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釣魚叟的迴答,九叔則是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秋生:


    “秋生童言童語,不懂太多門道,還望道友不要太過於放在心上。”


    在瞪的秋生縮了縮脖子之後,九叔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這飛鶴山哪怕並不是三山五嶽之屬,但是在北方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靈山。”


    “秋生的道行終究是太低了,再加上此地又地處北方,算得上是兵家必爭之地。”


    “就憑秋生現如今這一點本事,那也足以稱得上是德不配位了,還是莫要為其招災了。”


    雖然說這修行界有著名門正派與旁門左道之分。


    但是這劃分並不是那麽嚴謹的,並不是說你修行了旁門左道,就人人喊打的。


    也就隻有那等真正的在修境界揚了名,殺人如麻,亦或者幹出極其過分的事情的修行者,才會真正的被打入此列。


    就如同這飛鶴山上的收包人。


    一般情況下,像是那等背信棄義判出師門,亦或者有著一大筆血債的修行者,基本上都是屬於那種打死不論的。


    這等妖人在修行界之中沒什麽人權,甭管什麽方法,隻要將其殺死了,就算於靈幻界有大功。


    甚至,說不定這收包人還在某些門派裏麵掛著賞格呢。


    這些可都是能賺一筆。


    那這飛鶴山上麵可能已經被人為開墾出來,若是七叔公他們將他解決了,也算能得一片基業。


    可惜秋生道行太低了,並不適合參與北方的這些爭鬥。


    雖然憑借著九叔的道行,他確實是能夠將這飛鶴山上麵的基業留下,但是他卻沒有這個想法。


    畢竟如今戰爭越來越頻繁,任家鎮地處極南之地,算得上是兵家不爭之地。


    能在那等安全的地方有著這樣一片基業,他也不至於非得出來搶奪一番。


    再說了,這也不一定是好事。


    畢竟,真正占據一派俊秀山水的,都是那種能夠開山立派的人物。


    誰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聽到了九叔如此說,知道了九叔什麽意思的釣魚叟則是微微一笑,隨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若是道友喜歡的話,那盡管把他留下就是了,實在不行北方還有一些其他的產業。”


    “這些產業雖然前輩可能看不上,但是對咱們來說也是一些了不得的資源。”


    “近些年,那陰山一脈的邪道妖人可是幹了好大一番的孽事,打下了大大的一片基業。”


    說到最後的時候,釣魚叟的雙眸之中則是不由得閃過了一絲絲的精光,隱約間似乎略有諷刺。


    聽到了釣魚叟如此說,九叔先是微微一頓,緊接著,就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似的,看了一眼釣魚叟: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反倒是突然明白了,那臭名昭著的陰山一脈。為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便如此的聲名煊赫了。


    真的說起來的話。


    恐怕這陰山一脈能夠在北方卷起如此風雲,應該與某些人的推波助瀾有關。


    看到了九叔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秋生也是不由得一臉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家師傅,隨後開口說道:


    “師傅,你明白什麽了?”


    看著秋生這小子,這一臉好奇的樣子,九叔則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你還是太年輕,缺少江湖經驗,還得多曆練曆練!”


    說到這裏的時候,九叔則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一般的看了一眼秋生。


    這小子就是在他的羽翼之中被庇護的時間太長了,有的時候顯得有些大大咧咧。


    雖然現如今有了不少成長。


    但是這麽長時間,一直在長輩的庇護之下,終究也算是沒有真正的施展過羽翼。


    想到了這裏,九叔則是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思索著:


    “看樣子等找到機會,得把秋生獨自放在外麵去,讓他多遊曆遊曆了。”


    看著九叔這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秋生則是不由得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要是這樣的話,那你還是別明白了。”


    聽到了秋生在這裏也有小聲的逼逼,九叔也並沒有在就這個問題討論。


    畢竟這小子還得慢慢教。


    看到了九叔跟秋生,還有釣魚叟他們的交談,宋風則是輕笑一聲,看了一眼遠處的高山,開口說道:


    “這飛鶴山地理位置不錯,若是阿九你喜歡的話,確實也可以提早占下來。”


