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他眼裏,陸尋從以前憨厚的形象,變得奸佞了起來。


    陸尋:“什麽,難道你不帶上太傅布置了三十張大字!迴來三日後就要開始繼續上課,你寫得完嗎,到時候可別讓我幫你。”


    “誰稀罕你幫忙,小氣。”秦璿璣撇了撇嘴。


    陸尋睨了他一眼,果然這小子就是想讓自己幫忙。


    “好了好了,璿璣,你也去把太傅布置的作業帶上吧。”


    秦璿璣再是不願意,聽到母妃這樣說,隻能嘟了嘟嘴,轉身迴頭去屋內拿。


    陸冶和張尋笑了笑,衝著虞涼月讚道:“還是虞姨厲害,秦璿璣也隻有在您的麵前會乖乖聽話了。”


    “他平時不聽話嗎。”


    兩人想了想,搖搖頭,“四皇子誰的話都不聽,經常太傅和皇上都拿他沒有辦法呢。”


    兩人想說,他總是歪理很多,但話到了嘴邊兒拐了個彎。


    虞涼月看到兩人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看來自己還是對於兒子在外的表現有所疏忽啊。


    整理好東西,皇宮外已經很長的隊伍等候再次。


    宮女和太監搬運著行李,剛走到宮門口。


    虞涼月就看到了站在一群兵馬最前方,身姿挺拔的邑硯。


    他身穿鎧甲,頭發高高豎起,身上的鎧甲折射出冰冷的光。


    他眸光冷凝,四處看著周圍的情況,扭頭對上了虞涼月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虞涼月總覺得他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沒有。


    丟開這些疑問,她走入馬車裏,如今是冬日裏,馬車準備得比平日裏齊全許多,熱水,點心,還有厚厚的被褥一應俱全。


    秦璿璣跟著陸冶和張尋三人一輛馬車,她跟青柳花蓮一輛,翠竹照例留下來看家。


    待秦司珩出來後,上了前方的馬車,隊伍開始緩緩行進起來。


    無論天氣多冷,但還是抵擋不了此刻外出的好心情。


    抬手不經意地掀開簾子,外頭一見是皇宮的隊伍,紛紛避讓,有人大著膽子目光循著這邊看來,她忙放下簾子。


    青柳泡好熱茶遞過來,“主子,暖暖身子。”


    花蓮遞來一個暖手的暖爐,熱茶下肚,暖手爐在手,虞涼月臉頰紅彤彤的。


    隊伍行進到中途。


    “容貴妃,屬下在四周巡視,若是有什麽需要,隻管讓人來告訴下官一聲。”


    馬車外響起邑硯的聲音,虞涼月愣了愣,旋即青柳答道:“多謝邑指揮使,主子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們必然會說的。”


    邑硯似乎聽出青柳語氣裏的不滿,輕聲笑了笑。


    “好。”


    旋即騎著馬車“嘚嘚嘚”地離開。


    青柳見人走了,不滿地嘟囔,“這人真是個牛皮糖,粘著就丟不開了。”


    她不傻,自然能看出這邑指揮使對自家主子有一些別樣的東西,但這樣對主子實在是太危險。


    虞涼月闔眸小憩,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到了中午,外麵炊煙淼淼升起,一股子濃烈的香味順著外邊兒鑽入了馬車內。


    “扶我下去走走吧。”


    “是。”


    坐了許久的馬車,虞涼月一身的骨頭都酥了,馬車再舒服,始終不如在地上。


    她出來走動走動,活動一下筋骨。


    葉貴人迎麵走來,行了個禮:“容貴妃娘娘。”


    虞涼月掃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這個葉貴人,如今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許久後才低聲道:“起來吧。”


    葉貴人起身,扶了扶頭上的簪子,勾唇一笑,“臣妾本以為,容貴妃娘娘錦衣玉食習慣了,應當是吃不了這大鍋飯的,沒想到...”她掩唇嬌笑:“這大鍋飯味道自然是不行,知道臣妾吃不習慣,皇上隨行的禦廚特意給臣妾多準備了一份兒,難不成皇上沒有給容貴妃姐姐準備嗎”


    她說完,裝作驚訝地看了一眼虞涼月,“哎呀,臣妾說錯話了,容貴妃姐姐可不要在意。”


    虞涼月看著她自說自話的樣子,條然輕笑,眼神輕蔑,“葉貴人,不過是皇上隨意賞賜些吃食,你就這般開心,看來,皇上還是對你不夠好啊。山珍海味本宮日日吃習慣了,偶爾吃些新鮮的,倒是也吃的。難得出來,大廚也是就地取材,可是宮裏吃不上的。葉貴人還真是沒有口福啊。”


    她語氣輕慢,不急不緩,倒是讓一開始打算取笑的葉貴人臉色變了變。


    “看來是臣妾讓容貴妃姐姐不悅了,臣妾給容貴妃賠個不是。還請您不要見怪。”


    她說話的聲音大了幾分,四周的人都齊齊看來,她一臉委屈的福了一禮,好似被欺負了一般。


    “葉貴人,皇上賞賜你吃食,你眼巴巴地來講一遍,現在又跟變臉一樣,說委屈就委屈,我們主子沒怎麽你呢。”青柳往前踏了一步,似笑非笑。


    這話一下就讓周圍的人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何事。


    原來是葉貴人主動找茬,居然跟容貴妃炫耀。


    周圍人看熱鬧的眼神淡了幾分,看著葉貴人的眼裏充滿了譏諷,不過是一個貴人,不過是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好處,眼巴巴的炫耀,真是讓人看輕了去。


    這樣的眼神葉蕪也感覺到了,她又急又氣,終於是忍不住迴到了自個兒的馬車上,直到中午用膳也再也沒有下來過。


    “行了,別看了,我們走吧,何苦為了這種人影響了心情。”


    虞涼月淡淡開口,轉身朝著不遠處的湖泊走去。


    冬日的湖水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看起來晶瑩一片,透過冰層,隱約可見下邊兒清澈的湖水,還有遊來遊去的魚兒。


    “主子,你說這麽冷的天氣,湖水裏的魚兒不怕冷嗎。”花蓮興致勃勃地問道。


    “魚兒終日遊走在湖水裏,想來已經習慣了吧。”


    “主子說的有幾分道理。”得到解釋,她興衝衝地彎下腰,用手去戳冰層。


    這冰層很薄,一戳一個洞,她玩得不亦樂乎。


    “小心些,別站得太近了,仔細跌下去。”虞涼月看著她玩得忘乎所以,忙提醒。


    花蓮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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