候。


    此時,元英又追擊馬仙琕,企圖一雪鍾離之戰大敗的恥辱,聽說韋睿到了才退兵,蕭衍也下詔罷兵。


    天監八年,韋睿被改授為遷信武將軍、江州刺史。


    次年,韋睿被征召入朝,任員外散騎常侍、右衛將軍。


    累官左衛將軍、太子詹事,不久後又加通直散騎常侍。


    天監十三年,韋睿出任丹陽尹,其後因公事被免職。


    次年,改任雍州刺史。


    起初,韋睿在家鄉起兵,有個叫陰雙光的客人哭著勸阻他。


    等到韋睿衣錦還鄉作雍州刺史時,陰雙光在路邊迎接。


    韋睿笑著對他說要是聽了你的話,我恐怕要在路上要飯了,仍賞給他十頭耕牛。


    韋睿對舊友從不吝惜,士大夫七十歲以上的,多授予假板縣令之職,家鄉人對他十分感懷。


    天監十五年,韋睿上表請求辭官,朝廷下詔不準以示優待。


    又征召他入京封為護軍。賜給鼓吹一部,在殿省值班。


    韋睿在朝中待人恭謹,從未和別人怒目對視過,蕭衍也很尊敬他。


    韋睿生性慈愛,撫養兄長的遺孤比自己的兒子還盡心,曆次做官所得的賞賜,都分送給親朋故友,家無餘財。


    後來作護軍,在家閑居無事,仰慕漢代石建、陸賈的為人,於是把他們的像畫在牆上供自己觀賞。


    當時雖已年老,有空閑了還教兒孫們讀書。


    他的第三子韋棱尤其通曉經史,當世人都稱讚其博聞。


    韋睿經常坐著讓韋棱講說書中內容,韋睿有時對書中的發現與解說,韋棱也趕不上。


    蕭衍當時醉心於佛教,天下人也都感染上這種風習。


    韋睿自以為信守恬淡寡欲,又位居大臣,不願與世人隨波逐流,行事全與平時相同。


    普通元年,韋睿被改授為侍中、車騎將軍。


    還未正式拜官,他便於八月二十三日在家中病逝,享年七十九歲。


    遺言薄葬,以時服裝殮。


    蕭衍當天親臨吊唁,哭得很悲痛,追贈他為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號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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