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微做停頓,白月霜很快又繼續說道:“反正手中那麽多家鋪子,裴哥哥如今也管理不過來,那還不如別賣出去弄成錢,這樣還能周轉開,如此一來,困難不就迎刃而解了嗎?裴哥哥覺得怎麽樣!”


    “賣鋪麵?”裴悅呢喃重複著,做出一副沉思的狀態,大抵是在分析利弊,很快他的眼神便明亮了起來看著白月霜的目光充滿了溫柔:“霜兒言之有理這個辦法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雲舒手下的這些鋪麵地段都非常好!若是賣出去,也能賺不少!”


    這麽看來也是穩賺不賠的。


    白月霜輕輕點頭,又開始認真幫他分析:“鋪麵本就是以盈利為目的,既然在裴哥哥手中起不到作用,那就應該發揮他們最後的價值,裴哥哥若是覺得這些鋪麵實在經營不下去,全部賣了也是可以的,這樣手裏反正也有了錢,也無需再操心經營之事,怎麽看都不會虧。不過就是賣出一兩間鋪子,手裏有了些錢再投進去風險還是有的,就怕會二次吃虧,當然這些也是霜兒的建議,具體怎麽做,還是看裴哥哥自己的安排。”


    這言外之意,便是想讓裴悅把鋪子全賣了,反正她當初讓裴悅去從雲舒手中搶奪鋪子,也是為了能有錢,如今變賣鋪子跟繼續經營鋪子對白月霜而言,其實沒什麽區別,反正都是為了錢。


    裴悅幾番思量,表情稍微有些凝重,白月霜這話乍一聽,的確是讓他有些心動了。


    但若是把鋪子全部變賣出去,所得到的錢終有一日是會用光的,如若這樣的話他還不如將鋪子還給雲舒,這樣一來自己每個月都能獲得分金。


    以雲舒在經營方麵的頭腦,他必不可能吃虧。


    “裴哥哥?”白月霜見他不說話,輕喚了一聲,聲音溫柔至極:“你有聽到我在說什麽嗎?”


    “嗯,霜兒說的我都聽到了,不過我還是想再考慮一下。”


    “再考慮一下?”白月霜眼神有些驚詫:“是我說的這個辦法讓裴哥哥不滿意嗎?可這是最有效也最快速的獲利方式,難道裴哥哥還想再嚐試一次?”


    裴悅語重心長的拉住她的手,臉色瞧著尤為莊重認真,低聲道:“我知霜兒是心疼我,勞累為我考慮,但這些破字一旦全部變賣到手的錢是不少,可這些錢終歸會用光,並非長久之計,我覺得還是要把眼光放得更長遠一些,利益還能最大化!”


    白月霜眼神明顯有些失落,“那裴哥哥是怎麽打算的難道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她覺得裴悅就是因為想不到,好的辦法才會來問她,如今他給出了解決方案,卻沒被采納,心裏自然不痛快。


    裴悅一心都在正式上,自然沒注意到白月霜表情有些不對,輕輕頷首道:“我打算還是把鋪子歸還給雲舒這樣一來,就算每個月什麽都不做,也還能從她那兒分到錢。”


    “什麽?”


    聽到這話白月霜心裏一緊,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起來,“裴哥哥,這是打算聽姐姐的?”


    她有些吃醋,甚至有些不高興,且毫無隱瞞的展現在臉上。


    裴悅這才終於意識到她的情緒,連忙伸出長臂,將她擁在懷裏,“霜兒這是不高興了?”


    白月霜沒說話,低哼了一聲,“要是換做以前裴哥哥聽姐姐的話,對我而言倒也沒什麽,可如今我因為她沒了孩子,她又對我處處針對,要說我這心裏不怨恨姐姐,肯定是假的,裴哥哥既然對這件事已經心裏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過來問我呢?我本就心情不好,如今更是糟糕了!”


    說完扭過頭去,不再看裴悅。


    裴悅卻是輕笑著,將她摟得更緊,打趣道:“霜兒這可是吃醋了?”


