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學宮在建立之初,劉禪就想過在山下設立兩個蒙學學堂,蒙學學堂的孩子到了一定年紀,便能通過考試進入衡山學宮。


    沒有考入學宮的學生,可以留下來繼續考,但是這個時候就要從事相應的勞動或者有相應的對學堂的貢獻,才能繼續享受學堂給予的免費衣食住行。


    失敗一次後不想再考的學生,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有了文化基礎了,是識字和讀懂文章的,學堂會推薦他們進入軍中、官府等任職。這個時候讀書人還是非常的金貴的。


    兩個蒙學學堂是專門招募寒門的,甚至劉禪都打算盡量多招募孤兒進入。


    劉禪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對世家豪強的打擊,這兩個蒙學學堂同樣是打擊世家豪強的武器。


    這是兩個專門培養寒門子弟的學堂,能為衡山學宮輸入大量的寒門。衡山學宮寒門多起來之後,便能給官府輸入大量的寒門官員,有寒門官員的基礎後,劉禪在未來就能大量的提拔有能力的寒門官員。


    世家豪強是當之無愧的統治階級,那就從根源上瓦解掉世家豪強,讓寒門子弟一躍成為統治階級。


    這個過程注定是漫長的,但是劉禪等得起。


    有時候劉禪就曾在夢中驚醒過,夢裏自己舉世皆敵!所謂敵人,有曹操,有孫權,有北方無數的異族蠻人,有中原大地那些隱藏起來甚至就隱藏在自己身邊的對自己痛恨的世家豪強。


    醒來後的劉禪,並沒有因為這種舉世皆敵而感到害怕,反而非常的興奮!


    舉世皆敵,那邊將所有的敵人都殺盡!


    可以說現在劉禪帶著劉備集團,可謂是四處出擊,曹操、孫權、世家豪強,還順帶教訓了不少涼州的異族。


    換做是曆史線上的劉備集團,麵對任何一個都要是焦頭爛額。但是如今,劉備集團有這個強大的實力,足夠應對一切危急,能和曹操進行一場硬碰硬的戰爭。


    送至山下的山門口,劉禪對綦毋闓作揖,讓其不要再相送了。


    綦毋闓也知道未來幾年,或許很多年後,劉禪才可能迴到衡山學宮:“此去應該要數年不能見了,我今年五十四,須發都已經白了,能活到六十已經算是長壽之人了。希望下次我們相見,我不是在墳堆裏,那樣見麵沒有意思。”綦毋闓樂著說道。


    劉禪道:“我迴來吃先生六十大壽的壽酒的。”


    “馬鋒其實已經可以擔任衡山學宮的山主了。”


    劉禪搖頭道:“還請先生再擔著這個擔子幾年,馬鋒現在還不足以堪當此任。”


    “三年。”


    劉禪:“五年,先生,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馬鋒成長了,而且衡山學宮短期內是離不開您的。”


    綦毋闓想了想:“我也確實很喜歡衡山學宮,也想要把學宮做好,既然你信得過我,那就再當五年吧。”


    “多謝先生了。若是先生有難什麽難處,可以寫信讓天網送過來。”劉禪說道。


    綦毋闓點了點頭:“學宮如今有學生三千七百四十人,距離達到學宮能容納的極限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這三千餘人就已經出現了一些害群之馬,我與宋忠合計了一下,打算將品德有劣點的全部清退,並且以後招募學生,隻有一年兩次,會加大難度。學宮必須要做到精益求精。”


    “這是很好的,學宮該怎麽做,先生在這五年裏有最大的自主權。我相信先生。”劉禪說道。


    綦毋闓對劉禪笑道:“相信歸相信,每年撥給學宮的錢糧可不能少了。”


    劉禪笑道:“先生不必擔心錢糧。有餘錢先生可以讓學習商學的學生們用這個錢去生錢,另外有個人先生可以去見下,就在鎮子上,名為張黯,此人有著小財神之名,他若是願意給學宮出點賺錢的計策,學宮以後肯定能做到每年有大量的錢財盈餘的。”


    “我非是不願意沾染銅臭的愚昧之人,這個時代想要一個承平的治學環境,沒有足夠的錢糧是不行的。我其實很擔心過未來你們戰事陷入膠著,錢糧不能夠到學宮,學宮若是不能提前做好準備,定然會遭受傷害。你所說的,我覺得都可行。那日有空,我會去拜見下這個張黯。”綦毋闓說道。


    綦毋闓去見張黯,自然是放低了升段,隻是張黯知曉了綦毋闓有見自己的意思,會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去見綦毋闓,斷然不會讓綦毋闓來見自己。


    “先生,就此別過。”劉禪抱拳與綦毋闓告辭。


    綦毋闓對劉禪說道:“下次相見,你應該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了。在涼州,你一定要活下去。”