    “不過若是你不喜歡也可以再等一等,畢竟北方的一些道觀寺廟什麽的,你到時候都可以先選一選。”


    “雖然咱們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撈在手中,但是讓你們這些小的先吃一口肥肉也是應有之義……”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九叔此時不由得嘴角一抽:


    “七叔公,您老人家就別這麽說了,我們就是跟著您北上走一走,可沒有占下基業的心思。”


    “現在兵荒馬亂的,就算是占下了基業,說不定到時也會出問題,還不如多曆練曆練學學經驗呢。”


    現如今這個年代槍炮不長眼,各種各樣厲害的火器,武器,層出不窮。


    修行者也不敢如此前那般放肆。


    甚至於,哪怕是他如今早就已經氣衝天靈並且淘換完了濁氣,隻差一步就可以找到玄關一竅,被稱之為大法師的人物,也不敢太過肆意。


    畢竟他終究還是肉體凡胎。


    別說是槍子兒了,就算是普通的刀劍,若是一不小心,也能真的把他給放翻了。


    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神話傳說之中,有著那麽多神仙陰溝裏翻船了。


    這些東西裏麵可都有隱喻。


    要是沒有前輩被坑成那樣,被坑慘了,那些神話傳說中也不一定有那種傳說。


    看著九叔似乎真的沒有這方麵的意思,宋風則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看起來似乎有些感慨:


    “年輕人有的時候別太嘴硬,說不定到時候就有你喜歡的地方,就有讓你割舍不下的資源。”


    “每逢戰亂,必是龍蛇輩出之時,這是數百年的資源積累之下的一次反抗與爆發。”


    “你們看著便是了,說不定這一次咱們北上還真能出現一些有意思的場景呢……”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則是悠悠一笑,看起來就好像是別有所指一般。


    話語落下,他便向著飛鶴山走去,一時間,眾人一時不由得跟上了他的腳步。


    一路上山。


    飛鶴山看起來仙蹤縹緲,其實也並不算是太矮小。


    在這群山之上,有著白雲繚繞之地,怎麽看都是個仙境。


    一路順著山林進去。


    在那並不顯眼,但是卻鍾琉雋秀之地,看起來似乎是有著幾間建造著極好的房屋。


    房屋雖然並不像是道觀的格式,但是卻頗有一種大門大戶的感覺。


    深山隱修不外乎如此。


    然而,當九叔遙遙的看到了那幾個房屋的時候,他則是不由得雙眸變得嚴肅了起來:


    “好濃烈的血氣,好刺鼻的腥臭味,如今看來,這收包人果真是一個邪門歪道!”


    說到最後的時候,九叔也是不由得下意識的捏了捏背上背著的桃木劍。


    邪門歪道大多都極有特點。


    要麽就是穿的詭異無比,要麽就是住的陰氣森森。


    雖然此地位處山林之中,算得上是一處風水寶地,看起來也算是十分漂亮。


    但是那一股濃烈的血氣,還有隨著微風吹來隱隱約約的腥氣,卻告訴人們此處不是善地。


    這根本就不需要開天眼。


    憑借著最基本的判斷正邪的方法,就能斷定這地方絕對不是什麽善地。


    甚至就連九叔,都不由得生出了想要手持桃木劍進去衝殺一番,斬妖除魔的想法:


    “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看到了九叔這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那釣魚叟則是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十分認同:


    “收包人原本應是一副積德行善的流派,若是修了正法,那自當積極向善。”


    “沒想到這飛鶴山的收包人,竟將正法練成邪法,將善道練成惡道。”


    “若是道友,你有著陰司神職的話,這一次怕不是真的能撈個盆滿缽滿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那釣魚叟則是看向了旁邊的九叔,看起來就好像是在提點著什麽似的。


    聽到了釣魚叟如此說,九叔則是心頭微微一動,立刻就明白了這釣魚叟的意思:


    “此番也算是陰司功德了,若是將其押送至地府,當也是能記一個功勳。”


    原本他這陰司大班的神職就已經十分的鞏固了,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提升。


    除非他真正的修成了法有元靈,這才會使得神職得到極大的提升。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此刻這才沒有將這收包人放在心上,反而要斬妖除魔。


    但是經由釣魚叟這麽一說,他卻反應過來了,這收包人不正符合陰司功德的標準嗎?


