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被丟出的兜鍪在空中掉落在地,引燃一大片的區域,柵欄內的士兵都會爆發出一陣哄鬧聲。


    這些人已經完全在完了,他們隻恨隻有一個兜鍪。


    虎豹騎麵對這樣狂猛的大火攻擊,再次選擇了後撤。


    曹純還是很心痛這些虎豹騎的,培養一個虎豹騎耗費的時間和錢財,比培養一個白毦兵耗費的隻會多不會少。


    最心疼的是那些戰馬,這些戰馬是從涼州馬、草原馬、幽州馬等各種馬場中精挑細選出來了,哪一匹戰馬不是百裏挑一的好馬,看到那七八匹戰馬被那莫名其妙的液體覆蓋半截身體,大火瞬間點燃,曹純的心就在抽疼,這些戰馬身上的火就算被撲滅了,也沒法繼續征戰了。


    這短暫的進攻再一次因為鳴金收兵而終止。


    “這是什麽東西?”曹純憤怒的看著那些身上著火四處亂竄的士兵,實在不明白山上怎麽突然有這種東西。


    李緒對曹純說道:“將軍,似乎是一種油水。但是這並不是咱們守城的時候用的那種滾油。這種黑色液體不知道是什麽。”


    “天絕我等。李緒,虎豹騎不能再上了。虎豹騎的精銳不能損失在攻打這個山頭上。”曹純對李緒說道。


    李緒當然知道虎豹騎的精貴,當初他作為將二代,也曾經在虎豹騎中曆練過,虎豹騎在戰場最重要的職責還是鑿陣,擊穿敵軍陣型,曹操多年在北方的戰爭中,虎豹騎立下了汗馬功勞。也就是在南方戰場,因為地域的緣故,虎豹騎作用不大。


    但虎豹騎絕對不能這樣損失了!


    “將軍,現在該怎麽辦?”李緒問道。


    曹純說道:“如果還想要攻下這個山頭,讓樂進派來援軍。山上的敵人有這等可以燃燒的油水,我們難以攻下來。”


    其實劉禪看著那個緩緩冒出來的石油坑,也是無語,這泉眼下的油田就已經幹涸了?


    “這不太可能啊,都能從地表冒出來石油,按理說這油田應該挺大的啊。”劉禪思索說道。


    這個山體應該基本上都是鐵礦石,而這個鐵礦石礦應該就在油田的上麵,可能是山火的緣故,導致原本隻是流出泉水的泉眼意外連同了油田,才讓石油冒出。


    劉禪雖然不是地質學家,但是鐵礦和油田同時出現這種概率還是很小的,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寶地也不為過。


    “寶地啊,鄧艾啊,趕緊派個人突圍出去。讓我二叔起大軍過來。就算是和樂進打一場幾萬人規模的戰役都不為過。這個地方我們一定要保住。”劉禪拉過鄧艾說道。


    鄧艾對神秘兮兮的劉禪問道:“這個鐵礦和你說的石油,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石油是沈括命名的,這東西也是沈括發現它有大作用。


    談及沈括這個人,劉禪就一陣神往,這是個猛人,不管是做官還是為將,都很猛,政治仕途完蛋之後,跑迴家隱居,後來發生了什麽大家也就知道了,成了中國曆史上聞名的科學家,什麽數學物理天文化學地理水利醫藥經濟藝術人家全都懂,都能在領域內有所成就。


    自宋之後,石油才開始應用到各個領域,最主要的還是軍事領域,然後是百姓用以點燈,對石油的再加工工藝則就要等到工業革命了。


    隻是作為燃燒的燃料,石油是勝任的。


    “當然重要,你可別小看這種從地麵冒出來的黑糊糊的油水,它的用出大著了,在後世這種資源一定會大行其道,在人們生活的方方麵麵應用。”劉禪說道。


    “剛剛我們不就把它用在打仗上麵了嗎?這種油水水都難以撲滅,點燃之後拋射出去,若是丟在敵人的城牆上,在水戰中丟在敵人的船隻上,會發生什麽樣的情況?”劉禪對鄧艾說道。


    鄧艾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影響戰爭方式的東西?”