    “才沒有!”她聲音急促,臉頰有些泛紅,在裴悅眼裏是很明顯的口是心非。


    但這些表情卻是白月霜,故作出來的。


    一聲反駁之下,裴悅表情對她愈發寵溺,“好了霜兒,莫要生氣了,不管怎樣,我們如今也不該跟錢過不去,用雲舒的經營手段來賺錢,月月積累,那也是個不小的數目,其實算下來比直接變賣鋪子要更劃算些,等拿到了錢,我先給你置辦些衣物首飾,再給你買些愛吃的,還有補身子用的,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買什麽,這樣,可開心了?”


    白月霜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粉嫩的嘴唇微微上揚勾起,側過頭去,在裴悅臉上親了口,“那就這麽說定了,裴哥哥可不能反悔!”


    “哪能?”裴悅寵溺捏著她的小臉,“我這麽愛霜兒,答應的事情又怎會反悔?我可還等著你養好身體,給我們裴家傳宗接代呢!裴家的長子隻能是你生出來的。”


    聞聲,白月霜羞澀的低下頭去,依偎在他懷中,小鳥依人,隻是那雙清透的水眸中卻一閃而過幽光,內心暗暗道:雲舒!裴哥哥隻能是我的,你休想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


    翠竹苑內。


    雲舒休息了一段時間睡得尤為舒坦,甚至覺得心情都格外舒暢了。


    正好有些餓,她便喊綠竹。


    “夫人,有何吩咐?”綠竹推開門走進來。


    “你去小廚房拿些糕點過來,我有些餓了,對了,順便再拿一些玫瑰蜜餞。”


    雲舒最近也不知怎的了,就喜歡吃蜜餞甜食這一口,府裏那些鹹口的點心,她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大概是真的思家心切吧。


    “這……”綠竹表情躊躇,站在原地沒有動。


    “怎麽了?”


    “夫人,蜜餞已經吃完了。”


    “吃完了?”雲舒皺起了細眉,“我雖然這兩日一直在吃,可也沒吃多少,怎麽會沒得這麽快!”


    “奴婢……嘴饞。”綠竹支支吾吾的,很快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那些蜜餞買迴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奴婢是看夫人,一直都不怎麽吃,所以斷斷續續的吃下去了些,但沒想到最近夫人口味變化這麽大竟喜歡上吃蜜餞了,但也沒剩多少了所以夫人吃了這幾次便沒了。”


    雲舒裝作不滿的瞪她:“我就說你最近怎麽瞧著有些胖了!感情是這蜜餞都到了你肚子裏!”


    “夫人!”綠竹以為他是真的生氣,趕忙跪在地上,“奴婢錯了,奴婢這就想辦法重新給你買一些蜜餞迴來。”


    綠竹這聲音不大不小,確實剛好被即將邁入院門的裴悅聽到。


    他手中又拿著之前那個木盒子,隻不過裏邊現在裝的是他新做的一個精致兔子燈,與之前那個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果真就如雲舒所言,隻要用心,沒有什麽是做不好的。


    可如今聽到蜜餞二字,他腳步忽然頓住了,他記得自己之前給雲舒喂藥的時候,送了糖果子,雲舒卻說不喜歡吃。


    他還真以為雲舒不喜歡吃甜食,原來愛吃的是蜜餞。


    看了眼手中的兔子燈,他將其隱匿在袖中,往府門外走去,蜜餞不貴,他手中好歹還有一些碎銀,應是能買些迴來給她。


    說不準雲舒心情好了,在分成上也不會那般苛刻。


    而此刻,雲舒房內。


    “好了,別跪了,起來吧!不就是一些蜜餞,看把你給嚇的,我在傳信給江南那邊說一聲,派人送些過來便是,頂多也就幾天的時間。”


    “夫……夫人不生氣?”綠竹揪著心起身,表情確實仍舊忐忑。


    “有什麽好生氣的?我什麽時候把你跟紅袖隻當做丫鬟看待了?你們在我眼裏不但是家人,還是好姐妹,這蜜餞才值幾個錢,我犯得著為這點小事懲治你?”


    “嗚嗚嗚!夫人簡直太好了。”綠竹感動的要哭。


    “好了!把眼淚收迴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蜜餞你要也是喜歡吃,我就讓他們多送些過來便是!”


    “謝過夫人!!”


    “好了,下去吧。”


    “是。我先去給夫人拿些吃的過來。”


    一邊說著綠竹,一邊打開房門,剛要走出去,卻被在門口探頭的水兒嚇了一跳,連忙警惕的質問道:“你正在這裏做什麽衣服都洗完了?”