    隻不過就是順手的事。


    但是卻也能夠為自己的修行添磚加瓦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九叔則是瞅了一眼旁邊的秋生:


    “還得為秋生謀劃謀劃……”


    就在這個時候,隻看到原本關閉這個門戶,此刻卻突然被打開:


    “嘎吱~”


    下一刻,隻看到一個身著樸素衣袍,但是卻鼻如鷹鉤,臉上有著眾多褶皺的老頭,突然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來我這飛鶴山,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我的道場嗎?”


    說到最後的時候,這鷹鉤鼻的老者則是麵色陰翳的看著麵前的這幾個人。


    雖然他不知道這幾個人之中修為最高的是誰,但是他也能感受得到這些人不好惹。


    雙拳很難敵四手的。


    如今這麽多人,怕是要扯虎皮拉大旗,先把他們忽悠走再說。


    看著麵前這麵容蒼老,比那給他們送百納衣的老乞丐還蒼老的樣子,九叔則是冷哼一聲:


    “哼!幹什麽?自然是來斬妖除魔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九叔則是向前踏了幾步,隨後將桃木劍狠狠的向著收包人戳去。


    看到九叔動手了。


    秋生則是迅速的跑到了一旁,隨後身體則是一瞬間虛化,竟穿牆而入:


    “……我在這兒呢!”


    一時間,那房屋之內似乎也有著叮鈴咣啷的響聲,看起來秋生似乎在與他們鬥著呢。


    看著九叔跟秋生他們兩個已經一馬當先,將收包人的道場攪的一團亂糟。


    一時間,釣魚叟則是嘴角含笑的看著麵前爭鬥的幾個人:


    “前輩的這幾位後人看起來也都是嫉惡如仇,天資非凡之輩。”


    聽著釣魚叟在這裏吹著他的馬屁,宋風則是麵色深邃的看著麵前正與九叔鬥著,並吃了虧的收包人:


    “當今這個時代能有所成就的,誰人不是個天才,誰人不是天資非凡?”


    “這收包人雖然武功不及阿九,但是他自己修成的左道法術,卻也應當自有玄妙。”


    “不過讓老夫好奇的是……他這收包人究竟是如何改造的法術的呢?”


    鄉野之中的收包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會點祝由術的普通民間巫師。


    總的來說,就是用祝由的手段拿個背包,將別人身上的瘤子,大包之類的東西收走。


    當然,說收走也是有點過了。


    其實就是用相應的手段,使得一些人身上的瘤子,大包慢慢的消散,起到一種類似收走的作用。


    正如他此前所說。


    靈幻界凡事自己單打獨鬥,修有所成的那些修行者,都是有一技之長的。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這收包人的手段他們也沒見過,像是這種獨門法術最容易讓人陰溝翻船。


    就如同此時的九叔。


    哪怕他知道麵前這收包人道行不如他,他也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甚至手中還時刻掐著法訣。


    不怕他修成了一些靈幻界之中了不得的左道術法。


    怕的就是他使出獨門法術。


    畢竟獨門法術,獨自練成,創造的基本上世間獨一份的手段,沒人知道究竟是個什麽章程。


    出其不意當殺手鐧,那是最好不過!


    那收包人一時不察,被九叔以桃木劍殺的連連敗退,他也是不由得惱羞成怒:


    “……欺人太甚!”


    那用法力加持的的破桃木劍就想破了他的法術,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想到這裏,隻看到那收包人大袖一揮,隱約間,身上那樸素的衣服似乎變得有些汙濁在流動:


    “吃我一記汙衣秘術!”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收包人則是迅速的掐動指訣,隨後揮舞著那略顯汙濁的袖子。


    看到了這一幕,九叔則是以血引血,催動法術加持咒文,使得桃木劍上麵的光芒變得更熾盛了一些:


    “妖人,哪裏走!”


    看著九叔追殺了過來,那趁著一絲喘氣功夫施展了汙衣秘書的收包人則是突然吸氣:


    “……嗬……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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