    “廢話。”


    古代能開采到的石油大多數都是地表油,自己往上冒才被人所知。班固在《漢水》當中就有記載石油,之後《水經注》、《酉陽雜俎》《博物誌》具有記載石油的出現,著重的述說其可燃性。到了宋代沈括實地考察,將這種地表冒出的黑水稱之為石油。


    而在西方的古文明國家,對石油早已經應用於軍事和生活當中了。


    劉禪打算把石油用在戰爭當中,算不得什麽開天辟地的創舉,起碼比西方古文明用石油晚了千年左右。


    “繼續挖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其重新出油。”劉禪吩咐說道。


    離開這處泉眼,劉禪與鄧艾兩人私下商量,劉禪憂心忡忡的說道:“曹純又扯下去了,他心有不甘,必定還會發起進攻。要是知道了我們已經沒有石油投擲出去了。我們情況就危險了。”


    鄧艾望著遠方的黑暗,對劉禪說道:“隻希望消息傳遞能快一點,關將軍能派人過來救援。”


    劉禪說道:“也隻能如此了。如果守不住,咱們還是要盡量突圍出去。突圍的話曹純是攔不住我們的。”


    鄧艾看著不遠處遮擋棚下的戰馬,對劉禪說道:“不如我帶人衝下山去,博取一番生機。從上往下衝鋒的話,我們優勢很大。”


    劉禪對鄧艾道:“如果要衝殺下去,那也是我們一起衝下去,斷然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去的。”


    鄧艾卻道:“主公就你一個人子嗣。如果你有意外,後果不堪設想。真到了不得不魚死網破的時候,你必須要趁亂逃走。這是沒有商量的。”


    必須要考慮最壞的局麵,之前就是因為劉禪最開始沒有考慮到最壞的局麵,以為樂進派來的人馬就算有數千人,那也是普通士兵,防守住是必然可以的。現在來的是虎豹騎這種精銳,人數規模同樣高於己方,防守起來就頗為吃力了。


    鄧艾見劉禪欲要再說,一把拉住劉禪道:“休要在矯情。我們所有人犧牲了,你也不能犧牲。你逃走之後,一定要給我們報仇就是!”


    劉禪不得不麵對這個現實,重重的點頭道:“好。”


    “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好好守住吧。希望你的計劃沒有可能執行。”劉禪說道。


    落在地麵的石油還在燃燒,從山坡往上到處可以看到撒落在地燃燒的火苗。曹純和李緒並沒有再次發起進攻,而是在等待援軍的到來。


    三千人攻不下一個千人把守的山頭,這讓曹純頗為惱怒,覺得自己的麵子今日算是折損了。不過惱怒歸惱怒,曹純可沒有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他不想用自己的士兵的性命去發泄自己的憤怒。


    強攻是攻不下來了,隻能想辦法智取。


    李緒提出集中力量攻打一麵,另外再派一支小隊偷襲後方,不過還是被曹純給否決了。


    “莫非將軍已經有撤退的心思了?”李緒猜測說道。


    真如李緒猜測的那樣,曹純是真的心生退意了,雖然十分的羞怒,但大丈夫能屈能伸,暫且退去,明日領大軍過來再攻便是。


    “李緒,今夜暫且不發起進攻了。夜戰本就不利。敵人又有防守利器,等明日大軍調動過來再發動攻擊吧。”曹純對李緒說道。


    李緒一個小將自然是不敢反對曹純的話。若是強攻的話還是能攻下來的,隻是敵人依靠地形,少不得也要損失千餘人馬,曹純隻是舍不得這麽重的損失罷了。


    不過有些話李緒還是要說的,不能讓自己沒法向上頭交待,李緒對曹純道:“將軍,劉禪就在山上,如果能擒拿住劉禪,功勞極大……”


    曹純看了一眼李緒,心道這小子看著憨厚,其實心裏卻是個通透的主,不愧是李通的兒子。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不遺餘力的抓住劉禪?”


    李緒說道:“將軍,機會難得。況且我軍人數比對麵人多,錯失這麽好的機會的話。主公恐怕會有責怪。”


    “少他娘的威脅我,李緒你小子膽子見長了啊。”曹純勃然大怒道。


    李緒低頭不說話,曹純還是自己的老上級了,李緒不敢與他較真。


    曹純大怒道:“李緒,就按照你之前所說。全軍正麵攻擊,你率領一個小隊側後方繞過,打開缺口。”


    “末將遵命。”李緒領命道。


    “報!”一騎飛速而來讓曹純和李緒目光都望去,曹純皺著眉頭看著策馬而來的做斥候打扮的騎士,心中隱隱有一絲不詳。


    斥候快速到來,下馬對曹仁道:“將軍,有緊急軍情。”


    “你直接說便是。”


    電視劇中那些一堆人在場,然後斥候喊著急報急報,然後跪地就說情報的情況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緊急情報這東西要具有隱秘性的,公開與否還得主將做主。斥候敢這樣沒規矩的急吼吼的當著一堆人的麵就曝出情報,這樣的斥候屍體就應該掛在寨門上風幹幾天。


    “江陵有一夥騎兵火速馳援這裏,荊州水師也沿漢水朝這邊來。”


    “距離多遠。”


    “騎卒離此地隻有五十裏,半個時辰就可到達。”斥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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