    劉禪彎腰作揖九十度,朝著綦毋闓深深施禮。


    綦毋闓攏著袖子笑眼看著劉禪離去。


    崔鈞、孟建、石韜三人已經在船隻上等候,司馬徽與龐德公相送。


    此番送友,亦不知何年能見,能見之時又是否陰陽兩隔。


    司馬徽與龐德公並肩而立,站在碼頭上目送船隻遠去。


    “龐公,天下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等老朽該走了。”送別友人後,司馬徽一陣落寞。


    龐德公對司馬徽道:“你我可還要多活幾年,好好看看這天下慢慢變好,好好看看我們的這些好友們如何在新的天下一展所長。”


    “希望那個時候距離不會太遠了。”司馬徽輕輕的咳嗽了幾下,對龐德公說道。


    登上船隻後,劉禪並沒有急著往公安方向走,而是赤馬舟的船老大道:“去酃縣。”


    “崔先生,石先生,孟先生,路上需要耽誤一點時間,我需要去酃縣解決一點事情。”劉禪帶著歉意對三人說道。


    崔鈞吧唧了下嘴:“去酃縣啊,很久沒有嚐過酃酒了,這次去酃縣一定要好好品嚐下。順便帶一些去益州。”


    石韜和孟建兩人都好酒,聞言也興奮道:“是也是也,既然去了酃縣自然不能錯過酃酒。”


    劉禪對酃酒有所耳聞,是非常出名的一種酒,特產地便是在湘水上遊的酃縣。


    赤馬舟依舊往南逆流而上,衡山鎮距離酃縣也不過是一個時辰的路途,在酃縣城外登岸後,劉禪身邊隻跟著馬忠、王平十個白毦兵,不過這十人的個體戰鬥力都非常的強悍,在白毦兵中都是屬於第一梯隊的戰鬥力了。


    崔鈞三人上岸後,便去找美酒了。


    “酥餅,去打聽下朱家在什麽位置,我們去拜訪下。”劉禪說道。


    酃縣地處湘水要道,南來北往的人在這裏停留的非常多。西麵的昭陽、昭陵、烝陽、重安四縣進出,酃縣都是必經之處,南麵零陵郡的泉陵等周邊縣往北去,都需要經過酃縣,還有桂陽郡北上,也同樣要經過酃縣。位於湘水邊的酃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交通要道。酃縣的城區,在後世便是衡陽市城區所在。


    故而酃縣很是繁華,兩漢四百年,戰亂波及這裏又很少,酃縣地處位置優越,也有酃酒這種聞名天下的特產,故而這裏是一等的富裕縣,數百年累積下來的大族也非常多。


    朱家在這裏,算是頂尖的地方豪強了。


    酥餅隨便拉過一個路人,路人腰負長劍,身穿儒衫,儒衫陳舊,滿是水洗褪色的痕跡,被酥餅拉住的這名士子,怒目道:“你這廝拉扯我做甚?不要攔我去路,家中有急事。”


    酥餅問道:“小郎君,可知道朱家所在?”


    士子整理了下被酥餅扯住,甚是不整的衣衫:“軍爺想要知道朱家在城外的地址還是在城內的地址,城內的朱家住所就有五處之多,城外的莊園更是十餘處。”


    酥餅聽了怒道:“那朱家家主住在哪裏?”


    “朱家家主乃是大人物,我這等小民有如何知曉朱家家主會住在哪裏,不過朱家家主一般都是住在城內的,軍爺可以去尋。”這士子倒是一點也不怕穿著甲胄的酥餅。


    “我家老牛要生了,你們自去尋朱家便是!”這名士子匆匆而走。


    酥餅在背後罵道:“牛生了你急著迴去幹什麽?牛犢子又不是你兒子。”


    那士子聞言轉過頭,毫不示弱:“你這賊匹夫懂什麽?多一頭耕牛,家中就能多耕些田地,多耕田地,便能讓家中有足夠的糧食添丁。”


    這匹夫在這士子口中,就是指有勇無謀,有輕蔑之意。


    劉禪止住要去對罵的酥餅:“讓你問個路,怎麽還和人吵起來了。”


    “這小子太氣人了。”


    “你也沒見的和人客氣問路。”劉禪沒好氣的說道。


    這群驕兵悍將,一個個都要無法無天了。


    “咱們進城就是了,然後隨便找個朱家院子上門,這已經很給朱家家主麵子了。”劉禪對眾人說道。


    走入酃縣城中,城裏人口不少,很是熱鬧,沿途街道多見酒樓,掛在店鋪門口,寫著正宗酃酒四個字的旗幡到處都可見。至於到底誰是正宗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外人來了,大有覺得誰都是正宗酃酒。坑的大概就是外地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扶得起的阿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洌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洌酒並收藏扶得起的阿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