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到一個時辰,夏宇龍他們三人便連續翻越了兩座山頭,他們越往東南方向走,氣溫也越來越暖和,山中的林木也變得鬱鬱蔥蔥的了,迎著金燦燦的陽光趕路,三人的心情有說不出的舒暢,但總感覺身邊似乎少了什麽?


    還會少什麽呢……


    怕是大胡子在身邊嘮叨吧?還是大天二那竄上竄下的身影?又或是?


    總之,三人心中的想法也無非就是這些了。


    對於大胡子的事情,張仙不提,夏宇龍和藍芯也不好開口,畢竟張仙將其視為“肉中刺、眼中釘,甚至是茅坑裏的石頭,不僅臭,還很硬……”


    其實大胡子就是嘴賤了些,但他人心眼並不壞,因為他一肚子的壞水盡往外倒,所以他沒有什麽心機,而且性格也豪爽,多多少少還有點講義氣。


    這也是夏宇龍不反感他的地方,甚至傻頭傻腦的夏宇龍還將其視為優點,視為學不來的優點。


    而大胡子最羨慕夏宇龍的是他那張精致的臉龐和勻稱的身材以及他做事一絲不掛的風格,哦……不對,“一絲不苟”更為貼切些,一字之差竟相距十萬八千裏。


    大胡子也經常在思考這個問題,“難道我與龍兄弟是臭味相投,唉……又搞錯了,應該是英雄相惜,他是真英雄,我是痞子英雄,總之都為天地間的英雄!”


    在某些方麵,大胡子的神經總是過於敏感,表現得一驚一乍的,其實夏宇龍根本就沒往這方麵想,夏宇龍考慮得可要比大胡子長遠得多了!


    說起大胡子的“賤嘴”,在這裏不得不多重複幾句,我胡某人的嘴又不是豬嘴,見到啥都拱一嘴,這也得看人下菜、看肉吃飯,對準茅坑再拉屎,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我的“口嫖”,在獨山村,他曾經高昂著鼻子這樣說……


    對一個向他示好的老少婦,大胡子嗤之以鼻地道:“你不是我喜歡的款式,我現在還年輕,老弟我不想談亂愛!”


    “款式”二字刺激了老少婦的神經,老少婦迴懟了他一句:“哼,款式!你以為是在挑新年的衣服不是,款式新穎、花樣多多隨你挑?再說了,這新衣服啥時候輪到你來穿,你丫的就是這大山裏的流浪野豬,見啥拱啥,也想得到老娘的青睞?做夢去吧!”


    大胡子的這些不當言論,在獨山村的少婦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輿論風波……


    有的說他是哨子嘴,滿口的唾沫星子,在那方麵可能不行。


    也有的說他是地獄的瘟神,能讓世間萬物染病。


    還有的說,珍愛生命,遠離讓萬千少女吐血的胡大嘴。


    那被稱為“款式”的少婦得意極了,她雙手懷抱,撇著嘴說道:“我再給你起個更好響亮的名字,叫胡大炮!”


    大胡子麵色微沉,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樂道:“什麽,打炮,這個名字好聽,起得很有內涵!”


    少婦們你一句我一言地向大胡子又展開了輪番攻擊,有的還向他吐出了口水……


    大胡子“舌戰群婦”,拿出將“彎曲的鋼鐵”罵直的強大氣魄,進行了毫無底線的迴應,在黎亭長的家門口,這場唇槍舌劍陣容強大、濃煙滾滾,堪比“秦國殲滅六國”之戰。


    唉……不知是大胡子憐香惜玉還是寡不敵眾,最終還是敗下了陣來。


    他垂著頭,喪氣地說道:“哇靠,我服了,我服了,想不到在梁國,這輿論也是如此的害人,你們的唾沫星子比維多利亞灣裏的海水要鹹得多腥得多去了!”


    那“款式”少婦得意極了,她拍了拍大胡子水桶腰板,笑到:“和老娘鬥,還嫩了點,你除了滿嘴的胡子,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好好好,就依你,讓你們開開眼界,聞聞德國牌啤酒的騷味,清醒清醒這肮髒的腦子!”


    大胡子將大衣高高撩起,他準備解開褲頭在少婦們麵前來個現場直播,他口中“噓……”出了聲。


    “哎呦,這家夥無恥下流,做人毫無底線。”


    “反正我是不看!”


    “我也不看!”


    “誰稀罕他那玩意兒!”


    “呀!這人怎就那麽壞呢?”


    少婦們捂著臉,驚叫著都跑開了,這場輿論風波以這樣的方式草草收了場。


    大胡子理了理額前淩亂的發絲,看著少婦們遠去的背影,嘿嘿笑道:“也不看看我是誰,梁國最帥的蠟筆小生,我身上的每個部位都很珍貴,這大象是隨便讓你們看的嗎?我做人是有底線的。”


    不過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麵前,特別是在張仙麵前,大胡子總是想盡力地去表現,而且還想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但往往適得其反,猶如孔雀開屏,在無意間轉身,最令人作嘔的一麵也就暴露了出來。


    張仙也多次嚐試著與大胡子保持良好關係,想在他身上發現到更多的閃光點,哪怕是隻有宇龍哥哥十分之一的優點也不至於那麽地討厭他。


    可是大胡子從來都不爭氣,把張仙對他的好一廂情願地當成了愛,這就是一見鍾情惹的禍,自從看了張仙第一眼,大胡子就深深地墜入了愛河,在情網中他“如魚得水”,已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而張仙對大胡子的第一印象卻是十分的糟糕,對他的各種“搔首弄姿”式的獻媚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甚至還感覺到厭惡和憎恨,她從來不把大胡子當成一個正常人來看待,在他的眼裏,大胡子一無是處,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張仙從來都不認可大胡子與她在乾坤派門前的那次婚約,那是大胡子通過官威強加給她的,就算大胡子做了梁國的皇帝,她也不會眼紅,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絕,他也不會嫁給大胡子,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任何理由可言。


    大胡子卻將這次婚約視為寶中寶,他把男人所謂的“一言九鼎”用在了女人身上,這是行不通的,他將在這個情網中做苦苦掙紮……


    他悄悄尾隨著夏宇龍三人,低聲哼起了小曲兒:“你就像一個儈子手把我出賣,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地宰,這是一場懸崖上的愛,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你就是個小可愛,我就是個無賴,你問我今天乖不乖,我認為你今天好奇怪……”


    哇靠,唱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這場毫無目標的“斬魔之路”對於夏宇龍他們三人來說是迷茫的,他們不知從何入手,唯一的線索就是跋山涉水找到東山道人,揭開神龍斬魔劍的謎底,或許東山道人會對他們指點迷津,前方生死未卜,道路也十分的漫長。


    羊腸小道曲曲折折,消失在了群山裏,日頭漸漸升高了,山間的殘雪在一點點融化,匯聚成無數條溪流,緩緩地往山穀深處流淌。


    再行得兩柱香的功夫,夏宇龍他們三人已走出了山下的一片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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