    “迴……迴綠竹姐姐的話,衣服都洗完了,我剛才……”


    綠竹沒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冷聲打斷並警告道:“你要敢耍什麽花樣,動什麽歪心思,夫人定把你丟出府去。”


    “不是這樣的,我剛剛看到了將軍。”水兒用力搖頭,極力為自己辯護。


    “將軍?”綠竹環視一周,卻沒從翠竹怨種看到裴悅身影,頓時皺眉道:“若將軍隻是路過,就用不著給夫人匯報!”


    畢竟綠豬也知道,自家夫人現在並沒有多想看到將軍。


    “不是這樣……”


    “能不能一次把話給說完?”綠竹臉色不耐煩。


    水兒卻是委屈,“那也得綠竹姐姐,你給我把話說完的機會啊!”


    “進來說吧!”雲舒聲音從房裏傳出。


    水兒應了一聲,越過綠竹走進去,規規矩矩的給雲舒行了一禮,先是說道:“夫人,你讓奴婢洗的衣服都洗完了!”


    “嗯。我聽到了。你方才說看到了爺,是怎麽一迴事?”


    水兒道:“奴婢剛剛迴來看到將軍走進翠竹苑的門,本以為他是來尋夫人的可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卻又轉身離開了。”


    “來了又走了?”


    水兒點點頭繼續說道:“是啊,奴婢還瞧見他好像把什麽東西放在了袖子裏!”


    “夫人,是不是房契啊!”


    綠竹心直口快的說道。


    雲舒掃了眼水兒,低聲道:“你先下去吧!”


    水兒呆愣的點點頭,立馬退出門去,老老實實關上門離開。


    綠竹這才繼續道:“奴婢覺得,肯定是房契,但將軍可能還在因為什麽猶豫。”


    “不管他。”雲舒神色淡淡,“那些鋪麵壓在他手裏,隻會虧錢,到底怎麽做才是正確選擇,他很快就會想明白的!”


    “奴婢覺得也是,那奴婢先過去給您拿吃的。”


    “嗯,去吧!”


    不一會兒綠竹便端著一些點心,提著一壺新泡的茶水迴來。


    雲舒簡單吃了幾塊墊墊,又喝了些清淡的茶水,飽腹感稍微有了些,她也沒有多吃,畢竟快到了飯點,打算再琢磨醫術看一看。


    雖然看不太懂,但總要儲備一些知識,他是打算最近這兩日等醫學院那邊重新收拾妥當了,便過去偶爾聽課,主要學習解毒祛疤這一塊。


    她為的,可就是墨景瀾。


    算算日子,時間也快,距離上一次見墨景瀾,已經是半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僅僅兩麵之緣,他的樣貌卻深深鐫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在別人眼中猙獰醜陋的疤痕,在她眼裏,卻仿佛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甚至現在雲舒已經有些期待下一次與之見麵。


    “夫人?夫人!”


    雲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卻被忽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緊接著,紅袖便在一旁低聲說道:“將軍來了!”


    又來了?


    雲舒稍稍皺眉。


    那會兒來了又走,現在走了又來。


    裴悅這是想好了?


    心裏在打這主意,雲舒卻沒下斷果,“來便來吧!”


    話音剛落,裴悅便雙手負在身後,邁著大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紅袖道:“你先下去吧!”


    紅袖抽出在原地沒動,下意識看了眼雲舒。


    見夫人點頭默許,她才踱著小步出去。


    門關上的那瞬間,裴悅負在身後的手忽然伸出,遞給她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紙包。


    “這是什麽?”雲舒驚訝道。


    裴悅這又是想要唱哪出戲?不是來與她商議鋪麵事情的?


    “那會在院子在聽到你說想吃蜜餞,我去買了。”


    “蜜餞?”雲舒愣了愣。


    原來這才是裴悅進了院門又出去的理由?


    她心裏思量著,之後肯定要好好說道一下綠竹,讓其說話時聲音小一些,免得隔老遠都能聽到。


    “打開嚐嚐看,好不好吃。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的,我就每樣水果蜜餞都買了些,你若吃著喜歡,我下次再買。”


    他貼心到這種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在乎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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